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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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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回到家,阿静又做了好喝的冰镇绿豆汤,程建文和钟丽淑坐在餐厅里,喊程忱和钟秦过来喝。
程忱站在餐厅门口,看了一眼那绿绿的玩意,咂了咂嘴巴:“我不喝。”
“我喝!”钟秦眼睛放光喊道,“静姐,我要一大碗,谢谢。”
程建文笑了笑:“过来坐吧,你妈早就让阿静给你盛了一大碗。”
钟丽淑对女儿这点爱好,还是一清二楚的。
钟秦笑眯眯走过去,坐下后,动作豪迈,不用勺子,双手捧碗,仰头喝了一大口。
她舔了舔嘴,满足道:“静姐牌绿豆汤,夏日限定!”
阿静不好意思笑了笑。
钟秦笑着又仰头喝了一大口。她刚放下碗,却听到程忱清冷的嗓音响起:“没觉得。”
阿静的笑容瞬间凝固,尴尬地捏了捏围裙。
钟秦的注意力全在好喝的绿豆汤上,没有发现程忱坐到了她旁边,程忱面前和她一样,摆着一碗绿豆汤,这只碗明显比钟秦的小很多。
钟秦张嘴正要问,你不是不喝吗,过来干嘛?
对面的程建文却先开了口:“你不是不喝吗?”
只见少爷拿起勺羹,皱着眉低头喝了一小口:“突然想尝尝,不过就这样。”
钟秦喝了一大碗后,感觉还不够,笑着问阿静又要了一碗。
程忱震惊地看着她,提醒道:“小心晚上肚子疼。”
我疼我乐意。
程建文看到钟秦一大碗喝下去,不免也有些担心,虽然天气热,一碗冰镇的绿豆汤能解暑,但毕竟是凉的东西,吃多了对胃不好。
可程建文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再把钟秦当亲女儿,程忱和钟秦始终不一样,他从来没对钟秦拉过脸,也没说过一句‘不行’。
钟丽淑拿着勺羹,眯眼笑道:“没事儿,小秦身强体壮,吃这些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我记得她小时候一天吃二十个雪糕,都没闹过肚子。”
身强也就算了,体壮是什么鬼?
她妈就不能想一个美好的词形容她吗?
她隐约感觉旁边的程忱在笑。
一转头,程忱真的在笑,而且朝她悄悄做了一个口型:“身强体壮。”
钟秦在心里呐喊:我身强,不体壮!
既然钟丽淑说钟秦喝这么多冰镇绿豆汤没有问题,程建文也就放心了,他笑着让阿静把剩下的绿豆汤都盛给了钟秦。
最终,钟秦喝了足足三大碗绿豆汤,才满足地上楼了。
晚饭和程忱在俱乐部简单吃过,回来又喝了三大碗绿豆汤,钟秦撑到不行,她只好在房间里蹬蹬蹬地走来走去,消化充满罪恶感的肚子。
房间不隔音,隔壁的程忱听地一清二楚,他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发现钟秦还没停止发神经,他扔下擦头发的毛巾,准备去隔壁一看究竟。
钟秦打开门的瞬间,程忱的脑袋立马探了进来,程忱洗完澡,头发还没擦干,一头乡村风的锡纸烫塌了下去,显出他深邃的轮廓,琥珀色的瞳孔像两颗宝石,俊俏非凡。
钟秦心脏漏了一拍,怔楞半晌,不太流畅问道:“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来投诉,”程忱说。
钟秦没听明白,疑惑‘啊’了一声。
程忱摸着左边耳垂说:“投诉你严重打扰到隔壁邻居正常的休息时间。”
“你八点就睡觉?”钟秦问道。
“嗯,我八点准时睡觉,你现在吵到我休息了,所以你要——”程忱懒叽叽地倚着门框,因为钟秦比他矮太多,所以他跟钟秦说话时,总是下意识微微躬背,他勾起左边唇角,狡黠微笑:“补偿我。”
钟秦几乎立刻举起双手,交叉抱胸,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程忱微微一哂:“钟秦,你整天脑子里想些什么东西呢。”
“比你健康的东西。”
程忱不气反笑:“你知道渣男不健康起来会怎么样吗?”
“没兴趣知道,”钟秦警惕地看着他,“你走不走?”
“我不走,而且——”程忱突然站直身体,于钟秦头上伸手,推开她的房门,“我还要进来。”
“无赖!”钟秦骂他。
程忱:“比渣男好听。”
钟秦双手合十,举在自己跟前:“少爷,我错了行不行。”
“行,”程忱看着她笑,“你先说你在房间干嘛?”
原来程忱是想知道她在房间干什么,钟秦摊手道:“吃多了不消化。”
程忱‘哦’了一声,狡猾笑道:“但你还是要补偿我。”
这货就是纯粹来找茬的,钟秦心里腹诽。
她开门见山:“你想让我干嘛?”
