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市）黑伞》白雪飞琼

16、独处

　　会做饭的男人是好男人，爱德小变态除外。

　　爱德做的一手好饭，煮咖啡还会把上面的奶沫做成爱心状。如果他没有在几天内杀掉三个人，还和奥斯瓦尔德分享他的杀人心得，或许他真符合大多数少女选择结婚对象的标准。

　　这是一顿异常愉快的晚餐，对他们来说是，对桃乐丝来说不是。因为奥斯瓦尔德挖掉了那个陌生男人的双眼，还给了桃乐丝一杯珍珠奶茶。

　　被折磨的陌生男人是盖勒文的手下，爱德找来的。

　　为何他们两个这么能谈得来？为何奥斯瓦尔德要穿爱德的条纹睡衣？最重要的是，为何他们两个有最萌身高差？

　　对他们的友谊有种莫名的紧张感。

　　“奥斯瓦尔德，你能不能不用吃饭的叉子往他身上插？”桃乐丝都不知道面前的这些餐具哪个是可以用的。

　　奥斯瓦尔德挖起一口布丁喂饭桃乐丝的嘴边，他说：“桃乐丝，我的朋友，忍耐一下，或者，你可以尝试欣赏，就像你看恐怖片那样。”

　　“啊呜。”桃乐丝吃下香甜可口的布丁，对于甜食果然处在再恐怖的环境也抗拒不了，她道：“实在不行把他打一顿放了，他叫的实在太凄惨了。”

　　爱德带着皮手套，拿着沾血的刀说道：“要我先割他的舌头吗？”

　　“别别别，当我没说。”桃乐丝坐到离爱德远一点的地方，以免鲜血溅到她的衣摆上：“电视上说盖勒文被抓了，戈登警官还是挺好的，至少在打击犯罪方面，他在哥谭首屈一指。”

　　听说，奥斯瓦尔德就是因为戈登警官的怜悯，才从她爸爸手底下逃生的。

　　“可惜他有些时候不太合作。”奥斯瓦尔德往面包片涂抹果酱：“我曾期待他掌握光明，我统治黑暗，共同建立哥谭新秩序。”

　　“后来呢？”桃乐丝追问到。

　　“后来我嫌他碍手碍脚。”奥斯瓦尔德抬起，看桃乐丝嘴角有果酱，他用手指帮她抹掉，然后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戈登警官欠了我许多人情，他总是选择性遗忘。”

　　“那你还总是帮他。”

　　“人情债。”奥斯瓦尔德咬了口面包，一边咀嚼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用一次少一次。”

　　最后杀人埋尸的事情是爱德做的，一回生二回熟，爱德在企鹅的指导下，渐渐成为哥谭可以独当一面的罪犯。

　　这对哥谭来说，真是悲剧。

　　没有人发现爱德杀人的事情，所以他白天还要装作好好市民去上班，对着镜子穿上GCPD制服，戴上黑框眼镜，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就像狼披上羊皮。

　　爱德问桃乐丝：“我好看吗？”

　　桃乐丝敷衍道：“很好看。”

　　爱德问：“世界上最长的单词是什么？”

　　“不知道，你要迟到了。”桃乐丝指指墙壁上的钟说道：“爱德，等你回来做晚餐哦。”

　　“晚餐企鹅先生也会做。”爱德摊开手，手中是用纸折叠出的企鹅，他面带和煦笑容：“迷题的答案是笑，桃乐丝，这个送给你，希望你和企鹅先生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谢谢。”桃乐丝被触碰到心里的柔软，她接过爱德送的小礼物说道：“路上小心。”

　　爱德离开，屋子里就剩下她和奥斯瓦尔德，只有一张床，她去午休，听见客厅传来悠扬的旋律，空灵的钢琴声宛如深涧幽谷水滴落岩石，寂寞又带着哀伤。

　　这首曲子奥斯瓦尔德哼过，自从他的母亲死去，他经常会在夜深人静时哼唱。桃乐丝没睡着，她就是靠在床上，不玩手机，静静地听他一曲。

　　奥斯瓦尔德和爱德聚在一起，会变得更加冷酷，一个邪恶的点子分享出去，便成了两个邪恶的点子。就像今天那个可怜的男人，奥斯瓦尔德说挖眼睛，爱德说割舌头，结果是，他既失去了眼睛，也失去了舌头。

　　好残忍，可桃乐丝不会为这种事情和他们争执，这里是哥谭，为陌生人而责怪对自己好的人，是愚蠢的做法。

　　刀不是对着她，她闭上眼睛，任他人水深火热，也与她无关。

　　就在桃乐丝深思的时候，奥斯瓦尔德一曲毕，走了进来，他看见桃乐丝靠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就在发呆，说道：“没睡着？总待在这里，确实有些无聊，我想你保证，无聊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

