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请凝视我的双眸》夜幕银灯

16、第 16 章（小修）

　　山林冰冷的雪地不断在哈利的视线消失，再次出现。

　　空阔的斜坡边缘，莱文斯夫人拖拽着艾葛莎的身影，她仓皇地停在斜坡边缘，在雪地上轻微打滑……

　　哈利的手上还抓着老纳特，他仰头看去，已经看见出现在天空上的塞西尔。

　　塞西尔漠然地低头凝视着地面，稀疏枝桠之间，红光从他的怀抱里闪过，朝着地面射去。

　　下方的哈利同时举起了魔杖，对准了莱文斯夫人的方向，低声道：“Impedimenta（障碍）！”莱文斯夫人身后的屏障阻挡了攻击，冲击让莱文斯夫人脚步踉跄倾斜下滑，她拥抱着艾葛莎，朝着下方摔落……

　　哈利急促上前，幸好下方是一个宽阔的斜坡，暂时没有多余的树枝和树根阻挡，哈利立刻转头，对准了高空连续射击。

　　塞西尔轻微升空，垂头看了眼哈利，他继续跟随着莱文斯夫人的方向飘动……见到此状，哈利干脆停下了施咒，再次幻影移形。

　　当他再次出现，已经站在了一个空阔的冰湖边缘，左边的雪地上，抱着艾葛莎的莱文斯夫人，仓徨地往前奔跑。

　　冰湖的旁边还伫立着一栋破旧残败的老建筑，如今只剩下荒凉的气息……

　　下一秒，哈利幻影移形在莱文斯夫人身后，保护咒伫立而起，狂风暴雪的攻击袭致，剧烈的风像利刃一样切割着周围雪地上的印记，形成一刀刀尖锐的裂痕。

　　哈利一直握紧魔杖，他看着正上方的塞西尔，身后的莱文斯夫人被波及摔倒—— 她慌张地回头看了一眼，立刻看见对峙的哈利和塞西尔，她拥抱紧了怀里的艾葛莎，再次僵硬颤抖地爬起，大步踉跄地往前逃走。

　　刹那，塞西尔又消失在了狂风中。

　　莱文斯夫人已经走到了那破败的栋老屋的面前，她急促大步地走上前，还在不断地扭头，慌乱的砰砰地拍击和扭动门和窗户，可是锁死的门让她完全没有躲藏的地方。

　　激烈的狂暴风雪中，哈利再次出现在了莱文斯夫人的身前，一道强烈的炸响在半空中无形地回荡，塞西尔倒退着翻动上升。

　　哈利侧身对她说：“后面，躲起来。”莱文斯夫人慌张地抱着艾葛莎，她们绕过屋子，跑到了后侧的墙壁。

　　她软倒跪在了地上急促呼吸，已经完全没法再挪动，无助地依靠在墙边，偷看哈利站在的方向，还有他上方在剧烈吹拂的狂风。

　　哈利扔掉被抓住的老纳特，老纳特闷哼一声，撞倒了墙边，蜷缩着浑身颤抖。

　　而哈利的目光，已经全部专注地盯在了上空。

　　空中的塞西尔看着他们……哈利听得见，墙角边的老纳特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这种畏惧前所未有的剧烈，听着喘息和颤抖的窸窣声，像是占据了老纳特的每一道神经……

　　他们身侧的光滑的冰湖，哪怕没有月光的黑夜里，依旧如同光滑的镜子。

　　狂风卷席，哈利盯着那道绕行的狂风，他从哈利的左侧攻击向前—— 被保护咒牢固地阻挡在了外面，哈利没有选择攻击，而是盯着袭击到面前凌乱的风雪。

　　周围的瓦砾和风雪飞舞，这栋陈旧的屋子仿佛即将摇摇欲坠，半边的屋顶已经碎掉，被狂风卷着凌乱击毁。

　　瓦砾掉落或者抛洒像更远的地方，而躲藏在屋子后面的莱文斯夫人，几乎要趴伏地躲藏在后面。

　　塞西尔站在了哈利面前，他站在雪地里。

　　那头漂亮的黑发在狂风中拂动，仰头用绿眼睛看着哈利。

　　流动的保护咒隔离着，他们彼此对视。

　　有一瞬间，狂风渐渐消失了，哈利眼前的保护咒也逐渐变弱，他清晰地看见了站在他面前的塞西尔。

　　“塞西尔？”哈利轻声问道。

　　塞西尔凝视着哈利，搂抱着红光的木马，轻晃胳膊说道：“你陪我玩，但是你不专心。”

