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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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还未回到府中，她到摄政王府登门求娶的事情倒是先传回了长公主府。
莲心本就因着顾锦早上的呵斥极为心慌，如今听说顾锦到摄政王府登门求娶的事情，眼中更是充满了不可置信。
若是顾锦真的嫁入了摄政王府，那她怎么办？
她藏着自己的小心思，不敢叫顾锦知道，借着顾锦也喜欢楚服，便让顾锦用了百般手段去吸引楚服的注意，她再推波助澜。
楚服是会被顾锦吸引，可因着顾锦行事太过张扬的关系，楚服根本不会喜欢上顾锦。她再替顾锦同楚服道歉几次，楚服即便心中有楚甜，却也会对她产生好感。
可如今，顾锦到摄政王府求娶。
若是顾锦真的嫁到了摄政王府，那她的计划便全然失败了。她不再有和楚服接触的机会，更不可能让楚服对自己产生好感。
莲心紧紧地捏紧自己的指尖，嘴唇被她咬得发财。
她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才行。
顾锦回到府中，便见莲心凑了过来。
她眼中生出不耐，莲心却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一样：“公主，您不是喜欢那楚公子吗？怎么可以到摄政王府求娶呢？”
“您若是嫁给了摄政王，岂不是如了那楚甜的愿？到时候，您便再也没有了嫁给楚公子的机会了。”莲心咬牙，努力做出一副对顾锦好的模样。
顾锦扫了莲心一眼，原先她看着莲心的眼神有多信任，这会儿便有多淡漠：“莲心，你是不是忘了本宫早上同你说了什么了？”
“你一个奴才，凭什么置喙本宫的决定？”
“奴婢，奴婢也是为了您好。”莲心听顾锦这样说，便知道顾锦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她微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看向顾锦的时候，眼里已经带上了湿意，“奴婢……”
只是她话还未说完，就被顾锦打断了。
“到底是为了本宫好，还是为了你自己好，怕是没人比你更清楚了吧？”顾锦脸上添了几分凌厉，说话也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她看人很准，更是看过原文，自然知道莲心打得什么主意。
原文长公主死后不久，莲心便到了楚服府上去服侍楚服，后来更是爬上了楚服的床。长公主行事中没有莲心的手笔，她是半点也不信。
莲心不可置信地抬头，便对上了顾锦冰冷的视线。
她心中一惊，额头上陡然出了一身冷汗。看着顾锦的目光，莲心恍惚生出了一种顾锦什么都知道的错觉。
莲心脸上顿时染上一抹苍白，就见顾锦已经收回了目光：“罢了，你以后也不要到本宫房里伺候了。而且……”
顾锦收回视线，勾唇笑了一笑：“若是本宫下次再从你那里听到了什么你不该说的话，当心你的舌头。”
说完，顾锦转身就走。
莲心看着顾锦的背影，慢慢软倒在了地上。
她知道了，顾锦什么都知道了。
顾锦一路带着竹心去了书房。
竹心这一路都忐忑不安，到了书房以后，她才小心问道：“公主，您真的不让莲心在您跟前服侍了吗？”
“怎么，你也不想在我跟前服侍？”顾锦声音淡泊，说了一句。她往砚台里面倒了些水，准备研墨。
她做什么事都习惯先写一个计划，如今也是如此。
她不知道自己能记得那本书上的内容多久，在不确信的情况下，还是将那些大事记下来为妙。
“不是……奴婢就是觉得，您房中没个服侍的人，也不大好。”竹心弱弱说了一声，从顾锦手里接过墨块，小心研磨。
顾锦笑着抬眼看她：“你不是人？”
“啊……”竹心愣怔了一下，眼里带了几分喜色。她刚要再说什么，便见顾锦已经收回了视线，低头写东西去了。
竹心闭了嘴，却还是按捺不下自己内心的喜悦。
顾锦早就不让她在自己跟前服侍了，嫌她不如莲心机灵。如今她不知道顾锦是为何才愿意让她在跟前服侍，可她心里到底是欢喜的。
顾锦这一写，便写到了晚上。
等竹心端来晚膳，顾锦才将写好的计划塞入了抽屉里。因着担心其他人看到的缘故，顾锦刻意将其中比较浅显易懂的部分换成了霓虹语。
她低头将竹心送来的饭用了一些，才同竹心说道：“下次让厨娘别做这么多了，我吃不下。”
“是。”竹心低头，不由得觉得有几分奇怪。
顾锦倒是没有在意，她将计划书写完，才离开了书房。
翌日一早，顾锦便带着竹心入宫了。
顾瑜这会儿还靠在软塌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逗弄着怀里的猫呢。听说顾锦进宫，他微微皱了皱眉，赖在软塌上仍旧不起来。
“皇上，您还是起来吧。我听宫人说，长公主进宫的时候，似乎挺不高兴呢。”一旁的小四子见顾瑜还是这幅懒散模样，急忙劝道。
“她还有脸不高兴？”顾瑜向来和自己这个皇姐关系不大好，闻听此言，嘴上根本不饶人。
他眉眼温润，是最讨人喜欢的那等人，可说出的话，却是最讨人厌的那等不中听：“你听旁人怎么说了没？旁人都说啊，朕那长姐，根本不要脸面，前一日还为着那楚公子要死要活，转日就去叔父府上求娶……”
