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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扑朔迷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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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扑朔迷离
马车缓缓走在官道上,走的很平很稳,坐在车上,几乎感觉不到马车的移动。
豪少怀里拥着一个□□xx,姿态优美的少女。
他的目光很冷,冷到让身边的少女露出惊惶的神色。
豪少并不叫豪少。
本命南宫远。
他出身名门,但却一心向往江湖。
他的武功不差,是老爷子专门请了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高手来教的。
他的模样很俊,引得许多江湖侠女为他痴狂。
他出手大方,很多江湖中人都愿意和他结交。
豪少,便是这么来的。
少女看出豪少为方才的事不甘,便放软了身子,腻声道:“豪少还在想方才的事吗?”
豪少的目光移转到少女裸露的身体上,目光放柔,又冷冷一哼:“他狄青麟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我说出那种混账话!”
想起方才狄青麟那目中无人的样,他就恨得牙痒痒。
少女是豪少最宠爱的女子,胆子也大了几分,她不解道:“豪少为何不一剑宰了他?”
话刚完,一个巴掌便落在了脸上。
少女捂着脸哭道:“豪少?”
豪少冷着脸,就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他已摸到了放在马车上的剑。
剑鞘上装饰着拇指大的夜明珠,华美漂亮。
豪少冷哼道:“你以为我不想吗?这个人,迟早我是要给他一个教训的!”
他何尝不想杀了狄青麟解气,但在他之前的人武功没几个比他弱的都被狄青麟一句话打发走了,甚至,还有人落了个身死的下场。
他又想起狄青麟对他说话的情景。
“要不是念在南宫家的面子,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他的话很轻,很轻,却像一个巴掌狠狠甩在豪少脸上。
若不是南宫家的人,他恐怕也跟地上的尸体一样,走不出“江南好”了!
他想起了他的师父。
他的师父拓跋向天的护短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这回他回去,得知他受了这种委屈,他师父定然不会善罢罢休。
想到狄青麟见到他师父时的惨样,他就忍不住大笑出声。
少女捂着脸,小心翼翼的瞧着豪少,见他心情变好,才敢出声。
豪少也见到了这个他平日里最疼爱的少女,心情好时就该做一些让心情更好的事。他的手已伸进少女的衣中,惹得少女一阵娇嗔。
豪少笑了。
他就是喜欢少女这幅娇羞的模样。
他的身子压了上去,少女轻推几下,欲拒还迎,两人倒在了铺了皮毛的车厢内。
豪少心情更好了。
他正准备继续时,马车停了。
豪少吼道:“怎么回事?”
车外的车夫颤声道:“公……公子,有人拦路。”
豪少懒懒的道:“叫他走开。”
车夫的声音更是低哑难听:“他、他不走。”
豪少眉头一皱,没了欢爱的心思,打开车门下车一看,那一身雪白的衣裳让他怔在当场。
“狄青麟?!”
豪少怒气在胸。
他拔剑,怒指狄青麟的背影。
“拔剑,你我决一生死!”
狄青麟只轻轻一笑。
他出剑了。
惊艳的仿佛一道月光洒落人间。
然后豪少就倒了下去。
车夫和少女吓得尖叫出声。
狄青麟却提着滴血的剑,越行越远。
一串血滴,延伸到远方。
孙如风骑的是快马。
日行百里。
他来时骑的也是这匹马。
这匹马已陪伴他三年。
它的脚程已不如当年那般的迅捷。
但孙如风却舍不得将他换掉。
孙如风对它有着别样的感情。
人对陪伴了自己多年的物品多多少少会有几分留恋和牵挂。
他骑着他的马,出了梧州,往南,前往落烟山。
珍宝会。
他亦是志在必得。
虽然此时无帖在手,但他对自己的刀很有自信。
他的刀够快够利。
这已足够。
马跑得很快,不到一个时辰,他已将梧州城远远抛在了身后。
孙如风想起水无心,只觉惋惜。
水无心确实是个能让男人疯狂的女人。
不论是身材亦或是脸蛋。
想到水无心可能在某个男人怀里娇喘□□,他就难受。
自己得不到的,看见别人得到,心里也会不舒服。
这岂非是人类的通病?
时已至午时。
太阳毒辣,炙烤大地。
孙如风决定休息。
他将马儿系在路边大树上,然后在树下坐了下来。
树下阴凉,遮去烈日,凉风吹来,十分清爽。
孙如风一静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他想起狄青麟。
那个一身白衣,神情冷淡的少年。
说话亦是不客气。
狂,狂的霸道,狂的让你心服!
鲜衣怒马少年狂!
少年岂非都该狂?
狄青麟这短短两月所作的事情,他想都不敢去想。
那就像一场噩梦。
他一直以为江湖上盛传的狄青麟是一位少说也有三十出头的青年。他杀人如麻,冷血无情,人,在他眼中如蝼蚁无二,这样一个人竟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孙如风此时才真正察觉到了狄青麟的可怕。
如此年岁便有这般作为,再过几年,这少年又将是一番场景!
