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始皇帝是我爹》白灯浅

78、无法召唤心灰意冷

　　藤丸立香见到过形形色色的人类和英灵。
　　什么类型的都有，什么奇葩的也是，所以在看见这位自称“嬴阴嫚”的帝姬，有着与沉稳美丽的长相不相符的跳脱性格，她也迅速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这位身材高挑面容英气的女性平静地微笑着的时候，美丽得宛如仕女的画卷；可一旦急切起来，却咋咋呼呼地像个孩子气的小姑娘。
　　就她在福尔摩斯面前的举动，明明身为帝姬却还是一口一个“您”，像极了追星女孩，让人感受到了与这个世界不相符的亲切。
　　趁着说是要商量的机会，福尔摩斯却这么提醒她道：“立香要注意，在那位殿下面前，不要用任何的真名称呼servant。”
　　这位推理成功百分百的侦探严肃道：“虽然我现在对于她真正的来历有很多猜想，但无论是哪个，都指向了她极有可能具备不少我们世界的历史常识。”

　　在这件事情上本来有所发言权的荆轲摇摇头：“抱歉，在我刺杀秦王的那年，这位秦国的公主尚未诞生于人间。但为了稳妥起见，御主还是临时用‘Assassin’来称呼我吧。”
　　藤丸立香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那么，我们是否应该答应她的交换条件？”
　　监管着全车人的身体健康的小达芬奇说：“立香因为玛修的缘故或许还能再撑上一段时间，但是所长……另一方面，立香也知道英灵召唤意味着什么吧？哪怕只是一次的召唤，都有可能对战场情势造成不可逆转的结果。在所长现在这个状态下……能够拿定主意的人只有你自己了，立香。”
　　“……我知道了。”
　　藤丸立香内心里倾向于是同意的。
　　人命关天，而且他们在异闻带本来就是处在劣势，再劣势想必也不会事态更加糟糕……另外，出于一种直觉，藤丸立香觉得那位殿下是值得信任的。
　　从一开始，这位秦国的公主就是摆明车马，大大方方地任由他们做出没有选择的选择。

　　虽然刚下车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插曲，藤丸立香忍住了自己继续狂笑的冲动，难得看见能将福尔摩斯梗到如此地步的存在。
　　对方道歉那么诚恳，却根本挑明了自己的想法：“认真道歉，打死不改”。
　　这位公主殿下看起来并不太关心别人究竟是怎么想的，想到她当了两千多年的公主，藤丸立香觉得这种程度的公主病挺正常的，而且微妙地到了不让人觉得讨厌的界线上。
　　藤丸立香想到了上一个活了两千多年的人。
　　贝狄威尔。
　　这么一想这位公主也很厉害，活了这么久，心灵却没有发生扭曲，直到……
　　藤丸立香听着她，含泪地说出了“赵扶苏”的名字。

　　一向闹腾的人露出了悲伤的神色，这样浓烈的反差、这份承载了千年的悲伤让藤丸立香都不忍继续看下去。
　　赵扶苏……在知道这里是秦国之后，藤丸立香特意对此进行过了解。
　　与其父的名声不同，这位扶苏公子在许多的文学作品都被畅想着要是能活着，许是秦帝国能够得以延续。
　　就史书的寥寥几笔记载来看，他是一位忧国忧民，心慈柔软的皇子。
　　为人宽广，敢于直谏，曾无数次对于其父“焚书坑儒”的行为进行劝谏。

　　藤丸立香看着她沉静的脸庞，心想：也许，悲伤不总是会表现出来的。

　　藤丸立香转头问向了达芬奇：“这样的限制，是有可能的吗？”
　　“存在一定的可行性。毕竟前前所长还在的时候，A组的成员甚至可以选择职介召唤的对象。”
　　嬴阴嫚也随即笑着补充道：“大概的术式我已经计算好了，只是通过可行解反算约束条件而已，这点程度的自信我还是有的。”
　　达芬奇饶有兴致地接过嬴阴嫚手中的计算公式，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聚在了一起，就地激烈地探讨了起来。
　　“……我好像还没说最后同意不同意吧？算了。”藤丸立香看着嬴阴嫚一直抱着怀中的琴，她真切地希望，这位帝国的公主能够得偿所愿。