“我是不要脸，皇上就要脸了？”脆亮的声音传来，顾瑜抬眼看去，便见顾锦一步踏了进来。
往日里顾锦努力把自己的模样往小白花上靠，今日顾锦却偏生穿了件金线绣花的红袍。这衣裳旁人穿了显俗，被顾锦那张明艳的脸一压，却显得格外贵气逼人。
“长姐……”顾瑜没想到自己说顾锦的话被顾锦听了个正正好，眼睛里不由得闪过一抹慌乱。
“滚下来。”顾锦一进来便觉得热气充盈，将狐裘大氅递给竹心，便去拉还窝在软塌上的顾瑜。
顾瑜怀里的猫受了惊，在顾瑜怀里踩了两个猫爪印，顾瑜却也是顾不得了。
他被顾锦一路从软塌拖到了地上：“皇姐，你做什么啊？”
见顾瑜这个颓废样子，顾锦气得两眼翻白。她一巴掌拍在顾瑜身上，厉声说道：“你便是这样做皇上的？”
顾瑜如今十四岁，还未抽条，比起顾锦来，矮了半个头。顾锦一巴掌把他打蒙了，一双眼里顷刻便染上了雾气。
“你还敢哭？！”顾锦看顾瑜这个样子，气得头上青筋都要暴出来了。
她怎么摊上这么个废物弟弟？
也不知道楚甜究竟是眼瞎成什么样，才能看上这么个废物的。
“皇姐……”被顾锦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顾瑜顿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敢弱弱问道，“你到宫中是……”
“来监督你背书。”顾锦说了一句，便坐在了软塌上，“小四子，皇上最近这段时间，都背了什么书？”
小四子看了一眼缩着脖子站在一边，看起来跟个鹌鹑一样的顾瑜，犹豫了一下，直接跪了下来：“回禀长公主殿下，皇上这几日……未曾读过书。”
他哪里敢说谎话？
先前顾锦便是脾气不怎么好，可为着在楚服面前假做小白花，她还是收敛了一些的。
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一进宫就给了顾瑜一巴掌。他若是说了谎，怕是要被顾锦直接打死。
相比之下，倒是顾瑜的怒火比较好承受一些。
“呵，依本宫看，不是这几天没背过书，是根本就没有背过书吧？”顾锦冷笑一声，掀起眼皮看着顾瑜，简直想将这个弟弟活埋了。
堂堂一个皇帝，一点书也不读，那做什么皇帝？不如把皇位让给别人算了。
反正他也不稀罕。
顾瑜低着头，不敢抬起头来。片刻后，他嗫嚅着道：“我也不必读书啊，叔父会处理那些事情的……”
他话音未落，一个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将顾瑜的脸都打得偏到一旁。
顾锦这一巴掌用力极大，打完顾瑜之后，她的手心烫热至极，整只手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清脆的耳光声让小四子愣住了，片刻后，他才急忙忙地要站起来，想去看顾瑜脸上的伤。
“跪下，本宫让你起来了吗？”顾锦厉声说道，她揉着自己的指尖，眼神落在了小四子身上。她的目光透着几分冰冷，小四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跪在地上，再也不敢说半句话。
顾瑜也被这一巴掌打蒙了。
先皇在世的时候，虽然更宠爱顾锦一些，却也未曾打过顾瑜。
顾瑜继位以后，更是再没挨过打。
如今被顾锦打了这一巴掌，他眼里顿时聚集了湿气，却怎么也不敢落下来。
“叔父会处理？墨昭江山是你的江山，穆怀锦不过是个摄政王罢了，凭什么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他欠了你的？”顾锦目光从顾瑜脸上扫过。顾瑜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罢了，若不是有那么多大臣偏帮，他还真的以为他能守得住墨昭江山？
“作为皇帝，整日混吃等死，不思进取，你就是这么做皇帝的？若不是穆怀锦帮你守着江山，你和历史上那些昏君有何区别？”
顾锦骂得痛痛快快，顾瑜脸上热烫，却也不敢抬头。
毕竟顾锦说的，都是真的。
骂完顾瑜，顾锦自己倒了一杯搁置在案上的热茶，转头同小四子说道：“太傅呢？”
小四子缩着脖子：“太傅……大概在府上吧。”
“让他滚进来，看看他教的什么好学生。”顾锦喝了一口茶，努力压抑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怒火，才没让自己把茶盏砸在顾瑜脸上。
小四子哪里敢耽搁？忙起身通知宫人，让他们宣太傅进宫。
顾锦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犹自觉得不解气。
她斜倚在软塌上，穿着绣鞋的脚一上一下地踢踏着。顾瑜站得笔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他生怕自己说了，便要被顾锦一脚踹飞出去，只能委委屈屈地站在顾锦前面，等着太傅入宫。
不多时，太傅就进宫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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