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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

  •   “王爷,这条路是通往内殿的,穿过这条路便是皇后娘娘的寝殿。”

      淮王冷声说:“找的便是她。”

      怀玉嬷嬷看到淮王冷肃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走向皇后云惜霜的内殿,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冲动之事,拼死拦着,“王爷您是男子,不可进入内殿,这不合规矩,若有急事,容老奴禀告皇后。”

      淮王此刻哪里肯听劝,也顾得别的,一把推开拦在自己身前的怀玉嬷嬷,猛地推开了门。

      “云惜霜,你好狠的心,崇儿是你看着长大的,连他你也下得去手,快把忘忧宝丹的解药拿来!”

      云惜霜却恍若未闻,仍旧背着身子半倚靠在榻上,捧着本书静静地看着。

      怀玉嬷嬷:“娘娘,都是老奴的错,让他们惊扰了娘娘。”

      淮王看到云惜霜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出来,上前推了她一把,这不推还好,云惜霜受力立即瘫倒在榻上,手上的书也拿不住,散落在地。

      淮王的后脑勺瞬间一凉,慢慢将手伸到了云惜霜的鼻尖,这一探才发现云惜霜早已没有了鼻息,连身子也已发凉。

      怀玉嬷嬷瞧了瞧淮王的脸色,愣愣地看着云惜霜许久,这才反应过来云惜霜早已去见阎王了。

      “娘娘!娘娘,你怎么舍得抛下老奴一个人走了呢。”

      淮王本来就阴肃的脸更为阴沉,云惜霜一走忘忧宝丹的解药配方怕是也一起消失了,“去,把忘忧宝丹找出来。”

      內侍们得了口令立即在云惜霜殿内搜寻起来,怀玉嬷嬷见状立即擦了泪,拼命去拦那些正在翻箱倒柜的內侍,可她到底不敌众人,只能在一旁心痛地看着却无能力阻止。

      “王爷,这里没有。”

      “王爷,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有。”

      花为崇此刻危在旦夕,但是淮王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为公花为崇确实是继承皇位最好的人选,一旦花为崇离世,怕是那些早就觊觎华国的撮尔小国定要安奈不住,为私花为崇是皇兄的血脉,他不能皇兄在九泉之下不得安生,怕午夜梦回时皇兄会入梦质问他为何没有保住崇儿。

      淮王上前一把拽起怀玉嬷嬷,凑近她轻声说:“怀玉嬷嬷跟随皇后多年,想必对皇后了如指掌,你告诉本王忘忧宝丹和解药放在哪里了?”

      他的话很轻,轻到离他们三步之隔便难以听清淮王的话,可却又异常沉重,压得怀玉嬷嬷喘不过气来。

      “王……王爷,老奴不知,老奴真的不知道。”

      淮王听闻后放开了手,背过身去,“本王再问你一遍,忘忧宝丹和解药在哪里,你仔细想想慎重点回答。”

      怀玉嬷嬷突然释怀了,心中的惧怕一瞬间消散,她已经是一只脚迈进棺材里的老婆子,无牵无挂,还有什么好惧怕的,“王爷问老奴一万次,老奴也是这个回答。”

      淮王怒气瞬间到达鼎峰,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自己的心腹內侍突然指着云惜霜的方向说:“王爷,那可是忘忧宝丹?”

      淮王走近一瞧,之间云惜霜身边有一巴掌大小的白玉瓷瓶,內侍贴心的将白玉瓷瓶递给了淮王,可打开一看瓷瓶里面一无所有,只能依稀透过瓷瓶闻到曾经丹药的味道,淮王冷哼一声将白玉瓷瓶重重地砸碎在地。

      “走。”

      回至殿内,淮王迎上苏太医期翼的目光下意识地低头回避了,苏太医见状眼神立即暗淡了下来,转头跟陆太医嘀咕了几句。

      朝臣们匆匆赶至殿外,便见老內侍推门而出,掩面痛哭,高呼道:“殿下薨逝了。”

      一瞬间哀痛淹没了整座城,一连痛失两位国主,城内一时间谣言四起,唱衰华国要灭亡之人不计其数,人心惶惶,社稷不稳,为此大臣们纷纷进言欲求早日定下国主人选,朝堂上默契的分成了两派,一派以淮王为首,另一派则是拥立花为崇唯一的儿子花琛为主。

      当然站在花琛这一派的人数真心拥护的人少之又少,毕竟此刻的站队和表态关乎他们的下半辈子,哪有人真会将前程堵在一个娃娃身上,只是先前素来与淮王一派不睦,没少得罪他们,此刻只能站在对立一派。

      可除了花为崇留下的心腹臣子之外,花琛的胜算微乎其微,没有母家的佑护,没有花为崇的遗命,他们拿什么与淮王相争呢?

      为此,有头脑灵活的就把主意打到了花簌簌身上,毕竟此时此刻除了淮王,便只有花簌簌与花琛血脉相连,也更为亲近一些。

      花簌簌听到有人想让她伪造花为崇遗旨之时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她还沉浸在花为崇薨逝之中,根本没有来得及想其他的事,况且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干预朝堂。

      “翁大人还是另寻高明吧。”

      翁仲:“公主!你难道不想救世子殿下吗?”

