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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   013.

      上午的事弄得时惊下午萎靡不振。本来学院的师长讲解灵兽就令人昏昏欲睡,这下他更跟没长骨头似的,拼命往时休的肩膀上贴。

      “师尊不信任我。”他朝时休嘀咕道。

      “等你去找他的时候,我陪着你。”时休在桌下捏捏他的胳膊,示意他坐直听课。

      于是到了晚上,在他们上完灵兽百禽详解后,玉寒声在东有启明门口见到的,不仅有时惊和白迎之,还有一同前来的时休和白听眠。

      他并不是有心要责罚那两人,只是觉得两人皆天资聪慧,若是顽劣成性实属可惜,便想借机好好敲打。等看到泫然欲泣的两人分别躲在长兄长姐身后时,玉寒声的心又当下软成一片,说不出什么重话。

      他放下毛笔,将记录簿往众多书籍下一压,起身道:“怎么,来受罚还要找帮手。”他还是一身素色,消瘦的身形沐浴在如银的月光中,整个人显得十分清冷。

      听了他这话,四个人齐齐往后退了一步,神色更为紧张。

      时惊和白迎之被拎到前面来向玉寒声道歉,只听那人又道:“若是不肯脚踏实地,那也没有来进修的必要了。”

      “是他先说我哥哥的。”时惊不满道。

      玉寒声看着时休拉一把他的袖子示意他别说了:“你这小孩儿,平时看着蔫了吧唧的,这会儿倒是知道护着自家人。”

      白听眠紧跟而上:“是我没管教好我弟弟。”

      “行了,”玉寒声看着两个大的争着领罚,小的却躲在后头一个劲儿地抹眼泪:“既然犯了错,乖乖跟我去认罚。”说着,便径直往屋外走。

      四名少男少女紧紧地跟在他后头,不明玉寒声要将他们带到哪里。

      等走出东有启明,只见玉寒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不过手腕一转,那张符纸便骤然化作了一台凤辇,那台凤辇前面有五头鸟身龙首神,此刻不住地昂首长鸣,看得剩下那四人目瞪口呆。

      “……是鸟身龙首神!”白迎之咽咽口水,语气中甚是羡慕:“今天鹤知还前辈在课上讲到过,原来这是您的坐骑!”

      玉寒声挑挑眉毛:“哦?他第一节课就带你们认这个?”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凤辇坐在正中央,看着还在地上呆着的四人:“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坐过来。”

      四人这才幡然回神,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这辆轿辇,待玉寒声确认他们坐稳以后,手中的绳索不过一甩,五头鸟身龙首神就“嗷”地一声,猛地冲了出去。

      一路上时惊紧紧拽着玉寒声的衣服,夜晚的风大得让他们睁不开眼睛,他的面具都差点被晚风吹走。等他们从轿辇上下来时,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扶着树,好一阵干呕。

      “我再也不想坐这玩意儿了……呕——”白迎之边吐边抱怨。

      就连时惊的脸色也甚是差劲,扶着树干呕几声。等几个人吐得差不多了,玉寒声早就收了凤辇,背着手等他们了。

      “师尊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白听眠跟在他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玉寒声轻松道:“哦,药长生那厮非得拜托我帮他把开花结果的龙葵全部摘下来,我寻思着人多力量大,就带你们过来了。”

      他们几人并不知玉寒声口中的“药长生”是谁,但等他们四人看到不远处那一大片龙葵时,纷纷惊得瞪圆了眼睛。

      “这么多!?”白迎之不满地喊出声:“我在家从来没干过这个!”

      “嗯,现在便带你来体验体验。”玉寒声道得风淡云轻,自顾在树下寻了把椅子坐下来:“那里有筐,摘完的统一放进去就好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还是时惊第一个走过去拿起筐背在背后,二话不说默默开始摘了起来。

      玉寒声颇为感兴趣地看着他:对方穿着一袭朱衣,背后绣的是五行中的火图腾——朱雀,没被面具挡着的那半边脸长得俊朗,却总有些怯生生的,但有时眼中又饱含炽热的火焰,比如在学习御剑乘云之时。虽不知他为何戴着面具,总体来说也算个可塑之才。

      四个人足足摘了一个多时辰,才将这片龙葵全部摘完。

      玉寒声走过验收成果时,佯装欣喜地说道:“哎呀,真是不容易,那我们就原路返回罢?”

      四个人听了这句话,脸色皆是一白,时惊尽管没开口却把手摆得如同癫痫。

      白迎之更是向后退了一步:“这儿离我们的住处有多远啊?我们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烦师尊了!”

