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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所谓中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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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条件反射地回头看了一眼，立马惊觉不妙，丢下正在交手的人就跑。
那被丢下的人愣了半晌，左右看了看，最终觉得无趣，自行离开了。
赵溢没去追，余盐问：“你认识的？”
“是啊，真正熟悉的人就算不看脸也能一眼认出来。”赵溢摸摸下巴，“其实这一路走来我已经看到过四五个认识的人了，只是不好打招呼而已。”
“那这个人无所谓吗？”
“你看他跑得多快，明显就是没认出我来。”
“我觉得他可能是没看清。”余盐道，“他叫小兔子吗？”
“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兔子。”
“为什么？”
“一开始是因为他之前有段时间得了病，那时整日红着眼，就有人开玩笑说像只兔子，他觉得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气质，不让人这样叫他，结果反而让大家逗他上瘾了，这名号也就留下来了。”
“就这么简单吗？”
赵溢想了想：“这么说起来，还有人认为，他的武功路数灵活，经常窜上窜下，所以称为兔子也很贴切。”
余盐点点头，“那他的原名是什么？”
“尹成文。”
“遇到了要让吗？”
“没事，往死里打，反正打不死就行。”
“……”
结果不知哪儿又传来一阵喊声：“赵溢！”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假装没听见。
那身后的声音却越来越接近。
“哎哎哎你别跑啊！兄弟你看清了啊，我肯定那个赤色面具的人就是赵溢，你去确认一下，不是的话算我输。”
赵溢无奈地停下脚步，干脆利落地承认之后被神风坞的人戴上了一个黑色的手环。
那手环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很有些重量，戴上之后确实会有些影响，不过一个还算在可承受范围内。
那揭发赵溢的哥们儿乐颠颠地走了过来，“果然是你啊。”
“你太不厚道了吧。”
“反正你这么厉害，多一点限制也无所谓。”那哥们儿摆摆手，潇洒道，“我走了啊。”
“所以你就是来坑我一把的？”
“谁叫你那么显眼，一眼就被我看到了。”他哈哈笑了一声，飞快地离开了二人的视线。
余盐举着赵溢的手掂了掂，微微拢眉。
“心疼我？拆下来帮我戴怎么样？”
余盐毫不犹豫道：“好。”
“哇，你对我真好。”赵溢笑道，“可惜这个拆不下来啊，得等比赛结束再去找神风坞的人弄。”
“还有多久？”
“一炷香吧。”
结果这第一个手环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赵溢接二连三被人认了出来，半柱香的时间便多了三个手环，动作的迟缓变得肉眼可见。
最新认出他的一个女子带了个羽毛面具，充满了华贵感，那与她本人矜贵的气质十分般配。她声音温柔，笑吟吟地对赵溢道：“反正你已经戴了这么多个了，那么多我这一个也不算多是吧？赵大侠。”
等她窈窕的背影远去后，赵溢才心有戚戚道：“太记仇了。”
“你认得她？”
“嗯，她叫梁君吟，遇到她记得躲远一些。”
余盐觉得有些耳熟，想了想，依稀记起了是个自称“喜欢赵溢”的人。
二人话毕，刚想接着走，然而就这么短短一段时间，又有一个神风坞的人向他们走来。
赵溢叹了口气。
“这是组队来玩儿我吗？”
但那佩戴神风坞标志的人走到他们跟前，居然是冲着余盐行了一礼，道：“请问您是余盐吗？”
两人吃惊，没想到还会有人认识余盐。
赵溢看向余盐，后者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那神风坞的人语气中则有些犹豫，因为他不认识余盐，若是余盐撒谎他也没办法确认，但还是得硬着头皮问。
不过余盐也不是会撒谎的人，他很干脆地就“嗯”了一声，也戴上了一个手环。
他动了动手腕熟悉一下重量，抬眼道：“能问一下是谁认出我吗？”
“是一个女子，多的在下也不清楚了。”
“好的，多谢。”余盐行完礼，对赵溢道，“应该是余茶。”
“你姐姐啊？”
“对，若是个女子，论熟悉度，且能来参加这个比赛的只有她。”
赵溢往神风坞的人回去的方向看了看，心想一定要找机会见一面。
要是能顺便去余盐家里看一看就更好了。
从几天前听到余茶化名华溏心骗了别人钱财起他就很好奇了，到底什么样的家里能养出一个根正苗直的青年和一个披着马甲到处祸害人的姑娘。
余盐轻轻道：“别看了，肯定不在了。”
赵溢依言转过身，搭着余盐的肩膀跟他并肩走，道：“哎，有点想和你姐姐见一下。”
“嗯，我看出来了。”
他犹豫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她有很多追求者，在家乡时就引得镇里的人都特地追过来求亲。”
“嗯，那她肯定很漂亮。”赵溢赞叹，明显没察觉到余盐那句话的深意。
“但是她都拒绝了。”