钟秦早就了解程忱那一套少爷模式,少爷怎么会开金口请别人帮忙呢,少爷都是想方设法让别人主动找上门。
“非常简单,”程忱打了一个响指道,“替我骗大伯。”
“骗程叔叔?”
程忱点头:“我马上要参加SGP无人机竞速亚洲大赛,这次规则不同,我需要提前多训练几天。”
钟秦恍然大悟:“你让我以补习的名义掩护你去俱乐部训练,可是程叔叔又不傻,什么补习需要去外面,除非你在房间里飞无人机,而且程叔叔今天不是让我送你去无人机俱乐部,他难道不知道你去哪里做什么。”
“但是他不知道我会参加这个比赛。”
钟秦困惑:“什么意思。”
程忱:“他们不反对我玩无人机,但他们反对我在无人机上浪费过多的时间。”
钟秦看过程忱操控无人机的模样,他发着光发着热,耀眼夺目,自信潇洒,谁都会被他吸引。
钟秦想了想说:“我替你打掩护。”
程忱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下,转身握住握把时,他突然叫一声钟秦的名字。
钟秦猝不及防,下意识嗯了一声。
只听程忱接着说:“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这话其实非常有歧义,但程忱说出来又非常理所应当。
钟秦瞳孔微颤,她不想回答,于是屏住呼吸,等待程忱的下文。
“听话。”
钟秦发现被程忱耍了,她生气地吼道:“程忱!你什么意思!”
程忱笑了笑,开口道:“我最喜欢你明明看穿了一切,却不会让别人难堪,还能继续装傻的善解人意。”
钟秦张嘴想说什么,程忱已经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间的冷气明明打到了最低,但现在好像没有那么足了,程忱走后,钟秦感觉越来越热,她打开一旁的落地扇,风呼呼吹起来,但她好像还是很热,从内向外的燥热。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我最喜欢你明明看穿了一切,却不会让别人难堪,还能继续装傻的善解人意。”
.……”
“可是,你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我从在火车站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觉得你不一样,至于为什么不一样,我现在好像有点理解那个一直存在但我不相信的词,一见钟情。”
月色溶溶,夏蝉低鸣
某些感情轰炸似的被发现,又悄无声息地被隐藏。
像捉迷藏,只要藏地好,躲起来的人总是希望自己最后一个被发现。
夜里,钟秦做了一场梦,她梦见自己身在嘈杂的火车站出口,不过这次不是接人,她跟着下车的人群往外挤,她又瘦又小,淹没在人群里,像一颗小绿豆。
出站口的人太多了,她被挤地快喘不过气来,突然有一只温凉的大手牵住了她的手,她怔楞抬头,看见那人顶着一头个性的锡纸烫,微蹙的眉头有一颗小小浅浅的痣,他像拿着剑的骑士,风尘仆仆而来,为她披荆斩棘。
周围人声鼎沸,她却清楚听到她的骑士说:“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没关系,来了就好。”
或许美梦让人神清气爽,第二天,钟秦醒地很早,她刚一坐起床,感觉下身一阵热流。
不好,好像姨妈来了。
厕所一看,还真是。
钟秦垫好卫生巾后,重新躺回到床上,现在不到六点,她还想继续睡会儿。
可接下来她却睡不着了,刚开始以为是错觉,因为她从来没有疼过,但后来一根针扎变成十根针扎,十根针扎变成无数根针扎。
钟秦以为房间的冷气太足,她咬着牙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关掉了运作了一夜的空调。
冷气关了,好像没有用。
钟秦疼地蜷缩成一团,人变地更小更瘦,额头慢慢沁出不正常的冷汗。
她想睡着了应该不会疼了,努力闭着眼睛睡觉,越睡越疼,越睡越清醒。
听人说,喝杯热热的红糖水会好点,钟秦拿出手机,指尖发颤地给阿静发了一条消息。
不到五分钟,钟秦听到房门锁扭动的声音,她心想阿静还挺快的。
钟秦双手捂着肚子,疼地睁不开眼,她一张嘴,自己都没发觉,她的声音像一朵被大风摧残过度的小花,虚弱地不行:“阿静,我姨妈疼……红糖水估计也救不了我,你能给我再去找颗药么?”
意外的是,阿静的声音没有响起。
一道清冷的男声,从床边传来:“药叫什么名,我去给你找。”
钟秦以为自己疼地产生了幻听,昨晚做的梦,再次重复来了一遍,她皱脸笑了笑,似是责备自己的语气,喃喃道:“疯了吗,有这么喜欢他么?”
程忱站在床旁边,居高临下,冷冷问道:“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