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解卿心锁》追逐阳光

75、第74章

　　“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这两个毫不动摇已经写入了宪法，民营企业做大做强的多了去，哪会存在什么剿杀围猎，咱们星罗如日中天，是民营的，永安虽然最近几年有点不大不小的问题，但产品的市场份额仍是居高不下，它也是民营的，”申屠安也一脸莞尔，耐心地解释道，“有些民企在货币宽松时期，投资太过激进或是偏颇，所以导致国家去杠杆时，必然首当其冲受到影响，不过这都属于一种周期现象和市场现象，对整个国家来说，是一种修正纠偏现象。某些企业在国家紧缩银根时，立马就伤筋痛骨，主要还是自身的经营方针出了问题，资本阔绰时摊的饼太大，什么来钱快就跟风上，比如一窝蜂地乱入房地产行业。”
　　“感觉你好厉害，什么都懂，”许耕墨一脸崇拜地道，“连国家政策都知道。”
　　“这是必须的呀，想要长远发展，哪能不对大环境进行关注，他身边有一大帮的参谋助手，就是坐着不动，听也听出个道道来了。” 严素音的意思是，儿子啊，别瞎崇拜，这家伙顶多也就是个二传手，没你想象的那么伟岸。
　　“咱们星罗不也从银行借了好多钱么？”许耕墨虽然不知道融资操作，但星罗在鹰桥的投资却也很清楚，前期投了二十亿，后面陆陆续续又追加了六十亿，前后八十个亿，虽然星罗本身投的真金白银不少，但也有部分是从几大银行来的，背这么大的债在身上，吓也吓死个人。
　　“咱们不是借钱纯消费，而是借鸡生蛋，”申屠安知道许耕墨心里想的，“耕安小镇虽然还没有全部完工，但盈利已经很可观了。你不是总告诫我们自己富了要回馈社会么，我们星罗已经承担了不小的社会责任，带活了不少中小企业发展，盘活了演艺市场、道具制作市场和旅游观光市场，顺势还带动了餐饮住宿业的发展，有很多中小企业和个体工商户依附着星罗茁壮成长，举个很浅显的例子，岭下商家，全村都在搞影视剧服装制作和租赁，既规范又有规模，人均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了。”
　　“什么叫我告诫啊，我虽然也是个教师，可没那些经济学教授的嘴皮子功夫，根本没有那种煽动鼓舞的能耐，明明就是干妈格局大有抱负，充分展示了党员的时代楷模作用。”许耕墨含笑道。
　　“儿子啊，我咋感觉你在打我脸呢。”严素音一脸不满。
　　“干妈是老党员了，我入党申请都写了三次，还没被纳入考察对象，说明我离党员标准还是有距离的。”许耕墨受伤地道。
　　“为什么，你哪点不如别人了？”一听心上人入个党竟这么难办，申屠安心下不快了，在他眼里放芒四射的宝贝疙瘩完美极了，哪有受拒的道理。
　　“不是墨墨品性上的问题，而是学校的问题，”严素音洞悉地道，“当前高校的教师队伍明显在意识形态上有些问题，受西方思想的和平演变，荼毒太深，有些家伙自以为留洋喝了几年洋墨水，就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跟个疯狗似的对我国社会体制和一些不健全的机制说三道四，狂吠不已，还有别有用心的，盯着社会不公的某些个案大做文章，沦为西方恶势力的爪牙刀笔，更有些脑子搭错线的，被人利用而不自知，还以为自己是公知，举世皆醉他独醒，时不时作振臂一呼状。其实这些骂人家弘扬主旋律的是狗腿子的家伙，才是真正的狗腿子，典型的汉奸卖国贼。国家对这种现象也有察觉，可能是这个原因，对入党人员考察得较为详细，更为慎重。”
　　“其实还有种人更危险。”许耕墨插嘴道。
　　“哪种人？”申屠安问。