　　“陪你……我不专心？不。”哈利无意识的摇头，“我没有。”

　　塞西尔看着他，轻微眨动眼睛，空荡荡声音在寂静的荒野里消散。

　　“你知道了？迪克的死法。”

　　“是的。”哈利回应。

　　塞西尔轻轻抚摸拿着怀里的小木马，轻声询问他：“在你看来，谁是杀手？”

　　—— 不是为了存活、生存、吃食，也不是为了任何别的目的，而是为了取乐的残杀；还是像他这种，真正杀死了某个人的存在？

　　“人，真的那么重要吗？”塞西尔问。

　　哈利无法回答。

　　塞西尔空灵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消失：“我知道你心里的答案。”

　　“什么？”

　　“你和我一眼，不喜欢迪克。”

　　“那你，”哈利轻微扭动手腕，抬起的胳膊，举着魔杖问，“为什么杀死莱文斯先生。”

　　塞西尔的绿眼睛里透露出漠然，没有任何杀心，甚至漫不经心。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太烦了。”

　　狂风再次锋利！塞西尔消失，哈利挥动魔杖，地上卷袭的雪直接朝着塞西尔聚拢，像合拢的囚牢朝他抓去—— 停滞，再次散开，没有抓住半丝的身影。

　　哈利扭头四周望去，塞西尔直接朝他俯冲而来，迎面撞击而来—— 哈利极近的看见了塞西尔的眼睛—— 他闪过在他的面前，哈利也紧跟着消失，他再次出现，把莱文斯夫人抓起，带着他们出现在屋子前方。

　　而她原本躲藏的角落，塞西尔站在那里，半边的屋子已经坍塌。

　　“你的目标还是她，为什么？”哈利轻微急促地问，但他不会等到塞西尔的答案，他只是平静漠然地看着哈利。

　　哈利握紧魔杖的手臂挡住身后，说：“跑！”听到这句话，莱文斯夫人慌不择路，她本来就已经摔在了湖边，此时直接朝着冰冻的湖面奔跑逃亡。

　　“……先撂倒我，你才能追的上莱文斯夫人，否则你永远都抓不到她。”

　　剧烈的风包裹住了哈利的周围，让他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只听见房屋地墙角边，依稀传来老纳特的呜咽……哈利看着塞西尔又消失了，他低声说道：“来吧，来吧……”

　　这次，塞西尔再次迎面朝他冲了过来！哈利垂手放下魔杖了……塞西尔即将要触碰到他了。

　　哈利甚至没有动手，而这一刻，蜷缩在角落的老纳特，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魔咒已经解除—— 老纳特居然从身上掏出了第二根魔杖—— 他恶毒地举起魔杖，指着哈利说道：“Colloportus（禁锢）！”

　　这一刻，突然，哈利也愣了一秒，他扭头轻微看向突然袭击而来的老纳特——

　　“显然你的专注害了你——”老纳特嘶哑地笑了，是的，哈利由于过度专注，不知道何时放松了老纳特身上的禁锢。

　　然而下一秒，那道即将落在哈利身上的魔咒，猛地反弹了回去！老纳特尖叫一声，被击倒埋在雪地里，他低声嘴里喃喃道：“不，不，我——”下一秒，他昏死垂软没了生息。

　　塞西尔也停滞在了半空中，那张模糊的脸在虚无的空气中扭动，模糊。
　　他突然像被什么东西阻拦，猛地向后击飞而去—— 塞西尔倒退着被轰了出去！

　　哈利没有去管，猛地回头，急促地转身看去！
　　是的，他就像是等待已久—— 哈利猛地像抓住了什么，朝着既定的方向狂奔而去，完全不再理会远处的塞西尔了。

　　他直接放弃了原本的任务，到达破败的老屋的狭小的门前——

　　就是这里！

　　哈利站得笔直，面对着空洞的黝黑门板，他急促地在冰冷的空气中喘息，看着眼前什么都没有的空气。

　　“出来！”哈利说，“我知道你在这里，别躲着！”

