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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白日里,何鸾蹲在素辛宫的院子里发呆。

      他昨夜做了一晚的梦,被梦里遭遇折磨的心神不宁,到了白日连吃饭都没了平时的热情。
      蹲在茂盛的草丛堆里,何鸾忍不住想,所以,昨晚前半段的梦境,该是这具身体里初来晋宫的记忆,而醒来之后又梦见的,是原身死后的记忆?

      太离谱了吧。
      穿书还自带个人视角配死亡番外特典?

      何鸾苦中作乐地一想,继续皱眉沉思,看来宋轻淮跟谢从衍两个人真的是恨极了原身。

      一个负责五马分尸,一个负责野狗喂肉。
      真是完美配合——个屁!

      何鸾只是咸鱼了一点,但人却不笨,甚至算得上聪明,把梦境跟原文中描写过的内容联系起来,他瞬间就把原身跟谢从衍之间的复杂矛盾给捋顺了。

      在原文中,谢从衍虽是天生脚疾,却并非是天生就不能行走。他的生母不过是先太帝众多妃嫔中的一个,年轻貌美时也曾受尽帝王恩泽,可惜这些恩泽,在谢从衍出生后就一并收回了。

      究其原因,不过是先太帝好脸面,一贯自诩真龙降世。他身边妃嫔众多,皇子皇女无数,容貌皆是上乘可人,乍有妃子给他生出了一个脚部先天残疾的皇子,这就叫一贯爱完美的先太帝十分不能忍受了。
      甚至称得上是打脸。

      因为谢从衍的天生脚疾,谢从衍的母妃一朝失宠,在宫中地位一落千丈,母子二人自此便只能在宫中相依为命。

      谢从衍三岁那年,先太帝醉酒,意外之下又宠信了一回谢从衍的母妃,于是谢从衍后来便又多了个妹妹。
      对于谢从衍的少时来说,他们母子三人在宫中虽过的贫苦,常被高阶宫妃欺压,但只要关起院门,日子怎么都过得去。

      可变故总是在突然间产生。
      谢从衍的胞妹在一年冬日,为了取暖偷烧碳火,伺候的宫人因为玩忽职守,彻夜不归,直到在第二日叫起的时候,才发现年幼的小公主早已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谢从衍的母妃痛失爱女,本就不算多么硬朗的身子就这么一病不起,甚至连精神也出了一些问题,人变得有些疯癫痴傻,记不清事,常对着谢从衍喊女儿的名字,更难过的时候,她还会直勾勾地盯着谢从衍的跛脚看。

      谢从衍为了照顾母妃,不得不日日在宫中求请太医诊治。只是宫中太医多是些看人下菜碟之人,哪里又会花大力气为一个早失了宠的妃子仔细看病,于是谢从衍走投无路,便下定决心去求一求他的父皇。

      但先太帝对谢从衍最是厌恶,仿佛沾上这个儿子,就像是沾上什么肮脏垃圾一般。
      对于先太帝来讲,谢从衍就是他华贵龙袍上洗不掉的一抹污点,还不如从出生就掐死。

      何鸾回想起梦中,被天真无知小质子拉做马奴的那人,可不就是谢从衍少年时候的脸!
      他顿时就明白,在当年,小质子怕是真的有将谢从衍当做了马儿骑,更甚者后来谢从衍再不能下地行走,只能日日坐于轮椅上,都是因为原身那一骑之力?

      何鸾越想越觉得可能极高,如此也就解释得通,先帝殡天那年的事情了。

      谢从衍亲自碾碎小质子从凉国带来的玉佩。
      不过是为当年之事的报复。

      那枚玉佩被碾碎后,谢从衍只装作是不小心,甚至还非常和煦自然地,让侍卫赔给了小质子一袋碎银,跟一块他自己的玉佩。

      梦里的谢从衍十分随意地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摘下,移动着轮椅来到何鸾面前,微笑着亲手将那枚玉佩塞进他的手里,分外云淡风轻道:“真是不好意思,这是给你的赔礼。”

      “谁要你的赔礼!滚开!”

      何鸾仿佛又回到梦里,抱紧了手臂蹲在地上,同梦境里一般,狠狠地将手里的东西扔出去。

      纷纷扬扬的一把蒲公英在院子里绽开,惹得小心靠近的江蝉差点无法呼吸。

      “咳!咳咳!”
      “主子,您从哪儿摘了这么多蒲公英!”

