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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夜 ...


  •   “小姐,今晚殿下和那个泇樾姑娘在一起,这可是殿下头一次在月初传别人侍寝呢,寻常这个日子可都在太子妃屋里!”

      江烟雨的贴身侍女湘儿小声说,还有点小窃喜的感觉。

      “您可不知道,刚刚傍晚那个陆晚晚好像听到了什么风声,亲手做了一盘糕点想要去向那个泇樾姑娘献殷勤,半路遇到太子妃心情不太好,去戏弄了陆晚晚一番,前不久陆晚晚不是掉水里去了吗?结果今天又掉进了荷花池,听太医说她寒气入体,十天半个月都不能出门了。”

      “真的?”

      江烟雨不自觉的的眉角上扬起来。

      “这么说,那个小妖精还算帮了我一个忙喽!”

      只要太子妃不受宠,那个小妖精不过是个下贱地方出来的,还能翻天了不成?

      入夜。

      被传侍寝的泇樾穿着一身中衣,坐在椅子上,看着苏濯挑着灯……批奏折。

      “殿下不困吗?”

      泇樾翻过身趴在椅子上,双手支撑着下巴。

      苏濯倒是理所应当地将她归入自己的后宅,也没有再提让她走的事情。

      的确,她来到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无处可去,在这里总比在外面好,那只海东青都飞到这里了,来追她的人肯定就不远了,如今她尚未恢复,寻苏濯当靠山也不错。

      “夜太凉,不要把脚放在外面。”

      苏濯搁下笔,瞧见泇樾趴在木椅上,白白的脚丫子在身后摇啊摇。

      “凉吗?”

      泇樾愣了一下。

      她不知疼痛,自然也不能感知冷热,连味觉也……反正无论什么东西吃到她嘴里都如同嚼蜡。

      食物对她而言,不过是为了充饥而已,当初她在醉梦馆学艺时,技师教她琴棋书画舞蹈烹茶,她除了烹茶无一不精,她实在是不知一壶加了茶叶的水是何滋味,听说好像是入口回甘的。

      后来,苏濯好像是知晓了她的秘密的吧,她记得有次她摔伤了腿,还若无其事一瘸一拐地回房间,她也没在意,苏濯觉得不太对劲替她看了看才发现,骨头都摔断了,整条腿都是黑青的,养了好久才恢复。

      只是,苏濯或许知道的不清楚,大约以为她天生反应迟钝一些吧。

      “还记得从前,殿下也是这样的。”泇樾从椅子上爬了起来,“从前殿下也是这样让我帮你打掩护的。”

      苏濯在南国那些日子,时常流连于青楼酒肆,去醉梦馆却是最勤的,那段日子,溱桡看他得紧,暗中派人跟在他身后,青楼繁杂,苏濯就借此给他舅舅传递消息。

      他们两人的关系,彼此都明了,泇樾也不是蠢人,她愿意帮苏濯,当然是有自己的目的。

      虽然她嘴上说不要什么,但打心里还是希望苏濯带她离开。

      那时的泇樾,只想离开醉梦馆,离开南国,她其实是想找寻自己的身世的,在顺便看看外面美丽的世界。

      “你就一定知道,我是在让你帮我打掩护?”也不知道苏濯说的当年还是现在。

      “不然?”泇樾反问,“难不成,我对殿下还有什么其他用处?”

      泇樾的眼睛圆圆的,亮亮的,像一颗颗黑色珍珠,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从前她人如其名,笑起来眉眼弯弯,像一轮弯月,而现在她的眼睛圆圆的像一颗饱满闪着水光的杏子。

      单单苏濯瞧着泇樾的瞬间,她便突然被悬在半空,快到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苏濯居然将她打横抱起了。

      要是寻常女子早就吓的一把抱住了苏濯,可是泇樾偏偏反应迟钝了一点点,手脚都还并在一起,被苏濯一把抱在怀里像抱了一只缩成一团鹌鹑。

      “殿下要干嘛?”泇樾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

      其实泇樾的个子算是寻常女子中高一点的了,但是在苏濯面前仍然显得有些弱小。

      然而苏濯只是抱她去穿鞋子,方才她是脱了鞋,赤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鞋子早踢到床脚去了,哪里有一点早先做杀手的样子。

      “若是你不想睡,那也把鞋子穿上。长戈夜晚露水气重,小心着凉。”苏濯只是为她穿鞋子,泇樾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呢。

      泇樾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年幼时流落青楼,后来辗转替人卖命,见过很多事情,最起码的眼色也是有的,苏濯对她照顾有佳不单单只是因为她曾在他孤立无援的时候帮过他吧?

      不然苏濯大可用钱财将她打发了,将她留下来,莫非是见她生的貌美?

      不对呀?听说他好像打南国回来就不怎么近女色,不知道是留言还真是的说是……

      她也略有耳闻,听说溱桡囚禁苏濯来着,扣着他迟迟不肯放回国。

      “你不休息吗?”

      泇樾抓住苏濯的手,仰头望着站着的苏濯,眼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泇樾的身份是被苏易送给苏濯的美人,孤男寡女待在一起要发生点什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的折子还没有看完,你先休息吧。”他撇过头看了一眼泇樾。

      灯火微动,灯芯烧出了灯花。

      “那好吧。”泇樾拿起剪子将灯花剪了剪,往床边走过去一躺。

      她不过是试探一下苏濯罢了,若是真要侍寝也没什么,她从前本就是风尘中人,什么不知道,更何况苏濯还是太子,真要让一个她侍寝现在这情况她也抗拒不了啊。

      就在烛火熄灭的空档,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太子殿下不好了!陛下他的病又犯了,这次来势汹汹,皇后娘娘将太医院的御医已经全部召了去,此时正等着您呢!”

      来人声音尖细,是苏檀渊身边最信任的内侍,毕竟跟了苏檀渊很多年了,听他急切的声音就能听出来他对苏檀渊的担心。

      “昭王去了没有?”苏濯问门外。

      “已经入宫了。”徐公公答。

      “他倒是快。”也不知道宫里有多少他的人。

      苏濯也不急,拿出火折子又重新点了烛,泇樾斜躺在床上顺手将身侧架子上的外衣递给了他。

      苏濯往身上一披,遂出门消失在夜色里。

      泇樾望着门外,不知道是在望走的人还是在望夜色,自重生起,她一直是茫然的,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从前一直想要逃脱魏琅的掌控,如今也是做到了,可是她就好像是一只在笼中关的太久的金丝雀,突然有一天挣脱了牢笼回归森林,却发现找不到生命的意义了。

      她功力尽失,没有一个亲人了,也没有朋友,甚至魏琅派来抓她的人已经到了长歌城……

      “苏濯,既然你说要允我一个要求,就先当我的大树吧,等我解决完当下的麻烦,就离开这里。”

      泇樾喃喃自语。

  •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个工作,每天忙完已经很晚了,有好长时间没有更新了,而且有点卡文了,这篇文拖了快两年也才几万字,接下来什么时候更我也不知道,而且我本人也是脑洞比我动手码字的速度快,(//?//)我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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