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傻狗徒弟HE了》临渊而羡

58、第五十八章

　　在这个云鹤城举办的灵界新秀大选头两三天，一切都还算风平浪静。

　　但四下小巷子和街边各处不知何时开始传出流言蜚语，议论曲如风的，议论柳宛的，皆而有之。

　　像是故意派出的暗探在散播谣言煽动民心，目的性和针对性都很强烈，很快大街小巷就布满了各种说法。

　　当家仆报告给柳宛时，还当心这个小姑娘脆弱的内心会承受不住，作为旧任城主留下的心腹，他还是忍不住出言安慰：“那些人不过是喜嚼舌根，等他们见识到宋公子的厉害，就不会再议论那些是非了。”

　　柳宛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将手上正在处理的政要放下：“议论是非的大有人在，重要的是要找出其中的源头。”

　　她咬了咬指甲，说道：“你明天带上一些人，去暗巷里问问那位古老板。”

　　“可……”

　　“去问，不要多话。”柳宛一反常态地杀伐果断，“还是说你想要我自己去？”

　　家仆不敢再有异议，唯唯诺诺地退下去了。

　　与此同时曲如风刚刚同宋听雪看完了曲流觞对阵云深的场子。

　　也是云深这家伙倒霉，抽签时候手气也如此之差，一下子就对上了本次的最大黑马。

　　在云深又一次被曲流觞的风刃卷在地上时，他已经没有了起来的力气。

　　浑身衣衫因为锐利的狂风而变得破破烂烂，嘴角和脸上划满了一道道血痕，看起来狼狈不堪，但他的眼神依然桀骜凶狠，充满不甘。

　　这个骗子，说好要和自己联手，敬自己为尊，现在却如此羞辱自己！

　　曲流觞注意到他眼神里的指责愤恨，笑着拂了拂袖子走近跪坐在地上的云深身旁，压低声音：“我可没说过这次的第一要让给你啊。”

　　第一理当是属于实力超群的天才的，而自己，就是那个最完美的候选人。

　　云深自知技不如人，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对他来说，这虽然可恨，但没有什么好屈辱的，因为他不过是输给了一个真正的强者，倘若同等级的人中他输给的不是曲家大儿子，那才叫丢人。

　　念及此处，他再次振奋起来，强撑着身子站起，咽下口中含着的一口腥红，重新扫视眼前的男人，也故意用极低的声音回应：“你不会反悔吧？”

　　因为赛场周围为防止有人干扰而加了结界，所以此刻这种小范围的对话其他人一概不知。曲流觞也笑道：“当然不会。”

　　然后他十分大方地主动伸出手，扶了这位对手一把，更是令旁人称道不已，纷纷说这个曲流觞果真有风度，称得上翩翩如玉君子。

　　曲如风和宋听雪坐在最边上的席位，隐匿在茫茫人海中，他看到云深被打得嘴角出血的时候，宋听雪正好塞了个草莓到他嘴里。

　　他虽然不像宋听雪那么爱吃，但是对这送到嘴边的甜丝丝物体也并无反感。

　　咀嚼几下好容易咽下去后，曲如风对着宋听雪说道：“你看我大哥厉害吗？”

　　宋听雪给又剥了个橘子：“咱大哥当然厉害。”

　　曲如风：？

　　曲如风：“说人话。”

　　宋听雪：“其实我觉得他没有你厉害。”

　　曲如风：“……为什么突然扯到我？”

　　对面的人弯了弯眼睛：“我相信决赛的时候你会赢的。”

　　曲如风压力很大。

　　他知道宋听雪一向是喜欢一个人就会成为迷弟一样的类型，这一点从他对他师尊就可以看出，但是这次他的滤镜实在是太厚了，弄得自己都有点不忍心打破他的美好幻想。

　　这几天下来，其他人都在努力练习各种术法，增强实力，不放过最后抱佛脚的机会，而他和宋听雪每天依然一如往常，该吃吃该喝喝，甚至偶尔还看点比赛，论两个只想瘫着浪费生命的家伙怎么可能会赢？更何况……

　　“我就连你都打不过。”曲如风认真地说道，尽管他知道自己确实被体内那股强大灵力变厉害了不少，但这也仅限于不再是废材而已，若要论实力，他可是连宋听雪本尊都比不上的。

　　他很忧愁，但是恋人在旁边用充满希冀的眼光看着自己，一闪一闪，他还不能表现出自己很忧愁。

　　“如果这次比赛失败了，我就不游历灵界大陆了，立马和你回老家结婚。”曲如风抓紧时机转移宋听雪的注意力。

　　“好呀。”宋听雪果然被这句话所鼓舞，明显已经开始憧憬向往未来的生活了。

　　实际上他并没有那么憧憬。

　　如果就此了结余生，那么他要如何陪伴曲如风去找前世所有记忆？如果他永远都想不起来，那么即便彼此相爱，也会有所隔阂和隐瞒，而曲如风也永远不会是那个完整的曲如风。

　　他所表现的所有憧憬，即便背负了私心，在面对曲如风时，也溃不成军。

　　场上，云深站起来，甩开了曲流觞的手，有些不屑德哼了声，却颇有傲娇的意味。他率先离场后，等到获胜结果名单公布，曲流觞也缓慢离开。

　　只是他离开时，似乎感受到了某种自己找寻已久的存在波动，他随意地飞快扫视了一眼场内，很快就用眼角余光锁定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正在吃瓜的曲如风后背微寒，明明是大暑的天气，可他却感觉有些冷意。

　　宋听雪在这种时候神经粗得和西街老王家的擀面皮一样，完全屏蔽了那冷冻射线，只是看到曲如风不自觉收紧了手指，他也有些奇怪。

　　“明天决赛场地好像不是在这城郊搭建的石台了？”

　　“嗯。”宋听雪轻轻擦拭去他嘴角的汁水，然后拢紧了他的衣服，“明天柳宛姑娘安排的地方是城中心地下，以前废弃的角斗场。”

　　“角斗场？”提起这个词，曲如风印象中不由浮现了一批批身染鲜血死士的样貌。

　　这种地方通常是有权有势的强者所建，为了给自己培养悍不畏死的强力死士，而招来大批修者，进行层层筛选的地方。

　　只是这种筛选并不像是现在所谓的公平竞争，不能伤及性命。准确来说，“角斗场”就是为了淘汰掉劣者的地方，而输家不配再拥有性命。

　　所以这个地方，向来血腥，有着不好的预示，也不懂柳宛为什么选择了这儿？

　　似乎是看出他的疑问，宋听雪代为搬出了官方解答：“柳宛姑娘说那儿僻静，不容易被外人所打扰。而且在封闭的环境下，更能狗看出一个人的实力。”

　　“……”乍一听还挺有道理的。

　　没有退路，可不就是更能看出一个人爆发状态的实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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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初选结束后，人群还意犹未尽地拥挤在原地，或许是干扰太多的缘故，曲流觞用尽灵力也再感受不到任何一丝有关刚开始捕捉到的那股气息的去向。

　　但他并没有多懊悔，对他来说，有或者没有都是一样的，反正最终总能相遇。

　　所有暗黑之海的污浊，最终都会流回本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