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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完美飞行 ...

  •   贾赦敏感察觉到了来自亲爹的杀气,果断的展开双臂,让自己身体缓缓呈水平状,以双臂为翅,宛若一只小鸟,自由自在的飞翔。

      贾代善握在手里的树枝挥舞的更频繁了,目光带着些慎重看向贾赦。贾赦是缓缓落下,人身上那迎风展开的帆布,却是像华盖一样支撑起来。看起来,似乎神兵天降一般,带着从容自信。可这一切建立在没有外敌的风险之上。否则,就落地的速度,一箭射过去,毁了支撑的木架,就妥妥没命!

      哪怕不用在军事上,只单纯嬉戏游玩,若有宵小隐匿其中,有他麾下弓箭手百发百中之能。那一箭偷袭而来,就贾赦这三脚猫功夫,压根无法招架。

      想想还是作死!

      等会连个劝架的理由都没有!

      这顿打……

      哪里知晓亲爹想得都如此深远了,贾赦心理还挺美的,觉得自己为科技启蒙大业添砖加瓦的。再人肉眼看不见的地方,狐狸尾巴都翘了起来,还九条尾巴一同摇摆,迎风招展,对准亲爹悠悠比了个心。

      边臭美着,贾赦目光扫了眼东边,先前贾代善突然而来之处,也是帝王藏身之地,开始琢磨如何自然而然的介绍降落伞。

      索道不是他这次飞行的主要重点。这玩意,历来也是有人在用的,只不过用于重物搬移比较多;也没有像他这回在山顶之上行驶,外加上他贾赦先前历来“打不过就跑”的瑟瑟性子,三重叠加之下,在旁人眼里就显得触目惊心了。

      也许会有理智且冷静的人,从索道中得到某些启发。推广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可降落伞就不一样了,明明根据相关的史料记载,利用空气阻力减缓下降的速度的灵感来源是在中国,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要知道,根据大名鼎鼎的《史记》记载,早在公元前200年左后,五帝之一的舜在某一次巡查中突发险情—粮仓燃烧起来了,自己一行人还在仓顶呢。在众人担惊受怕之时,舜忽然灵光一闪,抓住斗笠从仓顶往下跳,让一群大臣有样学样,最后都安全着陆。

      还有日本1944年出版的《落下伞》一书更是强有力的佐证了,降落伞第一次的实践是在中国,是在杂技艺人表演。然后这个跳伞杂技节目后来传到了东南亚的一些国家,渐渐传到了法国。

      然后根据某些小道记载,发明降落伞的法国物理学家,勒诺尔芒就是从杂技上得到的灵感,最终设计出真正意义上的降落伞,从蒙彼利埃天文台跳下,并平安降落。从此展开了降落伞的发展。

      两者对比一下,得多心疼啊?就像炸、弹的运用道理一个样!

      至于他贾赦一个学渣为何对这些典故了解甚多,还倒背如流,自然是因为他有一个爱蹦迪的妈妈。

      妲己肉身被斩,修的是鬼道,凝聚了鬼体。但女人嘛,天生就爱美,岂容毁容,毁得还是青丘狐族最最最傲然的九条尾巴。心情抑郁之下,便比较爱玩极限运动,在冒险中释放过往的悲恸。

      所以他贾赦有幸追随着老妈从最开始的降落伞玩到最为疯狂,被誉为离死亡最接近的翼装飞行。

      要不是成了狐狸精,自带九条尾巴能组成小降落伞,在天门山,他就over了。

      天门山那海拔高度,绝壁陡峭,又终年云雾缭绕,他连个方向感都没有,即便是高科技装备再身,也晕晕乎乎的。可再对比对比这国清寺后山,即使人迹罕至,但也时常有山野猎户的痕迹,连头老虎都看不着呢,山是山,云是云,还有侍卫们前后左右飘扬着小军旗,充当着GPS。

