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请凝视我的双眸》夜幕银灯

78、第 78 章（修正）

　　……

　　西弗勒斯和哈利的日常，总有吵架的时候，各种很小的事情，他们很容易就发生争执。

　　就是微小到了日常细微的事件，比如就像现在，在同一个下午，一个小时后，因为某个案件的小细节：“我认为你该多用脑子判断清楚，还是你会告诉我，你的视力被厚重的眼镜挡住了，所以你没法让你的脑子清楚思考每一个细节？波特。”

　　这位鹰钩鼻的小心眼男人，论事而轻慢地说：“魔法检测咒会告诉你正确答案。”

　　“……只是一个小小的手铐咒语罢了。”西弗勒斯·斯内普一如既往的冷漠说道。

　　哈利摇头不赞同他：“这里还有点别的什么……”

　　“是的，同伙，他该还有一点别的同伙，你该审问他。”西弗勒斯迅速挪动的薄唇，吐出话语接过话题。

　　哈利也非常的容易起火气，尤其这种无聊的案件小问题，他明显对他的做法，还有这沟通不畅的细节给气着了。

　　“我会给他审问的。”哈利生硬说道。

　　“但我该提醒你，你并不需要拥有温和的态度。”西弗勒倾斜地靠上椅背，因此距离哈利远了一点。但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这种距离的突然拉远，非常容易激起暴躁的火花。

　　哈利把宗卷轻砸在了桌面上，宗卷轻微发出清脆的‘啪’响。

　　西弗勒斯的神色也变得轻微难看了点，但他没有咽下他如同讽刺的话语，但他其实不该这样做。

　　他该对哈利表达一点妥协……但他最终动了动嘴唇，没能说出来，如此的一如既往的，他展示着西弗勒斯·斯内普该有的态度。

　　即使，他们已经比过去的理智了不少，他们在许多问题上有了成熟相同的看法。他们也拥有了不少能够轻松谈论的话题，但他们也依旧会吵架。

　　就像现在。

　　西弗勒斯有点烦躁，他早就对此有所预测，而且，这是在正常极了，哪怕他极度关注着对面的哈利——

　　“你该去找他们了。”西弗勒斯冷冷地提醒‘心慈手软’的哈利。

　　“是的，我会的。”哈利气冲说道。

　　西弗勒斯坐着没动弹，他看着哈利转身，快步的独自一人离开了办公室，哈利去完成他独自的工作。

　　办公室的门被反手关上，哈利·波特完全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而西弗勒斯依旧端坐在椅座上，他仿佛没发生任何特别的事情。

　　他仿佛没表现出任何的动摇，仿佛没有发生任何微不足道的事情，最后，西弗勒斯低头扫过手里的宗卷。

　　扫落的视线无趣的在办公桌上游移了一秒，他重新拿起了没写完的宗卷，重新扫视检查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他难免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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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小时后，他们的下班时间。

　　他们离开魔法部的时间，已经被拖延到了很晚。

　　在已经昏暗的夜幕下，两人行走进了麻瓜街道。

　　但他们一前一后，依旧没有说话。西弗勒斯冰冷着脸庞，他抿紧的嘴角都展露着不愉快。

　　他快步走在前方，哈利跟随在他的身后。

　　暗紫色的夜幕下，一盏一盏的路灯照耀着短暂的光亮，在道路上拓出荧黄的光辉，而随着他们的前行，灯柱在他们之间路过。

　　他们朝着回家的路途回去。

　　哈利在他身后，而西弗勒斯直视前方昏暗的道路中，他抿紧了薄唇在反复的思索中，他在演练着如何对哈利开口说话，他该说点歉意的话语，他该如何……但二十几分钟过去后，他们在煎熬的路途中，走回了格里莫广场的街道。

　　布莱克老宅的出现在他们的前方。

　　西弗勒斯因此放缓了脚步，他们到家了。

　　但西弗勒斯依旧紧抿着嘴唇，他仿佛没找到合适的契机说话。

　　突然，他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

　　哈利停下了，西弗勒斯立刻意识到，而他还在往前走，步伐难免缓慢……他的心里闪过某个念头，这就像哈利突然离他远了。

　　—— 这个想法难免让西弗勒斯并不愉快。

　　他停下了，西弗勒斯慢吞吞地转过来，他观察着哈利·波特又怎么了。

　　哈利就停在了一盏路灯下，他就在不远处。

　　从西弗勒斯的角度看去，哈利毛躁凌乱的头发没有改变，被灯光的余辉笼罩上了一层浅淡的光。

　　哈利肩上还随意挂着缴收来的一个魔法相机，拖拖拉拉的相机带子，松垮的挂在了他的肩膀上。

　　而哈利的绿眼睛在注视着他，他看上去并不想对西弗勒斯说话，哈利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他似乎又是有什么想说的。

