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天堂》砚飞

26、方晓晓

　　2012年，兴旺发达的赵志成回老家把父母、妹妹都接到了杭州，两套别墅任他们选，他自己买了套别墅拆了重建，还安装了室内电梯。
　　回老家的时候，赵志成就突然想起了那个路灯，悲从中来的他就拍出10万元，决定把街上所有的路灯都焕然一新。他的这一系列行为让他的两哥们陈数和徐林又喜又忧——原来，发家致富，除了一个聪明的脑子，还需要有一只路灯在适当的时候来嘲笑一下的。
　　人生得意的赵志成和他喜欢的女孩结了婚。他一直认为这个叫方晓晓的女孩肯定有旺夫运，自从认识她以后，他的生意一路飞腾。
　　那时候，赵志成还刚买下一个小公司，大学刚毕业的方晓晓到赵志成的公司应聘客服经理。
　　“先介绍一下你的基本情况吧。 ”赵志成抽着烟，头也没抬。
　　“两我叫方晓晓，今年26岁，三年前华南工商大学文秘专业毕业。”
　　“你知道什么叫客服经理吗？”
　　“为客户服务吧？”
　　赵志成笑笑，不置可否。“平时没事就是接电话，有事的时候陪吃陪聊陪酒为客户服务。”
　　方晓晓的笑脸马上就黯淡了下去，赵志成头也没抬，用笔在她的简历上划了一笔：“没事，你可以走了，下一个。”
　　没想到方晓晓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抓着赵志成的手，坚定地说：“就是这三陪是吧？没有其它了？那我做！”
　　赵志成隐约觉得：方晓晓这女孩，不简单。
　　“你们比有些公司好，至少不虚伪！”赵志成笑了，招招手让她坐下，说：“好吧，恭喜你，你被录取了。”
　　那是赵志成刚有了自己的公司。一年后，在赵志成自己置业的办公楼顶楼私人会所里，方晓晓和赵志成的关系走出了跨越式的一步。
　　两年后，方晓晓和赵志成结婚。六年后，两人申请离婚。
　　赵志成记得，他第一次和方晓晓在他自己的私人会所的鏖战之后。姑娘没有急着走，也没露出一丝害羞的意思。
　　这年头，26岁的女孩子不是处女，赵志成完全可以理解，虽然骨子里他还是希望自己是方晓晓的第一个男人。毕竟，自己专属地盘被别的男人关顾过，心里总不是那么个味。
　　但那个时候，赵志成没想到这一层，满足过后，赵志成一边穿衣服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方晓晓聊天，说：“没想到你年纪小小，床上功夫倒是挺好的。”
　　方晓晓嗲嗲地用小粉拳敲了一下赵志成，嗔怪道：“讨厌，你们男人不是喜欢女孩在床上风骚点嘛？”
　　这些年来，赵志成事业有成了，也算阅女无数。赵志成觉着方晓晓这姑娘眉眼间有几分机灵，但又有几分心事。
　　赵志成靠在床头，慢悠悠地点起一支烟。从30层的落地窗向外看，窗外高楼的外墙的霓虹灯闪得有些刺眼。已经拥有几亿资严的赵志成忽然伤感起来，心想他妈的，我已经跟无数女人上过床了，中高低等，各式都有。每个都是被别人□□的，原以为自己可以是方晓晓的第一个，可不想这小姑娘的床上技术比那些中高等还要好。
　　方晓晓像是看出了赵志成的心思，她嗲嗲地靠在赵志成的肩头说：“你喜欢我吗？王总，其实我，一直都暗恋着你。已经一年多了，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是吗？我哪点吸引你了？”赵志成从来都是主动追女，第一次有女人如此主动大胆地向他表白，他可还没有真正谈过一次像样的恋爱呢。
　　“我们恋爱吧，以后周末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电影，压马路。我可以帮你洗衣做饭。”方晓晓一边用手指在赵志成的胸口转动，一边说，“你不觉得漂亮吗？再说……床上技术也是婚姻里很重要的一项。”
　　“还可以。”对方晓晓的技术，赵志成还是肯定的，只是他心里总感觉有点疙瘩。
