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修真大佬在魔道作妖》白墨雪羽

148、第十一章 问灵无果，无法相拥

　　那琴音中蕴含的灵力非一般能想象，仅仅凭三道琴音，便直接将摄魂法的法阵破成碎片！
　　摄魂法被打断，阿贺的脸色迅速变成惨白，后退了几步，咳出一口鲜血。
　　“阿贺！”温泅从玉座上站起来，对那男子怒道，“你是何人？！谁允许你进来的，好大的胆子！”
　　他突然看见了蓝渊额头上系着的抹额，恍然大悟：“姑苏蓝氏的门生是吧？也不看你们世家是几斤几两，也敢……呜呜呜呜！”
　　他话还没说完，蓝渊的袖中便飞出三道琴弦，牢牢捆住了他的嘴。
　　陌离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蓝渊……是这个时空点的蓝渊？
　　他比这个世界的我……来到的时间还早？
　　那三道琴弦中，有一道冰凉的琴弦勒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脖颈被勒出渗出几缕血丝，蓝渊冷声道：“吵。”
　　温泅不敢说话了，居然能在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将他制住，这种修为……不仅仅是一名蓝家门生了！
　　蓝渊没有再去理他，而是将一瓶丹药扔给了沐清辞：“服用。”
　　沐清辞白着脸，脸上冷汗涔涔：“晚辈沐清辞，多谢前辈。”
　　他吞了几颗丹药，顿时感到那种不适之感缓解了不少，摇摇晃晃站起来，行礼道：“不知前辈号何，改日定重礼道谢。”
　　“临云君。”蓝渊道，“这里不方便说话，你随本君出去。”
　　沐清辞看了看后面的那两个人，目露厌恶和犹疑。
　　“临云君，他们……死了？”
　　蓝渊侧眸看他：“他们曾想要你的命，你还担心他们的安危？”
　　“只怕临云君说我单纯，”沐清辞认真道，“但家师说过，人性本善，他们罪不至死。”
　　“人性本善？”蓝渊嗤笑了一声，“蠢。”
　　他将一张传送符按到沐清辞肩上，离开之前，瞥了一眼温泅。
　　那目光太过可怕，以至于温泅吓得浑身一哆嗦，想要找姑苏蓝氏报复回来的心思一下子就被掐灭了。
　　那种目光是警告。
　　若是敢做出一点小动作，恐怕……
　　后面的他不敢想了，光是想想，就让他毛骨悚然。
　　沐清辞回过神来，这里的环境骤然一变，显然他们已经离开了岐山温氏的不夜天。
　　他再次道谢：“多谢临云君。”
　　“不用，本君只是觉得你我有些地方有些相像，顺手帮了一下而已。”
　　“相……像？”沐清辞一愣，大胆道，“可是这次事件？”
　　“嗯。”蓝渊微微颔首，“误会，陷害，以及自己去认罪，被人抛弃，世人不信。”
　　“不是的，”沐清辞却道，他直视着蓝渊的眸，认真道，“阿汣信我，他信我就够了。”
　　“阿汣？你心悦于他？”
　　话题跳的太快，沐清辞一下子愣住了，等他明白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的时候，脑子“嗡”地就爆炸了。
　　“没……没有。”沐清辞结结巴巴道，“没有，我和他只是挚友，知己。”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蓝渊那本来就是黑色的眸，更沉了。
　　“还有人信你……很不错。”
　　这句话近乎是喃喃着说出来的，沐清辞不由得问：“那一次，没有人信过您吗？”
　　话说完，他连忙住嘴，这样已经逾矩了，不能让救命恩人不悦。
　　“没有，”蓝渊轻轻一笑，笑声低哑，“一个人，也没有。”
　　陌离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讽刺的笑容。
　　那笑容，不知是在讥讽谁。
　　沐清辞沉默了，好一会，他才道：“或许……不是这样的。”
　　“或许有别的事情呢，”沐清辞努力找着措辞，“或许那位只是一时被人蒙蔽……”
　　“没有别的理由。”蓝渊笑容不变，“只是因为不需要了。只是因为……容不下了。”
　　沐清辞无法理解他，但他的悲伤和绝望，已经足以让任何听到的人感染。
