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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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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星台
夜神润玉突感心悸,他似有所觉的抬手覆在胸口。可上空的星象并无变化,不曾有任何预兆。好在这种感觉也仅仅只有一瞬。润玉按下杂乱的心绪,在布星台值夜了一整晚。
另一边璇玑宫。
天帝润玉回到了空旷无人的璇玑宫。此时的璇玑宫清冷、寂静,就连一个洒扫的侍从也不曾有。甚至他也没瞧见常常守在宫口的邝露。
他在庭院处的石凳上静坐了一晚,待到感觉到有人临近璇玑宫,才不急不缓的隐去身影。
若说是旁人,润玉必然会有所察觉,可这光明正大走进他璇玑宫的却又是他自己,璇玑宫内也并无陌生人的气息,是以即便天帝此时此刻正站在不远处,他也没甚感觉。只是无端的被人所注视着,夜神润玉自身也说不上来的站在了庭院,四处观察了起来。
然这一切却又宛若是他没有根据的猜测,就像夜里突然的心悸之感一样。
天帝润玉收回了那注视着过去时候的自己的目光。即便他仗着修为,自如的隐去身影而不被察觉,可对于仙神来说,“被注视”亦能感知一二。
观其神色,天帝润玉便大致知晓了自己所处的时间。
他这一生大致分为三段,第一段,谨小慎微,安分守己的在荼姚眼下活着,第二段,亦是他这一生最为刻骨铭心的时段。他遇上了此生最大的劫数,又连遭大难,最终费尽心机登上天帝之位,掌握了自己的天命,却又失去了最为执着的人事。第三段……便是那一成不变,孤寂清冷的天帝之路。
而此时行过庭院的润玉,依旧还保留着那份温润纯善,不曾受尽那人生七苦。
大抵……也算不上是受尽了。生老病死中的老与死……应是还需过上那数万载,他才能真切的体会。
可仅仅是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便已让他受尽了折磨……
未来的天帝陛下无力的勾了勾嘴角,挥袖转身离去。
这里的璇玑宫并不属于他,他也无意与自己争抢。当下,倒是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他大抵仍旧未曾做到真正的太上忘情,到底放不下那洞庭湖的三万水族以及他的……娘亲。
洞庭湖湖水清澈透亮,只微风轻抚,泛起阵阵涟漪。
润玉由天界腾云而下,恰落在湖边,缓行两三步,那湖水拍打着便沾湿了鞋底。临近此处,他竟不知该如何自处。
即便见了面,又能如何。顶替此世间的润玉,与娘亲相认吗?
一时之间,天帝润玉竟是看着那湖面进退两难。
若是时光逆转,又何故于让他处在这么一个尴尬的位置。
可若是让他作为一个旁观者,让那些人事再次重演……即便是倒行逆施,天道不容,润玉也绝不会允许。
那至于腰腹间的手指渐渐收紧,将手掌心掐出了痕迹。然又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五指缓缓松开,一声轻叹于湖边消散。
数日后,一位用恶鬼面具覆于面上,一身纯黑长袍的仙人向鼠仙递上了拜贴。之前这拜贴所拜并非鼠仙府邸,而是那洞庭湖内住于云梦泽的洞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