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当男主变弯之后》迪许

53、永远的旁观者

　　“小杰，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唔……帕里斯通那边我已经送到了，现在就差飞坦了……”小杰皱着眉头，十分发愁，“可是旅团……”
　　酷拉皮卡也露出为难的表情：“你……真的打算给旅团解药吗？你要知道，他们十分危险。”
　　“并且，既然西索不想要解药……万一他们也不需要呢？你不是白白让自己陷入险境吗？”
　　小杰沉思片刻，最后带着坚定地目光抬头，看向酷拉皮卡：“他们需不需要我不知道，但是把解药送到却是我的责任！”
　　酷拉皮卡愣了许久，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最终也扬起了久违的笑容，冲小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小杰。”
　　“我会和你一起去的。”酷拉皮卡对“帮助”旅团这件事，艰难地下了决心。
　　此时，一旁的伊尔迷打开了电视，默不作声地坐到了沙发上，面无表情，盯着屏幕。
　　闪烁的屏幕在他波澜不惊的脸上打出晦暗不明的光芒，像是一部真鬼直播的鬼片。
　　“啊。”
　　伊尔迷无神的猫眼眨了一下，面无表情发出类似于惊呼的声音。
　　他缓缓将头转向酷拉皮卡，指着电视说道：“这个人，是那个镇子里的吧？”
　　酷拉皮卡闻言看向电视——
　　“本次元老议会将在十日后举办，届时所有拥有参议权的人员，皆可参与三年一次的最大型元老议会。”
　　“以下为本次参会人员名单……”
　　酷拉皮卡总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重点，却又有些迷茫。
　　伊尔迷歪了一下头：“没想到那种小地方也可以参议啊，元老会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诶？”伊尔迷一双猫眼又大了几分，“我想起来了，克罗斯……好像是□□的地盘。”
　　“怪不得能够拿到参议权，这个地方应该对□□很重要吧？”
　　“我明白了！”
　　酷拉皮卡声音中带着颤抖，他紧紧攥拳，面色惨白。
　　“库洛洛……那个家伙……”
　　“他从一开始就算好了，他去克罗斯镇并不是偶然！”
　　“他一定是想利用这次的元老议会……屠杀那些元老会的高层！”
　　“甚至取代元老会，这样他就可以真正地统治流星街了。”
　　本来默不作声的西索此时却轻笑出声，摇了摇头，翻出一张红桃Q来，不停把玩着。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了解库洛洛啊~天真的金苹果~”
　　“统治？库洛洛不会这么幼稚哟~”
　　“他要做的，是解放。”西索说完，便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哦呵呵呵~多么伟大的词啊！”
　　“解放？”酷拉皮卡念着这个词，沉思许久。
　　但小杰却是两眼一抹黑，他抓了抓刺猬头，弱弱地问道：“那个……库洛洛要杀元老会？但是这个和那个小镇有什么关系啊？”
　　三人只能用欲言又止的目光看向他。
　　最终，酷拉皮卡扶额解释道：“只要他们成为参议团，去参加会议，就能够接触到高层了啊。”
　　“诶？可是他们怎么能成为参议团呢？”小杰百思不得其解，“即便杀了参议团，伪装成他们的样子，只要小镇上的人发现，十天时间也足够让他们暴露了啊！”
　　酷拉皮卡闻言，面色忽然难看起来。
　　西索见状忍不住笑了几声，满是恶意地补充道：“哦呵呵呵~那就不能只杀参议团了哟~”
　　“只能把镇子，全部杀光了呀~嘛，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人性呢，库洛洛那家伙。”
　　“明明还有个女孩给他送花呢~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西索一脸惋惜，语气却是幸灾乐祸。
　　酷拉皮卡浑身颤抖，他不禁咬紧了牙，脑海中，陈旧的记忆席卷而来。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个失去双眼的亲人、朋友，正在一片火海之中向他伸出手，渴望酷拉皮卡能够将他们解救出来。
　　但是可惜，他做不到。
　　酷拉皮卡再次睁开眼，已是一双火红的眸子。
　　“我们现在就动身，小杰。”
　　“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
　　酷拉皮卡望向克罗斯镇的方向，一双火红眼里仿佛是他全族鲜血凝聚而成。
　　“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让它再次发生！”
　　小杰看着酷拉皮卡痛苦的模样，郑重地点头道：“我明白了，酷拉皮卡，我们现在就出发，一定要阻止他们！”
　　西索见状刚想说话却被伊尔迷一口堵了回去：
　　“孕妇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当心流产。”
　　话音一落，西索便又变成了包子模样，默默地蹲到了墙角。