      故而对他而言,真是小case。

      想着,贾赦视线往天空一扫,看着不知何时缓缓西落的太阳,郑重无比的许愿,为在远方奋斗的亲妈送上祝福。

      反正不管太阳认不认,他们妖族子民,就是信奉帝俊,也敬畏眼下唯一的三足金乌。

      思绪一闪而过,贾赦眨眨眼,觉得此时此刻的阳光都格外的柔和几分,让他浑身无比的舒坦,尤其是此刻没法上手揉的狐狸毛都蓬松了起来。

      惬意的眯了眯眼,贾赦看着愈发离近的茂密树林,干起了正经事。

      即便自己的装备不太精良,但贾赦还是以□□落地的要标准严格要求。选取了一块相较于比较开阔的土坡,翘着尾巴测试了一下风速,贾赦驱动着简易的木轴开关稍微调转了帆布伞的方向,朝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贾代善带着紧急而来的侍卫跟随在人身后,纷纷敛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看着。

      对面山顶的一群人哪怕看不见身影,也依旧大气都不敢出,眼眸都瞪圆了起来,死死盯着随风而动的帆布伞。

      二皇子竖着耳朵听着风声辨别,在脑海里模拟着贾赦的动作,神色若有所思的看向那展开似伞盖的伞,手抓紧了拂尘。

      与此同时,贾赦躯腿弯腰,饶是每一个动作想要尽量的放慢,让在场众人可以回忆,甚至借此发现某些端倪的,但到底是老将出马,一连串的动作与要点刻入在骨髓之中,娴熟到让他自己都无法刻意慢下来。

      贾代善压根没顾得上狗、屁的姿势,他双眸只看得见贾赦双脚落地,而后站直了身来,瞧着是全须全尾,没少胳膊腿的,狠狠松口气。借着山野树木之力,贾代善飞快来到贾赦身边,当然也没撒手就扔掉很趁手的树枝,神色凝重的绕着贾赦走了一圈。

      听着亲爹呼吸频率都不像以往那么平稳绵长,透着些急促,甚至面色都还有些白,额头也有些肉眼可见细微的冷汗,浑身上下都在诠释着“担心”一词。贾赦也顾不得自己先前的思量,摘下用来防止被烈风刮伤脸蛋的木头盔,左右转了一圈,展示着自己全须全尾的。

      贾代善眼眸沉了沉,看着贾赦行动自如,也没内伤的模样,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缓到了肚腹里,手摸了摸树枝。

      贾赦一个激灵,连忙道歉,无比的真挚,“爹,对不起,孩儿让您担心了。”

      “爹,您消消气,好不好?”

      “换种角度看,我是不是挺聪明的?”

      “爹……”

      没认真两句就拉长了音调,一如既往软绵绵的撒娇,贾代善心中是又气又怒还有些深深的无奈—这儿子到底也是自己宠着,放纵着长大的。

      再一次看了眼贾赦。看着人虽然头发略有些凌乱,但眼眸亮晶晶的,瞧着格外的精神,缓缓吁口气,微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跟随自己而来的侍卫。

      打算给人使个眼神,好拿掉树枝,结果呢,贾代善这眼神还没给出去,就听得贾赦忽然间飙高了音调,嗓门之洪亮,震得他耳朵都嗡嗡起来,似有回应。

      贾代善磨磨牙,顺手将树枝当拐杖拄着—扔掉就显得太刻意,且这混小子不长记性!而后另外一只手绕绕耳朵,装出一副不耐的模样来,发问:“你鬼哭狼嚎什么?”

      “爹,您看!”贾赦抬手指指索道之上的身影,再听得对面山头那一声高过一声的“爹”、“叔祖父救命啊”,也跟着紧张起来,“爹!”

