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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65章,所谓线索 ...

  •   两人没有再继续这个模糊的话题——余盐倒是想,但是他的念头还不够明晰,无法把握自己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不能只等江家那边,太被动了。”赵溢用视线给面前的绿豆糕雕花,“刚刚你说的遗书是怎么回事?”

      余盐没看绿豆糕也没看赵溢,非常慎重地说:“应该是姓金的人家,当初我,刚好路过撞见。”

      其实是去找被人“非卿不娶”的余茶。

      就算余盐从小到大被骗过上百次,再一次看到余茶被人半劫持着请去做客,也会担心被他看见的那一次并不是她自愿的——当然那次也跟平时一样,是他瞎操心。

      那天下午他守在金府院墙外,注意着余茶那间房的动静,忽然就听到府里某个地方有些骚动嘈杂,他立马就翻进去找余茶。余茶就坐在窗边,撑着下巴看向有动静的方向,见到他时也只是说了一句:“啊,那边好像出事了。”对两边都不好奇的样子。

      他当时什么都没问,因为他以为余茶和之前一样,受到了“精神伤害”之后用合理但不合法的手段收取一些“补偿”,所以不想多问。

      但如果余茶知道什么……余盐吐出一口气,不再放任自己的私心,改口道:“当时我是在守着余茶,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方便吗?”

      “只要能遇见她。”

      “那交给你了。”

      余盐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赵溢,赵溢的视线早已从安分的糕点上移开,落在他身上。

      “我去查金家。”赵溢说。

      “我以为……”余盐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你会想见余茶。”

      “比起我的好奇心,还是,”赵溢停顿了一下,“安全重要。”

      余盐“嗯”了一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用来缓解盛满心脏的情绪。

      可惜每一次的心动,只能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意识到:赵溢很特别。仅此而已。

      ……

      时间不多,两人出了茶座便兵分两路,余盐打算去上午和余茶偶遇的地方问一下,再不济就去飞云派找和余茶约好见面的那个女子。

      赵溢打算直接去敲金府的门。

      按照余盐的说法,人被发现的时候并没有那封遗书,整个场面一片混乱,初步有了秩序之后才有人提到了一封遗书。

      然而距离一开始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天色都有些昏暗了,所以没办法判断是先有尸体还是先有遗书——如果是后者的话,既得利益者和那群喜欢血腥作案的人大概率有联系。

      只要在京城定居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听闻赵溢的名气,所以赵溢单刀直入的试探反而是最简单的方法。

      就像现在金府,只有管事招待他,金府的主人则“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喝完两轮茶还是“我派人去催催”,大概率是笛妙的事情传开之后,相似的作案手法让金府现在的主人感到心虚或者害怕,所以不敢见每一个可能是来调查这件事的拜访者。

      赵溢站起来告辞,温和道:“那我换个时间再来拜访。”

      管家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句话听上去像是“等我趁着夜黑风高直接潜入把人绑了审问”。

      主要是赵溢的武功能支撑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被人发现,管家不敢赌赵溢的胆子大小,最终赵溢还是见到了如今的金府主人,金常。

      金常挂着生硬的笑容走进来,跟赵溢抱歉自己实在是有些琐事走不开所以怠慢了,然后再问他有什么事。

      他下巴留了一撮小胡子,说话的时候一抖一抖的,但是等闭了嘴还是一抖一抖的,就是幅度小了一点。

      赵溢迅速撇掉慢慢试探的想法,平铺直叙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为了金老爷买凶弑父的事来。”

      “扑通”一声,金常直接滑下椅子,连连惊恐喊冤:“没有没有!不是我!不是我!我就随口提几句,谁知道那伙人真的会动手!”

      赵溢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禁吓,颠七倒八地就把事情经过一股脑地倒出来。

      金常是家中老大,金父很早就安排好了,家里生意大头都留给长子。但是越大越觉得,长子平庸,可能守不住家业,反而幼子天赋异禀,说不定还能让自家更上一层楼,所以打算只让金常拿分红,让幼子金尚管事。

      金父私底下告诉了金常这个决定,安抚了他一通。但是因为金父平时更加疼爱幼子,所以金常觉得就是金父偏心,正巧有人来跑业务,说是他们有个团队,只要钱给到位,什么都能办好。

      金常正在气闷,说了句难道你们还能让我更早继承财产就把人赶出去了。

      “结果过几天就出事了,我第一时间想着不能传出去,就弄了封遗书。”金常开始嚎啕大哭,“后来那群人时不时就来找我要封口费,我又搞砸了和江家的合作,少了一项进项,其余的铺子都周转不开了,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啊!”