      “救?翁大人是何意思?”

      翁仲迫切地解释道:“历来皇位相争哪有不流血的,输了的一方有什么下场公主难道不知吗?就算世子殿下无心相争,难道王爷真的会相信吗?就算短暂地信任了,可当世子殿下一日一日长大,而王爷却一日一日衰老,那时他又会放心吗?所以公主,此时此刻这把龙椅世子殿下必须争上一争,而这偌大的华国只有公主是真心实意希望世子殿下好,也只有公主你不会留恋权势。”

      “不会留恋权势,还是不可能得到权势?因为本宫是个女子且是待嫁之身对吗?”

      翁仲沉默不语,无声地承认了花簌簌所说的话。

      “且不说本宫答应不答应,这满朝文武难道真的会有人相信太子哥哥会将琛儿和整个华国交在本宫手上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交付在女子手上,也应当交由一国之母,此话着实错漏百出。”

      翁仲:“满朝文武相信与否已经并不重要了,师出有名意思是往往只是需要一个可以立得住脚的由头便可,其他的事情大有旁人帮公主完善,哪怕错漏百出,他们也能将漏洞修补成无人能察觉样子。”

      花簌簌:“若我们输了呢?如果想要打破的人更多,逆臣有归顺的一天,琛儿也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本宫却自然首当其冲被擒杀之人,如此本宫便要遗臭万年了。”

      其实花簌簌的话不无道理,翁仲也一早就预判到了这一种结局的下场,如果最后他们失败,淮王登基为皇,为了博一个天下人口中仁慈宽厚之名,淮王也会留下花琛的性命,至于花簌簌,她只是这一场权力之争的一个名义,成无益,败则死。

      “翁仲在此立誓,誓与公主共同进退。”

      花簌簌离去的身影只是短暂的停留了一瞬,就在翁仲眼中亮起了光芒之时,却又看到花簌簌迈步离去,翁仲眼里的光芒慢慢暗淡消逝,若是旁的事,哪怕把南墙撞破他也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可唯独人心这事他一向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自那日之后,淮王一派乘胜追击,短短七日内便将整个局势掌握在自己手中,而花琛这一派一败涂地,连翁仲父亲也被波及牵连,都被打发去了极北荒芜之地,所有人都以为淮王必定是华国下一任的国主,可就在这一日,林晚镜与花琛如常出门却被刺客袭击,好在被路过的郑宴相救,本是死里逃生的好事,却不知为何让一向冷血的林晚镜突然失控,将自己与花琛锁在屋内,谁劝也不听。

      第一日大家都还顾忌着,只是一遍一遍地敲门,在门外又是威胁又是哄着地说了许多话,可那门却仍旧死死的关着。

      到第二日,屋内的侍从们再也坐不住找上了花簌簌,花簌簌这才得知林晚镜将花琛锁在房内,不吃不喝已近两日,花簌簌匆忙赶去,也是好言相劝了半个时辰,可屋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花簌簌一咬牙一跺脚,“砸,把门砸开。”

      侍从们等的便是这句话,眨眼间就已准备就绪,待花簌簌一声令下,门应声而开,可当人们冲进屋内时,却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花琛被死死地锁在殿内的柱子上,也不知多久了,只能从他虚弱无力地将身子半数依托在锁着自己的链子上看出些许。

      他的脚边摆着一个不知疲倦吐着火焰的药炉,能从空中弥漫着的药香估算出这副药已经熬透了,只等着有人将它一饮而尽。

      林晚镜却视若罔闻,她眼中一片死寂,如同一潭早已开始腐朽着的死水,一点一点被吞噬生命。

      花簌簌等人的闯入好像并没有惊动林晚镜,她自顾自地替自己与花琛倒了两碗刚刚熬煮好的药,体贴温柔地将药吹凉,递到了花琛的嘴边。

      花簌簌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直觉这碗药一定有问题,忙阻拦道:“晚镜姐姐,药还烫,琛儿喝不得。”

      林晚镜听到了花簌簌的声音,转头与她对视着,原本那双冷肃的眸子变得死寂亦空洞,仿佛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是一具灵魂出窍的行尸走肉,“不烫,我都吹凉了。”说完,好似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端起药碗喝了一口。

      花簌簌见林晚镜喝下后并没与不适的反应,微微松了口气,“晚镜姐姐你为何绑着琛儿?琛儿都被弄疼了。”

      “嘘。”

      林晚镜将食指比在唇边示意花簌簌等人安静下来,不要将花琛惊醒,“琛儿来喝下这碗药,我们母子二人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林晚镜这话一出,花簌簌身后立马有人反应过来,“不好,太子妃是想为太子殉情!”

      一时之间,所有人慌作一团,想要闯进殿内,可也不知道林晚镜做了什么,一旦有人靠近,立即便会昏死过去,倒落在地的人多了,剩下的人便没有敢上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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