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市）黑伞》白雪飞琼

37、死亡

　　那群权贵在奥斯瓦尔德和猪头人的双重威胁下，很是不幸的拿起叉子吃人肉馅饼。索菲亚一直在犯恶心，她眼眶都已经湿润。

　　此时，戈登警官正好赶到，他在桃乐丝的眼里形象瞬间有高大起来，虽然他在骨子里瞧不起奥斯瓦尔德这种人，但是在面对邪恶时，他真的勇敢又善良。

　　猪头人放开桃乐丝，拿出菜刀和戈登警官开始打架。戈登警官英勇的举起手枪对着猪头人射击，猪头人打开外套，他的外套里面都是菜刀。

　　如果有人和桃乐丝闹出点不愉快，桃乐丝绝对不会再理睬那个人。但戈登警官和她不一样，他的公私分的很清楚，哪怕之前桃乐丝没给他好脸色，该救人的时候他还是会救人。

　　“揍他，戈登警官加油！”桃乐丝为戈登警官摇旗助威。

　　“别看了。”奥斯瓦尔德不喜欢桃乐丝看其他男人，他最近看戈登警官越来越不顺眼。奥斯瓦尔德牵着桃乐丝离开，桃乐丝临走时没有看见索菲亚在何处。

　　回到家里，桃乐丝拍着胸口，掏出小镜子照自己的耳朵：“奥斯瓦尔德，快看看我的耳朵有没有流血。”

　　“没有流血。”奥斯瓦尔德把她抱在怀里：“我将你置于危险境地，对不起，我以为我所做的一切坏事只会回报于我自己身上，却没想到上帝似乎不愿意只惩罚我，他们知道我失去你会比失去一切更加痛苦，所以他们总是试图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我死后会下地狱，但我希望你可以上天堂，哪怕我们不同路。”

　　“你退缩呢？”桃乐丝闻着他身上干净的沐浴露香味，她下巴枕着他的肩膀抱着他道：“是我太弱，总成你的累赘。我们去找雨果博士吧，我想弄清楚我的能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会保护好你。”奥斯瓦尔德皱着眉头：“今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我知道，可我也想保护你。”

　　奥斯瓦尔德为她找来了雨果博士，雨果博士透过圆圆的镜片观察桃乐丝，她长高了点，眉眼更加妩媚，配上那粉红色的长发，怪不得能迷得企鹅人神魂颠倒。

　　“你这么久不来找我，我以为你已经不想弄清楚自己的能力。”雨果博士毫不客气的自己找个位置坐下来。

　　桃乐丝冷静的问道：“当年那条短信是你发的？”

　　“是的。”雨果博士并不否认自己的行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关注你，你的人格在几年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让我惊喜。”

　　“我的能力是怎么回事儿？这是魔法吗？”桃乐丝其实挺希望自己会那些逆天的能力，这样，她就可以帮着奥斯瓦尔德称霸哥谭。

　　“不，这是科学，我是一名科学家。”雨果博士身上有一种和爱德很像的孤独，他看着自己的手，觉得那是救赎和创造之手，他说：“桃乐丝，你虽然不是我手下直接的造物，却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你的母亲经过改造获得瞬间移动的能力后，带着你逃离了你父亲的掌控，你的母亲因为调查法庭，被法庭除掉，当年我很伤心，毕竟我还没有得到我需要的数据。”

　　“猫头鹰法庭不可能永远控制哥谭，哥谭是奥斯瓦尔德的。”

　　“或许。”雨果博士对猫头鹰法庭谈不上多忠诚，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科学：“如果企鹅能够为我提供源源不断的素材，我也不介意替他做事。”

　　桃乐丝继续问道：“我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儿？我的能力为什么时有时无？”

　　“头发只是无害的后遗症，至于你的能力出了什么问题，我需要检查你的身体才能得出结论。”

　　检查身体这事，桃乐丝内心深处是抵触的，因为她听奥斯瓦尔德说阿卡姆疯人院底下关了一群实验的怪物，雨果博士看起来不像是能打的人，做起事情来却恶毒的很。

　　“这事儿我得考虑一下。”

　　雨果博士：“我等待你的答复。”

　　猪头人事件闹得满城风雨，戈登警官忙碌非常。奥斯瓦尔德追查到索菲亚的头上，桃乐丝看到奥斯瓦尔德带给她的证据后，直接打电话给爸爸，让爸爸把她这个搞事情的姐姐接回去。

　　索菲亚走的那一天，哥谭市的天空难得的出现晴天，在奥斯瓦尔德保镖的保护下，桃乐丝也去送行，她下了车，看见戈登警官也来了。

　　索菲亚对于爸爸只管她不管桃乐丝的作为很生气：“哥谭市是我应得的，我是家中的长女，我从来没准备伤害妹妹，我只是想得到这座城市。桃乐丝荒唐到和那只跛脚的小怪物在一起，您都不管她，我为了家族利益，冒着生命危险，您却来责怪我。”