      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破罐子破摔地大哭的场面还挺惊心动魄的。赵溢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哭,哭到金常渐渐觉得气氛怪异,才慢慢收了声,但还是抽抽噎噎的。

      “金家毕竟底蕴深厚,想必很快就能逢凶化吉。”赵溢敷衍了一句,“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吗?”

      “我也不知道。”金常绝望道,“不过当时在场的有还有叔父和小舅......二弟......小弟和小妹......”

      赵溢这才把人扶起来,温和道:“金老爷今日有些不适,那我就先告辞了。”

      金常:“......”

      就这?按照正常逻辑来说,接下来应该是接触更多的线索人物才对,怎么这就走了?

      看着赵溢真的毫无留恋地离开之后,金常才站起来,掸掸衣服上的灰尘,低声道:“讨人厌的鬣狗。”

      已经走远了的赵溢自然没有听见这句评价,不过就算听见了他也不会吃惊,毕竟这位金老爷三言两语就显露了自己的异常——短短的一个故事,他给赵溢提供了无数线索。

      起因,动机,事情经过,心路历程,后续发展,金常讲得十分完整,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文稿,故事讲完后便迫不及待地甩出一串人名,牵着赵溢往那条他指出的路走。

      赵溢拐进一条小巷,倚着墙,隐入阴影里,嘴角一点点勾起,自语道:“先从哪里入手呢……”

      ……

      而余盐这边。

      对余盐来说找人是最困难的事情,就算对方从他的身边路过他也不知道,更何况余茶行踪飘忽,根本无从下手。

      他不抱希望地去了早上那间茶铺,果然没找到人,便打听了一下飞云派驻扎的客栈,打算直接过去询问。

      刚到客栈门口就有一个身穿飞云派服饰的人走出来,余盐便走上去,开口道:“你好……”

      对方表情很复杂,直接打断他:“我是杨天韵。”

      “哦。”余盐绕过他,打算找另外的目标。

      杨天韵拦住他,问道:“你有什么事?要帮忙吗?”

      “我找飞云派的人。”

      “……我不就是吗。”

      余盐不是很想和他说话,但想到赵溢,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于是直接问道:“和你有婚约的女子是谁?她现在在哪?”

      “你找苇然干什么?”杨天韵脸色不太自然,随即想到什么,急急说道,“是你姐姐让你来问的吗?你告诉她我没有想娶别人,我会解决这件事的……”

      余盐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打断他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但是杨天韵始终担心被余茶误会,抓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走:“你让她相信我,我从始至终都只爱她一个!”

      余盐把他的手捋下去,耐心道:“你爱几个都和她没有关系,想开点,去找下一个真爱吧。”

      杨天韵听得刺耳,觉得余盐大概就是替余茶表态,急得开始承诺发誓:“不会有下一个了!你若是不信我,我现在就去找苇然,当着你的面跟她说解除婚约!”

      免费的向导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余盐也不挣脱了,欣然道:“那走吧。”

      杨天韵:“……?”

      他回过神来有些后悔,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只好在余盐疑惑的目光下,回到客栈询问飞云派的师兄弟知不知道边苇然的行踪。

      他隐隐期待没有人知道,结果一个师弟突然大声道:“我看到师妹在城东那边的街道买东西。”

      杨天韵:“……”

      没事,城东街道非常多,不一定能遇到……

      “她说过后打算去最大的那家珍宝阁逛逛,应该现在就在那儿吧。”

      杨天韵:“……”

      “大师兄要找师妹吗,刚好我去城东那边有点事,已经套了马车打算过去了,我们不如一起吧。”

      杨天韵:“……”

      他露出一个笑容,咬牙道:“好。”

      他甚至没办法解释余盐是谁,只能含糊过去,带着他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稳步前行,余盐托腮,心想杨天韵还挺好用的,不知道赵溢那边怎么样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写余盐这段的时候我心想会不会有点像赵溢了,不过转念一想余盐一直都注视着赵溢被他影响也很正常,而且如果是赵溢的话这段对话就显得太过温柔了
    杨天韵:我没有想娶别人
    赵溢:嗯嗯嗯是被你师妹逼婚的,她一定是给你下蛊了才会让你做出那么多身不由己却刚好保住自己名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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