　　“嗯，没错，”严素音点点头，“还有种人更可恶，把西方意识形态那一套，分解分批地融入到一些时评、影视剧、学术论文等，冠冕堂皇大行其道，贸然一看，说得很有道理，其实是想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来瓦解和侵蚀国本，全部放开言论自由，肯定是防不胜防，流毒四起，对社会言论进行管制，又会被攻击侵犯人权，打压民主。国家这么大，人口这么多，总有些国家顾不过来的方面，也就很容易被别有用心者拿来说事。说来惭愧，身为一名老党员，一个国家科研人员的出身，我却不如你们两个的亲妈。耕安道长出家前告诫你，公司发行的影视剧，无论剧本来源何处，必须得通过李庆之审核，这是有道理的，李庆之这人虽然每部剧的出品都首先考虑市场利益，但根本原则还是有的，而且能力强，看得通透，绝不会出现意识形态方面的问题。姜咏姜姐，自己丈夫沉冤不得昭雪，忍辱负重，初心不改，对社会始终抱以感恩之心，对墨墨施以阳光般的教育，三观端正，不偏不倚。”
　　“我倒不觉得，反而她们都不如你，”许耕墨反驳道，“耕安道长和我妈虽然为人正统，但都受感情羁绊而生了出世之心，没有干妈心性坚定，报国之志在心而更在行，对社会来说，干妈才是真正的能人。”
　　严素音审视许耕墨良久，才悠悠地叹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强大和伟大，不过今后尽量朝你说的方向努力。我之所以支持耕安小镇的创建，主要还是基于公司的长远利益，附带着热衷社会公益事业，也并非单纯的施予，只要依附星罗公司的产业越多，产生的社会效益越大，政府部门无形中给予的帮扶就越大，两者相得益彰，因为无论当政者是谁，私心如何，但有个共性，就是追求政绩，咱们能给地方政府政绩添彩，自然就会吸纳到一定的能量，壮大自身。”
　　“拿句文艺腔来说，这叫赠人玫瑰，手留余香。”许耕墨笑道。
　　“你啊，老说这不懂，那不懂，其实你什么都懂，只是站的位置不同，发出的能量不同而已，倘若你处的位置有政治资源经济资源，肯定是另一般光景。”严素音轻叹道。
　　“再等等吧，除了人民教师，我会让你另外兼个位置的。”申屠安宠溺地道。
　　“怎么的，你想花钱给我捐个官职不成？”许耕墨开玩笑道。
　　“捐个官职是没那个能耐，”申屠安笑道，“给你弄个董事干干还是可以的。”
　　“进星罗公司？”许耕墨心下想，虽然为星罗配了不少乐，但貌似自己一没股份，二没职位，董事说谁就是谁么。
　　“不是，进永安。”
　　“永安？完全不搭架呀。”
　　“你都是永安的股东之一，怎么会不搭架呢。”申屠安诡笑道。
　　“我什么时候成了永安的股东了？”许耕墨一头雾水。
　　“你就安心搞自己的音乐，其他的事不用担心，安儿自然会替你办好的。”
　　“你们刚才说的破产清算公司是不是跟我有点关系？”许耕墨故意板着脸对申屠安道，“虽然你把我卖了钱也归了我，但稀里糊涂数着钱的感觉还是很不爽。”
　　“对，是有那么点关系。”申屠安呵呵地伸手过来想搂许耕墨的腰，被许耕墨一巴掌拍缩回去了。
　　“到底什么关系？”许耕墨打破脑袋想了想，要有关系那也只有慎咏公司了。
　　“说来也巧，你的慎咏跟那公司有不少的业务往来，是他最大的债主。”
　　“对方叫什么名字？”许耕墨心里一哼，果真还是慎咏。
　　“盛华集团。”严素音接过话道。
　　“盛华集团……”许耕墨感觉很耳熟，应该是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一家相当于将社会游资集资在一起搞投资的公司。”严素音简单地介绍道。
　　“我有资本金投入到这家公司？”许耕墨有点不相信。
　　“嗯，还蛮大。”申屠安点了点头。
　　“怎么就倒闭了呢，资金链出了问题？”
　　“这个嘛……说来就话长了……”申屠安沉吟半晌。
　　“有经营不善的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人为因素，有人故意下绊子。”严素音瞪了一眼爪子又想往许耕墨身上揩油的外甥一眼。
