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市）黑伞》白雪飞琼

13、背叛

　　“占有欲？我没有感觉到呀。”瑟琳娜的话让桃乐丝莫不着头脑：“我的朋友很少，爱德最近谈了女朋友不怎么找我，艾薇又比较喜欢和植物聊天，就剩下奥斯瓦尔德了，他每天都会陪我。”

　　瑟琳娜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企鹅杀人从来不眨眼，没有人会愿意在他身边多待一会儿，除非是为了钱。”

　　“哈哈，他这个人对外人很坏，对我还是不错的。”桃乐丝道：“只要他不伤害你们，我就无所谓。”

　　“好吧，服了你了。”瑟琳娜拍拍桃乐丝的肩膀：“如果以后你离开企鹅，我们可以去外面单干。”

　　“好。”谁知道哪一天，桃乐丝就心情愉悦的和瑟琳娜一同走上犯罪道路。

　　送走瑟琳娜的第三天，戈登警官便登门拜访，询问她瑟琳娜的下落。听他那个语气，应是前段时间瑟琳娜邀请她的事情被警察发现了。

　　“不知道哦，犯罪的事情你可以去问奥斯瓦尔德。”

　　戈登警官自从帮企鹅收过账，就对企鹅产生了生理性厌恶，哪怕只是听到他的名字，戈登警官都会想起自己纯白人生上的污点。

　　“这件事情是企鹅做的？”

　　桃乐丝对戈登警官泡了杯咖啡，她请他坐下，然后说道：“不是，奥斯瓦尔德对抢劫没有兴趣，他最近处在人生低谷，你最好别去打扰他。”

　　戈登警官站在那里不肯坐下，因为一位同伴的死亡，他自责又愤怒。

　　就像园丁看着自己种下的玫瑰，因为照顾不周，被风雨带走，他看着凋零的花瓣，就如同逝去的年轻生命。

　　“你知道内情对不对？你最好告诉我是谁做的，不然我会逮捕你！”

　　“以什么罪名呢？不作为犯罪？”桃乐丝用小勺子搅拌咖啡：“就算是依据哥谭市的刑法，我也没有作为的义务。”

　　“包庇罪或者其他。”戈登警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坐了下来：“桃乐丝，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算我恳求你，告诉我，那个纵火犯是谁？”

　　“好吧。”桃乐丝道：“我知道的也不详细，瑟琳娜前几天邀请过我参加什么计划，计划的内容没说，她只说她需要一笔钱给她的朋友。”

　　至于奥斯瓦尔德和盖勒文之间纠葛的破事，桃乐丝只字未提。戈登警官容易冲动，她担心他的介入会让事情更加负责。

　　“在哪里能找到瑟琳娜？”

　　“我把地址写给你。”桃乐丝掏出便签纸用圆珠笔写下一串地址，戈登警官伸手来拿，桃乐丝把便签往回一收，她凝视着他太过刚直的眼睛道：“戈登警官，杀人这种事瑟琳娜不会做的，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保护她，而不是伤害她。”

　　“我保证，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他和所有的男人一样，在许下诺言的那一刻，都以为自己能够遵守。

　　然后信任是有风险的，当瑟琳娜哭着来找桃乐丝的时候，桃乐丝只想把昨天的自己掐死。

　　艾薇替瑟琳娜泡了杯水果茶，她想抱抱哭泣中的瑟琳娜，瑟琳娜却自己抱着膝盖，画一座围城。

　　“我是那么的愚蠢，我竟然信任一名警察……”瑟琳娜最恨的是自己竟会相信戈登，相信他能救自己的朋友。

　　“瑟琳娜，小猫猫，对不起啦。”桃乐丝愤愤的说道：“男人都是大骗子，我给他你的地址，是希望他能去帮你，结果忙没帮上，还添了一大堆乱。”

　　“不关你的事，他通过别人也能找到我。”瑟琳娜擦了擦眼泪：“我不伤心，反正我喜欢一个人。”

　　“你留下来住一段时间吧，我赚钱养你们。”桃乐丝碰碰瑟琳娜的肩膀，她把前段时间买的手链脱下来，戴在瑟琳娜的手腕上：“送给你，友谊的证明，这样吧，我和奥斯瓦尔德请三天假，然后带你们去游乐场玩。”

　　“好。”艾薇最先答应。

　　瑟琳娜别过头：“我不是小孩子。”

　　“是我想去，然后麻烦你们陪我。”桃乐丝挽着瑟琳娜的胳膊，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用中文说道：“满目青山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听不懂。”瑟琳娜心情好了许多，她把桃乐丝的脑袋往旁边推推：“看不出来你还会别的国家的语言。”

　　“天生的语言天赋，信嘛？”

　　瑟琳娜喜欢正话反说，俗称傲娇：“信，说你头发是天生的我都信。”

