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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杀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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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叶蓁和兜帽男在合作?
叶蓁不像个正常人,行为模式难以捉摸;兜帽男不说话、不表态、不热切,除了殴打佐伯刚雄就是沉默——但他们确实有同盟关系。
对二人来说,兜帽男第一个察觉了叶蓁的神经质;而叶蓁则隐约发现了他的脾性。两个略微不正常的人类组了队,互相不介意对方的怪异,这种合作双方都喜闻乐见。
时间晦朔回之前。
林元凯以为叶蓁和兜帽男两人只提早苏醒了几分钟,然而饶是他也想不到,他们比其他人早醒了一个多小时。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见女人的目光转过来,兜帽男果断冷着脸拒绝。
骤然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屋中苏醒,任谁都不会心情很好。这陌生的场景,以及身边陌生的人群,每一条都让人精神紧绷。
况且他的胸口正经受一阵又一阵的灼痛,此刻不想顺着陌生人的意思说话——在印象中,普通人遇到这种境况往往会变得聒噪,并且伴随着让人头疼的失控和嚎啕,他并不想搭理。
那个女人不一样。
她闻言笑着说不想问问题,只想知道他有没有合作的想法。
“或者说同盟,我们站在彼此的一边共进退。”
理都不想理,抬抬眼皮:“没兴趣。”
“我体力不行,也不擅长谋划,不过我还算会看人。”女人扯起地上一个男人的胳膊,注意力转移到了一支奇怪的表上,“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如果觉得对方没用就不搭理,算临时的结盟。”
“好歹也是一个屋子里睡过的,你觉得呢?”
最后一句话对于认真的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性骚扰,兜帽男垂着眼帘,无精打采。
女人叹了口气:“又不是带感情的组队,拒绝合适的队友损失太多了。我们在同一件超出科学范围的事件里相遇也是缘分——嘶。”似乎碰到了疼痛难耐的伤口,在最后倒吸一口冷气。
兜帽男嗤笑:“我不认识你,也不会跟陌生人合作。”
“你说的真是太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女人赞同,“不过我们刻意将就一下——这种不清楚细节的事情,多一个有默契的同伴比一个不知名的敌人强多了,不是吗?等这些人醒过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先一步结盟,互相利用,也比他们多一份保障。”
回答她的依旧是寂然。
“这样,我们可以先交流一下名字。我能保证给你真名。虽然我没有拿的出手的优势,但对观察人类还是有点自信。比如……这个人恐怕不简单。”
她示意了一只戴着手表的手,其主人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西装男。
“如果等会儿我猜对了了,你可以考虑一下结盟的事?”
“我是叶蓁,叶子的叶,草木茂盛的蓁。”女人说,“你可以给我假名。”
沉默了一会儿。
“戎予安。”兜帽男恹恹道,“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
“你会打架?真是太好了,毕竟光有体能是不够的。”
叶蓁继续说:“考虑到房间的大小陈设,以及到现在我们仍未缺氧的状况,我们可能遇到了不科学事件。这种事情大家都是新手还好,最怕混着老手,我会特别注意一下他们是否有恶意。”
“随便你。”
戎予安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他盘了一条腿靠在角落,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叶蓁与他不同,她不怕死地到处触碰查探——光是地上睡着的几人,她眼都不眨地来来回回翻了很多遍。
等其他人醒来。
叶蓁在问过问题后,又掀过林元凯自我介绍的建议:“算了吧,这种情况下,谁也不确定其他人说的是不是真话——我反正不想把名字告诉别人。”
这招挑拨可算说到了人的心里,队里毕竟还有两个比较单纯的人,既然三个人认同,林元凯自然只有尴尬地把话题揭到一边。
戎予安就一直在旁看他们交涉,谈论,鲜少发表自己的看法。
叶蓁没有掩饰自己奇怪的地方,也不是每次都和林元凯唱反调。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是一个专业唱反调的杠精,她做出了巨大的努力。
——恐怕林元凯心里没少想整死她。
交流越多,那股挥之不去的不协调感便越发浓烈。
叶蓁挑选问题去问,发现越是接近游戏玩法的问题,林元凯回答得越模糊简短;越是触及游戏定义的问题,他越用一大堆冗长的废话进行阐述。
这人很奇怪。像一个后天性的匹诺曹,一说假话鼻子会变长,所以回答别人的问题时,遇到不想回答的就会避重就轻。
他甚至有在刻意增加新人的压力,根本不在乎队友的生死,给她的感觉是队友没死无所谓,死了更赚。
叶蓁的不适感在男学生和女白领没有出来时达到了最高点:她以为林元凯至少会藏藏显而易见的恶意,但他没有——他依旧选择性地说真话——这恐怕有特别的限制,所以他不得不这么做。但同时他又希望其他人可以自觉地死去。
这就造成了很奇怪的局面,有些问题他不想回答,就会轻描淡写,并补充一些并不需要的细节。
他装出来的诚挚和关心差点没把叶蓁乐坏——小学时她就爱这么玩。有一次为了吃一根五角钱的棒棒糖,无师自通地用纯良的演技骗到了爸妈,偷拿五十块钱去买——然而六岁的叶蓁还是太蠢,为了不漏密,拒绝了小卖部老板的找零——不巧他认识自己的双亲,亲自上门把钱退了回来。
结果就是一顿男女混合双打。
到后来她妈看出了她对于善恶缺乏正确的价值观,虽然扯白大道理扯不过她,但姜还是老的辣,干脆放弃听她的瞎扯,只对事不对话,正确将其教育回了“正常人”队列。
所以看到林元凯的模样,叶蓁满脑子只有一句话:擦口红了吗,装什么纯(唇)。
叶蓁设想了很多可能,但这些都不是杀林元凯的理由。
直接杀死队友大概会有惩罚,但如果队友死了会给予不错的补偿;或者所谓的“图鉴”,并不是团队收集的东西——也有可能他压根就是一个杀人狂,只是不得不因为某种限制而乖巧。
作为新世纪的五好青年,叶蓁自认为杀人不是简单的决定。
马路上遇到碾死的野生动物,她开车的时候都会特意转方向盘避开尸体,逢年过节杀兔子都血腥得很(虽然好吃),更何况杀人。
她最多有点杀意罢了。
林元凯正好从厨房里出来。作为已经“死去”的玩家,他们不需要进食也没有三急,他只是负责去搜索屋内的物资。
叶蓁从始至终没有指挥这个有异能的老玩家,任何时候她都尊重林元凯的决定或者提议。
比如他说:“我去查探房间。”
“你有自保的能力吗?”叶蓁解释,“不用告诉我们具体的,只是想确认一下如果你遇上伽椰子以后可以自保。”
“自保的话没有难度,不过要镇住伽椰子的话很困难。”
叶蓁点头:“那你注意安全,我们两个就下楼,确保小林俊介不会进屋。如果伽椰子因为初恋阻在门外的原因暴走,你自己小心为上。”
林元凯爽朗一笑:“放心,没问题。”
他确实无伤回来,不过也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伽椰子很愤怒,刚才他直面在二楼和她相遇,并打了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个章节,昨天回家晚了没有更新。
我会尝试再多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