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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红雪 ...

  •   屋里没有别的颜色,只有黑!
      连夕阳照进来,都变成一种不吉祥的死灰色。
      夕阳还没有照进来的时候,她已跪在黑色的神龛前,黑色的蒲团上。黑色的神幔低垂,没有人能看得见里面供奉的是什么神抵,也没有人能看得见她的脸。她脸上蒙着黑纱,黑色的长袍乌云般散落在地上,只露出一双干瘪、苍老、鬼爪般的手。她双手合什,喃喃低诵,但却不是在析求上苍赐予多福,而是在诅咒。诅咒着上苍,诅咒着世人,诅咒着天地间的万事万物。
      一个黑衣少年动也不动地跪在她身后,仿佛亘古以来就已陪着她跪在这里。而且一直可以跪到万物都已毁灭时为止。夕阳照着他的脸。他脸上的轮廓英俊而突出,但却像是远山上的冰雪塑成的。 夕阳暗淡,风在呼啸。她忽然站起来,撕开了神龛前的黑幔,捧出了一个漆黑的铁匣。难道这铁匣就是她信奉的神祗?她用力握着,手背上青筋部已凸起,却还是在不停地颤抖。
      神案上有把刀,刀鞘漆黑,刀柄漆黑。她突然抽刀,一刀劈开了这铁匣。铁匣里没有别的,只有一堆赤红色的粉末。她握起了一把:“你知道这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
      “这是雪,红雪!” 她的声音凄厉、尖锐,如寒夜中的鬼哭:“你生出来时,雪就是红的,被鲜血染红的!”
      黑衣少年垂下了头。她走来,将红雪撒在他头上、肩上:“你要记住,从此以后,你就是神,复仇的神!无论你做什么,都用不着后悔,无论你怎么样对他们,都是应当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神秘的自信,就仿佛已将天上地下所有神魔恶鬼的诅咒,都已藏入这一撮赤红的粉末里,都已附在这少年身上。然后她高举双手,喃喃道:“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为的就是这一天,现在总算已全都准备好了,你还不走?”
      黑衣少年垂着头,道:“我……”
      她突又挥刀,一刀插入他面前的土地上,厉声说道:“走,用这把刀将他们的头全都割下来,再回来见我,否则非但天要咒你,我也要咒你!”
      风在呼啸。她看着他慢慢地走出去,走入黑暗的夜色中,他的人似已渐渐与黑暗溶为一体。他手里的刀,似也渐渐与黑暗溶为一体。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这地方根本没有名字,但却是附近几百里之内有名的地方。这里有酒但不是酒楼,有赌却不是赌场,有女人,但不是妓院。这里的美人很美,舞姿优美,歌声动人。这里的人唤它无名居。
      傅红雪手里握着刀,一柄形状很奇特的刀,刀鞘漆黑,刀柄漆黑。他正在吃饭,他吃的很慢,一口饭一口菜,因为他的左手总是握着刀,无论做什么,总是没放过这把刀。漆黑的刀,漆黑的衣服,漆黑的眸,黑得亮。他坐在角落里,让人不怎么注意。
      “你叫什么名字?”她是这里最美的歌妓,软软的身子靠在他身上,打量着他的样子,他的穿着,还有他左手那把独特的刀。
      他皱了下眉头,虽不喜欢她身上的脂粉味,倒也算回答了他的问题“傅红雪。”
      叶开一进门就看到傅红雪了,还有他手上的刀,他大步走到他桌前,一屁股坐在傅红雪对面,道“我请你喝酒。”
      傅红雪道:我不喝酒。
      叶开道:从来不喝?
      傅红雪道:从不。
      叶开笑道:那你请我喝酒怎么样?
      傅红雪缓缓地说:“我为什么要请你喝酒?”他说话的节奏很慢,仿佛怕说错话一样,要考虑许久。
      叶开道:因为你顺眼啊,这地方除了你,没个顺眼的东西?
      傅红雪垂下眼,望着手上的刀不说话。
      叶开道:你肯不肯,别人请我,我还不乐意呢。
      叶开的声音很大,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见,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这个屋里已经有人站起来,动作最快的是个那个紫衣少年。
      “本公子请你喝酒如何?”紫衣少年走到叶开面前。
      “不喝”叶开道
      “你可知本公子何许人也?”少年高傲的说道
      “不晓得呢,你是不是人我都不清楚。”叶开道
      “你!”少年脸上一愣,“锵”剑已出鞘。
      “哈哈哈真有趣。”一声爽朗的笑声,反手却也硬生生将那少年的剑推回了剑鞘。这一推,却也将那少年生生送回自己桌前,少年倒退几步,差点因为没有站稳倒在凳子上。
      少年此刻的脸,因为像是受到屈辱般,涨的绯红。“你是什么人,居然敢这么对我?”
