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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113 ...

  •   在羽贺瞳完成第四起案件的受害者解剖工作后,她在这具尸体上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能量,这让她意识到犯罪者很可能并非是普通人类。但追捕案犯这件事并不在她的职责里,羽贺瞳为此忧心忡忡。这时同事过来送案卷,两人闲聊了两句,同事一眼就看到了办公桌上放着的照片:“这是你丈夫和女儿吗?岸边小姐?”他问道。“是的,去年结婚纪念日拍的,我们每年结婚纪念日都会拍一张合照。”“小姑娘真可爱,你丈夫倒是看着有些眼熟。”他回答道。

      羽贺瞳只是笑笑:“很多人都这么说,看来还是有很多人在看漫画的。”
      她没再理会同事的惊讶,主动转换了一个话题:“那边的同事们侦察得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吗?”
      “没什么太大进展,他们只能推断犯人的活动范围在京都的某片区域。而且因为案发时间基本都是在深夜,没有任何目击者,监控也没有捕捉到任何信息,那家伙就像是个透明人。”同事叹气。大概谈了几句案情后,这位同僚又和羽贺瞳谈论起了最近看的小说,这本小说是关于一个家族的故事,其中情节不免探讨家族这一概念。

      “家族吗?”羽贺瞳倒是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我认为家族这一存在就像是母亲的‘子.宫’,它孕育着家族中的每一个个体,每一个个体在这里成长、接受最初的教育,但每一个个体最终都应该脱离母亲的‘子.宫’,一旦过了那个关键时间点,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胎死腹中。”
      “真是稀奇的观点,不过我确实也认同这一观念。”

      这天下班回家后,羽贺瞳忽然想起来今年的结婚纪念日快到了,她打算在那天拍一张全家合照。
      “这么快就到了吗。”露伴看了一眼桌上的日历,发现日期确实快到了。“今年就在家拍一张吧,别费那个力气去找照相馆了。”他说道。“那谁帮我们拍这张照片呢。”羽贺瞳说。
      “对门的邻居。”他说。
      “邻居?”羽贺瞳有些惊讶。“你们什么时候接触对门的邻居了?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
      “17日那天的事情了,小丫头胆子不是一般大,她看见那户人家的邮箱满了,信件都掉在了地上,就顺手给人家塞回去,这时候正好撞上回来的邻居之一,于是就被邀请去做客了,那天阿绫的晚饭是在邻居家吃的——人我见过一面,确实不是坏人。”露伴顺手拿起书架上一本刚买回来的百科全书,他要查点资料。
      “日本人?”
      “不,是外国人,不过日语说得不错,看上去像是拉美裔,那屋子里一共住着七个人,除了那家的主人神代先生我没见过,剩余的我后来都见了一面,只有一个亚洲面孔。倒是一种很奇妙的组合,我对他们身上的故事很感兴趣……这是我身为漫画家的直觉。”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正好我们也该邀请他们来做客一次。”

      这时岸边家对门的邻居正在干什么呢?

      纳修根据这段日子报道出来的凶案受害者的遗体发现地点推断出了No.69宿主的活动范围,他很确定,这起连环凶杀案的犯人就是No.69的宿主。在推断出活动范围后,他便让其他人在这个范围里搜寻宿主的踪迹,纳修有种直觉,冥冥之中的关联性会把No.69的存在送到他们的面前。处理完No.69的事情后,他们就可以离开这条时间线,回到自己的世界里了。那日阿绫的话提醒了纳修,他目前身上所发生的异常变化都源自于时空的不兼容。他们己身的时间属于未来,而这里是过去。
      源数代码的力量纵然强大,可以将他们送往不同时间线的过去,但时间与空间的法则不能轻易违背。

      ——未来不可改变过去。

      但在此之前,他并不抗拒享受一段时间的平静生活。

      ****

      结婚纪念日那天。

      “照张照片吗?好的!没问题!”阿里特相当好说话,顺带拉上了好兄弟基拉古,他看上去对此兴致勃勃,而基拉古倒是对岸边家墙上挂着的漫画彩页更感兴趣一些。
      “原来今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呀。”阿里特说,他一边拍,一边和夫妻两人交谈。
      “你们家的其他人呢?”从阿里特手里接过相机后,羽贺瞳问了一句。
      “有事要做,纳修那家伙依旧是在家养病呢。我和基拉古在家纯粹是该做的事情做完了。”

      “家族的合照……真不错。”他感慨。
      “这应该就是叫做‘Family’了吧。”
      岸边露伴:“准确来说,叫家庭更合适。”

      “那个……露伴老师。”基拉古有些犹豫该不该开口。
      “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您的粉丝……可以请您给我画一幅魔法少女夏娃吗?”
      这下就连羽贺瞳都有些诧异了。

      看着人高马大、一拳能打死十个混混的基拉古竟然喜欢看魔法少女——这种奇特的反差感令羽贺瞳不能理解。至于他说的魔法少女夏娃,那是露伴用来练笔的短篇之作,甲方是出于商业化的目的才请露伴画了这个作品。不过眼下对露伴而言这不是什么难事,正好手边有素描纸,于是便直接开始了作画。
      而阿里特却开始八卦起羽贺瞳和露伴的恋爱经历,她觉得这个拉美裔可能有点恋爱脑。

      “其实真没那么多浪漫的事情可以讲,阿里特先生。”

      “我们之间最开始的故事都是因为露伴先提出了那个请求——因为他需要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于是他问我可不可以当他一段时间的女朋友。”
      “可是你们最终还是成了夫妻。”
      “是呀,磨合了一段时间后——后来我们决定就这么过下去吧,我们对彼此的生活方式都接受良好,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一见钟情式的。”
      “那他不是也答应了你每年结婚纪念日拍一张照片吗?这或许就是一种妥协。”
      “你说得对,阿里特先生。我并不认为爱情这种东西能够在家庭中长久存在下去,最后都会变成亲情。”
      “——恕我直言,夫人,你是不是很不擅长对其他人说出爱。”

      阿里特的话让羽贺瞳愣住了。

      其实提起“家庭”这个词,羽贺瞳至今为止都很难对其抱有美好的印象,更进一步的“家族”也是一样,或许是童年乃至少年时期的记忆让她对其全无好感。家庭记忆会影响人的一生,羽贺瞳觉得自己或许是还没有走出那段时期。
      “但我想,你们确实是互相相爱的,这不就是夫妻生活吗?因为爱而互相妥协。”

      ****

      ——因为爱而互相妥协。

      这样的话赤坂良太从女朋友那里听过,他还没有把自己交了女朋友的事情告诉父母,原因无他,他知道自己的父母一定不会同意的。长谷川梨香是个温柔可爱的女人,赤坂良太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但客观来看,长谷川没有显赫的家世(当然有显赫家世的女子也不会和他在一起),没有出色的容貌,姿色平平,甚至学历也不高。

      但是赤坂良太在她这里获得了难得的安宁时间。一方面长谷川抚慰了他的内心,另一方面,无法发泄的恨与欲.望则是因为杀戮行为获得了平息。

      他觉得自己的家庭早就不存在爱这种东西。

      父母不曾对他妥协,父母之间也不曾妥协,他们的争吵无休无止。

  • 作者有话要说:  2019.5.21第一版完成。
    2022.12.21第二版完成。
    注:其实阿里特在原作里我觉得是个比较直男的家伙,但思维也挺跳脱的,和基拉古堪称一对笨蛋好兄弟,而且看他前世回忆,感觉确实像西语国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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