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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犬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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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久松子被人缠上了，缠上她的人还是个小屁孩，从每天早上出门时的惊吓到习惯后的渐渐麻木，两人也意外地熟悉起来。
难得的周末休假，松子干脆把自己缩在被窝里，省得搭理那个小屁孩，可优良的生物钟却让她在七点十分准时醒来，看了一眼手机，接着倒头睡过去。
然而补眠时间并没能持续太久。
床头手机震动了一下，川久松子低低地哀嚎一声在被窝里滚了滚，异常不情愿地坐起身接过电话，顺带把乱糟糟的头发拨开。
对面是一段长久的沉默，几乎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川久松子起床气还在眉间萦绕不散，她皱眉刚想开口骂人，对面却快了一步。
“......松子姐？”小心翼翼却又熟悉的声音。
松子愣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瞬间清醒，换了只手拿手机，声音清润，“是我。”
那一声就像是某种讯号，对面瞬间炸开。
“松子姐！”
“真的是松子姐！”
“呜呜呜，松子姐，我好想你！”
......
十几个少女的声音齐齐响起，原本就睡眠不足的川久松子被吵得脑壳疼，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没忍住爆了粗，“靠！你们一个两个哭哭啼啼干嘛！娘唧唧的！”
说完才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愣了一下，然而对面却回答得飞快。
“对不起大姐头！非常抱歉大姐头！可我就是个娘们怎么办？！现在去泰国还来得及吗？”
说话的人是那群不良少女里面最小的一个，也是最能惹事的一个，平时嚣张得不行，现在嬉笑间却带了点压抑的哭腔。
“喂别哭丧似的！不就是进了个局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来这觉是没法睡了。川久松子指尖随手顺了顺头发，干脆起身摸了罐饮料喝，一手拿着饮料，一手提着浇水壶，肩膀和耳侧还夹着个手机，向院子外面走去。
电话那头陆陆续续传来低低地抽泣声，川久松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忍住没骂出声。
“松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早川木奈也就是那个最小的少女深吸一口气问道。
川久松子倾斜浇水壶，清水缓缓流出落在盆栽上，她目光飘悠，漫不经心地回答，“主要还是看东京那边处理得......”然而话还没被说完就被对面打断。
“对不起！”
松子:“......”
对面噼里啪啦一通道歉还不带重样，直接把她砸懵了。川久松子深吸一口气，生怕自己没忍住买车票回东京把这群孩子揍一顿，仰头望着天空两秒，认真反思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进局子，果然没教好这群熊孩子还真是对不起了！
末了叹了口气还得哄好对面那群没成年的小姐妹，好不容易挂掉电话，一扭头就看见男孩直勾勾地盯着她。
“看什么看！就算你再怎么看我也不会帮你的！”川久松子现在每一个细胞都炸得要命。
“不是，你的花快要被淋死了。”相良猛默默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她脚下的盆栽。
川久松子低头看去，花盆里的水溢出向四处涌去在不远处形成一道水洼，她尴尬地移开水壶，从口袋里掏了掏结果没摸出烟，只能叼个糖坐在屋檐下。
相良猛很快跑到她旁边坐下，目光略带好奇，“你不是千叶人？”
松子没有搭话。
相良猛也不需要她搭理，直接开始陈述自己的猜测，“你原本是东京的，结果因为打架还别的原因进了局子，然后躲到千叶？等等，不对！如果是打架不至于那么严重才是。”
“难道......你把人打死了？”相良猛倒一口凉气，松子目光凉凉地扫过来，然后听见他一脸兴奋道，“酷啊！”
松子:“......”