      贾代善这会也听见背后山顶撕心裂肺的哭喊之音了,眼眸恍若鹰隼,带着锐利之色,抬眸定睛看向索道之上滑行的身影。不像先前贾赦那般好歹只是顺风而行,眼下这二皇子还仗着自己的轻功,好似炮、弹一般,速度之快,带着凌冽呼啸的破风之音,毫无顾忌的横冲而来。

      刹那间贾代善脑中空白了一瞬。待回过神来,树枝都已经断成了两截。被握在手里的那小半截,顺着贾代善紧握的拳头,渐渐的化成了粉末。

      下一刻,贾代善打了几个手势,带着侍卫齐齐朝人包抄而去。

      贾赦见状,大气不敢出一声,只在心里默默祈求—二皇子不要中途也来个跳伞!

      像是听闻了贾赦的祈求,二皇子倒是没忽然撒手要学着跳伞,是顺顺利利随着索道滑到了山顶之上。

      见状,众人刚松口气,下一瞬就又心噗通噗通跳了起来。原因无他,这滑行顺利的“贾敬”纵身一跃,又站在索道上空了,还一挥袖子,从容迈步,在索道上行走了起来。宽大的道袍在空中随着风起舞,化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来。

      从下往上看,还真飘飘若嫡仙下凡尘。

      贾赦眼皮跳了挑,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很快,这预感就成真了。

      二皇子居高临下的俯瞰了一眼贾赦,声音是那个语重心长,声若洪钟,回音响彻在山谷间:“恩侯,看见了吗?少壮不努力,老大只能飞单程。”

      听得声响的一行人恍恍惚惚。

      贾赦如遭雷劈,看着挥一挥袖,就负手往回走的背影,毫不犹豫开口:“莫欺少年穷!《三字经》都说了,苏老泉,二十七。始发愤,读书籍!而我贾赦,现在才二十有二!年青得很,而你呢?等我到三十岁,肯定比你还厉害。你只能自己来回飞,而我能带着不懂武功的人,行走在天空之上!”

      缆车,我给安排上!

      听到这段话语,二皇子脚步微微一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贾赦,眉头一挑,带着挑衅:“我现在就可以!”

      贾赦:“…………”

      ===============

      贾代善按着额头的青筋,回头看看自己气愤到跳脚的儿子,安抚的拍拍人肩膀:“先随我过去。”

      若是贾赦自己走,这两山之间还是有点距离的。

      “爹。”

      “我相信你可以的。”贾代善瞧着眼底带着些许委屈的贾赦,声音压低了一分,“赦儿,你只要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去奋斗过,就是好样的。”

      贾赦闻言,嘴角一弯,灿烂无比,“爹,我会坚持不懈去奋斗的。”

      “嗯。”

      看着恢复了活力的儿子,贾代善笑着拍拍人脑袋,“走!”

      虽然亲爹带人的方式有点直男癌—扛,但贾赦还是惬意无比的享受着父慈子孝。

      与此同时,贾代善是扛着贾赦,没有在山野间行走,而是学着二皇子,直接借助索道之力,一路回去。

      不多多体验,他都怕日后追赶不上如今小辈作死的步伐。

      回到了山顶,贾赦看着霍贤和李郅神色带着些紧张,前来关心,心情还挺美的。一一回复之后,贾赦沉默的看了眼先前还因为担心他哭鼻子的大侄子。

      大侄子现在眼里压根就没他这个人了,围绕着二皇子,左一个爹,右一个爹的,就差抱大腿做在地上撒娇,乃至打滚了。

      “爹,我也想要玩。爹,你带我玩嘛,玩嘛玩玩玩玩。”贾珍说着,真如贾赦所想那般,从原本拉着人袖子往下盘腿坐地上,也不顾山上的泥泞,直接伸手抱着二皇子大腿,昂面看向人,眨眨眼,委屈连连:“爹,您说好带我玩遍天下的。”

      “爹!”