      见时休和白听眠也连连点头附和,玉寒声温文一笑,又召出那辆凤辇:“走罢,我这次让它们慢一些。”

      速度慢是慢了,几个小孩儿扒着座位边缘一路瞅着,但没过多久时惊便靠着玉寒声睡着了。玉寒声无意偏头一瞥,那人靠在他肩膀上睡得正香,竟不由自主地将凤辇的速度又降下来许多。

      晚风徐徐,星幕低垂,鸟身龙首神宽大的羽翼有力地挥动着,凤辇的影子划过夜空,成了夜色中难得一见之景。

      等到他们回到宿舍时时惊也没醒,时休扛不动他,玉寒声只好亲自将他抱下来,一路背到屋里。

      涂知学还在等着他们回来,开门口见门口站着玉寒声,惊讶得差点喊出来,被时休迅速地捂住了嘴巴。

      待玉寒声将时惊安置到床上时,时休站在旁边,乖顺地向他行礼致谢。

      玉寒声犹豫了好一阵,才忍住没询问时惊佩戴面具的缘由。他悄声叮嘱时休和涂知学早点休息,随后便离开这里,一人返回东有启明了。

      次日时惊醒来时,只记得自己后来坐在轿辇上睡着了,却不记得是怎么躺在床上的。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使他在床上足足躺了好一阵,才不情愿地爬起来,代价则是他和时休、涂知学一路狂奔,才好歹赶上第一节课。

      教他们《六经》的先生已然白发苍苍,胡须都可以拖至脚面了。大家呵欠连天地听着那名老人冗长缓慢的声音,有的学生禁不住清晨的困意,早就趴在桌子上梦周公了。

      今天一整天都是《六经》、礼、乐这种内容枯燥的课,好不容易捱到傍晚,众人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了学舍,沿着原路往回走。

      六艺这门课任意选择四门即可,时惊与时休、涂知学选的不是同一门,此时他一人正往回走着,途经一座亭台时他遇到了几名早些年进来的学生。许是他们刚下完课,一身戎装都未来得及换成自家门服,时惊低着头经过那里时,忽然其中有人扬声叫住了他。

      “喂,小孩儿!”

      时惊顿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回头望向他们。

      “就叫你呢,过来。”几个人嘻嘻笑着,朝他招手。

      他原地犹豫片刻,还是乖乖地走过去。

      “哎,你是今年新来的?”为首的那个上下打量时惊一番,问着。

      时惊简短地点点头。

      “师兄问你问题,你得知道回答。”旁边有人刁难道:“怎么,哑了?话都不会说?”

      在一片哄笑声中,时惊的脸色一点一点阴了下来,他不清楚这群人有何意图,时惊左右环顾须臾,四周都没什么人,连个能打招呼的熟脸也没有,只有眼前这帮刁难自己的学生。

      “问你话呢!”

      “这小孩儿,怎么还戴着个面具,装神弄鬼……喂,把你面具摘下来看看!”说罢,中间那个学生起身,就要伸手去摘他的面具,见时惊往后退了几步,不由感到颇为恼火:“嘿——你这小兔崽子居然还敢躲!?”

      时惊终于觉得不对劲,捂着面具调头就跑,他的身高还不及其他人,没跑几步就被人拎了回来,将他团团围住,不住恐吓他:“敢不听话,小王八蛋,想挨揍?”

      话音未落,说话的那人倒是被不停反抗的时惊踹了一脚。

      “你他妈——”那人不住推搡着他,动手之间还企图强行摘下时惊的面具:“哪儿来的小杂种,居然还能来天宫进修!?别他妈是冒名顶替的吧?”

      “等等,”他们之间有人欲劝阻:“他穿着的衣服好像是五行家族的……”

      又有人满不在乎道:“管他什么五行不五行,学院这儿离白帝城那么远,离云霄殿都有着一段距离,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

      对方又劝:“这届学生好像是弑魂真君带着的,我们……”

      “弑魂真君?弑魂真君算个屁!”为首的那名学生不屑道:“又不是我们的师尊,他最好少管闲事。”

      这下,时惊不高兴了,猛地抬头狠狠瞪向对方:“你说什么!?”

      “哟哟哟……”几个人不住聒噪,看他这副模样只觉十分好笑:“看看,有人不乐意了。”

      “怎么?还不乐意让人说了?”对方态度蛮横,恶狠狠地拽过时惊的头发:“弑魂真君有什么厉害的?不就仗着他是玉帝面前的红人儿?他区区一名坤者,怎么当上玉帝面前红人儿的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还不让人说了?”

