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伪娇娘》爆蒜

4、算账

　　杨春金看着李翠翠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不禁哼笑了一声道：“说到公平，那我们今天就来好好地算一笔账。”说完她朝人群后指了指，说：“宋金宝，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出来当面对质，不然今天这事我还真跟你没完。”

　　她话音一落，众人便全都往后看去，只见宋金宝缩着个头从那棵树后走了出来，众人赶紧给他让开了一条路，待他到得门前时，杨春金便撸起左手的袖子，露出了一条长长的伤疤。

　　她指着那块疤痕大声道：“这是我八岁那年，宋金宝用他家的火钳烫的。”说完她又指着自己手腕处的一道疤痕，说：“这里是我十岁那年，宋金宝用镰刀割的，除了这两个地方之外，身上还有几处全都是宋金宝曾经欺负我的时候留下的伤，这些大牛和小顺都可以作证。”

　　杨春金说完，众人便又都看向站在最前排的两个年轻小伙，这两人以前都是宋金宝的跟班，后来就是觉得宋金宝是个没用的，才没再怎么搭理他了。虽说当年的事情他们都记得一清二楚，但是今天这个情形下，他们也不敢得罪了他，必竟他爹是村长，他娘更不好惹，索性都低着头，一声都不吭。

　　杨春金知道也指望不了他们，便直接朝宋金宝说道：“你自己说说看，这些是不是你做的？你要是个爷们就别撒谎，大牛和小顺可都记得呢，别让人瞧不起你。”

　　宋金宝原本是想抵赖的，但是听杨金春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就无比的难看了，他确实不想当着大牛和小顺的面撒谎，必竟以前他们都是他的跟班，后来就是因为瞧不起他才散了伙，如果自己再撒谎只会让他们更瞧不起，最后只得咬咬牙，闷声道：“没错，就是我做的。”

　　他话一出，人群里便一阵喧闹，众人接头接耳，议论纷纷，李翠翠的脸色也不好看了，没想到杨春金这死妮子竟然翻起了旧账，更让她意外的是这丫头的胆子看似长了不少，竟敢跟她对着干。

　　“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现在翻来做什？要觉得委屈那当时你干嘛去了？”李翠翠依旧理直气壮地道。

　　“那是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但今天既然你说要公平，那好啊，等我们把之前的账都算清楚了，我保证从这里一路跪到你家去给他道歉。”杨春金也不依不饶，今天她要把受了十几年的屈辱都一一还给他们。

　　“你想怎么算？老子奉陪。”宋金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大声道，只是他话音刚一落，李翠翠就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宋金宝便又赶紧缩了回去，只是话已经说出了口，李翠翠也不好再说什么。

　　宋有清看到这里已知杨春金是胜券在握了，起初他还以为今天她要吃亏的，没想到才这么会功夫就被她占了上风，看来这姑娘并不像她的外表那般柔弱，他挺好奇接下来她会怎么算这账，便抱了双手，打算将这场戏看完。

　　此时，杨春金摸了摸手腕上的那道疤痕，冷笑道：“算法有两种，第一种，你曾经怎么对我的，今天我就怎么还给你。第二种，刚才我掰伤了你的手，这伤算起来跟你当初割我的那刀差不多，可以一对一抵消，其余的先存着，往后你再欺负我一次，我就跟你讨回一次。二选一，你自己决定。”

　　此话一出，宋金宝顿时就懵了，左右他今天是讨不到好了，只得耷拉下脑袋朝他娘斜了一眼，李翠翠气的脸都青了，她今天本是抱着将杨家搅翻天的心思来的，结果却搞得自己骑虎难下了，二选一，选哪个她都没面子。

　　苏桂花见李翠翠的气焰已经下去了，但也知道她向来要强，这事若不给她个台阶下估计一时半会收不了场，索性就当起了和事佬：“金宝他娘，我看春金这孩子平时也老实的紧，今天这事要不就算了，莫要为这孩子的事伤了和气。”

　　苏桂花在村里人缘很好，而且她儿子还在部队里谋了职，所以她开口了，其它看热闹的村民便也都纷纷劝了起来，李翠翠见已经讨不到便宜了，便气呼呼地拉着宋金宝走了。

　　杨春金见状便赶紧喊道：“宋金宝，那我就当你选了第二条了，往后你若敢再欺负我，我就烧红火钳烫你的肉。”

