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传说》Zz伟

18、第 18 章

　　卧龙岗也只偏山一隅，若不是神农圣手在此，这儿和其它荒山野岭并无太多区别。岗上空空如也，只有几间茅室伫在岗上。
　　天狮躺在茅室里的床榻上，神农圣手正为其把脉，很快他皱起了眉头，心存疑窦。
　　下蛊之人多有歹意，不致中蛊之人于死地却有操控中蛊之人为目的。可天狮脉象并无紊乱与常人无异，他身中蛊毒却无中毒之征兆只是昏睡不醒。神农圣手是解毒之能手可对天狮身上的蛊毒无从下手。
　　不觉间，神农圣手心中默默念道：
　　“奇乎！怪哉！”
　　边上众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但又不好去打扰神农圣手，紫衣可没那么多讲究，见神农圣手迟迟没开口说句话，她便问神农圣手：
　　“先生号称圣手，解百毒治百病，不知圣手能否解了天狮兄长身上的蛊毒。”
　　神农圣手虽是名家却不骄纵，紫衣一问他便据实相告：
　　“不瞒诸位，壮士虽身中蛊毒却无中毒征象且脉象与常人无异，小可识不得他身中何毒。”
　　回答众人后神农圣手又陷入了沉思。众人见神农圣手也束手无策，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猛然间神农圣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就问众人道：
　　“这位壮士身中蛊毒后不知诸位可曾给他服过其它解药？”
　　神农圣手的话点醒了天狼，他忙从怀中掏出剩下的丹药交给了神农圣手并回答道：
　　“兄长蛊毒发作之时百般难受，天狼不忍兄长受苦方给他服下了一粒丹药，此后就昏睡不醒，兄长服下的丹药和此丹药一模一样。”
　　神农圣手从天狼手中接过丹药后仔细察看并问天狼：
　　“此丹药从何而来？”
　　“一位白衣姐姐所赠。”天狼回答后遂将那日奇遇经过全部道出。
　　听完了天狼的叙述，神农圣手似有所思，他也想起了自己的一次奇遇。
　　那是几天前的事，神农圣手一人独往月牙山月亮湾湖畔采摘草药。那儿杳无人迹，道险路崎，杂草丛生。
　　到了月牙山后神农圣手已感疲惫，他就到了月牙石后倚石而靠，闭上眼睛小息一会儿，不觉间就进入了梦乡。
　　突然惊醒，神农圣手遂觉有人到了月牙石前，他从石缝隙察看情形。果见一白衣女子站在月牙石前，她双手相合在胸前，微低着头双眼紧闭口中不知在念叼着什么。
　　仅一会儿功夫，又一名白衣女子天从而降到了原先那名白衣女子的面前。见她来到，原先的那名白衣女子忙硊地相迎。
　　“玉儿唤我前来，叫你查询之事可否有了结果？”后到的那名白衣女子开口就问那跪地相迎的白衣女子。
　　“稟仙子，玉儿所查已有结果。可玉儿所察他有不端之为，逆天之举。玉儿不能妄为，故唤仙子前来明示。”
　　“逆天而为必遭天遣，此举不祥。本尊应予阻拦，然他须有一劫方得正道，你我就顺其自然吧！我将玉儿留在此界不是让你对他施以援手，不知玉儿可否明白本尊的心思？”
　　“仙子放心，玉儿明白。他的举动定在玉儿眼中。仙子倘想知他情况之时便可唤玉儿。”
　　“玉儿聪明伶俐，你在此界我亦放心。但你切记两点，他的所作所为你只记心间，只看眼中，你不便阻拦适可籍机提醒。再则你我有违天禁，在此界你切莫明了你的身份，切记，切记。”
　　后来的白衣女子向那玉儿作了关照后腾云而去。玉儿起身目送她离去。
　　神农圣手躲在月牙石后看得目瞪口呆，他屏着呼吸不敢喘口粗气。这一幕恍若梦境，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揉了揉眼仔细看那玉儿姑娘，但见玉儿美仑美奂，貌若天仙，宛是人间尤物。