　　他的眼神笃定，如同真正的落在了某个生物身上——

　　在哈利的盯视中，某种模糊的扭曲的东西，似乎在思索着逐渐消散。

　　缓慢的，在狭小昏暗的这道缝隙里，一道漆黑的身影缓慢浮现，他就像不存在的影子，呈现在哈利的面前……

　　是他。

　　男人抬起了黑眼睛，也许是因为站位的缘故，这让他轻微俯视着哈利·波特。

　　那双漆黑深邃的黑眼睛，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哈利·波特。

　　哈利无声剧烈地笑了起来，他那么站在冰冷的雪地里笑着，僵硬冰冷的手紧抓着身侧的魔杖，轻微踉跄地挪动僵硬的双脚。

　　“在为你发现的一点小秘密感到开心，是吗？”他冷漠的声音轻微倾吐，在风中消失着询问。

　　“不，我没有。”哈利呼吸着冷气，那么无声地炫耀着胜利的看着对方。

　　男人那张刻薄的嘴，吐出冷漠的声音道：“你的目标人物，该回来了。”

　　哈利呼吸的冰凉空气，他感觉到剧烈的风雪再次席卷上前头。

　　哈利依旧凝视着男人的黑眼睛，那么明亮的绿眼睛看着他，轻声问着：“你帮我吗？我知道你会的……”

　　他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回答。

　　“拜托，我需要你。”哈利微笑着说。

　　他们身侧，——即将到来的袭击，距离哈利近在咫尺！

　　突然，它被一道无形的墙壁，凶狠地阻挡住！在哈利的右侧，如同猛烈地撞在了镜子上，被凶狠地镜像反弹回去！

　　哈利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笑出了声。

　　他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哈利已经到了塞西尔的身后，一道冰蓝色的烈焰魔咒，攻击在了塞西尔的背后。塞西尔被抛向空中，周围的风席卷抵消了攻击。

　　风雪稍微静止，塞西尔突然停在了原地。

　　因为，在屋子的两侧，他分别被挡住了去路。

　　哈利站在塞西尔的身后，而男孩的身前，站着一个鹰钩鼻的黑袍男人。

　　被围住的塞西尔并没有动静。

　　突然，猛烈爆裂的风雪四处席卷，再次模糊了哈利的视线。

　　一道猛烈的割裂咒，劈开了上空的风雪，哈利同时直接朝上射击—— 风雪消失，塞西尔被击中了一下额头，轻微在空中打转，他被风雪包围，同时再次逃跑不见了。

　　哈利看向了冰湖的方向，莱文斯夫人的方向。

　　再次幻影移形，他出现在冰湖的中央，哈利看见了滑倒在地莱文斯夫人，以及站在她身旁的塞西尔。

　　哈利举起魔杖低声道：“Impedimenta（障碍）”再一次，猛烈的袭击被阻挡，但魔咒依旧落在了她们身旁的冰面上，冰面龟裂出一道道破损的痕迹——

　　莱文斯夫人慌忙地往后看，起身，踩踏着即将分裂的冰面，仓促地逃离了战场的中心。

　　延续着龟裂的冰面，塞西尔朝着哈利攻击而去，很快，塞西尔被一道猛烈的魔咒击中，塞西尔直接从空中下坠，他摔了冰面上，向后摔倒滚落。

　　哈利走往前走了两步，看了眼出现在身侧的漆黑身影。

　　他停下看了男人两眼，暂时没有理会，哈利选择了靠近塞西尔，朝他走了过去……

　　塞西尔捡起他的小木马，头上磕破了一道血痕，他却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和冰冷，跪在冰面上慢慢地站了起来，扭头看向哈利。