孙如风轻出口气。
暗自庆幸自己的明智,并未与他多费口舌。
苏如风察觉到身边的动静,一抬眼,一双白靴现于眼前,抬起头,是一身雪白衣裳,纤尘不染的少年。
“狄青麟?”
孙如风话才出口,喉咙里便是涌出一股猩红的血。
他瞪大眼睛倒下。
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般快的剑!
更不敢相信,狄青麟竟会杀他!
马蹄声响。
孙如风那匹十分爱惜的老马也已离开了他。
再也不会回来。
吕涛是坐马车来的。
他也是坐马车走的。
四匹马拉的马车。
马车很大,很舒服。
车厢里铺着柔软的毛毯,摆放着精致小巧的暗格,身边还有一个软言轻语的成熟女子在他身上磨蹭。
吕涛的双眼并未浑浊,他的眼中还有光。
算计的光。
他虽已老了,但他却依旧懂的享受。
欣赏美人和玩弄美人是他晚年的唯一乐趣。
他看着倚在自己怀里的女人。
这个女人叫纤纤。
是他的徒弟刘仁武找到的。
在他眼里,徒弟只是他打发时间工具,但当刘仁武将纤纤带到自己面前时,他却对这个脸上老是带着巴结笑容的徒弟多了几分好感。
纤纤的腰很细,不足盈握。
吕涛喜欢这样的小腰。
特别是动起来的时候简直可以要人命。
纤纤的手指在吕涛胸前轻轻的揉着,她的声音软软的,是男人喜欢的那种:“老爷,那个狄青麟这么嚣张,你怎么都不教训教训他?”
吕涛眯着眼,他觉得心痒痒的。
提起狄青麟,吕涛眼中的光亮更盛:“他是嚣张没错,但……”
纤纤指尖一点吕涛心口,眼中秋波转动:“但怎样?我只知道,得罪老爷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那个狄青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却敢对老爷不敬,哼,真是该死。”
吕涛长笑道:“他确实是个少年,但他的可怕却连我这个老头子都得避着些呢。”
纤纤歪着头,露出她纤美的脖子:“他很可怕吗?”
吕涛伸手一顺下颚的胡须,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很可怕。”
纤纤道:“为什么?”
吕涛道:“他太冷静,太无情,太自制,在他的身上,挑不出缺点。”
纤纤摇头道:“我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完美的人。”
吕涛道:“我也不信。他的传闻我也听过,但见过之后我才发现,他比传闻更可怕。”
纤纤不懂。
吕涛也不再解释。
女人只要懂一样东西就好了。
纤纤已明白吕涛的意思。
她的衣裳已经离开身体,她已看见吕涛眼里没有压抑的欲望,她笑了。
笑的花枝乱颤。
她的身体轻轻扭动着,就像一条水蛇。
吕涛已扑了上去。
两个人顿时滚做一团。
马车忽地停下。
吕涛还未开口,车门便开了。
一身白衣如雪。
吕涛脑中的三个字还未喊出,便已喊不出声了。
血雾弥漫。
纤纤也不再扭动。
她已成了一条死蛇。
狄青麟还在喝酒。
方才的酒壶已空,这是南玉重新为他续的。
他的身边只有那位还不能说话的红衣少女。
少女瞪着他,眼里尽是怨恨。
狄青麟不在意。
他从不会在意任何人。
他悠然的倒酒,举杯,一干而尽。
当他一壶酒见底时,白槿,南玉,燕子莫回来了。
他们的脸色都不好。
水无心的尸体已经被他们带去后院安葬。
白槿道:“后院的伙计们都不见了,还有钱多多和小七的尸体也不见了。”
狄青麟笑了一声:“坐下陪我喝酒吧。”
白槿无奈道:“此时,你还有心情喝酒?”
狄青麟晃晃空掉的酒壶,道:“此时不喝,怕是没机会喝了。”
白槿不解道:“此话怎讲?”
狄青麟道:“你们听。”
听什么?
众人没问,却注意听着。
狄青麟轻声道:“你们听见什么?”
南玉的扇子轻轻摇着,他听的很仔细:“车轮声,很多。”
白槿点头:“很多马车朝这里来了。”
狄青麟转着手中的杯子,嘴角挂着笑容,他忽地放下杯子,起身道:“去门口看看。”
他负着手,转到了堂子口。
远处烟尘滚滚,马蹄阵阵,嘶鸣不断,声势浩大。
白槿拉着那红衣少女走了出来,见状道:“会是什么人?”
狄青麟沉默不语,似也在思考。
马车很快闯进眼帘之中。
血。
暗红色的血沾满了整个视野。
眨眼功夫,马车直直朝“江南好”撞来。
南玉惊呼一声,道:“众人快躲开!”
白槿拉着红衣姑娘躲到一边,燕子莫和南玉闪到另外一边。
狄青麟却不动身子。
他的手动了。
一阵寒光闪过,撞来的马匹颓然倒在地上,他的脖子间多了个洞。
血,如水柱喷出。
他手动,撞来的另一匹马长鸣一声,轰然倒地!
眨眼功夫,四两马车的马匹都已倒地,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街道。
狄青麟的白衣已成了血衣!
众人呆住。
狄青麟收了剑,道:“会来到此地的,唯有……”
他神情不变:“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