      何鸾回过神来,抽了抽鼻子,转过头说:“我不是说想一个人待会儿吗。”
      说完,自己也被漫天飞着的,毛茸茸的蒲公英弄得打了个喷嚏。

      “您都蹲这儿快一个时辰了,脚不麻吗。”江蝉担忧道,“您单独呆着好歹也常换换姿势啊。”

      他看出何鸾是被昨夜的噩梦折磨的没精神,于是方才特意去宫外,找了些逗趣的小玩意儿来拿给何鸾玩。

      许多东西何鸾没见过,还当真被吸引了不少注意过去。
      拨浪鼓,捏糖人儿,鲁班锁……
      等一堆小玩意被主仆俩轮番玩弄个遍后,何鸾长舒一口气,全然没了之前郁郁的之色。

      江蝉弯了弯唇角,去拉何鸾的衣袖,试探问:“主子,快用晚膳了,咱们回去吧。”

      何鸾恍然回神,一摸肚子,瘪的。
      想起昨夜梦里为先帝守灵时那种几日不曾进食的饥饿,他浑身一抖,连忙道:“都这么晚了?”

      他连午膳都没吃,还是赶紧填肚子吧。

      江蝉收拾东西,看何鸾麻着腿一蹦一跳地往宫里走,眼底浮起一阵笑意。

      何鸾偶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见小太监笑得开心,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只是他转过身,目光不经意落在偏殿,不免又有些惆怅地想起,梦里被谢从衍提到的另一个人。

      宋轻淮。

      说起凉国质子跟宋轻淮的恩怨,原文作者曾在凉国质子身死之后,男主赵雪满初入晋宫、暗中打探晋宫秘辛时,特意让宫人用嘲讽贬低的语气细数了这个恶毒炮灰质子,曾在晋宫犯下的累累恶行。

      而他恶行中为首的第一件事,就是凉国质子不知廉耻,蛇蝎心肠,初到晋宫便魅惑君王,逼死前朝左都御史一事。

      对的,没错。
      在晋宫众人的眼中,当年的刚入宫的凉国小质子,就是这么个祸国殃民的妖艳贱货。
      虽然他年纪小,却相貌姣好,心机深沉,手段高超,不仅勾得先太帝将他养在后宫娇宠,而且还故意勾.引先太帝学那汉皇周幽,做那等金屋藏娇,烽火戏诸侯的荒唐事!

      许是害怕凉国质子魅惑君主,霍乱超纲,当年便有许多朝臣斗胆,入宫劝谏。但奈何先太帝我行我素,不仅不听劝告,还甚至越发变本加厉,高高捧着凉国来的小质子在后宫玩耍作乐,整日荒废朝纲。
      直到又一个早朝例会日,宋轻淮之父、当朝左都御史宋清河为正帝王朝纲,于议事殿上以头撞柱,血溅当场。

      宋轻淮之父在宫柱上撞出满头鲜血,血溅五步暴毙当场,而宋轻淮之母彼时正值六月怀胎,于家中听闻此讯,大受刺激之下难产而亡,一尸两命。
      短短一日,宋轻淮就经历了父母双亡,幼弟尚未出世便夭折,从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变成人见人叹气的伶仃孤儿。
      就说,他能不恨吗?

      恨啊。
      当然恨。

      所以,宋轻淮在得知凉国质子被嘉帝下令处死时,才再也忍不住压下心中的仇恨,宁肯违背家中“磊落光明,克己复礼”的祖训,也要在凉国质子临死之际,狠狠从他的尸骨上踩上一脚,以告慰父母亲弟在天之灵。

      纵观宋轻淮的悲惨经历,何鸾还是挺能理解他的。
      不过理解归理解,可是,先太帝的锅,凭什么要他凉国质子来背?

      如果说凉国质子真是个坏事做尽,祸国殃民的主,何鸾也就认了。可偏偏原身并不是,更甚者,在整个故事里,他同样也是受害者,

      先太帝想要享受昏庸奢靡的帝王生活,就拿初入晋宫的凉国小质子做挡箭牌,将人高高捧起,当做玩物小宠一般作弄逗乐。但等到这一切引起朝臣不满,惹来忠心刚烈的臣子以死纳谏后,先太帝又立马认怂,以幡然醒悟之态,将小质子狠狠抛下云端,自己则重新做回那个臣子们熟悉的仁厚君主。

      坏名声全推给别人,轮到自己就是清清白白一明君,别的全是受人蛊惑。
      要说嘉帝不是什么好皇帝,那先太帝这个当爹的就更是个拉胯到爆的大狗比。

      何鸾表面面无表情,实则心底越想越气。气急了,他就非常想要冲进偏殿,也就是宋轻淮如今修养身体的地方,提着他的耳朵大吼一句: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你觉得自己爹娘死的冤,就去找先太帝那个大狗比掰头,实在气不过去挖他谢家祖坟也行!