      时惊年纪尚小还听不太懂,只觉得那人的话语刺耳难听,想来不是什么好话,气到大吼一声,“嗷”地就用头去撞那人的胸膛。

      对方猝不及防,差点被撞得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不由得火冒三丈:“反了反了!居然敢顶撞咱们,给我打——!”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将时惊围起来便打。恰逢今日没有御剑乘云,时惊也没带他的凛锋,更无召唤出艳阳的机会,一群比他年纪长一些的学生将他围起来拳打脚踢,他还不了手,只得死死咬着牙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一声不吭。

      ……

      玉寒声看向窗外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凉风骤起,似乎还要落雨。

      他记得今日大家都是六经、神仙录一类的课程,只需晚上前去学生的住所看看便可。他下午看书时无端心神不宁,眼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想放下书去外面走走。

      谁知他刚一开门,只见远处气喘吁吁地跑来两三名学生,一边跑一边喊:“师尊,师尊!不好了!”

      他认出是刚来天宫的新生,连忙迎上去问道:“何事匆忙?”

      “时、时惊跟人打架了……”那几个学生在他面前停下,喘着粗气说道:“打得可狠了,他……”

      “什么?”玉寒声听罢不由一怔,看着老实巴交的少年竟然和旁人打架,还是自己的学生。玉寒声瞬间召唤出他的凤辇,不顾那几个学生还在原地目瞪口呆,拉着他们坐着凤辇一路疾驰而去。

      等他到了学生的住处,刚一进门就听里面嚷得正凶:
      “你瞒着干嘛呀!?说出来是谁干的,我们帮你打回去!”屋里,白迎之义愤填膺地冲着低头不语的时惊喊道:“问你话你也不说,跟个闷葫芦一样,我们还怕了他不成!?”

      他的话还没说完,玉寒声已经自屋外迈了进来,瞬间白迎之吓得脖子一缩,话锋一转:“师尊您可来了,您看看时惊这伤!”

      玉寒声上前一看,那人后背上青一块紫一块,在一旁的时休还给他上着药,仔细看脖颈和脸上也有伤痕。

      “师尊……”时休紧张地看着一脸阴云的玉寒声,刚要替时惊说话就被对方一抬手拦了下来。

      “怎么回事?”玉寒声坐在时惊身旁,努力遏制住怒气。

      时惊看是玉寒声来了,脸上的神色仓皇一瞬,又将头低下去。长睫微微垂着,在他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

      玉寒声见他半晌都没开口,又问:“因为何事?”对方还是不说话,玉寒声有点火,低声让周围的学生都在门外候着,一时间屋内只剩他和时惊两人。

      时惊见时休都跟着退出去了,这才显得有些着急,抬了抬脑袋似乎想拦住他们。但看着玉寒声一脸阴霾,他吓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僵在那儿一动都不敢动。

      “说罢。”玉寒声在他旁边坐着,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一头高的少年,心里一阵烦躁。是他现在太过心软,所以显得没什么威慑力了么?昨晚刚惩罚过这帮孩子,怎么今日又犯了错,还是在天宫学院内斗殴,这刚来几天啊就跟别人打成一团,以后还了得。

      见时惊不吭声,玉寒声“唰”地将斩业召出来,猛地插向地面!继而颇为生气地瞪着他,等着他开口。

      时惊的泪花隐约可见,看到微微颤动的斩业后整个人都被吓得一哆嗦,半是沙哑半是抽噎地回道:“坤者。”

      “什么?”玉寒声没听清,朝他一挑眉。

      时惊不懂那些话的意思,断断续续地复述了一遍:“说师尊是坤者……有什么厉害的……清楚怎么进来的。”

      对方年纪小不知道那话什么意思,可玉寒声心里一清二楚,他的火气倏然就烟消云散了。他将斩业收回,摸着时惊的头发:“他们先那么说的?”

      对方点点头:“嗯。”

      “还说什么了?”

      时惊指了指自己的面具。

      玉寒声顿时了然。

      尽管他知道旁人的恶意永远是无法完全避开的,但他还是能希望外界能对这样的孩子少一些伤害,给予他们尊重。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时惊会因别人对自己说三道四,就和他们大打出手。

      “先休息罢,明日为师去搞清楚这件事。”玉寒声安抚着时惊,拿过衣服想为他披上,但看到他身上的伤又不由问道:“还疼不疼,药都上完了吗?”

