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本丸日记》弹走小果仁

31、刀乱 落空

　　柳州秋子有些迟疑地拿起了面前待召唤的打刀。这种华丽的颜色，意外地让人感到些许活泼

　　是错觉吗？

　　灵力缓缓流淌。

　　“我,加州清光。被称为'河川下游的孩子、河原之子'喔。不易操纵但是性能一流哦，正在募集能够经常使用并且会爱惜我、还会装饰我的人。”

　　酒红色的打刀神色毫无阴霾，就像透过水流照下来的清澈的光，华丽地现身在庭院之中。

　　“啊，您就是我的主公吧！”

　　柳州秋子一阵恍惚。似曾相识之感越发明显。她看了看旁边端坐垂眸的一期一振，到底还是没有将疑问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又仓促加上了微笑。

　　“你好。我叫——”

　　话未说完，加州清光便欢快地扑进了柳州秋子的怀里。

　　“主公，您好啊。”

　　这种感觉也似曾相识。虽然亲密，但并不讨厌。

　　柳州秋子放松下来，温声道：“你好。”

　　一期一振冷眼旁观。

　　加州清光乖巧地坐到了柳州秋子的旁边，期待地看着另一把等待召唤的刀剑。

　　看起来似乎是藤四郎短刀呢。

　　灵力缓缓流淌。

　　那把短刀缓缓漂浮起来，柔和的光芒在周边浮现，一期一振紧紧盯着那柄短刀。

　　光芒越来越盛。

　　越来越盛。

　　盛到了柳州秋子开始惊奇的地步。——外表看起来与其他短刀没什么差别，怎么出场的气势如此不凡。难道是稀有的刀剑吗？

　　她看向一旁的一期一振，期望他答疑解惑。然而一期一振表情严肃，没有分出来半片余光。

　　他此刻心中同样疑惑。比疑惑更多的是担忧。难道途中出了什么差错？

　　不应该。

　　樱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在空中化为光点飘散而去。一个娇小的人形轮廓隐隐约约。正当柳州秋子细看之时，一阵极盛的光芒陡然爆发。

　　光如瀑布冲出，在庭院上空照出云霞阴影。

　　“这是怎么回事？”

　　五虎退遛虎归来，看到这一番异景，惊异地端详。瞬息之间，他下了决定，拔刀迅速跳上了二楼的阳台。

　　隐约听见刀剑相击的鸣叫。

　　他握紧刀剑，决意保护主公，然而眼前的平静却令他不知所措。

　　光芒已熄。

　　他看见主公的办公室中，加州清光警戒地看过来，他怀中护住了主公。在他对面是怅然若失孤零零站立着的一期哥。

　　两方之间虽未拔刀相向，但气氛紧绷地令人窒息。

　　在五虎退跃上二楼的短短时间中，加州清光已经与一期一振交手了。

　　谁能想到声势浩大的耀眼光芒中间，空无一物

　　“唰——”

　　光如瀑布一般往四周倾泻，模糊之中，加州清光只隐约看见一双杀气腾腾紫色妖异的眼睛，便下意识用身体阻断了那人望向主公的目光，拔刀奋力挑开那妖物刺来的剑。

　　那把剑发出一声刺耳的悲鸣，被挑脱了手，掉落在一旁安静地躺着。

　　一期一振紫色的瞳光渐渐散去。他手中紧紧握着冰凉的短刀。

　　“一、一期哥”

　　一期一振对柳州的杀心只是一瞬间的事，剑脱手后，他的全部心神便用在了疑惑这件事上。

　　哪里出了差错

　　为什么秋田没有出现

　　哪里出了差错

　　听到了五虎退的唤声，他看了过去。五虎退握着锋利的短刀，脸上挂着又难过又费解的表情。他的刀尖对着自己。

　　一期一振天然对藤四郎弟弟们有着亲切感和责任感。但他刻意忽略了其他弟弟们的感受。

　　在原来的本丸，是因为对秋田的愧疚。在这个本丸，则是因为知道自己与弟弟们不能再有交集。

　　但是看见五虎退下意识的反应是将剑对准主公的“敌人”——即使站在对立面的是他们一贯喜欢依赖的一期一振——他还是觉得伤心。

　　柳州秋子伸手轻轻推开了加州清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期阁下”她看着一期一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情，一副令人讨厌的信任着他的模样。“发生什么事了吗？”

　　加州清光向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主公，小心。”

　　五虎退站在两方中间，望着一期一振，“一期哥...”

　　一期一振看着那名少女，既不屑于解释，又想要将自己的愤怒，无奈和自责全部以平稳的语调告诉她。——但是他不能。这位少女，根本就无法承受另一个人的情绪。她是一个连自己与寥寥几人的关系都处理不好的年轻人类，又怎么能给他什么有用的建议...甚至一个安慰的宽容的拥抱都不能给他。

　　再说，冲动之下的刺杀行为她虽然没有察觉，旁边新出的打刀可全部都看见了。此刻，加州清光依然警惕地看着他。

　　“一期阁下”柳州秋子的目光转移到了他手中紧握的短刀上。

　　“为什么付丧神没有出现呢？”

　　对啊。为什么没有出现呢？

　　紫色的光芒在他眼中复又被点燃。他看向柳州秋子。

　　加州清光的神经宛如弓弦被缓缓拉紧。

　　五虎退从那双妖异的眼眸中察觉到了不详的气息，悄悄向柳州秋子靠近。

　　柳州秋子看着他，脑海中飞快闪过两个字。

　　“暗堕。”

　　那是暗堕的征兆。

　　暗堕是什么？

　　读过说明书的柳州秋子自然知道。但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向对她恭敬又严格的可靠付丧神会突然暗堕

　　她不明白。

　　明明取回刀剑放在她面前，让她“务必怀着期望的心情，尊重每一位刀剑”来召唤付丧神的时候，一期一振还一如既往地温和着。除了一开始严厉的言辞刺痛她的内心，之后的每句话都体贴而温柔，就像仁爱的长者对他寄予期望的晚辈。

　　但是现在，那名长者却用令她内心震颤的目光看着她，拉平的嘴角似乎表明他在压抑着什么情感。

　　柳州秋子不懂。

　　一期一振也没准备说出来。他总是有冲动，但是大部分冲动他都能及时遏制住。所以柳州面前的，是一个沉稳可靠的一期阁下。

　　“没什么。”

　　一期一振盯了她一会儿，感受着手中冰凉的触感，犹豫着是就此离开还是继续虚与委蛇。藤四郎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也不敢赌。

　　“主公。”

　　短刀宛如平常器物毫无灵气，一期一振想到了那个因为他的过错、从前主公的过错而受苦的可怜孩子，无法断然离开，再去寻找一个人类的主公。

　　但是...

　　但是柳州秋子可能并不能找到原因。待在这里说不定才是浪费时间。

　　他的瞳光明明灭灭。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远远地传过来。

　　一期一振瞳孔一缩。

　　庭院外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佩剑直立，手指指骨轻轻叩击庭院木门，发出清脆的声音。

　　“咚咚咚。”

　　一阵风陡然卷起擦身而过。柳州秋子被护在加州清光身后，回过神来只能看见消失在阳台的湖蓝发丝。

　　一阵杀气陡然从远处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