      但是想归想,何鸾理智尚在,只气闷地在晚上多吃了一碗饭便作罢。

      如此之后,又过几日。
      因为那日在仁寿宫发生的事情瞒不住,何鸾被温太后贬为赵妃的消息很快就在宫里传遍了。

      对此何鸾并没有什么感触,也没有任何愤怒,总归只是个称呼而已。
      他是被嘉帝赶鸭子上架才当的这个妃子,又不是赵妃那个原主,是做贵妃还是做宫女,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况且眼下皇宫大内,放眼整个后宫,就他一个妃子,品级这玩意儿对他来讲似乎也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况且被贬为赵妃后,素辛宫的一切还是无甚变动,一切如常。
      这就叫何鸾,很容易遗忘这件事。

      但江蝉却格外愤愤不平。
      主子自己对后宫品阶身份不在乎,着实让江蝉有些隐秘且无法说出口的开心。可随着宫里流言四起,宫人们话里话外都吹捧温太后才是正宫之主,贬低何鸾,江蝉便又开始不高兴了。

      于是,入夜后,他便经常偷着扎小人诅咒太后。
      何鸾偶然起夜看到,对江蝉这一做法表现得很不赞成,只把那扎着针的小纸人揉成一团扔掉,不许他再这么做。

      只是江蝉对温太后已经颇有成见,他随着原身从小在晋宫长大,看别的宫人有讨厌的对象,也是这般做法,心里认定了,就改不了。
      何鸾说他几次,他也听不进去。几次下来,何鸾干脆也不说了,任由江蝉去乱捣鼓,只是不要放到他眼前就好。

      又一日,何鸾早上刚醒,紫檀就来禀告,说是嘉帝来了。

      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暴君来找他做什么?不对,太后回宫,暴君好像不能在初一十五来素辛宫了。
      不然来一回,太后就得疯一回。

      何鸾愣了一下,很快便让江蝉给自己更衣,但还没等他从床上坐起来,谢厉就径直走了进来。

      “拜见陛下。”
      何鸾屁股还坐在榻上,一脚瞪着裤袜,神色多少有些尴尬。

      “什么时辰了,竟还未起身。”
      谢厉没想到日上三竿的时辰,还有人赖在床上不起,顿时眉头微挑,轻笑一声,“爱妃的日子倒是过得舒坦至极。”

      江蝉这时候已经拿了宫裙过来,他避过嘉帝的视线,很快伺候何鸾穿好。
      暴君突袭,却看来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何鸾穿衣,他便转身在寝宫踱步打量。时不时地,何鸾甚至还感觉到暴君的目光在他身上扫射。

      何鸾:……
      暴君你到底是来干什么,南方水患不够你忙的吗?

      但相比较之前对嘉帝的忌惮,经过梦里看到谢厉曾让下属将原身的尸骨带回凉国后,何鸾便突然间,也没有很惧怕这位暴君了。

      若是不小心惹怒暴君,大不了就让他给自己个痛快,死前不用痛苦挣扎,说不定运气好,还有穿回去的机会呢!

      何鸾胡思乱想间,谢厉已经坐到了他常坐的贵妃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淡淡道:“太后以死相逼,欲让朕进行后宫大选,充盈后宫。”

      何鸾闻言,回过神来,轻“唔”一声。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他却顿时明白了,虽然原文剧情在他与赵妃的部分出了点偏差,但后续剧情却还在跑马,终究还是走到了谢厉选妃的时候。

      敢情温太后回宫以后,还是不甘寂寞,不仅贬了自己,还开始忙着给暴君选新人了。

      ……不过,以死相逼啊。
      倒确实像是温太后能做出来的事。

      大晋素来以孝为先,温太后如此压迫下来,谢厉不答应怕都不行。
      想到这里,何鸾抿了抿嘴,想起原文中这场选秀的惨烈收场,没有说话。

      谢厉见何鸾神色变来变去,不由屈起手指轻叩榻沿,慢声道:“爱妃怎么看这事?”

      何鸾心底“嘶”了一下,对上谢厉的视线,忍不住开口说:“那就先恭喜陛下了?”
      恭喜你即将喜提人命一条,不悌生母罪名一状。

      谢厉闻言,却蓦地轻笑一声:“爱妃倒是大度的很。”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嘛,况且有太后娘娘教导,做后宫里的妃子,心眼不能小,亦不可有那一枝独秀的心思。”
      何鸾自然而然地跟上话头,语毕,还露出了自己那清新又不做作的浅笑。

      “看来太后教导让爱妃印象深刻。”谢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何鸾,将手中玉佩放到桌子上,“很好,既然爱妃觉悟如此之高,那选妃的事情,朕就交与爱妃来操办了。”