　　西弗勒斯知道他该主动点和好，但西弗勒斯的黑眼睛定格目光，他低缓的声音在空阔的街道飘散，他干涩地问着身后的哈利：“怎么了？”

　　也许，他该趁着还未回家，顺应他心底没有表现出来的仓促急切，他该和哈利和好了，这是个好机会。

　　但他没有，还没有。

　　哈利也不说话，因为这样，西弗勒斯抿紧的嘴唇，又带起了不好看的弧度。

　　因为他们今天又争执起了，向来如此，他们的处事手法，从一开始就发生过争执—— 是的，就是这样，又是这样，西弗勒斯在心底阴沉地低语，哪怕他们谈得来了，实际他们依旧有许多差异。

　　完全南辕北辙的观点和想法。

　　就在西弗勒斯心底抑郁，升腾危险的想法时，哈利终于有所动作了，哈利拽了拽滑下的相机肩带，原本笔直盯着西弗勒斯，大步的走向前来。

　　西弗勒斯阴暗的心思立刻熄灭了。他看着哈利走近，他又升腾起了一点喜悦、期待，他不该如此轻易的情绪转变，但事实上他是的。

　　……在这个昏淡的荧黄路灯照耀的老宅门口前。

　　哈利突然抬手了，他捧住他的双颊，在空荡昏暗的街道上，他们接触着彼此的脸颊，亲吻。

　　结实的贴吻，让他们回归现实。

　　哈利就松开了他。

　　再次看向西弗勒斯时，哈利重新恢复了他们往日正常相处的模样。

　　“就这样，我可不想一直维持吵架的状态。”哈利低声说，他的吐息落在西弗勒斯的脸庞边。

　　哈利也没有说出什么道歉的话语。

　　……西弗勒斯原本阴沉不语的脸色，却稍微松动了，他挪动着黑眼睛盯了哈利几眼……是那种他们熟悉而淡定的气氛。

　　他放松了肩颈，他身上的紧绷刺人的气势，彻底恢复了寻常。

　　西弗勒斯动了动嘴唇，仿佛勉强点头同意了，哪怕他知道，他不是。

　　他如此容易因为哈利的一个小想法而改变。

　　突然，哈利出神想起了什么，他就不管西弗勒斯了，反而低头捣鼓起了相机。

　　“……你还想什么？”西弗勒斯疑问。

　　“我有一个小想法。”哈利急忙扭头说道，然后他整个人挨近了，哈利的手揽上西弗勒斯的腰腹，两人紧贴在一起。

　　“—— 抬头看镜头。”哈利突然举起了镜头，他们的侧脸几乎贴在了一起。

　　西弗勒斯不习惯的板起了脸，他有点僵硬的抬头直视前方。

　　“来，笑一个。”哈利的发梢蹭在他的侧脸，西弗勒斯难看的扯起了一点笑容。

　　然后，哈利突然叫他：“西弗勒斯。”

　　什么？西弗勒斯心里产生了一点疑问，他转头看向哈利想要询问—— 就在这个仓促的瞬间，哈利凑头上来吻住了他，同时，西弗勒斯听见耳边传来‘咔嚓’一声的拍照声。

　　在西弗勒斯的瞩目中，他看着哈利·波特如同完成了心愿的满足的老鼠，立刻把相机收起，甚至没有解释。

　　哈利甚至不愿意再让西弗勒斯多看两眼，他就推着西弗勒斯往老宅的阶梯上走。

　　哈利还轻松说：“走吧，我们走吧，可算回家了。”

　　最终，西弗勒斯只是回头看了两眼，他纵容了哈利的小小举动，就像每一个没有心的男人一样，他甚至没有深究的过多问些什么。

　　只要哈利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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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了一段时日，现在的最近时光。

　　西弗勒斯总在观察哈利，哈利偶尔会有一点鬼祟异常，绿眼睛的小老鼠又在偷偷摸摸的躲他了。

　　身为哈利的现任男人，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心底刁钻的评价哈利，小波特偶尔不让他知道的去向，居然会悄悄离开家，也许波特有着什么奇异打算的小心思。

