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畜成为神之后》疯满面

4、确定目标

　　把小芳菲送回家后，楚常欣就离开了这个和二十一世界初期非常接近的世界，回到了最初那个遍布数据流的空间，现在这里被她称为“控制室”，在这里她可以更肆意地观测和调整所有虚拟世界。

　　坐在一张云朵构成的绵软沙发椅上，她翘着二郎腿，姿态很闲适随意，对着侍立在身边的阿卡隆道：“先让我看看有哪些所谓的BUG吧？”
　　阿卡隆手挥下，她的视野前就被一块超大的屏幕占据了，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分成了许多小格，每一格都以第三人称视角显示着某一个人的生活。

　　数量倒是不少……楚常欣犹豫了下：“筛一下，限定条件是与我原本生活的科技和文化背景相似，然后要未成年，长相好看的优先。”
　　饱含了私心的筛选条件定下时，屏幕上不偏不倚的布局瞬间大变，画面中心被长相精致的孩子们彻底占据，边边角角则被投胎运不怎么样的人们密密麻麻地占满。

　　楚常欣饶有兴致地牵起嘴角，手指轻划，镜头稳稳对准了中心区域一个女孩的眼睛。她的瞳色是极其深沉的夜色，或许是周围的环境色太暗了，楚常欣根本难以分辨她的瞳孔所在，就仿佛她的瞳仁就是一团点墨，浑然一体无分彼此。

　　事实上女孩眼睛的形状也很特别，睫毛很长眼睛很大，但眼角微微下垂，乍看有些弱气，但配上她极开的内眼角和浓郁的瞳色，让她有种不似真人的美感。这种恰到好处的与众不同，还真叫楚常欣对她产生了颇深的兴趣。

　　“就她了行不？阿卡隆你作为前辈有什么建议吗？”
　　少年苦笑：“我主您说笑了。我认为这是个不错的选择，未成年心智不完全，更容易受到影响。”

　　“是嘛是嘛，那看来我还是很机智的嘛。”楚常欣不带感情色彩地说了这句话，这是对一本正经的阿卡隆同志的小小抗议。
　　“懒得理你，我决定要投向我新的小宝贝的怀抱了，跟上吧阿卡隆。”

　　***
　　本田麻美子是学校田径队的一员，她练得是长跑，算得上是田径队的主力之一。自从和家里人商量定了以后走特长生的路子进学后，她每天早起一次，下训一次，会自主练习各十公里的长跑。

　　一是热身，二也是她确实热爱这项朴素又令人上瘾的运动。
　　她跑步的路线是固定的，都是熟悉的街景，她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些上面。但唯有一个地方例外，就是那栋立在街角的白色房子——黑濑宅。

　　房子本身是没什么特别的，确实是比她那工薪阶层的父亲好不容易攒钱买下的房子漂亮宽敞了些，小花园里的花草比她懒惰的母亲收拾得漂亮整洁些，里头的那对夫妇比她爸妈看起来更恩爱和谐些……仅此而已。

　　好吧，这里也可以看出来了，她对这栋房子真的非常在意，早上两次晚上两次，她几乎对这家人大致的作息都熟悉了，比如女主人早上在她晨跑前就起床浇花，男主人在她回程的时候差不多要出门；男主人不太加班，通常在她夜跑前就回家了，偶尔几次加班女主人会坐在窗后的竹椅上等待。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家人的……孩子呢？

　　麻美子的跑步路线上，这家人所住的地方已经是比较远的地方了，实际上她不算邻居，也不了解这家人的情况。但有一点她一直注意到了，这家人晾晒的衣服里，每天都有很明显是属于年轻女孩的衣服。而这栋房子二楼一个房间的窗帘，从来没有拉开过。

　　阴谋论……什么的不至于，但她就是怪在意的，但偏偏好像又没到要特意去打探的地步，于是每天瞅一眼，每天瞅一眼，说不准哪一天就能水落石出了呢？

　　***
　　本田麻美子搞不清楚的这一切，楚常欣花了五分钟完全了解了。
　　她遮蔽了身形站在黑濑宅的屋顶上，卷起了很做作的浅黄色羊皮纸，一下一下轻敲着手心：“遭遇校园欺凌，辍学在家两年多的自闭少女吗？还是岛国人。”

　　黑濑心美，十五岁，原风并中学二年级生，曾遭遇严重的校园欺凌，在同桌的佳月被欺凌退学之后，很快她也被迫退学。但不同于大多数人会选择的转学，黑濑心美似乎因为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而长期辍学，并寻医未果，目前已有长达一年时间几乎没有走下二楼一步。

　　由于她之前给出的筛选条件，这个世界正是与楚常欣原本所处的二十一世纪初期最相近的，也就是鲜芳菲在的那个世界。不仅是文化和科技水平，连地形都很相似，能够一一对应。
　　这里也是一个岛国，名为红白国。

　　楚常欣对校园欺凌的概念很单薄，她从小都很平凡，没有引人注目到被欺负，更没有那个本事欺负别人。

　　但她多少还是知道的。学校是个很纯粹的地方，很多人进了社会工作后，会怀念那里的美好，没有那么多纯粹的利益交锋，推卸责任和高低冷遇。
　　如果拿颜色作比喻，社会是各种各样的颜色不断混合成的黑，不刻意针对任何人，只要你愿意，自然就能融入。而学校则是各种颜色互相晕染，接近的人自然融合成一团团独特的颜色，那里会有纯粹的美丽，但也必然滋生纯粹的黑。

　　颜色之间时有碰撞，这时少年少女们通常要抱着团，才能从中自保。一旦被黑色当做侵蚀的目标，却又无力抗拒，一不小心就会像现在的黑濑心美一样，迷失了自己的颜色。

　　但是黑濑心美的黑，确实非常美丽。楚常欣回忆着她看到的那双眼睛，不纯净，但却非常纯粹，原因估计就是她已经在迷失的道路上重新找到了一个追逐的目标吧。

　　这么形容合适吗？楚常欣在这一点上并不确定，她还是想见见黑濑心美。

　　由于每个人类灵魂的独立性设定，她没有读心的能力，所以她只有让心美自己说出愿望，她才能把它们全部实现。

　　只这一步而已，应该用不着花太大力气吧？
　　这样想着的楚常欣，在这一瞬间全然忘记了某位前辈那无数次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