　　哈利停在了他的三步之外，他呼出冰凉的气息说道：“……跟我回去吧，我保证，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回去。”塞西尔说，“去哪里？你会把我送进监狱吗？”

　　“……抱歉，我不知道。”哈利像是回答他很早之前的问题，重复地说道，“这些不由我来评判，”哈利停顿，“我知道你，你很敏感，聪明，甚至有着一点过人的天赋……你很年轻，跟我回去，一切总会好的。”

　　塞西尔握紧手上的木马。

　　哈利缓慢地抬起魔杖，对准了塞西尔，他低声说：“我不希望这样。”

　　“……你是个好人。”

　　塞西尔轻声说，他抚摸着自己的小木马，“为什么不用更加凶狠的魔咒对付我呢？就像旁边那个黑衣服的人一样。”但他没有需要哈利回答，笼罩着风雪着朝着哈利袭击而去——

　　哈利猛地朝后面挥手，制止了身后人的攻击意图—— 哈利仰头看着朝他冲过来的塞西尔，他低声喘息说道：“他不是想要攻击我……告诉我，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塞西尔的眼睛凝聚到了哈利的面前，这猛烈的袭击，哈利直接承受住了他，挡住面前的风，凝视那双和他似曾相识的绿眼睛。

　　那双清澈漠然的绿眼睛，那么看着他。

　　那一秒，时间像静止在空中。

　　——“你想要它对吗？”老纳特把小木马稳稳地塞进他的手里，“它很适合你，它以后就是你的了……”

　　—— 艾达走过来，故意插入了莱文斯夫人和他中间，把塞西尔挤走了。

　　—— 杜克翻动他的圣诞节礼物，甩手丢在桌子上，推了一把艾葛莎的头……

　　—— 迪克在尖叫笑闹着烧毁扭动的蜗牛，把活生生的小鸟紧抓在手里，他们兴奋地看着它在手里挣扎……

　　他感觉到身边的风雪更加剧烈了，哈利轻微眨动眼睛。

　　即使不是第一次，哪怕已经有所用预料，他却依旧像第一次看见那样，感到像是第一次一样。

　　他早就有所预料……

　　—— 迪克溜出屋子，艾葛莎跟随出现了他的身后……隐匿咒让他们消失了踪迹，在傲罗眼里他们什么都看不见……

　　—— 他发现了艾葛莎，迪克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艾葛莎摔了下去，朝着斜坡抛身下去，一根低矮的树枝刺中了她。

　　迪克飞快地转身逃跑了……周围燃烧起了的火焰……

　　哈利猛地闭上了眼，再次睁开。

　　眼前的风雪再次停下来，他看见塞西尔已经消失了，眼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不，不——回来！塞西尔。”哈利猛地想起了什么，飞快地转身看去。哈利急促地朝前走了两步，他看见原本近在咫尺的塞西尔，再次被他身后的男人击飞。

　　塞西尔的身躯抛起，在空中消失，再次出现，他到达了湖边。

　　男孩站在惊吓摔倒的莱文斯夫人的身后，莱文斯夫人拥抱着依旧懵懂无知的艾葛莎。

　　艾葛莎反而转头，稚嫩的声音迷惑问：“塞西尔？为什么你受伤了？”

　　塞西尔的额头上滴落着血液，一点一点滴落着撞击和割裂咒造成的伤害。

　　正当艾葛莎想要朝塞西尔走过去，莱文斯夫人跪起来，伸手把艾葛莎拉扯了回去，她举起魔杖颤抖地大喊：“Diffindo！（四分五裂）——”

