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还珠之永结同欣》墨忆九

21、第 21 章

　　永琪忙完了坐到床边，就见欣荣已经睡着了，不过她轻轻蹙着眉，委委屈屈的，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还是因为脚痛。永琪替欣荣拉了拉被子，轻轻笑了笑，原来欣荣睡着的时候，是这样的孩子气。

　　欣荣是被紫薇的哭喊声吵醒的，她坐起身来，没看到永琪，便自己扶着桌子，一点一点地从屋里蹦了出来。
　　他们几人住的，是个两间屋子的套间，永琪站在尔康他们这屋门口，听见动静，忙过来扶住了欣荣。
　　“你怎么不叫我一声。”
　　“我听见紫薇的哭声了，她怎么了。”
　　永琪将欣荣抱到紫薇房里，声音有些嘶哑，“紫薇的眼睛看不见了。”
　　欣荣往里一看，紫薇正瑟缩在墙角，紧紧地抱住自己。尔康无措地站在一旁，虽然心痛但却无能为力。
　　即使知道紫薇的眼睛只是暂时性的失明，可欣荣还是十分担心。
　　“请大夫了吗？”
　　“已经过来看过了。紫薇现在情绪很激动，她一直坐在地上，说要和尔康分手，还不让我和尔康靠近她。”
　　上一世，永琪他们回来的时候，紫薇已经从最崩溃的状态里恢复了一些。这一次，亲眼目睹了紫薇的崩溃和绝望，永琪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无比心疼。
　　“我去试试，先看看能不能让紫薇坐回床上。”
　　永琪点了点头，扶着欣荣走到紫薇身旁。紫薇感觉到有人过来，立马又往旁边缩了缩。
　　欣荣对着永琪摇了摇头，示意他走远一点，而她自己则是试探着开口道，
　　“紫薇，你坐在地上冷不冷？”
　　紫薇听出是欣荣的声音，不再逃跑，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
　　欣荣见紫薇没有那么抗拒，便挨着紫薇坐了下来。
　　“紫薇，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既恐惧又无助。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慰你，帮助你。”欣荣说着，轻轻拉起了紫薇的手，见她没有挣脱，便又继续说道“但是我知道，白河镇只是一个小镇，这里的大夫医术和资历都十分有限。前面不远就是洛阳了，那是一个不比北京小的城市，一定有很多医术高明的大夫。所以紫薇，请你不要放弃你自己，振作一点，还是有希望的，对不对？”
　　欣荣的声音十分温柔，渐渐地安抚了紫薇情绪。欣荣发现紫薇稍微有了些松动，立刻趁热打铁道，
　　“紫薇，我的脚受伤了，地上太冷了，我有点坐不住。你扶我到床上去坐着，好吗？”
　　紫薇轻轻摇了摇头，虽然不再那么绝望，可眼泪依然止不住地往下流，“欣荣，你的脚受伤了吗，严不严重？我好想帮助你，可是我看不到啊。”
　　“但你还可以用耳朵去听，用手去触碰啊。我来给你指路，你扶着我，帮帮我，可以吗？”
　　紫薇想了好久，才哭着点了点头。她慢慢地扶着墙站了起来，然后又试着伸手去拉欣荣。欣荣不敢全靠紫薇的力量，怕她扶不起自己又再次陷入绝望，所以也不顾脚上还有伤，将大多数重量放在了自己脚上，一点一点指引着紫薇坐回了床上。
　　欣荣疼得直冒冷汗，但仍然为紫薇感到高兴。她掏出手帕，轻轻擦去紫薇脸上的泪水。
　　“你看，我的脚受伤了，有你的帮助和扶持，我还是一样可以走动。虽然你现在是眼睛受伤了，但我们每个人都愿意帮助你，支持你，陪你一起治好眼睛。
　　特别是尔康，即便你真的永远都看不见了，他也会一辈子做你的眼睛啊。紫薇，你真的忍心和他分开，忍心就这样抛下他吗？”

　　“紫薇…”尔康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床边，他单膝跪地，轻轻捧起紫薇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尔康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紫薇虽然看不见了，但她和尔康早已生死相许，当然能感受到尔康的害怕和无助。尔康从来都是镇定沉稳的，这样茫然无措的他，紫薇从未见过。直到这时，从失明的恐惧中找回了一点理智的紫薇才终于想明白了，让尔康感到害怕的不是要负担她这个累赘，而是有可能失去她。紫薇轻轻摩挲尔康的脸颊，摸着尔康脸上冰冷的泪水，再一次说出了他们两个的誓言——
　　“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