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大唐旅游天团》芝士茶

16、第十五章（修）

　　终于，除了师娘的粥就只剩下这个通天之器。北洛按照其他人的指示将他们带到了静水湖，静水湖周围设有幻术屏障，虽然北洛无所畏惧，但乐无异可不舍得弄伤谢伯伯的偃甲分毫。他走到队伍最前，带着其他人小心绕过幻术陷阱。

　　晴雪和屠苏走在一块，她看了看少年人的面容，柔声问道：“苏苏好像有些不开心？是有什么心事吗？”屠苏想到之前落在身上的目光，微微摇头，他露出个安抚的笑容。

　　“没事，大概是错觉吧。”

　　乍然从魔域回到人间，大家都还有些不习惯，明明这里不是长安，乐无异却像回了老家一样，情绪高涨，他照着谢衣的法子唤出了水型偃甲，原本空无一物的湖中心居然出现了一座小岛，其上法阵运转，还未靠近中心小岛，就有一股隐士之意扑面而来。

　　岑缨惊叹地看着头上变化的大阵，又想起岑家早已被烧毁的阵法图谱，只得感叹高人隐于世，自己果然只是初窥门槛的新人罢了。

　　谢衣正在院里摆弄偃甲，远远感知到有人靠近，寻常人根本不会来到岛上，即便发现了小岛也一定会触动幻术机关，难道来人也是一位偃师？他微微一笑，安抚似的摸了摸偃甲，理了衣袍上前见客。

　　“谢伯伯是天下一等的偃师，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还没走近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谢衣好笑地摇了摇头，这孩子……

　　“谢伯伯！”看见无异身后浩浩荡荡一群人，谢衣有些意外，无异一见他更是笑成了一朵花，意识到这样实在有些对人又连忙清了清嗓子，换上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介绍道：“咳咳！这位就是通天彻地的大偃师谢衣，谢伯伯，他们都是我在路上认识的朋友。”

　　谢衣微笑：“诸位风尘疲惫，还是先往主厅一叙吧。”

　　不知为何，见到谢衣的第一眼，屠苏突然就想到了少恭，他和欧阳先生身上都有一种君子之风，温润如水，难怪无异这么推崇。

　　其他人也没料到传说中惊才绝艳的大偃师谢衣竟如此年轻，面对一群小辈更表现出一种师长的风度，虽说现场的所有人中年纪最长的并不是他。

　　静水湖中随处可见各色偃甲，一竹一瓦都蕴含玄机。北洛扫了一眼，老师与谢衣都为隐士，但谢衣却比老师小心百倍，看来这位‘谢伯伯’背后还有很多秘密。

　　相互见礼后，无异主动提出了通天之器的事，听说这事，谢衣的面色依然不改，但云无月、红玉和北洛均察觉到他身有隐瞒。

　　无异摸着脑袋：“师父也不知道通天之器在哪？那师父可不可以告诉我们通天之器到底长什么模样，师父当年又去过哪些地方？”

　　谢衣摇头：“当年之事，我确实毫无印象。”

　　北洛率先出列：“谢先生可是有什么难处？”

　　“公子何出此言？”

　　“我听说通天之器就是出自你手，江湖上又将它传得神乎其神，对于这种东西，先生怎会半点没有印象？”

　　无异也明白过来，请求道：“谢伯伯，我们真的很需要通天之器，其实他们和我们来自于不同时空，我们也不知道几个空间为什么会联系在一起，其实刚才我们就是从魔域过来的，那边的怪物根本不是人力抗衡的，现在各个空间相互裂开还好，但要是任由发展，说不定那些怪物就真的跑到这边来了！”

　　听到‘魔’这个字，谢衣衣袖下的拳头紧握，又瞬间松开，他语气有些严肃：“你是说，你们……刚从魔域回来？魔域与人界并不相连，你们又是如何回来的？”

　　北洛将自己辟邪的身份和盘托出，知道他拥有时空穿梭能力，还曾亲手屠戮心魔，谢衣心中颤动，他扣了扣茶盏，语调比之前温和了些：“可是……通天之器，实与时空穿梭毫无关系。”

　　“我们这一路拿了好多奇怪的东西，是不是，呆瓜~”

　　兰生把什么话本、耳饰翻了出来，坐在第一排的屠苏敢肯定，谢衣在看到这些东西时，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滞。

　　“唉，既然如此我便告诉你们，我已将通天之器已拆解四份，交由几位交好的偃师，现在百年过去，我也不知它们究竟流落何处。”

　　众人闻言有些失落，世间广阔不知要到何处寻找。

　　看着几位小辈霜打了的模样，谢衣又给出希望：“不过，无异可还记得你身上那个偃甲蛋，其实它就是通天之器的一个部分。”

　　“啊？！”

　　闻人连忙从包袱里拿出两枚偃甲蛋：“那我这里有两枚，无异那里有一枚，这样只剩下一枚我们就能找回通天之器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还没出发就完成了大半，在座的到底是年轻人，此时个个都从心里生出了一种雀跃。

　　看着他们，谢衣就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他微笑看了看天色：“天色不早，诸位还没用饭吧，谢某这就去厨房……”

　　“等等！！谢伯伯你坐着歇息就好，这种事让我来就好了！”