　　方晓晓看出了赵志成的顾虑，“哎呀，现在网络方便，都是从书上和视频上学的，以后我一定再多学点，让你更开心……”方晓晓说得很是真诚，说得刘赵志成心里一阵感动。
　　没谈过一次恋爱的男人赵志成是个害羞的男人。
　　他不用皮带，不用情趣用品，不咬不捏不掐，自始至终都温柔的，非常关注对方的感受。每动一下就会问对方，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他作什么调整？和姑娘方晓晓好上后，方晓晓首先改变了赵志成的消费观。
　　村支书的孩子赵志成，本质上还是个不追求奢侈品的人。除了车子是必需品，其它衣服包包，他一概不上心。虽然有恋爱关系在，但每天赵志成和方晓晓做完事后，他都会让方晓晓自己从他和钱包里拿钱去花。他不拿，他认为这样会伤害姑娘的自尊。
　　开始的时候，方晓晓嗔怪他，说她不要他的钱，她自己有。再后来，她会从他钱包厚厚的一叠里抽出三五张，说要给赵志成买帖身裤袜，再后来，她拿的就是一叠，少则五千，多则几万。
　　那段时间，是赵志成倒卖公司最疯狂挣钱的几年。
　　谈恋爱的这点钱，对一个资产过亿的富翁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特殊关系确立后，方晓晓自然而然地已经不再是公司的客服经理了，她是赵志成的私人客户经理。她躺在赵志成的床上，娇笑着：“我就是你专属的客服经理，只为你一个人服务。请问这位客户，有什么需要服务的？”
　　赵志成听着心里就开始发痒，脱了衣服就把她推倒在床上。虽然每每这个时候，赵志成心里都喜滋滋的，但他又常常对她主动又富挑逗性的床上功夫很是怀疑。怀疑归怀疑，问题是，这些挑逗和撒娇对赵志成很适用，他仍然痴迷其中。
　　方晓晓的每次话语和轻佻的行为，都会把赵志成弄得骨头酥酥的麻麻的。赵志成渐渐也喜欢和习惯了这种生活。有时候，方晓晓还会会做上一桌子菜，吃饭的时候说说笑笑的，似乎俨然已经是一对天作之合。
　　别墅买好后，赵志成回了一趟老家。让家人安排好老宅的事宜全都搬到杭州住。村支书妈妈终于觉得家里有了个出息的男人，她眼神迷离，拉着赵志成的手，眼泪直往下流：“现在好了，你出息了。我也没啥求了，就想早点抱上孙子！”
　　赵志成就想起了因为经济条件一般，多年来，父母之间总是在吵吵闹闹中度过，想起在老家单位时，妈妈每天来叫自己吃饭。“还不是为了省点钱嘛！”赵志成就想到了结婚，就想到了方晓晓。
　　方晓晓长相和身材都不算差，嘴巴也甜，只是谈恋爱的两年里，赵志成总觉得她花钱有点大手大脚的，多贵的包包和衣服都敢买，两年里没少从他身上榨走钱，但尽看着她一屋子的名牌，也没往她嘴里说的贫困的家里寄过什么钱，也没攒下几个钱。
　　可是，他赵志成不就是有钱嘛？就这一大缺点，赵志成刚好都能满足。那就结吧！他当下就给方晓晓打了电话：“我们结婚吧。”
　　“结婚？开玩笑吗？”
　　“认真的。”
　　“我们老家有风俗，礼金很高的。没钱18万，有钱180万……”
　　赵志成听这话的意思不对，这不是在跟自己要钱吗，可是，谁让他有钱呢？他最不在乎的就是钱。
　　“好说，那我晚上回杭州，你怎么回报我？”赵志成故意调侃，方晓晓也不傻，贴着话筒在小声地说：“你要什么回报？要么让你吃，要么我吃你……”说得赵志成心里发热、身体发硬。
　　这是方晓晓在赵志成世界里的最后一个温柔镜头。结婚后，方晓晓不再拿赵志成的钱，而是拿着赵志成的卡，开始了富太的生活。
　　六年后，在回从日本到杭州的飞机上，赵志成看着窗外层叠起伏的白云，坐在抖动的飞机里，拿着写遗书的纸，还是先想起了方晓晓。
　　可之后。方晓晓三个字，对他来说，就成了恶心和孽缘的代名词。想到方晓晓，赵志成就有说不出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