　　可惜，塞西尔没有受到伤害—— 他只是被魔咒推着倒退了一点，站在了冰面裂缝的边缘。

　　莱文斯夫人紧紧拥抱住艾葛莎，突然一只手臂从她身旁出现—— 粗暴地提起了她们，把她们甩向了身后的雪地实地—— 她们呈现抛物线，直接狼狈地在地上翻滚，再次脱离了战场的范围。

　　而另一边，哈利走到了塞西尔的面前。

　　他又站在了塞西尔的对面，冰面在逐渐四分五裂。
　　这里再也看不见莱文斯夫人，她也许倒在雪地里昏迷了。

　　冰面上，荒凉得就像只剩下他们。

　　塞西尔看着哈利再也没有说话，怀里的小木马垂落单手拿着。
　　他站直了看着对面的哈利，红光亮起，哈利利落地举起魔杖：“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连续受到攻击塞西尔，轻微眨眼，额头失血已经让他晕眩，小木马击落掉到了地上，在冰面上向后滑动，他转头看了过去……但他已经失去了魔杖，他的小木马失去了光辉，像个真正的木马玩具孤零零地躺在冰面的边缘。

　　“过来，塞西尔，过来这边……”哈利呼着冷气，他感觉自己的手脚已经冰冷僵硬了，缓慢地朝着塞西尔迈步靠近，“不要回头，不要再往后退了……”

　　然而塞西尔离开了哈利，他往自己的小木马走了过去，捡起了它。
　　但他已经站在了裂开的冰层边缘，塞西尔又转头看向哈利……哈利不得不举起魔杖，对准了他。

　　塞西尔的额头上，流出鲜红的血液，一直在往下滴落，晕染在冰面上。

　　然而，没等哈利和塞西尔再次有所举动，一旁的雪地壕沟里蹦出了一个小妖精的身影，三两步朝着塞西尔窜去，它长得像侏儒一样，手上拿着一个打棒—— 红帽子：只要是有流血的地方，就可以发现它们的踪迹，他们等待偷袭那些迷路受伤的人……

　　偷袭者红帽子，突然猛地击中了塞西尔受伤流血的额头，让他踉跄后退。

　　哈利猛地回过神来，飞快地挥动魔杖，魔咒闪光击昏了偷袭的生物！

　　“该死，”哈利低咒着，他想起了塞西尔流血了，而这里是空阔的荒野……

　　塞西尔脚下的冰层迅速裂开，他陷落了下去，接触到冰冷的湖水—— 就在这一秒，哈利的魔杖闪过蓝色的魔咒，牵引咒吸附住拉扯！塞西尔被哈利拽住了！—— 然而塞西尔手上握着他的小木马，他阻止了哈利拉扯把他拽过去。

　　……冰面还在缓慢地龟裂。

　　塞西尔依旧僵持在湖水上方，仰躺看着漆黑的天空，他的脚站最后一点冰面的边缘。

　　但他依旧平静的绿眼睛仰望着天空，额头滑落的血液，低落在冰冷的水里……哈利感觉到左侧，身边黑色的身影缓慢走近。

　　某个男人看着他们僵持，什么都没做。

　　而哈利此时的注意力，全部在塞西尔身上。
　　他用力拉扯着牵引咒下的魔杖，哈利对塞西尔说：“拜托，过来，不要这样……”

　　可塞西尔依旧仰倒悬浮在冰窟上，塞西尔轻微低头，把目光凝聚在了哈利身上。

　　“过来，塞西尔……”

　　但是，塞西尔轻微闭上晕眩的眼睛，手轻微动弹，挥动了一下手上的木马——

　　哈利和他之间的牵引走猛地被扯断了。

　　哈利猛甩魔杖，第二次牵引—— 塞西尔已经坠入了溅起的湖水里。

　　他飞快地走上前去，站在边缘……哈利低头看着，剧烈喘息着，呼吸着冰冷的空气，他看着湖面之下。

　　幽深的湖水下，塞西尔睁着平静的绿眼睛，他放松了手，小木马上浮飘动……而他躺入了深邃湖水中，越陷越深，逐渐的闭上了眼睛……

　　哈利已经看不见他了。

　　他只看见飘动的木马浮动，在水面上晃动，最后一点红色血液渐渐弥散……哈利弯腰，捡起了湖水里飘荡的小木马，手指冰冷僵硬地抚摸它，他轻微询问着空气：“好的，这个礼物要送给我吗？”

