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乩之白蛇传说「同人」——两难抉》大脚桶桶

36、暖玉

　　麒麟阁中，小青走后，斩荒更没留下的意思，连看都没看殿中的二人直接起身去寻小青了。
　　主人都走了，本就是送客的意思。可凌楚和紫宣自从入了场轮回别的没学会，唯独学会了厚脸皮。这小青在这，五彩晶石的谜底也没解开，哪里是斩荒说送就送的，自古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们虽不是斩荒自愿请来的但好歹也是神，哪能这么轻易的走了。
　　所以当逖君要领着这两位尊神出去时，紫宣与凌楚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一唱一和的来了场双簧。逖君虽是凡人，可毕竟少入尘世，哪经得起紫宣那九窍心思和凌楚十足的脸皮，对这拿着女娲娘娘鸡毛蒜皮的事来当令箭的二人也很是无奈。弯来绕去的结果就是，逖君不仅帮他们安排了客房还答应他们可以暂住些时日。
　　直到逖君去禀告斩荒，凌楚与紫宣要暂住麒麟阁时，他也不知道怎么明明从开始的送客变成了现在的留人，更想不通的是，凌楚和紫宣明明应该是九重天上的清冷神仙，怎么会些市井无赖的招数，害他一时不查，成了如此局面。好在斩荒也正想试试小青的决心，也不再追究。

　　凡间刚入夜，没半点星辰月光，尽是无尽黑暗一点点吞没白昼。
　　“事情都办好了？”屏风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是，南沁确是妖族南王一派，只是几百年前已被人灭族，她是斩荒在那次灭族中救下的南氏唯一后人。”说话的是一个七八岁孩童，只是那孩童脸上却半点童真，反倒像是生了七窍玲珑心的成人，只见他从腰间拿出一个黑色小瓶：“这是你要的南式骨毒。”
　　“果然是云澜渊的少主，轮回篆影的传人，这世上怕是没几件能难得倒你的事，云乾。”只见那人从屏障出来，身着黑衣，头上戴着帷帽，却不似寻常女子的帷帽，那帷帐用的黑色沙幔一直从头垂到脚，把女子的面貌盖得严严实实。“乾儿，这趟辛苦了。”那女子抱着云乾，熟稔的摸了摸他的头，云乾便往她身上蹭了蹭。晚风吹来，沙帽吹开，本是最熟悉的脸上却是最陌生的表情。
　　“青姨，乾儿最难时是青姨一直陪在乾儿身边的，乾儿早已将青姨当成娘亲一般，为青姨办事乾儿不觉得辛苦。”云乾难得脸上漏出了孩童模样，冲着那女子满心欢喜的笑着，那人看着云乾也是动容的很。怕是唯一没变的就是那份同样疼爱云乾的心，只是一个为的是陵光，一个为的是未出世的孩子。

　　“凌楚，我怀疑小青不是小青了。”紫宣此语本该石破天惊，可反观凌楚模样像是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在这死皮赖脸的连住了数日，虽然小青有意避他，可也见过几面，就算如今的小青不再爱他，不再与他福至心灵，心灵相吸，可毕竟一同相伴十八年，生活习惯更是了如指掌。凌楚早已看出小青的各种不同寻常。
　　“冰镜看出什么来了？”凌楚心里知道这是多此一问，若是紫宣用冰镜发现了什么也不会在此跟他讨论了，可他就是想再问一下，眼神透着一丝期待，好像要抓住什么似的。
　　冰镜可看尽三界事，可驱邪除妖。就算小青被妖邪附身也可通过冰镜追踪，可如今紫宣早已看了千万遍，小青却无异常。而这种情况只有两个结果：一是，小青当真受不了如此打击，所以性情大变；二是，小青元神被封，更强的妖以元神占了他的躯体。
　　“凌楚，怕只能用那个方法了。”紫宣看着凌楚，还是说出了凌楚最怕听到的答案：“我会小心，你施法护着她，若是真有元神附身，不消片刻就会逼出。”
　　“若没有呢？”这就是凌楚最为担心的地方，冰镜一出，驱魔除妖。且不说小青被附身，冰镜除了会对附身元神攻击，连小青自身元神也难保不会受损；若小青没有被元神附身，用冰镜怕不仅是伤她元神如此简单，以她如此薄弱的修为怕是会伤了她做妖的根基，从此就只得是一条青蛇，再无化形，也不再通识了。
　　“凌楚……”
　　“紫宣，若我用灵力、阵法，加上我精血、修为是否能护她周全，她可还会受伤？”凌楚此刻最想的就是听到肯定的回答，关于小青他自然是冒不得任何风险。
　　“是可以，只是你……”冰镜是他九奚山的宝贝，他自然知道冰镜除妖时为保全妖物要怎么做，仙血入阵护命的结果就是生了关键，一损俱损，伤命分担。可偏偏仙血开阵，冰镜若是抓不到妖物，那伤不是均分，是要十倍百倍的反噬到开阵人身上，到时怕不是小青有性命之忧，恐是凌楚有大难。“只是你可能会……”紫宣这几日想尽了办法，还是没找到两全齐美之法。
　　“无妨，若是没了修为就重修，若是散了仙身就去投胎做个凡人，总归我是容易的。”凌楚伸手在怀中摸了摸，嘴角微微上扬，竟是暖暖的一笑。怀中是那枚玉簪，紧贴着凌楚的胸膛，本是清冷的玉质，却被胸膛暖成了温温的触觉。这枚簪子，自它再回到凌楚手中，凌楚就知道这簪子是永远都不会再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