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本丸日记》弹走小果仁

9、刀乱 正轨

　　"喂，樱花很漂亮吧。"

　　本丸的庭院中有一棵老樱花树。

　　合抱之木，根深蒂固，树枝上挂着不知从哪儿来的不知名藤蔓，不会开花，只是缠在樱花树上，姑且做一些装饰。

　　这种樱花似乎和现世的不同，不轻易如雨般凋落飘扬，而是静静地待在枝头，随风微微摇摆。远远看去，就像一朵从孩童的梦境中飘出来的云。上面寄托着每一个纯洁心灵的美好期望。

　　柳州秋子走出办公室，正看见她的近侍山姥切国广安静地坐在走廊上看着它，于是问出这样的话。

　　不为与他闲谈，而是责备他没有随军出战。

　　山姥切正襟危坐，身上的披风干净完整，谁能想到他已经处于重伤状态了呢？

　　因为有一处伤口正好在致命处，所以他连日常生活都得忍受巨大的疼痛，更别说战斗了。

　　"主公。"山姥切心中有被责备的歉疚，更多是委屈。"虽然很冒昧，但是可以请您为我手入吗？"

　　柳州秋子低头看他，他跪坐在走廊上，披风将他整个人都罩住了，让她看不见他的状况。虽然说是审神者和付丧神的关系，但是两人之间并没有建立感应，或者说，柳州秋子并没有对付丧神的感应能力。

　　毕竟她之前只是个普通人，而且对灵力运用兴趣缺缺。

　　"把你的本体刀给我吧。"柳州秋子坐下来，准备在这手入。

　　然而山姥切却微微侧身，低着头将自己盖住了大半。"请稍等，"他伸手去解腰间的本体刀，因为同时要顾着遮掩自己，所以动作很变扭。

　　柳州秋子不明所以，但是他那种明目张胆要隐瞒什么的模样让她有些火大。

　　"喂。"她拽掉了山姥切的兜帽，露出了他一双惊慌看过来的脸。很快，那张脸又被重新盖上。山姥切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过来。

　　"对，对不起。惊吓到您了。"

　　"治疗之后就会马上恢复的。请别担心。"他补充道。

　　作为重要器官大脑所在的地方，他的头部遭受了集中攻击。脸部也被殃及，原本干净端正的脸被毁掉一半。

　　柳州秋子没有说话，她看着那块遮掩了大半个山姥切的披风，沉默良久。

　　山姥切心里不知道想什么，但是在等待着什么的时候，他心中有一刻想要逃走，不接受自己央求来的手入。

　　"你们不是付丧神吗？"山姥切听到主公这样说。

　　"那为什么还会受这样的伤"她是真的很疑惑。

　　"因为不小心吗？"

　　柳州秋子根本就不想把这些家伙当作和她一样的人来看。她知道上战场一定会受伤，也在拒绝烧伤治疗之前看过许多战争后通过整容恢复容貌的人的照片，知道那一切都是非常糟糕的经历。

　　但是付丧神是可以通过灵力治疗，恢复到原本的状态的。他们甚至还可以通过积累经验变得更加强大。

　　弱点怎么会在头部呢？

　　和人类怎么能一样呢？

　　"主公，麻烦您了。"山姥切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迅速地将本体刀解下来，放到了柳州秋子面前，然后继续沉默着。

　　灵力倾泻而出。

　　看着斑驳的刀身锋利雪亮如新，柳州秋子抬头看向似乎松了口气的山姥切国广。虽然依然被掩盖着，但是披风下身体的轮廓似乎挺直放松了一些。

　　"山姥切，"她依然用一贯的语调去问他，"你疼吗"

　　不该疼的。是从刀剑里被唤出的神灵。。。不，妖怪而已，不可能会疼的吧。

　　当然会疼啊。就像人类一样，虽然因为刀剑化身的缘故善于战斗，但是众兵加身一定会受伤，受伤便一定会疼啊。不仅身体会疼，被主公忽视和冷冰冰地对待，心里也会难受呢。

　　这样想着，山姥切却并没有想要抱怨或借此争取什么的意思。他似乎比刚来的时候更成熟，明明只过了不到一星期，他的改变已经这样明显了。

　　"按您的想法来吧。"他说，"疼痛在执行您的指示面前微不足道。只要有您在，即便是碎刀，我们也不会完全消失的。"只是被新的自己代替而已。

　　柳州秋子再次沉默。

　　"下一轮出战，你参与进去吧。"她不愿改变自己的做法。

　　"是。"山姥切国广声音平稳，丝毫不感到意外的样子。他内心的失落却在柳州秋子离开后显露出来。

　　别再抱有希望了。

　　山姥切再一次对自己说。但是怎么办呢，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的，对灵力来源者的亲近，该拿它怎么办呢？

　　柳州秋子来到锻造炉旁，将剩下的一半资源投了进去。

　　这次是打刀。她想认真感受一下，一把刀是如何化为付丧神的。她召唤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千万别告诉她，所有刀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所有刀都被她局限在这座本丸和战场上，所有刀都。。。

　　这算什么？提供灵力，所以可以随便驱使吗？

　　这种关系的不平等再一次被体会到了。柳州秋子在锻造炉旁坐下来。虽然本丸里不清楚的事情很多，但是她现在却没有处理的意思。

　　上任不到一个星期，柳州秋子便对原以为"省心"的本丸感到疲倦和厌倦了。

　　一个没上完初中，又在家自怨自艾闷了好几年的女生，甚至连年轻女人都算不上，就要管理这么多需要感情关注的刀剑付丧神吗？

　　哦，对了。他们还曾在各位有着高明御下之术的历史人物身边待过。

　　想到了历史课上突兀地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名字，柳州秋子便有种时空错乱感，这种感觉让她震惊之余又觉得荒谬，于是在课上便以不舒服为由早退了。

　　也就没有去班主任的办公室。

　　也就没有赴桃城武的网球之约。

　　但却引起了二年级的松原的关注。

　　"喂，松原，你说的那个学妹在哪儿呢？"同伴笑道。

　　松原漫不经心地望了一眼网球场外，因为没有比赛所以观众稀疏，能够一眼看见的阴沉少女此刻影子都找不到。

　　"不知道。"松原内心咬牙切齿，面上不是很在意，"大概有事耽搁了吧。比如出了车祸什么的。"

　　话音未落，就看见一个戴着帽子的女生抬起头来。松原一阵尴尬。

　　"呦，呦！你在啊。"虽然刚刚是开玩笑的说法，但是被抓住了，就好像在背后诅咒一样。

　　柳州秋子慢腾腾地站起来，隔着网球场对他招了招手。见松原靠上来，便悄悄对他说：

　　"前辈，逃掉部活吧？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当然，绝对，千万不能!

　　但是鬼使神差，他点了点头。那双眼睛里闪动着他从未能近距离观察到的狡黠灵光，与少女给人的第一印象有着巨大反差，被什么击中心脏，他舍不得拒绝。

　　在本丸中锻出了另一把山姥切国广的郁闷的柳州秋子，终于找到了能在一起相处，却不用负责的人。

　　战场上准备用手臂换来取敌人生命的山佬切国广在承受一刀后，发现手臂只破了一层皮。力量逐渐充盈的感觉让他想到了那位主公。

　　心中的野望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