　　宋金宝听了不由得浑身一啰嗦，像真有把火钳在烫他的肉似的，两腿一软，差点就摔旁边的牛屎粪上去了，众人一见，不禁都哄笑了起来。李翠翠简直气疯了，从嫁来这宋家村起她就没丢过这么大的人，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也不好再闹下去了，只得扯着她这没出息的儿子快步往家里走了。

　　村里人见事情结束了，便都各自回了家，宋有清也不好再逗留，便也跟着走了，宋小艳早就在人群中看到他了，猜测着他这会应该是要回她家去，便赶紧拉着她娘回去了。

　　见众人都散了，苏秋兰便赶忙拉了杨春金回屋，今天这一出可把她给吓坏了，好在最后事情没闹大，不然这日子可就更加难过了。

　　杨春金今天出了口恶气，心情大好，可一进屋就被闷在一旁的杨志强给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顿时半边脸火辣辣地痛，她用手捂着脸，神情错愕地看着她爹。

　　苏秋兰吓了一跳，见杨志强还想打，忙上前去将女儿给护在了怀里，“你这是干什么呀，有你这么当爹的嘛。”

　　“都敢惹事生非了，还想不想在这村里呆了？”杨志强拧着一张脸，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杨春金骂道，“那李翠翠也是你能惹的？你今天让她吃了哑巴亏，往后她还不得扒了你的皮？”

　　“这不是招惹是反抗，咱们家在这村里都受了多少委屈了，每次你都让我们忍，结果呢，那些人只会变本加厉的对付我们，我不想再忍了，以后谁欺负我就对他不客气。”杨春金倔强地看着她爹，爆发似地吼道。

　　“你，你......”杨志强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确切地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宋家村就他们一家是外姓户，本来就不招村里人待见，到他这一辈后又生的全是女儿，更是被人看不起了，这些年他也是忍气吞声，什么事都不敢出头。

　　苏秋兰怕他们再吵，便将杨春金拉回了屋，等她出来之后，见杨志强坐在门槛上抽闷烟，便叹了口气道：“跟孩子置啥气呢，不过春金这丫头自醒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你说她会不会......”话说到一半，苏秋兰又赶紧闭了嘴，她扯过挂在墙上的围裙，打算进灶房去做晚饭，这时却听杨志强咳了声道：“她年纪也不小了，过两个月就十九了，明天你去找下孙媒婆，让她张罗着，早点把她嫁出去。”杨志强说完便敲了敲烟斗，接着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嫁远点。”

　　苏秋兰听了这话，眼里不由的就灌满了泪，她一共就只生了三个女儿，两个大的也是早早地就出嫁了，现在就剩春金这一个小的在身边，她哪能舍得这么早就把她嫁出去？可再想想自家的处境，只得认命地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父女俩依旧各自板着脸，谁都不肯先开口说话，苏秋兰见气氛实在是沉闷的难受，便提了一兜红薯塞给杨春金道：“今天你桂花婶提了鸡蛋来看你，你去给她回个礼，咱家虽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但这礼数还是要的。”

　　杨春金原也是不想在家里呆了，便赶紧提着红薯出了门，结果一到宋小艳家的门口就看到她正在跟那个叫宋有清的人抢一个洗衣盆。

　　只见宋小艳抓着盆的一边害羞地说：“有清哥，我来洗吧！”

　　宋有清则抓着另一头，一副不耐烦的表情道：“不用，我自己能洗。”

　　两人这么一来二去的争了好几个回合，最后还是宋小艳妥协了，她一松手，宋有清便赶紧端着盘走了，似乎很嫌弃似的，宋小艳则一脸的失落。

　　杨春金看到这里才赶紧走了进去，道了声：“小艳，吃过饭了吗？”

　　宋小艳听到她的声音才愰然将目光从宋有清的身上转了过来，见杨春金提了一袋红薯便知道她的来意，于是赶紧将人领进了屋。

　　苏桂花见她过来，又端了些炒花生出来，再唠叨了几句今天那件事后就去了灶房洗碗，厅里便只剩她和宋小艳俩人聊天了。

　　“你刚才看到他了吗？是不是长得很英俊？”宋小艳悄声道。

　　一提到宋有清，杨春金便有些坐不住了，心道自己可不能久留，她可没脸再见他了，于是笑着点了点头后便就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说完就转身往门外冲了出去。

　　宋有清正挽着袖子从外面进来，两人都走得很快，结果一不留神就差点撞上了，杨春金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退，手却不由自主地伸出去要挡，结果一个重心不稳人就往后倒去，好在宋有清反应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给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