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否断袖观察日记》老滚儿

12、御前伺候小太监

　　赵寒江跪在地上，高呼：“奴才谢主隆恩——！”

　　李景指着他嘴巴动了动，赵寒江笑道：“皇上是天子，一言九鼎，定不会说话不算数。”

　　“……”

　　赵寒江高高兴兴地去把空碗收了：“皇上，那奴才先下去了。”

　　“赶紧滚。”

　　赵寒江离开御书房后，李景叫徐闻喜进来。

　　徐闻喜躬身低头：“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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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寒江是笑着回御膳房的，一路上太监和小宫女们以及巡视皇宫的侍卫都向他投去奇怪的眼神。

　　“哈哈哈哈哈哈……”赵寒江推开房门而入。

　　布约说：“大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了，有啥好事啊？”

　　顾旷挠头：“师傅，您没事儿吧？”

　　“我告诉你们，过来。”赵寒江朝他俩招手，那两只凑上去，三人围成一团，赵寒江说，“皇上今儿晚上开金口，说把我调到他身边做贴身奴才。”

　　俩人异口同声：“哇！”

　　赵寒江双手合十：“老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多谢老天眷顾啊……”

　　布约啧啧有声：“你运气也忒好了，你进宫才多久啊，这么快就一路晋升了，让我这个宫中老人羡慕嫉妒恨啊！”

　　赵寒江抱拳：“那也是多得你的提醒啊！”

　　布约摆手：“哪里哪里。”

　　顾旷说：“要是皇上明儿反悔怎么办？”

　　布约：“咋可能，皇上可是一国之君，岂会出尔反尔，对了，现场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在场可以作证吗？”

　　赵寒江嘴角露出狐狸笑容：“有，五王爷在。”

　　布约：“那就行了，王爷为人正直，仁德宽厚，皇上能在王爷面前提这事儿，那跑不了。”

　　赵寒江摸着下巴沉沉地“嗯”一声。“老布说的对。”

　　顾旷：“师傅，您去伺候皇上，那我和布约咋办？”

　　赵寒江：“放心，师傅会带你俩过去的，我就说我身边人手不够。”

　　布约拍着赵寒江的肩膀：“够义气！”

　　次日，徐公公奉李景口谕，将赵寒江调往伺候，因李景看上的是赵寒江的厨艺，所以张长君将赵寒江身边的小布子和小顾子调动的事也一并说了，李景准了。

　　徐公公将李景口谕念完之后，说：“小赵子，你家老祖宗可真是够庇佑你的，能在御前侍奉，是你十世修来的福气。”

　　赵寒江不与他一般计较：“徐公公说的是。”

　　哼了一声，徐公公一甩拂尘，转身离去。

　　赵寒江布约顾旷三人站起来高兴地扭秧歌，徐公公听到动静转过身去看，那三人又恭恭敬敬地低着头并排站在原地，徐公公嫌弃地瞥一眼，回过头去正走了两步，后面三人又扭起来，徐公公猛地一转头，三人低眉顺眼地齐声喊道：“徐公公慢走——”

　　待徐闻喜彻底离开御膳房，仨儿高兴地上蹿下跳。

　　回宿舍收拾东西时，刘俭进来了，说：“虽然你们三人在我御膳房才一个月，但你们听话，让我省心不少，也多亏了你们，皇上对咱们御膳房更好了，我这里有一本皇上喜好大全，是我向宫里的老人买来的，现在送给你们了，或许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赵寒江接过本子，好兄弟地给了刘俭一个拥抱：“刘总！太谢谢你了！也多谢你这一个月以来的照顾！”

　　刘俭拍了拍他的后背：“以后你们在皇上身边伺候，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断不能有半点差错，要是以后需要到咱御膳房帮忙的尽管说，不过是好事哦，坏事就不要找御膳房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御膳房一群厨子在门口朝他仨挥手：“有空再回来看看我们啊！”

　　赵寒江抱拳：“一定一定！”

　　徐公公身边的小太监小吴子带他们到近身伺候皇上的宿舍居住，小吴子说：“咱们这儿距离皇上的寝宫十分近，配套设施齐全，什么都不缺，徐公公跟我说了你的情况，这儿厨房任由你使用，以备皇上突然想吃东西。”

　　仨没说话，继续听他说。

　　“我也跟你们明说了吧，为了明确分工，你们仨一个房间，以后做错事也不至于连累到其他人，咱们都归徐公公管，徐公公就是你们的顶头上司，一切都要听徐公公的安排，听懂了吗？”

　　赵寒江冷淡地回道：“哦。”

　　小吴子把一个厚厚的本子丢给布约：“这是咱们的规矩和条例，读熟了，要是违反的话谁也保不了你们！”

　　言罢仰着下巴高傲地离开房间。

　　布约佯装踹他一脚并关上房门：“嚣张什么，还不是徐公公的一条狗。”

　　顾旷好奇地把本子拿过来：“哇，这规矩密密麻麻地，这封面这排版就是模仿黄冈密卷嘛，诶？后面竟然还有题目。”

　　赵寒江拿过来一瞧：“低级题目，不足为惧，我在宫外的时候见过比这还刁钻十倍的。”

　　布约：“有你在，我放心。”

　　赵寒江从怀里掏出刘俭给的《皇上喜好大全》，举过头顶，信誓旦旦道：“我决定花一天的时间背熟这本书！”

　　顾旷哇哦一声：“师傅！这么厚一本书一天可以了吗？”