　　神农圣手看得入神，只希望时间在此刻停滞。惜那玉儿旋转身离去，突然间玉儿身后窜出一条巨蟒，只见巨蟒吐着信舌喷出一团浓雾。玉儿猝不及防即刻晕倒在地。
　　“嘿、、、嘿、、、、”那巨蟒竟有笑声又自言自语发出人声：
　　“吸了你的精气胜过千年修炼，想不到我蟒蛇精今日如此幸运。”
　　神农圣手本以为那巨蟒是深山中一猛兽，不曾想它竟是一修炼未深的妖孽。医者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仁心济世。他怎容妖孽在自己的眼皮子下祸害世人，他鼓起勇气站起身来走到了月牙石前朝那巨蟒大喝一声：
　　“妖孽，有我神农圣手在此，岂容你伤害那姑娘。”
　　在这高山峡谷中突然出现一人让那巨蟒猛吃一惊，可它知道吸了玉儿的精气能提升自己的妖术，它岂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它并没回答神农圣手只是朝他口吐浓雾。
　　神农圣手尝过千万种草药已百毒不侵，蟒蛇精的毒雾对他没起一点儿作用。
　　神农圣手见巨蟒口吐浓雾便知其意，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经得起巨蟒的蛇毒所以他也没躲闪。他忙从怀中掏出一袋硫磺粉向那巨蟒撒去，继而又从袖中掏出一枚道友相赠的铜镜朝照向那巨蟒。
　　巨蟒本以为一白面书生不会对自己有所威胁，未曾想他竟能抵抗自己的毒雾。硫磺气味和那铜镜的光芒又使得它头晕目眩，它又不知道神农圣手的底细，怯自己妖术未深保命要紧，巨蟒精不作多想掉头而去。
　　巨蟒离去，神农圣手也松了口气。那铜镜是道友相送说能避邪镇妖，可神农圣手心中却没底，刚才情急之下方使用了铜镜果然那妖孽落荒而逃，虽已化险为夷，可神农圣手的衣衫亦已被汗水渗透。
　　见玉儿躺在地上，神农圣手不及多想。他忙到玉儿身旁从背后竹娄掏出几株草药双手揉着，待那草药成了稀泥状神农圣手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料将草药装进布里，尔后从竹娄里取出水壶。待一切就绪他将玉儿扶起，打开水壶给玉儿喂水，待玉儿喝下水后又将她平躺在地上，最后将那装着草药的布团在玉儿鼻前回来晃动。
　　玉儿身中巨蟒蛇毒，她虽有意识却全身乏力。她似觉有人相助自己却不知是何人所为，不觉间有阵阵药香扑鼻而入沁心入脾，原先蜡白的脸上也泛出了红晕。
　　蛇毒渐漸消褪，玉儿也有了精神气，她努力地睁开了眼却见眼前是位俊朗小伙。
　　神农圣手见玉儿睁开了眼，他腼腆地低下了头向玉儿说道：
　　“姑娘放心，小可已为你解毒，你稍作休息便无大碍。”
　　“多谢公子相救，不知如何称呼公子。”玉儿仰起身来先行道谢。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于心上。小可祖上神农氏，蒙祖上之德学了医，行走民间，周边百姓都称小可为神农圣手，小可惭愧，傍祖之德籍此号，但望姑娘不要见笑。”神农圣手如实回答了玉儿。
　　“公子圣手名号受之有恭不必过谦，玉儿谨记公子恩德。不过玉儿有事不明，不知可否相问？”
　　“玉儿姑娘多心了，姑娘不明之处相问便是，小可知无不言。”
　　神农圣手回答了玉儿后玉儿站起身来，她紧盯着神农圣手开口问道：
　　“这儿杳无人迹，荒无人烟，公子为何一人前来这儿？”
　　“玉儿姑娘有所不知，这杳无人迹，荒无人烟之地正是我们医者圣地，小可前来是采摘药材。”
　　“看公子长得清秀文弱，不知公子如何使得那妖孽落荒而逃呢？”