　　但他不需要多问，哪怕西弗勒斯难免猜测哈利到底在做些什么。

　　他判断得出来，不是因为韦斯莱大家庭的麻烦，也不是因为格兰杰小姐的什么问题，哈利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因为哈利看着他的眼神，依旧充满了他一个人。

　　直到，在一个夕阳暖橙的下午时分，温暖到灼热的夏天休假日。

　　他从楼上的魔药间出来。

　　一路走下的走廊里，西弗勒斯都没有发现哈利的踪影，卧房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

　　哈利应该一大早就出门了。

　　在二楼的客厅走廊时，他突然嗅到了哈利的鲜活气息，他在这里。西弗勒斯遵从了蛊惑他的气息寻找而去，他看见了哈利在客厅弓着腰，有点鬼祟偷摸的干什么。

　　“哈利？”西弗勒斯站在门口不远处，冷不丁的出声。

　　躲在客厅的哈利，突然吓了一跳，他抬头的慌张，手里似乎藏着什么放在后背。

　　随着西弗勒斯走近，哈利有点懊恼局促，他又放弃般的放松了。

　　“你在干什么？”西弗勒斯低头探寻着哈利的双手。

　　“呃，”哈利有点支吾，他在西弗勒斯的怀疑的端详中，摸索向了他那被牛仔裤包裹的屁股……从他被西弗勒斯讥讽过的破烂牛仔裤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崭新的魔法相片。

　　哈利挠着乱发说：“上次，我们在老宅门口拍的照片，洗出来了。”

　　西弗勒斯看得清楚平展的相片，那是一张方形的魔法相片：站在街灯下的哈利和西弗勒斯，两人头紧挨着头站在一起，姿态如此的非常亲密。

　　至少，西弗勒斯本人并不知道，原来他们如此的亲密。

　　—— 相片里的西弗勒斯，紧绷的神色意外的并不算阴沉，甚至他严厉的脸上，透露出了几分放松的专注。专注的目光，落在哈利身上。他表现得如此明显。

　　相片里的‘他们’不时转头，看向彼此。

　　……仿佛，在相片里，徘徊着一种他们无法斩断的联系。

　　西弗勒斯专注而沉凝地看着。

　　但哈利含糊的咳嗽了一声，他夺回了西弗勒斯的注意，似乎这种亲密也让哈利有点窘迫了起来，他说：“也许，可以把相片贴在卧室的衣橱。”

　　没等西弗勒斯垂眸多看两眼，哈利急忙收回了手，说：“我想要给你看的，不是这个！”

　　哈利又朝着他自己的屁股探手了，在西弗勒斯怀疑的梭巡目光中，哈利涨红了脸否认：“不是看我的屁股！”

　　接着，他在哈利摊开的手里，看见了一枚怀表。

　　应该是送给他的，西弗勒斯伸出冰凉的指尖，接触到了哈利的手心，他磨砂着哈利手心的那点温热，抚摸着该是冰凉的怀表，被哈利揣摩得烫贴温热，也许他该厌恶人类手心的汗渍，他却并不排斥哈利。

　　其实，他们都不习惯过情人节—— 或者圣诞节，彼此送礼物什么的，他们只是一直在一起。

　　西弗勒斯接过了怀表，魔法物品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哪怕它看上去只是一个怀表。

　　然后，西弗勒斯打开了它。

　　打开的怀表里，精致的指针在旋转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转动。

　　—— 他看得见，在弹开的怀表盖上，被镶嵌了一张魔法相片。

　　缩小的圆形的怀表盖子上，那张被小心镶嵌的魔法照片：哈利和他，好奇地探头看着照片外的人，他们丝毫没有回避的亲昵，或者说——相片里的哈利故意挨近了，亲吻了，坦然的看着相片外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相片里的他们，目光依旧如此专注。

　　相片里的哈利，朝他挥手，相片里的西弗勒斯冷瞪了眼相片外的他本人。

　　在西弗勒斯探寻抬起的目光中，哈利局促了，他毛躁得像游走球的徘徊问：“送你，不喜欢吗？”

　　“其实我也有一个。”哈利仓促想起，他躲藏在圆眼镜下的绿眼睛闪躲，手忙脚乱又他从屁股后的牛仔裤裂缝袋里，掏出了一个同样的怀表。

　　哈利看西弗勒斯的打量下，声音越来越小，他懊恼说道：“我，我亲手小心镶嵌进去的……为了不破坏，耗费了不少时间……”