　　在桃乐丝和瑟琳娜他们去外边疯玩的时候，奥斯瓦尔德用切肉刀剁了布奇一只手。布奇像一只伤心的棕熊，打入敌人内部，寻找奥斯瓦尔德母亲的踪迹。

　　桃乐丝为奥斯瓦尔德买了米奇睡衣，黑白相间还带着萌系的耳朵，瑟琳娜说企鹅看见后会生气，桃乐丝倒觉得这睡衣特别适合他。

　　“你去了哪里？在我无人相信的时候，你竟然和两个小女孩去逛游乐场，上帝，游乐场！”

　　“我和你请假了呀。”桃乐丝亮出礼物笑眯眯的说道：“而且我还帮你买了米奇睡衣。”

　　奥斯瓦尔德：黑人问号脸？？？

　　“我回复了吗？我答应你了吗？”他嫌弃的推开桃乐丝的礼物：“虽然我每周都会陪你看米奇妙妙屋，但是不代表我真的喜欢动画片。”

　　“不喜欢你陪我做什么？”

　　“不是你说你看完恐怖片，一个人在家害怕吗？”奥斯瓦尔德挂上招牌微笑：“我纯属好心。”

　　“好吧。”桃乐丝抓起米奇睡衣，窝成一团收进袋子里：“不穿就不穿，我把它捐了就是。”

　　“桃乐丝，你太闲了。”奥斯瓦尔德捏着桃乐丝的下巴，看着她如桃花般粉嫩的脸庞，恐吓道：“如果布奇没有带回我想要的消息，我就把你剥光了送过去。”

　　“美人计不是对每个人都有用。”桃乐丝知道盖勒文的模样，她嫌弃的说道：“有点老，丑拒。”

　　此时布奇回来了，这个大块头的男人跌跌撞撞，少了半截胳膊的手臂被铁锤取而代之，他满脸是伤，额头的血痂掀起还在往外面渗血。

　　模样尤为惨烈。

　　奥斯瓦尔德像遇到救星般抓着布奇的衣服，他仰着头期待又焦急：“布奇，你找到我的母亲了吗？”

　　布奇回答：“找到了，她在码头里的一家仓库。”

　　“你怎么找到的？”桃乐丝有时觉得洗脑很神奇，哪怕失去一只手，仍能没有怨恨表达忠诚。

　　布奇鼻子习惯性的翕动：“我偷听到了盖勒文和他妹妹的谈话，可他们也发现了我……”

　　这惹怒了奥斯瓦尔德，他揪住布奇的衣领：“你个蠢货，如果他们杀了我妈妈……”

　　布奇立刻接道：“他们不知道我来了，那个母夜叉想慢慢折磨我，于是把我拷了起来，我自己逃脱了，我们得马上去。”

　　“我的朋友。”奥斯瓦尔德抚平布奇衣领的褶皱安抚道：“我发誓，你的忠心会得到很丰厚的回报，休息一会儿吧，我去集结部队。”

　　“等等，马上？”桃乐丝觉得事情解决的有点太容易，奥斯瓦尔德是当局者，对母亲的爱让他很难保持冷静，桃乐丝是旁观者，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奥斯瓦尔德或许不相信人，但他相信洗脑的力量。他抚摸着桃乐丝的秀发，蓝色的眼睛有光亮，他说：“桃乐丝，不用怀疑布奇，他不会背叛我。你回家等我，事情解决，我去找你。”

　　“好吧，我去捐衣服，多带点人手，你自己小心。”桃乐丝提着袋子离开，临走时回头，她看见奥斯瓦尔德一瘸一拐的滑稽背影，将心里那份不安压下。坏人多不得善终，当他踩着别人的尸骨登上高位，便已注定结局。

　　只希望报应不是今天来。

　　如果没有事，瑟琳娜一天有三分之二的时间会在睡觉，猫也是如此，所以瑟琳娜等于猫，猫等于瑟琳娜。多美好，她的家里除了一盆叫做艾薇的太阳花，还多了一只叫做瑟琳娜的猫。

　　冰箱里能直接吃的东西都被吃完了，就连厨房里的白糖也见了底。

　　桃乐丝不打扰他们睡觉，她出门去买零食，路途中，有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神神叨叨说着话。桃乐丝感觉怪异，此时又来了信息，点开看，来自奥斯瓦尔德，混乱的字母，没有内容。

　　她想起了布奇说的地点，摸了摸怀里的枪，决定绕到码头那边的仓库，迎接奥斯瓦尔德一段路。

　　感觉到不幸，就会有不幸来临，是她带来不幸，还是不幸真的如影随形。

　　月光照在金属护栏上，生锈的铁楼梯踩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响声。桃乐丝轻手轻脚，悄咪咪的去到码头。

　　两声枪响震彻夜空，不只是打在哪个可怜虫的脑门上。

　　寻着枪声来源，桃乐丝找到奥斯瓦尔德他们，凑到门边偷偷朝里面张望，便看见布奇反水，奥斯瓦尔德下跪的场景。

　　水泥地冷硬又潮湿，这个仓库还带着鱼腥味。带着盐味的风吹着晃动铁板，奏出刺耳的破坏性乐曲。

　　桃乐丝拿出枪，把第一颗空弹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