　　赵寒江道：“你师傅我聪明绝顶机智过人，怎么不行！”

　　今儿还不用去伺候皇上，一会儿小吴子还要带他们熟悉环境。

　　夜里，房间里还点着灯烛，床上的布约已睡熟了，而赵寒江坐在桌子旁悬梁看书，极其认真。

　　时间慢慢过去，三更半夜，赵寒江困得不行了，摸出一把锥子，下定决心往下捅去！

　　“啊啊啊啊啊——！！！”

　　原本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顾旷发出惨叫！

　　赵寒江抹了把脸：“终于清醒了。”

　　顾旷龇牙咧嘴地揉着大腿：“师傅！要刺股你刺自己的就好了，为什么要刺我啊！”

　　赵寒江理所当然地：“为了让你喊醒我啊，刺自己多痛，我又不傻。”

　　顾旷：“……”

　　布约揉了揉眼睛：“你俩还没睡呢？”

　　赵寒江打着哈欠：“快看完了，还有几页。”

　　顾旷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想往床上去：“师傅，我好困，我要睡觉……”

　　赵寒江捉住他的衣角：“再陪师傅一会儿。”

　　“师傅您放过我吧，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您长不了了也不能不让我长啊……”二十岁的顾旷哀怨道。

　　赵寒江：“睡你觉去。”

　　就这样，赵寒江迷迷糊糊地把剩下的几页看完了，最终承受不住困意脑袋撞在桌面上，睡着了。

　　虽说赵寒江被调到御前侍奉，可也不能时时刻刻待在李景身边，毕竟还有徐公公管着，徐闻喜好像并不想安排他出场似得，就算是端茶递水的活儿也让别人干去。

　　于是赵寒江回到御膳房找刘俭。

　　“刘总，有徐公公喜好大全么？”

　　“有……吧。”

　　“你这儿有？”

　　刘俭摇头：“没有。”

　　“谁有？”

　　压低声音，刘俭道：“要不你去找史官沈尧，他那可能有。”

　　“史官？”赵寒江疑惑，“史官那会有这种书？”

　　“宫里好多八卦杂志他都有，他什么热门冷门偏门的书籍都爱收藏。”

　　“他收那么多书干啥？”

　　“写小说啊。”

　　“哈？”

　　赵寒江鬼鬼祟祟地摸到御史房，找到正在专心致志书写的沈尧。

　　沈尧三十而立，一身官袍，手执毛笔木讷地坐在书桌前，似乎在思考什么。

　　“沈大人？”赵寒江叫了他一声，没动，赵寒江又叫了一声，还是没反应。

　　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在沈尧眼皮子底下晃了晃，沈尧立刻回魂儿想伸手去抓，赵寒江把银子揣回怀里。“沈大人，我来是——”

　　“借书的？”

　　“您知道？”

　　“来找我的人都是要借书，借了又不还，”沈尧说，“不借。”

　　“别啊沈大人，”赵寒江不死心，“您要银子是吧？银子好商量啊！”

　　“不是银子不银子的事儿，”沈尧说道，“没见我正愁着么？”

　　“您说说？”

　　沈尧向桌面抬了抬下巴：“我在想发挥聪明才智和我的实力想答案呢，别来吵吵。”

　　赵寒江低头一瞧：“写一篇武侠题材的短篇小说，要求是设计三个门派以上，体现门派间多年的恩怨情仇，扣人心弦，字数不限，越短越好。”

　　沈尧:“这么深奥看得懂么你？”

　　“那还不容易？”赵寒江接过纸笔，寥寥几下，把纸递过去。

　　沈尧切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抽纸一瞧——

　　【秃驴，敢跟贫道抢师太！】

　　沈尧双手奉上《徐公公喜好大全》，并恭恭敬敬地把赵寒江送出御史房大门。

　　布约放下书本：“这书可以啊！也不知道是谁写的……”

　　“甭管谁写的，俗话说知此知彼能百战百胜，有了这本书，还怕摸不清那姓徐的脾气？”赵寒江吃着花生米说道。

　　顾旷咦了一声：“师傅，你还留一手啊？”

　　“你说这个？”赵寒江看一眼手里的花生米道，“这不是御膳房的，是沈大人给我的。”

　　“我以为呢，徐公公垄断经营，物价那么贵。”

　　布约说：“我跟你们说啊，徐公公真不是个好惹的，咱们以后要小心些。”

　　赵寒江脱鞋上床：“你说说？”

　　“之前有太监在宫里占道经营，被徐公公没收货品不说，还被打了一顿，哎哟，那屁股都开花了！”布约说道。

　　顾旷：“就像你上次屁股开花一样？”

　　布约：“让你说话了吗？”

　　赵寒江：“就是。老布，你继续说。”

　　“还有，有宫女私下将龙阳小说转卖，给徐公公发现了，”布约停顿，“你们猜怎么着？”

　　赵寒江：“打一顿。”

　　“的确打了，徐公公还拿去让小太监们抄写多本，把盗版书卖出去又赚了一笔。”

　　顾旷：“哇，奸商啊！”

　　赵寒江：“他家住海边的么，管那么宽？”

　　布约说：“谁让他是伺候两朝皇帝的御前太监总管呢？”

　　赵寒江摸着下巴：“要是我成为太监总管，嘿嘿嘿嘿……”

　　顾旷也摸着下巴：“赚个盆满钵满……”

　　赵寒江：“我让你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