　　如果平时，桃乐丝会在休息日购物，做spa，然后等奥斯瓦尔德□□的事情忙完，一起躲在房间里看动漫或者恐怖片。

　　“也还好啦，现在也不是出去乱跑的时候。听说盖勒文无罪释放，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忘了大都会吧我的朋友。”奥斯瓦尔德坐在他身边，停了会说道：“这里是哥谭，我要用我的方法解决，他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然后呢？盖勒文杀了你许多手下，GCPD又坏了你不少生意，光凭你自己的力量，应该不够。”

　　奥斯瓦尔德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压在床上，宝蓝色眸里满含算计：“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义的戈登警官。”

　　“你想和他联手。”桃乐丝下意识欣喜的抬起头：“正义和邪恶联手，真像电影里的情节。”

　　奥斯瓦尔德说：“戈登已经不是警察，他会想通和我合作的。”

　　“你怎么知道的？”

　　除了电视里天天播放的，桃乐丝什么都不知道。同处在一个屋子，咋就差别这么大呢？

　　“你喜欢糖果色，蕾丝，猫和一切美丽的事物。”奥斯瓦尔德用稀松平常的口吻说出桃乐丝所有的喜好，在桃乐丝越发震惊的目光下，他挑起她胸前一缕粉红色发丝低声说道：“我喜欢收集信息，因为所有本来看起来无用的信息，在某一时刻，都可能成为改变时局的关键。”

　　桃乐丝把头发从他手里拽出来：“我也了解你一些事情。”

　　“比如？”他抬着尖尖的下巴，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桃乐丝在奥斯瓦尔德身边，陪伴他统治□□势力若久，也不是瞎的。奥斯瓦尔德城府深沉，布局机深，他敏锐有远见，有自己独特的行为标准，就算是犯罪也讲求原则与秩序。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比如说你讨厌很多东西，但最不能容忍的是背叛。”

　　桃乐丝的睡衣松松垮垮，精致的锁骨露在外面，带点小性感。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诱人姿态，只是想着说些什么扳回一局。

　　“哦，那倒是，你也见过我处理不少叛徒的手段，这很好猜。”

　　奥斯瓦尔德心根本就不在桃乐丝刚才说了什么上，心中控制欲作祟，他在桃乐丝身上安装很多追踪器，以前，他以为自己是在乎她潜在的利用价值，可现在，他看见她一点点动人的模样，他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想要。

　　想要尊重，想要权势，想要力量，想要她。

　　奥斯瓦尔德收回异样的心思，带笑凝视着她的眼睛，用轻松的语气继续问：“还有呢？我的朋友。”

　　“还有……嗯……”

　　老太太的死是奥斯瓦尔德刚刚结痂的伤口，她提都不能提，权势地位谁都喜欢，也不做数。

　　桃乐丝想起瑟琳娜说的话，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还有你的占有欲。”

　　太准确的形容词。

　　“……”平时伶牙俐齿的奥斯瓦尔德沉默了。

　　许久，他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桃乐丝，嗯……我有一些话一直想和你说。”

　　“什么话直说呀。”桃乐丝觉得冷，把被子往上面拉了拉，她觉得奥斯瓦尔德看她的眼神别有企图。

　　他想开口却说不出：“我……”

　　不知道为何，奥斯瓦尔德有种感觉，他觉得自己现在说出口，桃乐丝一定会毫不犹豫拒绝他。她在他身边，是因为她软弱的性格，她太爱依赖别人，而他对她予取予求。这种畸形的联系，离爱甚远。

　　最后，奥斯瓦尔德只是说道：“我想吃炖牛肉。”

　　“嗷嗷，好说，你把你母亲的菜谱给我，然后我念给你听，你去烧饭。”桃乐丝伸手去够床脚的外套，少女独有的芬芳带出被子，她开玩笑道：“你刚才看得我毛毛的，我还以为你想找我借钱。”

　　奥斯瓦尔德被桃乐丝蠢到了，这个女人一点都不聪明，或者说，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真不知道他为何会看上她。

　　“并不会。”奥斯瓦尔德说：“你的钱都是我给的，而且都是充满罪恶，来路不明的黑钱。”把邪恶摆在明面上，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桃乐丝一点都不会觉得良心痛，她穿好衣服从床上蹦下来道：“身为一名□□大佬，哪有不在女人身上花钱的？”

　　“我的好处呢？”

　　“我的陪伴呀。”桃乐丝委屈巴巴的说道：“是谁不离不弃去救你，是谁你失踪后花钱去找你。”

　　再加一个死鬼称呼，就更完美了。

　　“我当然记得，我的朋友。”奥斯瓦尔德充满幽默感的配合道：“我永远记得那一天，我自己逃跑还得顾着跑岔气的你，我也永远记得，你在我告诉你地点后，还刷了我信用卡一万美金。”

　　“讨厌。”桃乐丝眼睛里笑意都快溢出来：“不和你玩了，我们去炖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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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事情忙，24号回来日更，保证不弃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