　　“啪。”爸爸给了索菲亚一巴掌。

　　多么似曾相识的声音。

　　“你已经输了。”法科尔内颇具威严的说道：“我这是在救你，你的妹妹有企鹅人照料，你却没有，要不是你妹妹通知我，你已经死了。”

　　索菲亚捂着红肿的脸：“你从来不曾了解过我，您爱过妈妈吗？您若爱过，又为何爱上另一个女人？您若不爱，为何会有我和哥哥？”

　　法科尔内阁下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说：“回家吧，我的孩子。”

　　“我想摘一朵妈妈最爱的玫瑰。”索菲亚走到旁边的玫瑰丛，她弯下腰，指尖被玫瑰刺破，她舔舐手指的伤口，看起来异常可怜。

　　远处，驶来面包车，桃乐丝只听见戈登警官大喊：“有杀手，趴下！”桃乐丝就被奥斯瓦尔德派在她身边的保镖推到，她看见保镖身上多了几个血窟窿，他应是一瞬间倒下，桃乐丝却仿佛看见了他死亡的慢动作。

　　她本想开口感激救命之恩，却见保镖口呕鲜红，吐着血红泡泡说出了让她良心不安的话：“我救了你……让……企鹅放过我的……妻子……”

　　打击还没过去，桃乐丝看见索菲亚中枪倒下，回过头，又见爸爸倒在血泊中。

　　一瞬间，桃乐丝的世界崩塌了。

　　恩人的血，亲人的血，她的衣服不再干净，她的手不再干净，在某一瞬间，桃乐丝想到了报应，想到了她袖手旁观，推波助澜的所有事情。

　　如果考试不及格，桃乐丝会捶自己一顿，然后重头再来。如果是生意亏了钱，桃乐丝会痛哭流涕，然后回家睡一觉。如果是失恋了，桃乐丝会把男人都骂一顿，然后买一大堆零食回家吃。如果有人死了……她会说这不管我的事，毕竟，我来自异世界……举目无亲……

　　真的举目无亲吗？

　　桃乐丝连滚带爬的来到法科尔内还温热的尸体边，她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样子，浑身都在颤抖。

　　“爸爸，我会为你复仇。”

　　巨大的悲痛碾压桃乐丝的灵魂，让想流泪却怎么也流不下来，她像是一个人带着枷锁赤/裸着身体走在冰天雪地里，漫天的雪要将她掩埋，她看不见前路，也找不到回头的路。

　　听别人的故事，流下两滴眼泪，好像悲剧就结束了，等故事在自己身上成真，桃乐丝才知道，别人的泪水洗刷不去她的悲伤，她是跪在故事里的人，一切都要她自己来承受。

　　戈登警官主要去扶受伤的索菲亚，桃乐丝握紧拳头站在那里，直到奥斯瓦尔德来到捂住她的双眼。

　　“别看了，我会为你解决一切。”

　　奥斯瓦尔德的话让桃乐丝终于哭了出来，她滚烫的泪水灼烧他的手掌。他替她撑起这把黑色的伞，在她身边，他依然是当年那个小心翼翼撑伞的伞童。

　　桃乐丝拿下奥斯瓦尔德的手，她把爸爸的死状刻在自己的脑海里：“我一定要查出是谁做的，然后把他碎尸万段！”

　　回家后，奥斯瓦尔德想搂着桃乐丝睡觉，结果桃乐丝直奔雨果博士实验室，接受检查。

　　奥斯瓦尔德最近很郁闷，虽然说，出了那么不幸的事情，桃乐丝想复仇也是应该的，但是，她不能不睡觉啊。他告诉桃乐丝性生活的和谐可以使她放松，可是她一点儿也不配合。

　　桃乐丝父亲的死让她深受打击，奥斯瓦尔德爱惜的是她，不是她的父亲，他不会为她父亲的死难过。相反，请假回家看奶奶的维克多提前结束假期回来，失去法科尔内阁下，他比奥斯瓦尔德要更加悲痛。

　　“葬礼要开始了。”维克多穿着黑色皮衣靠着门框，他看着手中的枪，侧头问道：“你相信企鹅？他在你父亲尸体还没凉下来的时候，就去威胁了你坐在轮椅上的姐姐。”

　　外面人都在传言企鹅人杀了法科尔内阁下。

　　“不是奥斯瓦尔德做的。”桃乐丝知道奥斯瓦尔德虽然忌惮爸爸，但是不会下杀手，他不仅视爸爸为敌人，也视爸爸为人生导师。

　　“他姓科波特，你姓法科尔内。”

　　桃乐丝穿着黑色的裙子，今天她的身上没有任何明亮的色彩：“维克多，我知道你在关心我，放心，我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