      “在下‘玉面公子’言昱尧。”白衣少年刷的一声,展开了他的扇子,上面非常不要脸的写着四个大字‘玉面公子’,生怕别人不知道怎么写似得,用自己觉得最潇洒的笑容望着带着怒气的少年。
      “什么玉面公子,闻所未闻”不知道在做的哪位说道。
      言昱尧摇着扇子笑道“江湖如此之大,只能说是你等孤陋寡闻。”
      “你”被呛话的人一时语塞。
      “哈哈哈,原来这里还有个有趣的人。”叶开道
      言昱尧摇着扇子问道,“那我这个有趣的人请你喝酒如何?”
      “喝,自然要喝,有趣的人一起喝酒才有趣。”叶开道。
      傅红雪望了白衣少年一眼,便起身走了出去,他走的很慢,而且很奇特,他左脚先迈出一步后,右腿慢慢地从地上跟着拖过去。“原来他是跛。”叶开仿佛觉得很惊奇,也很惋借。除此之外,他显然并没有别的意思。白衣少年望着傅红雪离去的背影,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
      傅红雪走出门的时候,门外不知何时已多了两盏灯。两个白衣人手里提着灯笼,笔直地站在街心。傅红雪慢慢地走下石级,走过来,发现这两个提灯笼的人身后,还有第三个人。他慢慢地穿过街心,那石像般站在灯笼后的人,突然迎上来,道:“阁下请留步。傅红雪就站住不问理由也不问他是谁。
      来人弯腰行礼,在看到那把刀是,突然全身紧绷满是警戒。白衣人微笑问道:“阁下是否要在这里久待?”
      傅红雪道:也许。
      “阁下要是暂时不走,三老板想请阁下明晚一叙。”
      傅红雪道:三老板?
      “当然是万马堂的三老板”白衣人笑了,谁不知道万马堂的三老板,他居然没听说过,那就是相当可笑的事情了。
      傅红雪左脚先迈出一步,然后右腿慢慢地从地上跟着拖过去。从白衣人身边越过,慢慢的身已没入黑暗中。也没有留下去或不去的答复。
      傅红雪在一间木屋门口停下,走了进去关上门,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温柔的声音响起,“我等你很久了。已经全部都准备好了,无论你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就行。”黑暗中,她的手在摸索,找到了他的衣钮,傅红雪没有动作。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在继续。”声音很轻,可是说话的语气却像寒冰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谁。”女人看向身后的白衣人,“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脸上满是惊恐,她居然没有听到有人进屋。
      白衣人说道“在他进门前我就在这里了”
      女人眼中有着惊骇,她居然不知道刚在就在这个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我是你的话就现在离开,而且不要在出现在这里。”白衣人简单明了的说着。
      女子看了傅红雪一眼,就转身出了屋子。
      白衣人正是刚才的玉面公子,言昱尧走到傅红雪面前,用扇子轻轻的敲了一下傅红雪的胸膛,道“傅公子好艳遇啊,美人投怀送抱,可惜被在下坏了兴致”嘴里说着抱歉的话语,可脸上完全浑然没有歉意。
      傅红雪抓住他握扇的手,慢慢的摩擦着他手腕,像是想了很久,才缓缓道“那时候一定很疼”
      摩擦的地方赫然有个深深的牙印,那是什么样的力道才能在他的手腕上留下疤痕啊。
      言昱尧愣了一下,浅笑道“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傅红雪道:你一出现。
      “哦,我自认易容术不会有差错,是哪里漏出了马脚吗?”怪不得在店里看她的那一眼,她就觉得奇怪。所以她才马上尾随他过来,没想到看到了这出调情戏码。
      “你身上的味道,我记得。”傅红雪说这话的时候,耳尖都泛红。要不是屋中黑暗,言昱尧一定不会错过。
      “味道?你又不是小狗,鼻子这么好!”言昱尧打趣道。
      傅红雪看着她,她不会知道,那次发病后醒来的时候,要不是自己嘴里还残留的血腥味,他一定会认为自己做了个美梦,一个独特的体香,还有那个让人容易沉沦的温软的怀抱。那时候的他虽然精神涣散,但是他仍然可以在黑暗中看清东西,虽然不是很真切,但是他确确实实看见她了,突然觉得这么多年在黑暗中使他练就的夜眼是一件好事。
      她嫣然一笑,背过身往前走去,一转身便在他的床沿坐下,把玩着她的纸扇,“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刚才的女人说都为你准备好了。”
      傅红雪垂下头看着手上的刀不说话。他拒绝回答问题的时候总是这样。
      她静静的看着他,他总是这么好猜透,他太干净太容易相信别人,“你就不怕我不怀好意吗?”