　　饭后，谢衣悄悄找到了北洛，他端端正正朝北洛行了个礼，面色严肃：“北洛公子，谢某有一事相求。”

　　北洛抬手：“前辈不必客气，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谢衣没有透露太多，只说家乡潜入了一只心魔，民不聊生，想请北洛代为除魔，他所言不多，但仅‘民不聊生’四字便可知当地百姓生活是何等悲惨，北洛对魔族向来没有好感，再说那魔作恶多端，谢衣又助他们良多，此事自是当仁不让。

　　他握着手中的太岁，想着最多一顿饭的功夫就可除魔归来。清楚地址后，北洛挥手使出裂空，却发现一股力量将其抵挡在外，根本无法靠近，他握紧太岁，想以辟邪之力强行突破，却发现那力量强横，实非自己所能抗衡。

　　谢衣见状心下了然，伏羲结界又岂是能轻易打破的，他面上既无责怪也无失落，只坦然一笑：“是谢某不该妄想偷闲，寻求捷径，多谢北洛公子。”

　　答应的事却没有做到，北洛有些过意不去，谢衣却不在意，只再三嘱咐不可将此事透露于旁人，北洛猜想他定有一番隐衷，只是谢衣闭口不答，只说不必再提。

　　现在时间不晚，谢衣感念他们舟车劳顿（其实并没有），收拾了房屋让众人留宿一晚，明日再行出发，岑缨对着偃甲房惊叹不已，乐无异一见到谢衣更是不想挪窝，众人也不赶时间，就留了下来。

　　谢衣性情温和，与谁都能说笑两句，听说屠苏常常做梦睡不安稳时，他还从书架上取了一盏灯，笑着放到屠苏面前。

　　“这是我多年前的旧物，里面有谢某的些微灵力，或可帮公子安眠。”屠苏见此物做工精致，价格不菲，连忙起身婉拒，谢衣笑着摇头。

　　“再精密的偃甲若是造好之后就束之高阁，不能作为工具替人解忧那有有何意义？”

　　晚上，屠苏带着这盏灯回到了卧房，这次他没有再见到瑶山山水，也没有见到仙人和小蛇，他回到了乌蒙灵谷，母亲大人会笑着给他夹菜，小婵拿着小花在旁边开心玩耍，三水哥、一淼哥见他偷懒，会笨拙地替他掩盖，大家都过得好好的……

　　岑缨坐在二楼的偃甲观景台上，直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一人之手，千年前的世界偃术竟如此发达，她打开一本偃甲图谱，这是谢前辈送给她的，她对偃甲了解不多，许多图谱都看不明白，尽管如此，她还是深切认识到现在的偃术与自己时代的偃术有多大差距……

　　看到乐无异一脸兴奋地给其他人讲解偃甲知识，岑缨有些迷茫，有谢衣前辈和无异这样的人，他们这么努力，想把偃术传承下去，发扬光大，为什么偃术最后却没落了呢？

　　说起最后一个偃甲蛋时，虽然没有头绪，但想到呼延采薇是乐母的恩师，谢衣便建议他们可以去找傅清姣打听一二。

　　“这几年我隐居此处，少于外界来往，与人的关系便也淡了，不如去找清姣，她是偃女一族的后人，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那师父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娘亲要是见到你一定特别高兴！”

　　谢衣笑着摇头：“你们有自己的事要做，此事不必急于一时，待做好了我必定随你去长安玩个尽兴！”

　　无异有些失落，但看师父态度坚定，也没有办法，只想着一定要带师父逛遍长安最好的地方！

　　北洛想到谢衣所说的心魔入侵，魔与人的差别太大，再强大的人类也无法与心魔抗衡，即便是像谢衣这样的人，也不得不身陷囫囵，奋力挣扎。他想说点什么，却对上谢衣的目光：从容、平静、还有一往无前的决心。

　　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和众人一样在临行前握拳行礼。

　　谢衣微笑着看他们一个个由裂空消失，模糊的空隙中有隐约的景色闪动，□□上都、万国来朝、是多少人梦中最繁华的向往，金色的裂缝越来越小，高大的楼阁精致的飞檐也慢慢消失，最终闭合在一起，不留半点痕迹。

　　一阵光芒闪过，一只巨大的偃甲蝎出现在谢衣身旁，像一只憨厚的小狗扭着身体撒娇打闹，谢衣带着温和的笑容摸了摸那偃甲蝎的头，在温暖的夕阳下，一人一蝎慢慢消失在金色余晖中，义无反顾走向自己的命途……

　　逗比小番外：

　　见到谢衣时，北洛曾想过要不要请他去莲中境做工，连台词都想好了：谢先生要不要考虑来我这里做活？有工钱，还有许多同好师傅可交流心得。

　　话还没出口，却见无异和谢衣待在一处，无异看了眼摊开的图谱：“这里需要二两金屑，不过现在我们没有金屑……”

　　他拿出一锭金子，从偃甲盒里拿出工具，轻车熟路地把它做成金粉倒进材料。

　　看到他娴熟的手法，谢衣点头继续道：“此书我已多年未曾修改，我后来试验过几次，这金屑还是加入二两三钱更为适宜。”

　　北洛：…………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