　　最后哈利仰头看了眼天空，他看着眼前龟裂的湖面，点头说：“……我知道了，你最后那句话。‘我累了，我不想再继续了。’你厌倦了，对吗？你决定在这里结束一切……”

　　哈利感觉到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奇怪的空洞感却填满了整颗心脏。

　　他像是第无数次感觉到这种感受，却依旧如同第一次那样……没等哈利想明白，他的周围突然幻影移形出现了一圈的傲罗。

　　加德文带头出现在哈利的眼里，哈利回神了。

　　“你们来了。”哈利回头说。

　　原本站在身后的黑袍身影，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已经解决了？”加德文走近了他身边，看着他身旁的冰裂的洞窟。

　　“你们才来？”哈利忍不住抓了一把头发，叹了口气，仿佛克制不住地指责问，“为什么你们才来？”

　　加德文盯着他说的这句话：“你好像忘了自己也是傲罗。”

　　“是吗？抱歉，我有点昏头了……”哈利闭上眼，捂了捂额头。

　　加德文提醒他，指了指身后的伙伴说：“塞西尔的偷袭了他们……哈利，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行动？你可以先把同伴们找回来——”

　　“然后莱文斯夫人就死了。”哈利随便地回应他，一边走到了对面的屋子前，赶紧趁机用身体挡住，魔咒轻微戳按在老纳特的脖颈上，他闷哼一声，再次被哈利拖起来，哈利仿佛自己没做任何事情，直接把人交给了身后跟来的加德文。

　　“告诉我，塞西尔怎么样了？死了？”

　　“呃，是的。”哈利无神地看着周围，下意识回答，“他……摔进了水里，正确来讲，我试图抓住他，他自己选择了掉进水里……”

　　“他死了。”

　　“结束了？”

　　傲罗们慢慢地包围了周围的场地……

　　哈利下意识回应：“是啊，结束了……对了，莱文斯夫人就在对面的雪地里，我猜她可能昏迷了，你们需要去看看她……”说着，哈利慢慢地往雪地外围的路走去。

　　“你要去哪里？”加德文大声喊问他。

　　“我，”哈利回头看了一眼，点头说道，“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好的，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哈利指了指周围一圈的傲罗，“这里有你们已经足够了对吧？是的，我回去休息……”说着，哈利转身仓促地离开，他加快了步伐奔跑，回到了曾经的斜坡下方。

　　这里暂时没有傲罗能看见，周围都被树木遮掩住了，哈利四处仓促地寻找，嘴里喃喃自语：“拜托，你在哪里……”

　　正说着，哈利在斜坡上方，看见了他想找的那个人。

　　他停顿，轻微放松了肩膀。

　　放慢了步伐，哈利缓慢地挪动僵硬的双腿走了上去，哈利终于能够自由呼吸着冷气，好好打量对方。

　　他站在了熟悉的身影前。

　　哈利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在他生命中扮演着尽职的反派角色的，极近让他感到厌恶的人。

　　这个男人漆黑的眼睛，平静冷漠地看着他……那头黑色的及肩直发，依旧没有变，只是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再蜡黄，透露出一种深刻的苍白……哈利的目光轻微停顿，那种苍白带着一种灰蓝的阴郁，不太明显。

　　但哈利轻易察觉到，斯内普稍微有哪里变了……他也变得更瘦了点。

　　“你在这里。”哈利停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

　　他停下脚步，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西弗勒斯。”哈利轻声说。

　　斯内普站在原地，他侧过身，轻微眯着眼眸，盯着极近的哈利·波特。

　　他轻微挪动嘴唇，刻薄冷淡地说：“哈利·波特，我很难过我们再次见面了。是的……既然我被发现了，再躲藏起来也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