　　哈利又找话说了：“我知道那些媒体总是在偷拍我们，其实，好吧，我有点生气，我们的照片总不能全部来自于他们……所以……”

　　他故意放松着说话，哈利的脸上还带着愉快的笑容。

　　西弗勒斯收起手说：“难得你能够想得出来一个体面的恰当礼物。”

　　“你不能说点好听的话语吗？”

　　“你把它放在你的衣服里？牛仔裤的口袋里？”他的手在磨砂着手里的冰凉的怀表，另一只手磨砂抚摸着哈利的脸颊。

　　“是的，”哈利晃手说，“有什么不好吗？”

　　“不，没什么不好。”西弗勒斯低柔地声音如同微不可闻的羽毛滑落，很轻，还是让哈利专注的听见了。

　　……理所当然，该属于他的，西弗勒斯在心里某个声音低沉说道。

　　这样，哈利就可以将他放在他的牛仔裤的口袋里，或者放在距离心口最近的地方，就挂在哈利的心口旁，应该是他紧贴着的地方。

　　他收拢着手，仿佛他没有多么的在意，只是把怀表按压在了手心里收好，隐藏在了他的手掌里。

　　西弗勒斯漆黑的眼睛依旧看着哈利，他心里低语着……他知道，他们现在很好，也许在将来……会可能很好。

　　也可能，他们会演变成他预想中的噩梦，他们依旧会疯狂的争执，因为无法计较的原因而彼此憎恨，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彻底被摧毁现在的面目。

　　如果有那么一天，如果他们还会再经历更糟糕的事。

　　如果他们彼此伤害，无法挽回，西弗勒斯在心底轻声说，如果哈利恨他，如果哈利伤害他—— 没关系，因为他经历过更加糟糕的事情了，所有一切最为糟糕的事情，从堕落的源头，到黑暗到无法救赎的罪恶深渊。

　　……如果哈利和他在将来要分开，他也不会放弃。
　　因为他依旧会深深的记住，在现在的时光，在这个照片里的他们。

　　在这个照片里封存的他们，永远相爱，停留的这一刻的他们，目光紧随，彼此拥抱。

　　哪怕他有着诸多跌宕的情绪。他发誓，事情总会好转的。

　　西弗勒斯冰凉的指骨磨砂着哈利的脸颊肌肤，他如此专注的端详着哈利，心里低语着。

　　……不论他们是否永恒。

　　在这照片里，哈利会将他抱紧。

　　在这照片里，他们会永远相伴。

　　在照片里，他们的心永远不会破碎。

　　时间永远停留，在他们凝望彼此的瞬间。

　　是只属于他们的记忆。

　　……将这些爱存留在照片里。

　　而他，也不会将他放开。

　　“西弗勒斯，我想起来了。”哈利抓毛了一下说起，“上次我给你的手机，你又没带上吗？”

　　“我有带着。不是在家里，波特，没谁像你一样随时带着手机乱晃。”

　　“上次你没接我的电话。”

　　“后来我接了。”他说。

　　哈利说：“好吧，也许你该直接打给我，而不是等待我重复打给你……”

　　“闭嘴，波特。”西弗勒斯并不允许波特拆穿他的心事。

　　哈利却在笑他，他堵上了哈利嘲笑他的嘴。

　　……波特，西弗勒斯在心底转变了说法，该说，哈利。

　　“哈利。”西弗勒斯轻声叫他的名字，他亲吻在了哈利的唇角，垂眸轻声对他说，“我收下了，今天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也许我晚上才会回来……”

　　“好的，当然可以，等你回家。”哈利的礼物送出去了，立刻轻松愉快地回应。

　　……等他回家。西弗勒斯在心里反复碾磨这句话，如同深厚的发酵着的葡萄酒在冒着醇厚的香气，让人沉溺。……他想，他会记得的，记得哈利是如何吻他，还有，哈利如何在手机那端对着他低语，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刻骨铭心的记住我吧，哈利。

　　他的心底在低语。

　　粗糙的腹指抚摸着哈利的脸颊，看着他们专注的对视。

　　然后，在深渊的黑暗。

　　在永恒的黑暗深处，他们将永远一起沉沦深渊。

　　……永远不会让你离开。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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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一个不属于主角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