      傅红雪抬头看着她,像是想了很久,才道“你不会。”
      兴许是这句话取悦了她,她笑道“我对你的确没有恶意,我不清楚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我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我是来杀人的,杀一些该死之人。”话语是轻轻的,可是眼里的冰冷傅红雪看的很真切。
      她笑眯眯的看着他,拍拍边上的空位。傅红雪缓慢的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安静的以为他们要坐上一夜似得,“我要走了,明夜万马堂见。”一阵轻风带过,已没有她的身影,独独留下那一阵她曾来过的香气。傅红雪和衣睡下,而手上还是握着那把刀,那刀他从未松手。
      曙色照进高而小的窗户,人在沉睡,刀在手上。
      傅红雪的眼睛张开,眼里已全无睡意。简单的洗漱后,他缓慢的走出屋子。
      太阳照在街上,黄沙闪着金光,他慢慢的走着,街的那头他看到了叶开,他就站在那里,像是在等着傅红雪到来。
      叶开一步步向他走来,可是眼神却看着他的身后的人“玉面公子很不仗义啊,昨天说着请我喝酒,还以为你是个有趣的人,可是转头却把我抛下了。”
      言昱尧摇着自以为英俊潇洒的扇子,慢慢走到他们二人身边,“我不是怕打扰了叶公子春宵一刻的兴致嘛。”一双眼里带着笑意的看着叶开,他衣襟上的破洞中,还插着朵花,但已不是昨夜的残菊,而是朵珠花。言昱尧意味深长的看着那朵珠花一眼。傅红雪的目光忽然从远方收回来,凝视着她。
      就在这时,横巷中奔出一匹马来。马上坐着的是昨夜的那个白衣人,白衣人跃下马,行礼道“在下在此恭迎三位今夜去万马堂一叙。”
      傅红雪慢慢的从他身边走过,就如昨夜一样,没看他一眼。
      “他会去的。”叶开道
      白衣人道“叶公子这么自信。”
      叶开道,“是的,他一定会去。”
      白衣人道“那我就在万马堂恭候各位。”白衣人再一拜揖,缓缓转身,足尖在地上一点,人已凌空掠起落在了身后的马鞍上,健马一声长嘶,扬长而去。
      叶开目送白衣人远去,喃喃道“看来这万马堂真实藏龙卧虎啊”仰天打了个呵欠,回头一看,哪里还有这玉面公子的身影,“这人也不简单啊”摇头笑道。
      碧天,黄沙。黄沙连着天,天连着黄沙。
      远远望去,一面白色的大旗正在风沙中飞卷,大旗看似远在天边,万马堂看似也远在天边。
      叶开在城里兜兜转转,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在叶开身前停下,车上斜插着一面白色旗帜:关东万马堂。
      车上下来一白衣人已长揖笑道:“在下万马堂云在天,阁下请上车。”
      叶开望着来人道“你怎知我是万马堂的客人?”
      “阁下若非英雄,怎么会有第一美女的珠花呢?”见叶开面露疑色,便道“这珠花本事在下送的。可惜,不能博美人一笑。“
      叶开并未搭话,笑着上了马车,马车很大,足足可以做下十来人,现在却只有他一个人,“其他的客人呢?”
      云在天道“据说有一个客人,是阁下代为答应的”
      叶开道“不必担心,这人一定会去,用他自己的办法,我问的是其他几人。”
      “那就不必等了,该去的总会去的。”云在天笑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总算停下了,叶开一下车就听到身后马匹的声音,来人正是昨夜的紫衣少年和几个随从。那紫衣少年走上前,笑嘻嘻说道,“在下来迟抱歉抱歉哈哈。”
      门口的巨型大汉正在恭候他们,只听大汉问道“谁是慕容明珠?”
      紫衣少年道“在下就是”
      大汉道,“三老板只请了你,其他人不能进去,叫你的跟班么回去吧”
      慕容明珠面色不悦“他们不能进去?”