　　只是少了奇犽的私人飞机，二人只能慢慢赶往克罗斯镇。
　　“那是什么？”
　　酷拉皮卡坐在汽车上，将头探出窗外，他看到了在漆黑夜幕中的亮光——不，那不是亮光，那是火光！
　　随着飞驰的汽车愈发接近那熟悉的小镇，熊熊烈火也在酷拉皮卡的眼眸中不断放大。
　　小杰一脸震惊地看着记忆中祥和的边陲小镇，此时竟变成了一片火海。
　　“可恶……”
　　酷拉皮卡不等车挺稳，踉跄着跳了下去，他面色惨白，冲进了火海。
　　“可恶！”
　　“酷拉皮卡！”
　　小杰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酷拉皮卡冲进小镇，却只看到了一具具满脸惊恐的尸体。
　　“老板……”
　　包括那个对他心怀戒备的旅店老板，也正无力地倒在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酷拉皮卡能想象到，因库洛洛的和善而对自己戒备异常的镇民们，面对露出獠牙的库洛洛，应该是有多么的惊恐。
　　因为……
　　曾经，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也是这样被欺骗，然后在绝望中，被虐杀致死！
　　酷拉皮卡忽然感觉自己仿佛被放置入了深水中，呼吸困难。他贪婪地大口呼吸着这片呛人的灼热空气，一边疯了一样寻找着那一生的死敌。
　　“幻影旅团！”
　　“出来啊！”
　　火红的双眼里满是仇恨，他余光所及的尸体，仿佛都变成了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冲他咆哮着、呐喊着。
　　“库洛洛！”
　　酷拉皮卡的心已然跌入了谷底，他知道，他来晚了。
　　他追踪了旅团这么多年，却还是放纵他们再次让杀戮重演……
　　他输了。
　　酷拉皮卡从心底升起一丝绝望。
　　或许他永远，都无法摸透库洛洛。无法摸透他，就无法破坏他的计划……就只能永远像一个咏叹者，为他们的罪行见证，承受痛苦和绝望。
　　酷拉皮卡不顾身后小杰的呼喊声，丢了魂似的走在小镇的街道上。
　　曾经环绕着库洛洛的孩童已被扭断了稚嫩的脖颈，甚至临死前，还挂着来不及收起的笑容。
　　他永远无法理解，面对这样笑容的幻影旅团，是怎么能够伸出手，扼杀这样一个幼小的生命的。
　　酷拉皮卡再次向前，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
　　那是一束野花。
　　幸运的是，它还不曾被火焰吞噬。
　　酷拉皮卡弯下腰来，捡起那束已没了水分的野花。
　　他记得，这个小镇里，有一个每天为库洛洛送花的姑娘。
　　她有一头棕色的长发，一对酒窝，笑起来比这束花儿美多了。
　　“呵呵……”
　　酷拉皮卡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破坏，永远比守护来得简单的多。
　　他一双火红眼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空洞无神。
　　“咳咳……酷拉皮卡！”
　　小杰这才追上对方，他被那烟雾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我们晚了一步！咳咳……我们现在就去追，或许还能追上！”
　　“追不上了，小杰。”
　　“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将手中野花一把扔进了火海之中。
　　“永远都追不上了。”
　　小杰不明所以，皱眉忍受着浓烟，追问道：“酷拉皮卡，你怎么了？咳咳……”
　　“我已经累了。”
　　“如果阻止库洛洛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那我只要破坏就好了！”
　　酷拉皮卡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小杰从未见过的残忍表情。
　　“他们想要的东西，我全部破坏掉！”
　　“我只要比他们早一步……早一秒钟就够了！”
　　“他们想要屠杀小镇，我就先把小镇杀光就好了。”
　　“他们想要红火眼，我就把眼睛全部挖出来毁掉就好了。”
　　“他们想要什么……我就毁掉什么。”
　　酷拉皮卡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我居然这么蠢，才想到这一点。”
　　“酷拉……”小杰伸手拉了拉对方仍坚持穿戴至今的窟卢塔族服饰，“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酷拉皮卡粗暴地打开了对方的手，“只有这样我才能赢！只有这样才能让库洛洛感受到我的痛苦！”
　　“我也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爱的一切毁灭……”
　　说完，酷拉皮卡便越过火海，向外走去。
　　小杰刚想追赶，却被他用锁链困住。
　　“别打扰我，小杰。”
　　酷拉皮卡冷冷地回头，上有皎洁月光，下有熊熊火海，一时间，小杰竟产生了一种错觉——
　　酷拉皮卡和库洛洛……真的很像！
　　“如果我的软弱，变成了我打败库洛洛的障碍……”
　　酷拉皮卡转过头，望向满地尸体，走过一片火海。
　　最终停在了满月之下。
　　“那我便杀死那个软弱的自己。”

　　酷拉皮卡走远后，那层层锁链终于消失，但小杰前方的路却被砸下来的建筑废墟死死堵住。
　　小杰一时感到不知所措——
　　奇犽走了。
　　酷拉皮卡走了。
　　幻影旅团走了。
　　他现在又该去哪里呢？
　　“咳咳……”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在旁边倒塌的废墟之中。
　　小杰连忙跳了上去，却看到有一个两三岁大的女孩，正躺在已死去的父母身下——
　　似乎是父母临死前都扑到了她的身上。
　　“她还活着！”
　　小杰连忙将那女孩提了出来。
　　只见那女孩胸口有一道浅浅的伤痕，似乎是那刀贯穿了父母，却并没有将她杀死。
　　“太好了……”
　　小杰连忙将女孩包入怀中，满脸欣喜。
　　只是他刚想抬头告诉酷拉皮卡这个喜讯，却想起来，后者早已离开，无法归来。
　　“爸爸……妈妈……”
　　小杰看着怀里呓语的女孩，连忙跳出了火海，他来到了与酷拉皮卡离开方向相反的入口处。
　　他抱着那女孩坐上了来时的车。
　　“去找医院！”
　　汽车发动，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酷拉皮卡消失的方向。
　　司机掉头之后，伴随着女孩的呓语——
　　二人终究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