      何鸾:?
      他目光下意识落在被谢厉放置的那枚玉佩上面,待他定睛一看,看清楚上面的六路花纹,不由心头一跳。

      那哪里是枚玉佩,分明便是一枚特制梅花令牌!
      小说中,持此令牌者,便有掌六宫之权。

      何鸾之所以知晓这枚令牌,便是在全文后期,谢厉陨落,崇王谢从衍夺得晋宫半壁后,就曾用这枚令牌去与男主赵雪满剖析心意,愿以此聘他为一朝之后。

      可惜,男主就是男主,赵雪满不愿做任何人的后宫。他并未收下谢从衍手中令牌,而是反手在后期,将谢从衍收作为了自己的裤下之臣。

      毕竟按住残疾偏执大反派,男主在床上自己动这回事儿,许多读者都喜闻乐见。

      ……啊,跑远了。
      何鸾轻咳一声,思绪回收,想也不想就要拒绝暴君让他来操办选妃的事情。

      好家伙,得罪太后的事,他才不要做。
      就是拿出梅花令牌也不行。

      但谢厉显然不给何鸾拒绝的机会,直接让人呈上了选秀的名单。

      ……感情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何鸾无奈,只好接过。
      能挑给谢厉后宫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差?

      重重的一摞的女子小像,旁边还有出生年龄,家族的信息。
      何鸾大概翻动了一下,画像上的美人环肥燕瘦千姿百态,当真是各有各的风味。

      但这么多漂亮的美人……
      何鸾没忍住抬眼看了眼旁边的谢厉,要是全部进后宫塞给这位只会砍人脑袋的暴君,当真是可惜了啊!

      一入宫门深似海,更何况这后宫里不仅有一个不好伺候的暴君,还有一个靠着折磨妃嫔为乐的温太后,要是性情稍微软弱一点女子,怕是受不住温太后几次磋磨。

      何鸾越看眉头拧得越紧,越是不忍心。

      直到他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竟是一位温家的女儿,闺名温如意。
      何鸾手指在上面顿顿,温家的女儿,太后本家。

      温如意是温家的三房嫡幼女,温如秋的亲妹妹。
      太后把自己家的女儿塞到这里面,是何用心几乎一眼就明。
      温太后这是怕皇后的位置落到其他家吧?

      不过何鸾倒是觉得还可以,既然温家的女儿,也就不怕把其他家的女儿选进宫来,平白遭受迫害。
      这么一想,何鸾便单独拿出了这一页递到了谢厉面前:“我看温家的女儿还不错,皇上的意思呢?”

      谢厉目光淡淡扫过了那一页,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何鸾一样。

      何鸾嘴角带着浅笑,硬着头皮和他对视。

      温家操的什么心,不用何鸾说谢厉都知道。

      不过既然何鸾提起来了,谢厉微微挑眉道:“既然爱妃都开口,那便封她一个答应吧,封号也就不必了,直接用姓氏就可。温答应,爱妃觉得可好?”

      何鸾嘴角笑得有些僵,看来这谢厉就是要和温太后对着干了。
      那他还能说什么?
      当然是说:“……就依皇上所言。”

      谢厉大笔一挥,这个温答应就算是成了。

      何鸾接着往下看,温答应下面还压着一副画卷,则是燕家的女儿——燕归灵。
      燕家是将门,燕家的女儿模样倒也生得俊俏灵动,眉宇间甚至隐隐带着些英气。
      这次没等何鸾说话,谢厉大笔一挥,直接给了妃位。

      何鸾愣了愣,一开始还有点没想明白,后面转念一想,燕家乃嘉帝亲信,那燕家将军燕兵辙与暴君还是至交好友,而温家又在朝中一家独大。
      谢厉谁都没选,就选了这两家的女儿进宫,温家一进宫成了位份最低的答应,而燕家女儿一进宫却成了和何鸾平起平坐的妃子。
      温家女儿要是知道了,那岂不是要气得咬牙!

      更重要的是,两家官职一文一武,皆是朝中一品,可一家封妃一家封答应,温家女儿性子傲肯定不乐意,到时候两人一进宫怕不得掐起来。
      温太后怕是有的头疼了。
      何鸾笑笑,心里佩服,没忍住又看了眼谢厉。

      谢厉放下笔,瞥了眼何鸾:“爱妃看什么?”

      何鸾赶紧道:“没有。”

      谢厉挑眉,没有揭穿何鸾。

      后续的画卷就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何鸾不愿再拿其他家的女儿进宫受罪,而谢厉都封了两个人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虽然只有两人,但温太后也只是想借着选秀的名由把自己本家的女儿给塞进来,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答应,但好歹谢厉也答应让人进来,想必温太后那边也不会再有什么意见。

      看了一早上的画卷,何鸾也有些饿,紫檀进来问是否需要传膳。
      何鸾还没说话,谢厉便道:“传,正好朕就在爱妃处一起用膳。”

      谢厉都这么说了,何鸾又怎么能拒绝?
      只能笑着说好,然后吃了一肚子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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