      时惊摇摇头,指了指背后。

      玉寒声看了片刻,不假思索地拿起上药的工具,准备继续为对方上药。

      时惊猛地一缩脖子,连忙对他拼命摆手,似乎还想把玉寒声手中的药抢回来。

      “无妨,”玉寒声轻易地避开了那人的抢夺,淡淡道:“你且趴好。”

      时惊战战兢兢地趴在床上,偏过头来用另外一只眼睛偷偷瞄向专注上药的玉寒声。屋里一时很安静,只余烛火还在跳动着,他们的侧影被映射在墙壁上,周围仿佛镶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等上完药以后,玉寒声便催促时惊早点休息,他起身开门将门外那群小的放了进来,白迎之和涂知学他们一窝蜂地挤进来,围在时惊旁边不住问着他的伤势。

      时惊面对这几个人的关切显得有些无措,趴在床上一直拿手捂着耳朵闭着眼。

      等他再度睁眼时,屋子里早没了玉寒声的身影,门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关上了。

      ·

      次日还未过巳时,玉寒声就被学院中的人叫了过去。

      屋内站着好几名同他一样授业的讲师,在中央还坐着一名衣着华贵、浑身珠光宝气的妇人,一看就是哪座城的富贵人家,她身旁里里外外不少家仆陪着,一脸跋扈。

      “我不管!我儿子被人打伤了,你们叫打人的那学生出来!”

      旁边站着的是学院的一位长老,此时正满脸赔笑:“哎,叶夫人您先别急,我们一定会调查这件事的。”

      “有什么可调查的,我儿子脸上的伤还不够证明吗?”那个叫叶夫人的一拍椅背,指着旁边站着的那名学生嚷道。

      玉寒声定睛望去,那学生看起来比现在自己带的这些要大上几岁,额角一处微微有些发红,正是叶夫人口中的“伤”。

      “怎么会有人对一个孩子下这么狠的手啊!”他听着叶夫人的哭诉,眉毛不由微微上挑:“我家华春今年还不到十七,他能犯出什么错来啊!?你们这群为人师表的,怎么就能任由这种事情在一个读书的地方发生!?”

      旁边那位长老继续“是是是”,道:“我们一定彻查……”

      叶夫人继续尖着嗓子干嚎:“我把我的宝贝疙瘩送到这里念书,不是让他来这里受人欺负的,今天你们不把那个打人的学生交出来,你们就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叶夫人还在扯着嗓子哭闹着,旁人见玉寒声来了,满脸焦色,不住搓手道:“弑魂真君,您来得正好,您看看这……”

      玉寒声上前几步:“何事?”

      “你就是这里管事儿的?”叶夫人见到玉寒声以后也不嚎了,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见他长得眉清目秀,眼角又有些微微下垂,似乎认定他是个好欺负的:“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管教学生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儿子都被打成了这样,你们居然像没事人一样,若不是我今日找上来,你们怕是就这样瞒过去了啊!”

      “夫人何出此言,”玉寒声大概已猜出那名学生是谁,随后平静地说道:“不知是否你我对伤势一词理解不同,相比令郎的伤势,您真应该看看他将我的学生打成了什么样子。”

      “我儿子会打架?”叶夫人发出难以置信的冷笑,声音尖利,指着玉寒声骂道:“我儿子怎么可能会打架,他平日为人彬彬有礼,从来不跟长辈顶撞半句的。你算哪门子老师,又教出了什么样的学生?今日要不把打人的给交出来,你等着我上报太上老君!让你们全吃不了兜着走!”

      见此,玉寒声脸上浮现丝丝寒意:“是令郎先出言不逊,辱骂了我的学生,还将我的学生打得浑身是伤。”

      “你放屁!”叶夫人骂道:“师德败坏的狗东西,居然开口就敢污蔑一个孩子,要真是华春骂了人,那也是对方活该,自己本来就是个欠骂的玩意儿!”

      玉寒声平日里哪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没进入天宫前他向来武不善作,上一个骂他的,早就被他一剑干脆利落地结果了性命,尸骨无存。

      他刚想给这名叶夫人一点颜色看看,只见屋外乍然响起一道沉稳的声音:“怎么这么多人啊,正好正好,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我家孩子昨晚的事?”

      众人闻讯回首,皆是色变。

      只见门外走进来一名男子,玉寒声跟着扭头看过去,从外面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五行“火”时氏,人称“丹青妙手”时星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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