　　虽然藤丸立香有些地方也还是多少没办法理解。
　　“刚才殿下说即使扶苏跳反也……？我并非想质疑殿下的感情，可若是您明知道极有可能与兄长为敌，您是想——”
　　“我只是认为他极有可能认为，你们的世界才是正确的。”术式基本调试完毕之后，在等待自身最为合适的魔术波长的时间的嬴阴嫚如是答道，“而且若他并非我的兄长，想必不会对这个世界有所留恋吧。”
　　“那……”
　　“可这又如何呢？”夕阳下，这位帝姬的神色是难得一见的柔和，她笑得异常地甜美，看得让人心底一颤，“我也没有打算遵从他的意愿啊。”
　　她说着与此刻表情不符的凶残话语：“既然我和君父没办法成为他选择的立场，那我也可以枉顾他的意愿嘛，藤丸立香你不觉得这样也很公平吗？”
　　似乎是感到了立香的沉默，嬴阴嫚扑哧一笑：“你表情好严肃……其实我也只是想找个机会堂堂正正地揍他一顿而已啦。”
　　藤丸立香却有点笑不出来，叫住了正起身走向召唤阵的嬴阴嫚：“……殿下。如若——”
　　“如若我怎么也没办法阻止他，你是想这么问是吗？”嬴阴嫚转过了身，她侧着脸歪着头，“虽然我也很想回答你‘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这种敷衍的话，但看在本帝姬难得看你顺眼的份上，毕竟我们都18岁嘛！”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冷笑话，藤丸立香只是扯了扯嘴角，勉强地笑了笑。
　　“……哎，还是芥芥更幽默。”藤丸立香假装没有听见嬴阴嫚的小声嘀咕，就看见眼前的女性垂下了眼，原本的不着调和吊儿郎当像是迅速消失了。
　　“必要的时候，我会杀了他的。”嬴阴嫚微微抬起眼，黑色的凤眼眼角上挑，注视着藤丸立香，微笑着说出了警告，“所以我才选择了我来亲自召唤……任何胆敢颠覆秦帝国之人，都是我的敌人。”
　　杀气。
　　直面过无数份杀意的藤丸立香清楚地感受到了这份杀意，她顶着这份杀意仍然是如实回答道：“……我想要拯救我的世界。”
　　“哎呀，时间快到了。”嬴阴嫚突然转过了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那句话，又变成了一贯没心没肺的模样，“一想到要召唤我哥好激动啊，唔等他出来我应该用什么方式揍他呢？”
　　这种塑料兄妹的发言藤丸立香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召唤的仪式并没有多复杂。
　　在具体的职介过滤操作上，排除掉了Berserker、Assassin、Lancer和Rider后，原本连Archer也想排除的嬴阴嫚被藤丸立香阻止了，前者一脸迷茫：“Archer不是以弓作为武器吗？”
　　“……我觉得不是。”这位迦勒底的御主露出了深沉脸，至今她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规律。

　　圣遗物就位。
　　调试程序完毕。
　　魔力输出OK。

　　藤丸立香看着嬴阴嫚低声咏唱着，伴随着空气的共振，空气中的吗哪迅速汇聚着，眼前的召唤阵法也越来越亮，仿佛在对此做出回应。
　　浓烈的雾散去，阵法的中央却空无一人。
　　嬴阴嫚慌张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上面并未出现令咒的模样。
　　“这——”藤丸立香一时说不出更多的话。
　　“达芬奇，来帮我一下，我们把条件重新调试一下。”嬴阴嫚看似镇定，声音却微微发抖。
　　藤丸立香朝达芬奇看过来的目光点点头，娇小的天才耸了耸肩：“行。”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
　　召唤的术式仍然无人回应。
　　那天傍晚，这位帝姬究竟咏唱了多少遍呢？
　　藤丸立香只是看着她一遍遍徒劳地尝试，到最后整个人都渐渐麻木，宛若完成任务一般，机械地重复着。
　　“不愿回应召唤或者……”
　　福尔摩斯没说完的话，被嬴阴嫚自己接了腔：“……根本没有上英灵殿。”
　　看着嬴阴嫚失魂落魄的样子，藤丸立香竟不知道哪个答案对她来说更为残忍。
　　如果是前者，就说明她的兄长并不想出现在她的面前；如果是后者，意味着她穷极一生，或许都没办法再见到他。

　　嬴阴嫚看着放在阵中央的琴，突然暴起，捡起琴作势就要往地上一砸！
　　但终究，在琴即将落地的瞬间，还是停下了动作。
　　她跪在地上，用着拳头狠狠砸了一下地，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混蛋……赵扶苏！”这位殿下咒骂着，仰着头，拼命抑制着眼眶里的泪水，对着远方的那个建筑呼唤道，“君父——”
　　遥远的天空那边仿若传来一声叹息。
　　等藤丸立香认真去听，却发现声音正来自于嬴阴嫚佩戴的这个珠子：“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嬴阴嫚只是乖乖地点头，像是收起了全身的刺。
　　“对不起，我现在没有治疗的心情。”这么说着的嬴阴嫚走到藤丸立香的面前，从兜里掏出了两个药丸，“这是两人份的药，最起码能够避免情况恶化……作为交换，我还是会治好你和你的同伴的。”
　　没有提到过所长的藤丸立香感到了有点心虚。
　　因为他们的交易，理论上只提到了治好一个人。
　　即使如此，藤丸立香接过了这两粒药：“……您真的没事吗，殿下？”
　　藤丸立香下意识地捅了捅身旁的福尔摩斯，快用你万能的美人计也做点什么！
　　“若是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殿下您大可直说。”
　　面对着福尔摩斯，嬴阴嫚也只是勉强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是我失态了。不必，我们只是你情我愿的交易罢了，而且福尔摩斯先生也只说了我可以说出，却并未承诺会帮助我吧？”
　　这位秦国的帝姬像是失去了说话的力气，随即不再言语。
　　她以和来的时候完全相反的精神状态，慢慢地走向了突然出现的芥雏子和兰陵王。
　　让藤丸立香值得庆幸的是，尽管芥雏子仍然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做出攻击架势，兰陵王朝着嬴阴嫚还行了礼：“奉陛下的命令，护送您回帝都。”
　　“……是吗，有劳了。”这般微微颔首便不再言语的嬴阴嫚，比起平常的模样，倒更像是一位高雅的帝姬。

　　可这样的嬴阴嫚……却并不像她了。
　　这么觉得的藤丸立香只是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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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就像之前说的，哥哥是不会出来的。
无论是哪个理由都说得通，我也思考过要不要召唤李由出来，可是异闻带的李由还有可能，咕哒子世界的是绝无可能了。
就像我说的，鳗妹存在着很多缺点，扶苏也存在着不少性格缺陷，他甚至连直面的勇气都没有，所以我想不出扶苏有任何会被成功召唤的理由。
难得一章完全用了第三人称来写，第一人称写的话相想必会更虐一点。
说起来我有没有说过长评啊人设啊加更啊（试图暗示）
没的话就当没有了。
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存稿，哎我太善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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