“嗯，毕竟她有野心有想法，不会是年纪轻轻就把自己嫁掉的人。”赵溢说，“况且追求者多又不一定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余盐：“……如果要追她的话，很难成功的。”
赵溢：“对于聪明又有主见的人，不让她看到你的诚意，自然不会太好追。”
余盐：“……”
还没见过面就夸了好多。
虽然他对余茶的某些做法不赞同，但终归还是喜欢这个姐姐的。而和赵溢虽认识不长，但他对他印象非常好。只是这两人若是凑在一起，光是想象就让他有点不太愉快。
赵溢依然没当回事儿，以为他就是在闲聊。
毕竟他从来没有这种被人委婉地劝说不要追一个难追的美人的经验。
……
大概是二人都有手环，特别是赵溢身上还挂了四个，终于有人盯上了他们。
在解决甩掉几波人之后，他们又和三个人纠缠了起来，本来打算迅速摆脱掉的，忽然赵溢听到身后破空而来一支暗器。
他平时截暗器习惯了，想也不想地就抬手，结果因为一时没习惯手上突然的重量，预判失败，本来可以刚好截住的时机因为他慢了一拍而错过了。
虽然他及时侧身避过了那支暗器，但手背却还是被划出一道长而浅的血痕，在白皙的手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余盐眉眼一沉，返身冲了出去。
那人本来见命中了，正兴冲冲地赶过来打算收割参赛者，结果就被更加迅速果断的对手给惊住了，不由自主地愣在原地。下一秒他感觉到自己脸上坚硬的面具开始崩坏，而后从鼻子传来一阵剧痛，逐渐扩散开来。
他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原本伏击他们二人的几人登时张大了嘴，转身就跑。
赵溢转着头看他们跑远，然后走了过来，蹲下去看，“你太狠了吧，比我还狠。”
一拳就把人撂倒了，还顺便触发了眩晕状态。
他抬眼看余盐，笑着问道：“你这是在替我打抱不平呢？”
余盐点点头，手悄悄地背在后面。可能是用力太猛了，微微的痛感从他的手指骨上传来，似乎除了因为用力过猛而造成的反伤之外，还被裂开的面具边缘割出了几条细小的伤口。
他垂下那双漂亮的眼睛，担忧地看了一眼赵溢那只受了伤的手，“疼不疼？”
“不疼啊。”
赵溢说着还抬起了手，那只手的手腕以下无力地垂着，他无所谓道：“估计是暗器上淬毒了，整只手全麻了，真的不疼，因为完全没感觉了。”
余盐视线落到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偏浅的眸子显得有些冷淡：“他身上应该有解药。”
“不用了，这又不是什么剧毒，最多两三刻钟就恢复了。”赵溢笑吟吟地看着他，“就是接下来的时间得靠你保护我啦。”
余盐认真地看着他：“好。”
赵溢顿了一下，无奈叹道：“奇怪，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定位啊……”
因为他只是喃喃自语，声音比较小，余盐听不清楚，便“嗯？”了一声询问。
“我说你好让人安心啊。”赵溢站了起来，用完好的右手挠了挠他的下巴，“不过你放心吧，就算一只手不用，在这个场上也没人能动得了我。”
听着他随意又自信的语气，余盐怔住，接着像平常一样轻轻按下了他占便宜的手，但是这次不同，他感觉到一种陌生的情绪充斥着胸膛，并不难受，像是在鼓动他做些什么。
也不像生病。他有点困惑地想。
赵溢首先收回了手，扭头看向开场时发出钟声的地方。
“快结束了，不知道还剩多少人。”
余盐按下那种不知为何的心情，接道：“不知接下来会如何。”
“筛掉一些明显实力不行的以后，就是一对一比赛了吧。”
“不会打很久吗？”
“看神风坞的安排了。”
“若是我们遇上了……”
“那你为了不让我太辛苦，直接认输如何？”
“好。”
这一声不带任何犹豫的肯定回答，让赵溢愣了一下，弯着眼笑出了声。
“你不抵制假赛吗？”
“不是假赛。”
“我们这样在商量还不是假赛啊？”
“我本来也打不过你，所以不是假赛。”
赵溢扯了扯他的头发：“这样消极可不好，你忘了还有不能暴露的规则了吗？我很多下意识的习惯都要改，避免被人认出来，所以武力肯定会被压制不少的。”
余盐看着他，只是轻轻地眨了眨眼。
“反正我本来就是来走个过场的，这个限制对我来说有些大了。”
“你想赢吗？”
“不想。”
“？”
“按照神风坞先前的做法，或许下次比赛会开局。”赵溢捏了捏还是没有知觉的左手，又放开，“虽然不知下次规则如何，但我打算压在你身上，所以才带你来的。”
“……赌局？”
“哎，小余你看不惯吗？也没什么，小赌怡情大赌暴富嘛。”
“你想要我赢？”
“对，所以你争点气啊。”
余盐走在赵溢的左边，低头看了一眼他自然垂落在身旁的左手。
要是……
他犹豫了一下，悄悄地伸手碰了碰，见他没反应，便将四指合拢，贴着他的手心，拇指碰上他的手背，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握住的手指节很漂亮，虽然带着长期磨炼出来的茧，所以不是很细腻，但也并没有很粗糙。
他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对方自然分开的指缝，像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交换一样，郑重道：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