　　“是你下的绊子吧？”许耕墨单刀直入地问。
　　“不是，盛华老总得罪了惹不起的人，我一般不会下绊子，那太不符合我的性格。”申屠安痞痞地道。
　　“那你一般下什么？下蛋？”许耕墨翻了个白眼。
　　“我一般是埋地雷。”申屠安老神在在的。
　　“你……”许耕墨无语了，“盛华老总得罪了谁啊？”
　　“吴克瑞。”又是严素音接了过去。
　　“吴克瑞？省人大副主任吴克瑞？”许耕墨愕然。
　　“墨墨也认识？”申屠安很意外。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许耕墨摇了摇头。
　　“是不是他跟你爸的案子也有关？”严素音见儿子表情有点异常，便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我妈生前没跟我交待明白，但这个名字倒真是听过的，我爸的涉案人员都处理了，进去了一大批，要漏也不会漏掉那么大一条鱼，”许耕墨把话题扯了回来，“吴克瑞跟盛华老总因为什么结了怨？”
　　“盛华老总张晨阳跟吴克瑞的儿子吴翰为了个女明星争风吃醋，吴翰雇人把张晨阳打了一顿，住了十几天的院。张晨阳咽不下窝囊气，利用自己的人脉暗中告吴克瑞利用职权为儿子铺路架桥谋私利，结果被吴克瑞查到了，没多久张晨阳便进去了，罪名是非法集资。张晨阳虽然进去了，但他外面还有些能量在，张晨阳妻子实名举报吴克瑞贪污受贿，道德败坏，渎职怠政。”
　　“双方掐上啦？”
　　“可不就是，狗咬狗一嘴毛，结果吴克瑞还真被告倒了，被立案侦查，查出了问题一大堆，卖官鬻爵，以权谋私，贪污受贿，与多名女下属长久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算是彻底玩完了。张晨阳也没落下好，非法集资坐实了，还被带出组织□□罪，故意伤人，蓄意行凶，就算不死也要把牢底坐穿。”申屠安幸灾乐祸地道。
　　“盛华集团倒了，我捡了便宜？”
　　“那当然，你是盛华集团最大的债权人，”申屠安不无得意地道，“盛华集团可持有不少永安的股份，我们申屠全部成员的股份加起来还没它的多。”
　　“不至于吧？”许耕墨一惊。
　　“应该是很久前就布好了局的，在二级市场大肆买进永安股份，而且巧得很，永安股价跌得最厉害时，它买进的最多。”严素音道。
　　“那是不是现在永安股份最大的股东是我了？”
　　“差不多吧，永安现在最大的股东是慎咏公司。”申屠安笑道。
　　“大到什么程度？”
　　“大到你想吃什么喉候食品就能吃什么喉候食品。”申屠安开玩笑道。
　　“大概有7%吧。”严素音莞尔。
　　“干妈有多少？”
　　“我只有0.3%。”
　　“那你呢？”许耕墨又问申屠安。
　　“我比小姨的要多，目前有1.8%。”
　　“目前1.8%，意思是你还有可能会更多？”
　　“那是当然，股市变幻莫测，变数大得很。”
　　“那女明星是谁呀，扳倒了两尊大佛，能量很大嘛。”许耕墨不禁好奇起来。
　　“你应该也见过的，龚丽婧。”申屠安笑道。
　　“龚丽婧？哦……那个胸……是挺有魅力的，也难怪有人争风吃醋，好像几年前还传出他和公司现在的某位老总有过一腿。”许耕墨意有所指地道。
　　“谣传，那都是谣传。”申屠安立马自表清白。
　　“不对……龚丽婧是星罗的艺人吧……”许耕墨好像明白什么了，“让我捋一捋，姓吴的衙内和盛华老总张晨阳为了你公司的艺人互撕了起来，结果两败俱伤，慎咏公司一直和盛华公司有业务往来，不知不觉间成了盛华的最大债权人，慎咏公司虽然我是投资股东，但一直是你雇的人在经营打理，法人代表也不是我……感觉你老早就布了网，现在收网了是吧。”
　　“墨墨厉害。”申屠安得意地扬了扬眉。
　　“你果真是埋地雷的，感觉我已踩在地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