　　“小可常一人上山采药，对付蛇蝎虫毒自有办法应付。对付那妖孽小可也无计可施，好在小可朋友间也有江湖术士，他们知小可常一人出门上山，便赠小可铜镜一枚，说能避邪镇妖。刚才一试果见铜镜有灵气，方使小可与姑娘逃过一劫。”
　　神农圣手一边回答一边从袖中铜镜交与玉儿察看。玉儿接过铜镜后仔细端详，一番端详后将铜镜交还。神农圣手接过铜镜后亦好奇地反问玉儿：
　　“玉儿姑娘，小可也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相问？”
　　“公子不必拘礼，大恩不言谢，玉儿方便便可回答。”
　　“小可先前听玉儿姑娘与另一姑娘交谈，但听玉儿姑娘和那姑娘并非凡俗，不知玉儿姑娘可否如实相告，以解小可心中疑惑。”
　　神农圣手这一问难住了玉儿，她也不知该如何作答，一时愣住。
　　神农圣手见玉儿有言难开，他心中猜到了几分只是一时难以相信，深知玉儿有苦衷他不便为难于是又开言道：
　　“玉儿姑娘不便回答不答便是，小可也不再相问。”
　　“多谢公子理解，玉儿确实不便回答。今日之事但望公子它日缄口不提。”
　　“玉儿姑娘放心，小可明白。”神农圣手刚回答了玉儿突然眼前一片迷茫晕倒在地，但隐约间听到玉儿姑娘说道：
　　“这块玉如意是玉儿随身之物，今日赠于公子，它日若公子有事便拿出玉如意三呼玉儿，玉儿便可前去。”
　　神农圣手听罢意识全无。待醒来时自己仍倚在月牙石上，手里确实拿着一块玉如意。他忙四周察看却空无一人。
　　神农圣手大呼奇怪，先前景象深印脑海却尤似梦境。下山后也从没向人提及此事，只是心中惦着玉儿姑娘。天狼一提起白衣姑娘神农圣手又想起了那日月牙山之事。
　　“圣手先生，你在想些什么？你可有办法让天狮哥哥醒来？”
　　紫衣的话打断了神农圣手的思绪，他心中已有了主意便对众人说道：
　　“诸位莫急，壮士脉象平稳应无大碍，小可一时难解壮士蛊毒还得另僻其径，烦请各位退出茅室让小可静心思索，切莫打扰，小可许有方法解壮士蛊毒。”
　　天狼一干人等心系床榻上的天狮，当下只祈盼神农圣手解天狮之危。神农圣手请他们退出茅室，众人岂有不遵之理，他们三步一回首迈着沉重步子走出茅室。
　　见众人退出茅室，神农圣手紧闭好门窗。他走到桌前坐下，尔后取出玉如意将它放在桌上，紧闭双眼口中轻念了三声‘玉儿’。
　　刚呼了三声玉儿，神农圣手就伏在了桌上毫无知觉。
　　顷刻间玉儿现了身形，她见到天狮躺在床榻上便知神农圣手请自己的初衷。但她仍对毫无知觉的神农圣手言道：
　　“公子莫怪，玉儿只能与你在梦中相见。”
　　玉儿言毕用手轻轻朝神农圣手一指，神农圣手即刻进了梦境。
　　神农圣手一进梦境便见到了玉儿，他向玉儿行过礼仪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向玉儿说道：
　　“玉儿姑娘，小可虽能解百毒，却对床上壮士的蛊毒束手无策。玉儿姑娘也非等闲之人，小可这才贸请姑娘相助，望姑娘莫责。”
　　“公子言重了，你有恩于玉儿，玉儿相助公子当是份内之事。只是给这位壮士下蛊之人也非凡俗，玉儿略懂医药但也不能解壮士蛊毒。好在壮士无性命之虞，他一时昏睡是他所服丹药所致，时辰一到他便可醒来。”
　　听完玉儿的话神农圣手有些失落，医者有救死扶伤之责，对病灶亦有一颗探源勘因之心。天狮的蛊毒十分奇妙，自己有心去解却无从下手，本以为玉儿姑娘并非凡俗能给自己指点迷津，孰料她也无能为力，医者不能替病患消病解忧就为失败。神农圣手摇头叹息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玉儿不解神农圣手的心境，突然间见他这般失落模样她心中颇有疑惑，于是问道：