      大汉道“不能。”
      慕容明珠边上的少年,手握剑柄似乎是要拔剑。突然银光一闪,剑还未出鞘已经被大汉的弯刀劈成两段。几个少年面色大惊,便不在出声。
      叶开笑道,“万马堂果然人才济济呀。好刀法”
      大汉看向他,朝他点点头,“在下公孙断,三老板在里面,请”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又听到身后有人缓缓说道:“剑不是做装饰用的,不懂得用剑的人,还是不要佩剑的好。” 这是句很尖锐的话,但他却说得很诚恳。因为他并不是想找麻烦,只不过是在向这些少年良言相劝而已。少年们的脸色全变了,转过身,已看到他从黑暗中慢慢地走过来。他走得很慢,左脚先迈出一步后,右脚也跟着慢慢地从地上拖过去。也不知是谁问道:“你就是昨夜的那个跛?”
      其中的少年脸色铁青,咬着牙,瞪着傅红雪,忽然道:“你这把刀是不是装饰品?”
      傅红雪道:“不是。”
      少年冷笑道:“如此说来,你懂得用刀?”
      傅红雪垂下眼,看着自己握刀的手。
      少年道:“你若懂得用刀,为什么不使出来给我们看看?”
      傅红雪道:“刀也不是看的。”
      少年道:“不是看的,难道是杀人的?就凭你难道也能杀人?”
      他突然大笑,接着道:“你若真有胆就把我杀了,就算你真有本事。”
      少年们一起大笑,又有人笑道:“你若没这个胆,也休想从大门里走进去,就请你从这栏杆下面爬进去。”他们手挽着手,竟真的将大门挡住。
      傅红雪还是垂着头,看着自己握刀的手,过了很久,竟真的弯下腰,慢慢地打算钻入了大门旁的栏杆。
      瞬间一双手按住了傅红雪弯腰的肩头,傅红雪转头望去,是言昱尧,言昱尧伸手将他扶好,笑眯眯的看着几名少年,“你们是说,如若想要进去,要么就是钻进去,要么,就是踩着你们的尸体上过去,对吗?”
      不知为嘛,听着他的询问,几名少年却背后发寒。
      “滚开。”只是一声,那几名少年却自动的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二人往里走,没有走几步就看到了大山般阻拦在他面前的公孙断,公孙断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傅红雪手中的刀,公孙断沉声道“没有人能带刀进入万马堂。”
      傅红雪沉默着,沉默了很久,缓缓道:“从没有人?”
      公孙断道:“没有。”
      傅红雪慢慢地点了点头,目光已从他自己手里的刀,移向公孙断腰带上斜插着的那柄弯刀,淡淡道:“你呢?你不是人?”
      公孙断脸色变了。
      “呵呵。”边上的言昱尧用扇子挡住了脸,但是那笑声还是从嘴里逸了出来。
      公孙断恼羞道:“我若一定要留下你的刀又如何?”
      傅红雪道:“刀在这里,人也在这里!”
      公孙断喝道:“好,很好!”喝声中,刀光又已如银虹般飞出,急削傅红雪握刀的手。
      傅红雪的人未动,刀未出鞘,手也没有动。眼见这一刀已将削断他的手腕,突听一人大喝:“住手!”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万马堂主。
      “有霸气是好事,但过分自负、自取灭亡的例子,古往今来可不在少数。”言煜尧望着内堂中高高在座的马空群道。
      马空群微笑道,“阁下就是傅公子吧” 未将言煜尧的话做太多在意。
      叶开抢着道:“就是他。”
      马空群道:“傅公子既然来了,总算赏光,请,请坐。”
      傅红雪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来,远远坐下。他手里还是紧紧握着他的刀。
      他身后的言昱尧,便也悻悻然的摇着他那自认为潇洒的扇子,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
      万马堂主看了一眼傅红雪,面带微笑的道“玉面公子世无双啊,果然一表人才风流倜傥!”
      言煜尧道“马堂主过奖。”
      马空群道“公子哪里人士?”
      “在下江南人士”言煜尧面带微笑的摇着那把纸扇。心理骂了一句:老狐狸!
      “哦…”马空群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句。便正视在座的几位,“今日请诸位来,是想与各位醉酒几杯。还不快把酒上来?”
      “美酒配英雄。但是,我喝酒,要看有没有美人。”这位玉面公子道。
      “哈哈,公子确实性情中人。就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不知道公子知不知道呢?”马空群道。
      “那要看这个美人值不值,手上的刀快不快了”言煜尧望着马空群道。
      “哈哈哈哈,好好好。在下特地请了这里最美丽的歌姬,不知公子觉得如何呢?”马空群大笑道。
      门口端着酒走进来的是昨夜那位问傅红雪名字的歌妓。
      “她是这里最美得人,翠浓。”云在天望着她痴痴道。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抄袭了很多原著部分,但是个人认为还是很需要的,总要有个前提交代把,
    原著里没有店名。就按照电视剧里那么叫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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