《情定三生之之子于归》烟雨千山

31、蔷薇何人？

　　沈凌雪瞧着满桌菜肴，却是食之无味。

　　进迟家两月从未与迟瑞好好说过一句话，吃过一顿饭，满心委屈也无处可以诉说，以前只是想着只要守在迟瑞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如今日日被冷待，心中那种叫嫉妒情绪如同藤蔓疯狂蔓延。

　　“小姐，您也不要难过。”蔷薇边收拾碗筷边安慰沈凌雪，“你瞧老夫人对您的态度不是越来越和蔼了吗？也不枉你日日殷勤晨昏定省，还有府中的下人哪个对您不是恭恭敬敬的。”

　　“只有您才是真真正正的迟家大少奶奶。”蔷薇语气坚定，一副有与荣焉的模样。

　　事实上也是如此，如今迟府上下都知道大少奶奶沈氏为人严苛，精明爽利，进府不到两月就已经开始掌管府中大小事务，之前的少奶奶也避其锋芒，躲出府去。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少爷不喜欢沈氏，从来都是不假辞色。

　　沈凌雪用筷子挑拣着桌上的饭菜，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听到蔷薇说顾氏回府，迟瑞在她那里用餐，心中愈加窝火。

　　“真正的少奶奶？”沈凌雪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府中有多少双眼睛等着看我笑话呢？你说是吧，蔷薇。”

　　“小姐，这府中若有那个不长眼的，婢子剜了他的眼睛。”蔷薇一幅赤胆忠心的模样

　　“那好，你去把溶月居那位的眼给废了。”沈凌雪瞧着她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小姐！”蔷薇立马跪下“婢子对您忠心耿耿的。”

　　沈凌雪瞧着蔷薇诚惶诚恐地赌咒发誓表忠心，她知道这丫头一开始就用心不良，待她瞧够了她的惶恐模样就摆手让她起来将桌上的菜肴撤下去。

　　翌日清晨，青瓦上薄雪反射着阳光，迟府的下人们也手脚麻利地开始洒扫伙计，大厨房的厨子厨娘们也忙忙碌碌地各房的主子们准备早餐。

　　迟家的人丁单薄，府中中只有老夫人、迟少爷、两位少奶奶四位正经主子，那顾少奶奶在府中的时间极少，一天中的早午晚三餐各房丫头按照份例来取餐，遇到节日宴请各房就统一用餐。

　　蔷薇红着双眼去大厨房取沈少奶奶的早饭，取了两种浓粥，四种爽口小菜。她慢吞吞地走到月亮门旁左右张望着，远远地瞧见一个青衫丫头挎着食盒走来。
　　蔷薇低着头，仿佛不经意撞上她一般，惊恐地抬头道歉，那眼眸红的像兔子一般，到有几分惹人怜爱的模样。

　　小檀后退几步站稳了，正要开口骂人就瞧见蔷薇的委屈模样，忙问道：“姐姐可是伤到哪里了？”

　　“没有，是我撞到妹妹了，我······”蔷薇声音有些沙哑，眼睛中竟掬了泪光。

　　小檀目光微闪，被撞的是自己，她倒是委屈上了，这是碰瓷吗？

　　“我，我无事，我要赶快去给少奶奶送餐了，不然又要被责罚了”蔷薇拭了眼角的泪，步伐慌乱地朝着绛月楼快步走去。

　　小檀有点懵，也但没放在心上，提着食盒走回溶月居。

　　小檀在为知夏迟瑞布餐时，同另一个丫鬟随口提起在路上遇到蔷薇的事，想起那个严苛的沈少奶奶，不免有点同情蔷薇。

　　“那蔷薇准是受了什么责罚，哭了一晚上，瞧着那眼睛肿的。”说着摇着头叹息，回头见迟瑞扶着知夏慢慢走出来，连忙闭嘴恭敬地站在一边。

　　知夏自然是听到小檀的话语的，手中搅着紫米粥，漫不经心地问小檀：“蔷薇是谁？”

　　小檀心中又点慌乱，但还是一五一十地说取餐的遇到蔷薇的事情，还有当时蔷薇的模样。

　　知夏转头瞧了一眼迟瑞，见他眸光微动，神色却未变，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好了，府中的主子是能随意猜测的吗？蔷薇姑娘怎样都是沈少奶奶的陪嫁丫头，受什么委屈自然有沈少奶奶做主。”知夏打断小檀接下来的一系列猜测，想了想有些好奇地问:“那蔷薇容貌如何？”

　　迟瑞夹菜的筷子一顿，夹了一只水晶虾饺放在知夏碗里。

　　“我还要那个手撕鸡”话音刚落，盘子里就多了一块鸡肉，知夏眉毛微挑，事情似乎有点意思，默默夹起鸡肉细嚼慢咽。

　　“你认识蔷薇。”这不是疑问句，迟瑞起身的动作微顿，看一眼还在喝粥的知夏，瞧不出她的喜怒。

　　额，明明也没什么，怎么他会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迟瑞面色依旧淡然，拿起一旁侍女递来的毛巾擦手，“之前曾在茶楼有数面之缘，有一次她家小弟病重，没钱医病就就帮她付了药钱。”

　　“倒是个身世可怜的姑娘。”知夏闻言感慨道。

　　餐桌上一时静默无言，小檀觉得两位主子间的气氛有点冷，可少奶奶依然吃的兴致勃勃，桌上的每一样小菜都仔细品尝了。

　　“今日是奶奶的寿宴，你快去忙吧！”知夏优雅地喝了一口粥，余光中瞧见迟瑞慢悠悠地喝茶，似乎是在等自己。

　　迟瑞搁下茶盏，心中也挂牵着寿宴的诸事，也不便继续磨蹭。他整了整袖子，起身缓步走到知夏身旁，说道：“我先过去，你慢些时候过来。”

　　知夏见那俊逸优雅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也放下筷子，张口想唤紫苏。又想到紫苏这几日留在医馆帮忙，她淡淡地让人将碗碟撤下去。

　　也不过几日，竟然有点想紫苏那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了。

　　绛月楼

　　沈凌雪吃完早餐，坐在镜子前仔细地装扮自己，蔷薇手指灵巧，一缕缕秀发在十指翻飞间绾成了反绾鬓，金灿灿的红宝石步摇斜插其间，一双蛾眉如柳叶，凤眼微挑，桃花妆面再配上正红色金丝牡丹袄裙，肌肤如雪，人比花娇。

　　凌雪捧着菱花镜左右照了照，眸光盈盈含笑，嘴角微扬，出声问道：“这一身会不会太艳了？”

　　“怎么会，这一身才能显示出您正室的风采。”蔷薇瞧着镜中红衣如雪的佳人，自然捕捉到她眼中的满意，“小姐真美，溶月居那位给您提鞋都不配。”

　　蔷薇边说边将珠宝盒中缠花红宝石项链取出来，要给沈凌雪带上。

　　“这个就不戴了。”沈凌雪起身轻轻地转动裙摆，红纱层层叠叠如花般绽放，红衣佳人明媚张扬宛如骄阳。

　　蔷薇小心翼翼地将项链放回锦盒中，贴心地为沈凌雪整了整裙摆，在沈凌雪不注意时候回头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发髻，安静地跟着沈凌雪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