　　“公子可是为不能解壮士蛊毒而烦恼？”
　　神农圣手知道自己失态失了礼仪，他强颜欢笑回道：
　　“玉儿姑娘见笑了，小可枉有圣手名号却不能为病者解忧，真是可悲。”
　　“学者无涯，医者何尝不是，公子不必自烦。有些事儿非你所想，不遂人愿之事比比皆是，公子更不需自责。”
　　“玉儿姑娘不必相慰，小可既蒙祖上之德，又勤于医道。今不能为这位壮士解毒，此乃小可一生憾事，惭愧，惭愧。”
　　神农圣手言毕又摇头叹息。
　　玉儿知其心意她也不再劝慰，她同时知道对天狮下蛊之人是黑风寨的通天教主，只有他才能解天狮身上的蛊毒。神农圣手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见他如此丧气玉儿有心助他，于是她就对神农圣手说道：
　　“公子莫急，玉儿和下蛊之人有些渊源，玉儿愿助公子一臂之力，玉儿这就前去，若有结果便会前来。”
　　玉儿说罢就飘然而去。玉儿一去神农圣手也已苏醒，他难免失落却亦无可奈何，好在天狮并无大碍让他有些心安，随后他开门迎众人进茅室。
　　众人进了茅室见天狮和先前无异，他们便知结果。不待他们相问神农圣手先开口解释：
　　“诸位英雄，小可不材，不能帮壮士解去蛊毒。好在壮士并无性命之忧，壮士昏睡是那丹药所致，待那药劲一了他便可苏醒。诸位若不嫌就留在卧龙岗，小可会想方设法解壮士之危。”
　　对于这个结果众人都有些失落，但并无其它良策只得留在卧龙岗，待天狮醒后再作计策。
　　玉儿虽去但她亦为此事奔波，然她也不敢擅作主张，她再次来到月牙石前跪请主人。片刻间，那日来见玉儿的白衣女子再现玉儿眼前，见到玉儿便问玉儿：
　　“玉儿请起，你短短几日再唤我前来，难道是他有什么不测？”
　　“仙子莫怪，玉儿今日唤主人前来是玉儿为了自己的事。”玉儿仍跪在地上，可在自家主子面前她也不知如何开口，面露凝难。
　　白衣女子见玉儿之状便知玉儿遇到了什么困难，她忙上前一步将地上玉儿扶起后对她言道：
　　“玉儿多礼了，你我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在广寒宫你我形影不离互慰互依，其情份非外人所能想，玉儿有事姐姐定为你分忧。”
　　那女子这一说便明了她的身份。原来她是广寒宫的嫦娥仙子，而玉儿便是玉兔所化。玉儿见仙子这么说她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实地道出。
　　嫦娥一边细听一边细察玉儿表情，待玉儿道完后她便说道：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只是有一事姐姐须向你说明，你他身份有别，玉儿切莫因此思凡生情，否则定生劫数。”
　　“仙子放心，玉儿知那天规戒条，不敢造次僭越，更不能因此累及仙子。”玉儿所言并非托辞，纵那王母之女七公主思凡动眷犯了戒条，最后也是夫妻天各一方，自己区区一个广寒宫婢女怎能有这非份之想呢！
　　嫦娥只是作个提醒，怕她生无果之情而烦恼终身。听玉儿这么说她也放心了，为了玉儿她愿去黑风寨见通天教主，于是她向玉儿说道：
　　“姐姐相信玉儿，人家有恩于你你须偿报，姐姐愿为玉儿前去见他一面。”
　　“多谢仙子。”玉儿心中盛喜忙向主人道谢。
　　“自家姐妹不必言谢。只是此次前去是求他赐解蛊之药，其它一概不谈，你我也不便表露身份。若能求得解药自然是好，若不然姐姐也爱莫能助。”
　　“玉儿明白。”
　　主仆交待清楚后便离开了月牙石前往黑风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