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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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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宋听雪不光想亲吻那手指，还想将它摁在自己胸口，感受那炙热的心跳，可惜偏偏总有人不解风情。
曲如风压根不知道所谓风情是什么东西，他现在只觉得有些愁。演戏演上头了，对方好像有点收不回来了怎么办。
而宋听雪如此暧昧的举动只是让他感觉纹路连接的关节处有些痒。
看到他的反应，宋听雪心底悄悄松了口气又有些不易察觉的遗憾感在作祟，自己已经做得如此明显，对方却依旧如此迟钝。也对，他这个师尊，一向是个对情爱不太敏感的性子。
当初自己察觉这一想法，也耗费了对方漫长的一生，直至师尊死前，都未能向他表明心意，如此的自己，又怎么能怪他迟迟不醒悟？
不过还有很多时间，有的是日子慢慢磨到对方接受为止……
曲如风沉默了一瞬，有意要破开尴尬的气氛，便随意提了一句：“也不知道那个令辉回去会不会和别人提起这事？”
“提起了不是更好？”宋听雪浅浅笑着，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若是他和旁人说了，那大家都会知道最近灵界出了个如此惹不起的主儿，以后就没人敢找你生事了。”
他说得这么轻松，一听就知道是在贫嘴儿，但曲如风依然认真思考了一下这其中的利和弊，觉着他说的竟然还有一定道理。
虽然这个事情传出去很有可能会引起曲家人的注意，但是宋听雪溜得快，现场并没有留下什么表明身份的东西，加上他俩又做了伪装，破绽几乎没有。
与其关注以后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眼下……
曲如风的表情凝重起来：“你说的那个遗迹，具体在什么方位？”
“话本上就说了在屏南山附近的一片雪原之内，我也不太清楚，我还是来你家凑热闹的路上才刚拿到这线索。”
说得还真是轻易。
曲如风眼底洒下些阴翳，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真的这么蠢，无端相信一个随手得来的东西。
怀疑不是没有过，但奇怪的是，自从接近宋听雪，这些天以来曲如风就再也没有每天陷入轮回一般的梦境，梦中那些零碎的记不起的片段也逐步消失。
这一变化不知是好是坏，但那些细碎的东西像断了线的风筝，抓不住留不下，走了也没有什么怅惘之意，他所期待的，可能只是这种有人陪伴的安心感。
“如果身边的感受真实存在，那么便不会再去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幻影了吧？”曲如风望着马车外再一次阴沉下来的天空，低声自语。
午后的阴天像蒸笼一般把人笼罩在烦闷的心绪之中，所谓过去的回忆，可能即便丢失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偏偏就像如鲠在喉，有些细微的不适感。
马车摇摇晃晃着驶过季候变迁的一块区域，原本只是阴沉的天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了雨。
从这一片逐渐陡峭起来的原野可以看到远处蒙蒙烟雾中的白色。
那最高的顶端，想必就是昔日的悬山，现今的屏南山了。
“你从那儿来？”曲如风用手指了指那座雪白的山峰，眼皮半耷拉着，像是随口一问。
“实不相瞒，我师尊离开后，我就不想再待在那儿了。”宋听雪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飘渺虚幻的山峰，眼里有些落寞渗透出来。
似乎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曲如风深吸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逝去之人不可挽回，还不如向前看。想到这里，曲如风突然觉得宋听雪的心态其实挺好，一直都是如此乐观积极，这种心思可不是人人都可以习来的。
“那你呢？你有什么想念的人吗？”宋听雪话锋突转，开始关心起曲如风来。
“想念的人……”曲如风想了想，“我有跟你说过，我的母亲吗？”
尹恬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是一个善良隐忍的母亲，但她作为一个没有什么修为的人，却像浮萍一般，被这个世界左右而后淘汰。
“倘若我失去一切天赋，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像我现在说起她一般说起我。”曲如风偏过头，“我想是没有的，因为人心如此。”
或许会短暂伤心，但是很快，就会遗忘。
就连他现在，也不怎么记得尹恬的模样了。
宋听雪的虎牙轻轻割在唇上，尖锐得刺痛了神经。
【就算再没有人谈起你，我也会一直记得你。】
这个想法在宋听雪嘴边滚了几遭，最终咽进了肚子里。
有些话不是仅靠说来验证，时间会是最好的证明，他会让那浮萍降落在一片土地上，然后变成花海。
那天的他们好像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马车轱辘轱辘地转动，就连一向聒噪的车夫，竟然也默契地没有去打扰他们。
走了一段路程，下着的雨逐渐凝结，变成了冰晶状的小片，曲如风一手撑着侧脸，空暇的另一手去接那冰润的雪花。
雪片触及掌心很快融成了一滩水，寒气冻得那肌肤微微发红。
曲如风将那一小滩水捧到嘴边，对着轻轻呵了一口白气，旋即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般笑了起来。
他收拢手掌，将那水汽覆到了自己的木剑上。随着灵力的催动，木剑竟然发出了一抹玄铁般的寒光。
但一旦收回灵力，木剑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潮了。
宋听雪原本在抱怀假寐，此刻听到响动，抬起一眼说道：“这可是你唯一用来防身的器具了，坏了可怎么办？”
“反正也是个不顶用的，待会你不就给我另外找一把上好的灵器了？”曲如风仍旧保持着小弧度的醉人微笑，漫不经心地看着那木剑被湿冷的水汽所侵蚀。
都到这个时候了，心里还只想着调侃自己，果然是天然得不行。
宋听雪闭上眼靠着微颤的车框，想着：算了，总归他会保护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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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辉将几个狼狈的小贼五花大绑，捆缚回了施家庄。
有其他巡逻的门徒回来，见他手上的几个角色，上前来夸赞他：“令辉，你这家伙厉害啊，又立了功，月俸可以翻一翻了！”
而令辉却只是面色深沉地不理会那些人，他今天见到了什么样的人物，这些俗人又怎么会懂！
他将那几个小贼交给了执法堂，然后就径直奔施家主办公的地方而去。
果不其然被拦在了外面。
“家主有令，若无重要事情请直接上报你们的管事。”
门口这两个筑基大圆满的修士老喜欢用鼻孔看人，只不过能力比他们大一点儿，就这么瞧不起人，令辉忍耐已久，此刻觉得自己身负重要消息，恨不得直接强行闯入。
正要引发争执，旁边几个娇俏的声音传来，令辉转头一看，竟然是几个侍女簇拥着那尊贵的二小姐施婳，这可是她回庄后第一次来见庄主，莫不是在曲家受了什么委屈？
“乔简，乔落，我可以进去吗？”施婳从众多侍女中上前一步，俏皮地将手背在身后，笑吟吟地对两位守院的修士问道。
“当然可以。”方才还趾高气扬的俩人一下子变得紧张恭敬起来，忙不迭就让开了身子，看得令辉气到要头上冒烟。
他一向是不太瞧得起女儿家的，但是施婳确实厉害，不是空有其表，全庄上下无人不对他恭敬服帖，就连令辉本人也不例外。
但是眼下这事实在让他按捺不住，想要表现一番，竟忍不住下意识地就开口喊道：“二小姐，我有事情要禀报！”
正要跨入石门的施婳脚步一顿，转过头来，十分凌厉地瞥了他一眼。
随即，又绽开如花的笑颜：“令兄弟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