　　“你走罢，岐山温氏再不会找你的麻烦。”蓝渊似乎没有了继续闲聊的兴致，道。
　　沐清辞行了个大礼：“日后定去姑苏蓝氏重谢，今日之事，多谢前辈。”
　　神识记忆要过去了。
　　陌离没有继续去看蓝渊，耐心等着下一段记忆的到来。
　　可是……不知怎的，他的目光始终胶在那俊美苍白的脸上，一动不动。
　　容不下？
　　的确容不下。
　　你做的那些事，又要我如何容下。
　　不知是不是之前符咒的作用，直到沐清辞离去，那段记忆也没有消失。
　　他本该强制抽身离去，可是……
　　为何不是很想……离开？
　　陌离皱着眉头，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碰上了蓝渊的面颊。
　　隔着时空，他终于触碰了他。
　　陌离像是受惊了一般，立刻抽回手。
　　熟料，蓝渊猛地转过了头。
　　他双眸的颜色像是黑夜一般，暗沉无光，透着异样的苍凉。
　　看这一片虚无的空气，他轻轻唤了一声。
　　“师尊？”
　　陌离的心脏像被针突然扎了一下。
　　蓝渊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回应，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他的师尊，早就死了。
　　静默了一会之后，他放开了抱琴的手。
　　念尘琴浮在半空，他的手放在了暗黑的琴弦上，拨出第一个音。
　　那是一首调子柔雅清漫的曲子，干净得像是冬天落下的第一片雪花，春日生出的第一枝嫩芽。
　　他的神情有了一丝柔软，认真地弹奏着每一个音律，悦耳的琴音从他指下倾泻而出，他的眉宇间毫无戾气，只有寂寞的平静。
　　陌离知道这首曲子。
　　这首曲子曾经是他少年时作的，没有赋名，并且只有半曲。
　　因为他的师尊曾告诉他，能弹出下半首曲子的人，会是他一生的道侣。
　　他静静地听着，眸中无悲无喜。
　　蓝渊手下的旋律逐渐加快，苍白的手指与暗黑的琴弦形成反差极大的对比，指法到最后已然变得极乱，生生白雨乱舟，如暴雨骤急。
　　陌离看着他手下逐渐紊乱的指法，微一垂眸。
　　他的手中，一支浅色玉笛垂下黑白半色的笛穗。
　　微风吹来，在这无人倾听的记忆空间中，突然想起了一个清逸悠扬的笛音。
　　那笛音突兀出现却又与琴音完美融合，一个是前半首，一个却是后半首，陌离微阖着眸，白净的手中横着笛，静静吹奏。
　　素白的笛，暗黑的弦，同样风华绝代的二人，奏着姻缘天命的曲，在不能相见，无法察觉的空间中，相应相合。
　　蓝渊在一曲即将进入高潮时硬生生停下了指间的动作，琴弦颤动嗡鸣不止，他强行压下所有颤动，双眸逐渐染上血的颜色。
　　魔气从他指尖溢出，却是再次奏响了琴弦。
　　陌离手下动作微滞，悲悲戚戚的琴音像是注入了灵性一般，直抵神识。
　　【君在否】
　　那是问灵。
　　陌离笛音仍在继续，只是不负清逸，转变为空冷。
　　琴弦没有丝毫回应，魔君的眼睫颤了颤，再问。
　　【可谅否】
　　问到这里似乎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他闭上眼，想在所有不可能中寻找可能。
　　【愿归否】
　　笛音掠出一缕呜咽，陌离放下笛，隔着时空与他遥遥相对。
　　白衣的仙尊浅浅勾起了唇角。
　　他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琴弦也没有丝毫回应。
　　一切都没有任何痕迹，他离开了这一处的神识记忆。
　　我看不到你。
　　拥抱不到你。
　　魔君的眼角流下血泪，他嘲讽地笑了。
　　我们隔着时空……
　　隔着身份……
　　隔着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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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真羡慕，还有人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