      说到最后,都哭了起来。

      二皇子压根没觉得人这雷声大雨点小的干嚎声有什么不对,反而察觉到贾赦的目光之时,还颇为傲然的挺了挺胸膛。虽然贾赦挺会玩,但是他能够在人的基础上做到极致完美。

      贾赦像是知晓人心中所思,毫不犹豫,直接鄙夷:“拾人牙慧哟。”

      听到这声点评,就差用个剽窃的字眼,二皇子并不在意,和声道:“当你哥哥,我得用实绩行动教育你,自身的实力是多么的重要。我从来不说大话,现如今可以带人,就可以。”

      “你扛人?”贾赦看了一眼贾代善,傲然:“我爹也可以啊。除此之外呢?不用武功,你能吗?”

      “可以啊。”二皇子斩钉截铁应道。

      听得这话语,贾赦楞了楞,都顾不得见缝插针教育贾珍这种熊要不得,直接问人:“珍儿,告诉赦叔,你爹说得是真的?”

      “当然了。”贾珍扭头看贾赦,“赦叔,我爹刚才写写画画的,然后还让侍卫下山去拿铁链组成索道,还有什么轴之类的,说可以直接扑在上面滑行呢,像是大风筝一个样。但就是只能从高往低而已,还不能从低往高。”

      二皇子挥了挥袖子,打算拿出自己刚才画好的图纸,啪贾赦脸上,让人瞅瞅他到底会不会玩!

      贾赦瞧着人一副高傲的模样,就恨不得捏拳揍一顿。他敬哥压根不会这般,敬哥是真得君子模样,瞧着就让人心生亲近之色。而前太子呢?

      他贾赦与人也见过几回,相处过。高高在上,孤傲无比,除却身份带来的疏离感外,最为重要的是太子的性子,那似乎与生俱来,从骨子里带着的傲。一言一行,都相似在抒写“尔等凡人,不配与孤为伍!”

      因为人的身份,这种性子,反而还挺受欢迎,也颇为受人敬畏的。

      可现在,是贾敬啊!

      贾赦心理簇着火苗,眼眸里的火焰都化成了实质,正打算张口怼呢,便听得入口处有一队训练有素的兵马前来。

      为首着乃是嘉佑帝。

      嘉佑帝在侍卫的搀扶下,因有些些激动,整个略丰满的身躯还在颤抖。一到山顶站定,都顾不得礼仪,直接抬手指着二皇子:“你……”

      眼角余光扫见在场的众人,嘉佑帝咬牙:“你们……你们这群孽障!作死啊!闲日子太过安生了?个个滚去给朕读书去!”

      迎着帝王毫不掩饰的咆哮担忧之音,贾代善率众行礼。弯腰之前,贾代善眼眸带着一抹警告看了一眼二皇子,也有些提防之色。二皇子当贾敬之时,某种程度上,还算乖巧。但这前提,也是不能与帝王见面。两人一见,二皇子依旧是弑兄杀弟的废太子,阴郁执拗偏执疯狂。

      然后无法估量某个词某个眼神,这癔症就爆发了。

      贾赦撞见亲爹的眼神,也回眸看了一眼二皇子,瞧着人那瞬间冰冷猩红的阴鸷,挑衅的瞥了一眼—你不也是仗着爹。

      二皇子见状,心中呼喇一下燃烧起火焰,手捏着咔嚓作响的纸,再听得一声带着喑哑稚嫩的“万岁”之音,眸光一转,心道:“我现在是贾敬。”

      刹那间温和起来,二皇子一副温和如玉的模样,弯腰行了一个出家人的礼仪,毕恭毕敬的将原本要啪在贾赦脸上的设计图,朝帝王双手奉上,语调恭恭敬敬:“还望皇上您息怒。回禀皇上,贫道与堂弟正在进行一项新式军民两用之器的测试。若能够成功运用起来,将有利于我朝山野作战。”

      话音落下,周遭一片冷寂。

      贾赦眼眸不受控制的瞪圆了起来。这该死的戏精抢我的创意我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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