你丫的清醒一点好不好？
川久松子无语扶额，她觉得自己已经心交力瘁需要回去再睡一觉，起身正打算推上门，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差点被夹到。
不怕死的相良猛把脑袋也伸了进来，表情诚恳，“你能帮我打个人吗？不用打死，打个半死就好！”
松子:“？？？”
“我要说明两点。一，我并没有承认我打死过人，你的主观看法并不能代表我的行为。二，我是不会帮你打架的，因为我不想再被条子抓住。”
“再？”相良猛捉住了重点，而川久松子直接把他推了出去，咔嚓一下又要关上门。
“别关门别关门！我能付给你钱！”
话音刚落，门直接合上了。
男孩低垂着脑袋，张了张嘴，神情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翘起来的领子一角露出一道长长的伤痕。
他抿抿嘴，转身打算离开。
刷的一下门又被打开了。
伴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几张纸币间夹杂着一堆钢镚落在地板上，相良抬头看见少女站在门口，她抿着唇，目光微凉，好看的眉头微皱着，被耳边长发遮挡着的表情略显不自在。
“你不是说要成为不良少年吗？光靠别人可是当不成的。如果现在没有实力以后再努力就是了。现在屈服未必不是好事。”
男孩沉默地看着她有一会儿，终于慢慢伏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钱和硬币，他捡得很慢，手指一点点把边缘抚平，最后一个钢镚藏进手心后直起身子对少女鞠了一躬，脊梁骨僵得直直的，抬起头嘴角硬生生带出一丝与其不符的礼貌的笑容。
“谢谢，打扰。”
抛下最后一句话后，男孩脚步踉跄着离开。
川久松子几乎能看到男孩那股骄傲劲儿在她眼皮底下被一点点消磨掉，只剩点点残渣，差点就被风吹散。
川久松子靠着门后，脑袋埋进膝盖里，发了一会儿呆，长呼一口气闭上眼。
她突然很想抽根烟。是谁说当不良少女很爽的？为什么这样羞辱对方却一点都不开心呢？
不过这回就不会有人打扰了吧。
＊
周一返校的当天，川久松子已经有一天多没有见到那个男孩，当然也没再听说谁家窗户被砸的事情，一切都平静得不可思议。
放学后，相良猛照例路过那个巷口，那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也是躲不掉的。
“喂！小子！我要的钱呢？”伴随着一声厉喝，几个穿着松垮垮校服戴着金链条的不良少年把手里揍得鼻青眼肿的人丢到一边，插着裤兜向男孩逼近。
相良猛抿着嘴没说话。
“不是吧？你连这点钱都付不起还想当不良少年？”领头的不良少年指着笑起来，其他几个跟班也像是被戳到什么笑点一下，捧着肚子配合地笑道，“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我没钱。”
那人笑够了，听见男孩的回答撇撇嘴，神情不耐烦，他探过身子咧着嘴恶意地戳着对方的胸口，“没钱不会去偷吗？难不成你还是个讲规矩的不良少年？真是搞笑死了！”
“说吧！欠我的十万日元什么时候还？别告诉我你还打算靠挨揍抵债，我已经对你揍腻了！”说着一把拎起对方的领口，旁边的跟班也开始逼近。
男孩眯了眼。之前明明才两万。
他皱着脸，突然挣扎起来，闭着眼嘴里胡乱喊着，“别打我别打我，我带钱了。”就差没抱头缩成一团了。
不良少年们对视两眼没忍住嗤笑一声，眼里带着戏谑的嘲笑，领头的松开领子，相良猛摔在地上，痛苦地蜷缩起来，他从口袋里掏了掏供奉一样把纸币呈上。
“什么啊，有钱不拿出来，真是个不讲规矩的人。难不成你是个受虐狂？乖乖听话不好吗？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还能收你做小弟。”领头嘲讽了两句，伸手想要抽走他手里的纸币，眼前突然刺痛。
“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
不止是他一个，其他几个人的哀嚎此起彼伏。
“你说得对，当不良少年不需要讲规矩。”
相良早已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笑容邪肆，哪里还有刚才那副怂样。
他捡起路边的石头用力向前砸去。
“你TM找死！”那几个不良少年被彻底激怒了，晃着脑袋犹如饿狼般猛扑过来，相良猛虽然溜得快，却因刚刚撒下那把沙子铺满地上，一时不防被人抓住了肩膀。
巷子里的单方面凌虐再次发生。
那几个不良少年着了相良的道，狠狠踹了几脚解气之后，揉着眼睛里的沙子撂下狠话就离开了。
大意是没见过这样要钱不要命的，再见到一定打断他的腿。
“呸，才不会给你们钱。”男孩靠在墙边吐出一口血水，嘴角却带着得意的笑容，他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纸币藏进口袋里。
不远处传来少女的嬉笑声，大概是附近的高中放学了，相良瞬间僵硬，可实在没有力气再挪动，只能低下头，任由被血水打湿的头发挡住他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相良他就卑鄙了【bushi】
相良虐起来真爽！【对不起我真的是粉来着】
谢谢xiaoyu的地雷，么么哒！
如果有评论就更开心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