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本丸日记》弹走小果仁

66、刀乱 暗堕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大多数审神者没有那种能力兼顾现世的生活和本丸的事务，时之政了解这个事实，于是本丸相对于现实总是静止的。

　　但柳州秋子不一样。

　　因为柳州秋子的特殊合同，她失去了这项福利。也因此，付丧神们承受了他们本不该承受的问题。——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无法和主公在一起。而主公，无论性格如何，都应该是和他们相处时间最多的人类。

　　共同作战，共同远征，共同生活。

　　即使她有着他们没有参与的现世生活，他们的生活，审神者是应该全程在线的。

　　这样才能培养出羁绊。不是说时间长短很重要，而是说时间长短是基础。

　　羁绊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呢？一点点积累出来的。

　　而柳州秋子的本丸里，尽管刀剑们都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他们的相处时间也远远不够。

　　白天，或许可以看见她上学去的匆忙背影。晚上，或许会看见她疲倦着吃晚饭的影子。

　　其间就是战场上的硝烟，伤痛，死亡，面目狰狞异化的敌人。

　　多么可笑，他们这样已经很满足了。

　　其实没有主公也无所谓，他们可以自己玩。尤其是后来柳州逐渐变得温和，更加容易亲近。——他们确实已经很满足了。

　　满足到，一旦再被分去一丁点时间，他们内心蛰伏的野兽便会苏醒的，这种程度。

　　而已。

　　。。。。。。

　　万屋之行的时候，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如果主公也在就好了。"

　　这句话被他们集体忽视了。

　　他们都知道，那个少女是生活在现世里的。无论他们想什么，她都还是会以现世为重。

　　一期一振也是这样想的。——他在现世的时候下了决定，要好好辅助她，帮助她。在知道她为加州上了御守时，那种决心更加坚定了。

　　他没想到自己是那样容易动摇的人。

　　因为什么动摇呢？那不重要，或许他只是很想去实践他的野望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动摇罢了。

　　否则为什么动摇起来，他就好像滚落山顶的石头一样奔着深渊不回头了呢？

　　然而一个人是不够的。

　　"退，你不想帮我吗？"

　　一期一振找的第一个人是五虎退，那个曾经亲眼见到365斗笠人杀掉他的短刀。五虎退是个纤细敏感的孩子，他将这件事埋在心里，一直没有说出来。

　　因为......

　　"一期哥，我怕。"这种事会让他们暗堕的吧，一旦暗堕，被斩杀也变成"罪有应得"，连自己的存在和意志都被完全否定了。

　　就像那时候的一期哥，斗笠人轻而易举地否定了他的一切。

　　虽然一期哥不知道为什么又能回来。但是......

　　"现在这样不好吗？"

　　听着退幼稚的话语，一期一振微笑道，"不好。"

　　"凭什么呢？"一期一振看着这个纯白的孩子，弯腰看着他纯净的眼睛。

　　"退，凭什么呢？凭什么我们要争夺她的注意力呢？她看重现世是理所当然的呀，她待在那儿的时间更多——别和我说你不在意，我们都很在意。"

　　五虎退的反驳咽回了肚子里。

　　一期一振笑了，继续道，"于是我便想，如果能去现世就好了。退，那次远征我们遇见了那个男生对吧。他是柳——主公的同学。也就是说，他和主公来自同一个'现世'"。

　　那又怎么样呢？他们只想要主公的注意力而已。

　　五虎退道："一期哥，我们不能去现世的。上次也只是意外而已。"

　　一期一振似乎看透了他的心，低低笑了起来。

　　"退，不要想着如何反驳我。我们和他一起回本丸，没想到却一起来到了主公所生活的世界。——你们恢复成本体，而我支持了一段时间。"

　　五虎退嘴唇动了动，小虎迷迷糊糊从他怀里醒过来，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

　　"原本没想那么多，可是没事的时候细细想想，解决了灵力问题，那个世界就是我们的游乐场啊。主公也不用烦恼回来该怎么安置我们了不是吗？"

　　"安置我们？"

　　"啊，抱歉。"一期一振摸了摸他的头，道，"不应该让你们知道的。可是，主公她似乎陷入了一段恋爱。退，陷入恋爱之后，她就会有丈夫，有孩子，与现世的联系会更紧密。而我们......"

　　谁会在乎呢？

　　大概会被抛弃吧。因为灵力的缺失在荒废的本丸中渐渐生锈，死去，或者被放入解刀池废物利用。

　　"为什么会这样呢？退，我们是为了主公而来的，可是为什么就会那么死去呢？凭什么呢？"

　　一期一振温柔的声音化为绳索勒住了五虎退的心。

　　"......我——"

　　"退，你不需要做什么。"一期一振轻车熟路地玩弄人心。

　　"你只要好好地看着我怎么做就好。"

　　听到这样的话，五虎退沉默了下来。

　　"别担心，退，想一想吧，那位主公这些天变得温柔了吧？难道你不想和这样温柔的主公更久地待在一起吗？"

　　一期一振语气笃定，"你想的，是吧。"

　　于是他麾下便有了一把持默认态度的短刀。

　　那是他迈向暗堕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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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再怎么暗堕，再怎么失去理智，一期一振也不想柳州秋子死。

　　柳，州，秋，子。

　　他念着这个名字只一两遍，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首先跳出来的便不是"主公""大将""审神者"之类的称呼了，而只是"柳州秋子"。

　　一个没什么意思，没什么魅力的平凡的女孩子。可是却牵动他的心。——仅仅是因为灵力而已，他想。所以他还秘密地尽行另一个谁都没有告诉的尝试。

　　换掉主公。

　　随便找一个人来当灵力的提供者，或者他们自己寻找新的灵力来源。

　　由于他很难再去接受别人的灵力，他选择后者。——当然，他成功了。

　　柳州秋子似乎没什么用了，她的灵力已经不是唯一的来源，愿力对他们的影响也越来越弱。

　　可是这样失去作用的主公，他也不想让她死。

　　于是在柳州秋子绝望地按住脚腕，另一只脚蹬地往他，也就是传送门飞来时，他没有伸手阻拦。

　　骨喰藤四郎定住了脚步，似乎感应到了她气息的消失，安静地收起刀，归于隐匿。

　　骨喰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暗堕，从来不是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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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期太反复无常了，不过本丸和战场两点一线也太乏味了，审神者又是个问题少女。还是有点野望比较好。
话说，有人看吗？看到了留言一句好不好？不知道留言什么的话告诉我问题出在哪儿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