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野]太宰先生的旅途》白衍Lid

9、旧事重提

　　那是个明朗的夜晚，空气中满是浓浓的铁血味，浓郁的火药味在横滨的每一个夜晚弥漫。
　　双方于一个隐秘的码头碰面，折原临也穿着白色卫衣，少年介于青年的脸藏在兜帽下。与之遥遥相望的，是穿着一身漆黑西装的少年，稚嫩的脸让他看上去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如果忽视他身上的绷带和血腥味。
　　他们四目相对之时，便确定了一件事，内心同时想到一模一样回答：
　　「是，本质是一样的，很像，但，不一样，方式不一样，不同，不能……共存……」
　　折原临也的眼神是亮的，为了观察人类他来到了处于暴力中心的横滨，他在血腥中见识了人类的丑陋百态。
　　人类的行为方式、那些反转的态度、那些丑恶的谎言，全是他的生存食粮，他一直注视着看着，并以此为活下去的动力，他是如此爱着人类。
　　太宰治的眼里漆黑而空洞，为了寻找活下去的意义而加入生命易逝的港口黑手党，他在尸山血海里看这人们痛苦的挣扎。
　　人被枪杀、被刀捅死、被勒死、流血而死……各种痛苦的死亡，那些人最后面容扭曲，使他对『活着』更加迷茫了，他更加厌恶这个世界。
　　他们彼此为镜像，照出对方丑恶的一面。对方的存在对自己而言，是从根本上否定其存在方式，讽刺着对方的『无意义』。
　　出乎意料的是，那次谈判很成功，也许是理智的克制。两个人在操纵人心，情商智商方面都很高，聊起天来像是多年不见的恶友，一点一点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如果有旁观人的话，会发现他们的话完全接不上，他们跨越的话题很大。比如上一句是『鹤见区的红灯亮了』，下一句回答『地下的老鼠最近会有动作』。
　　像是青蛙跳过一片片荷叶，它确实有连贯跳的动作，但接触的荷叶却是不连接的。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两人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过多久，坂口安吾被港口黑手党逮到了，临也倒是觉得他是主动露出马脚，应该是钓更大的鱼。在这之后，他也不得不转入更加隐蔽的地方，不再接情报工作，毕竟能帮他分担点火力的人已经被抓住了，他可不想英年早逝的死在无意义的□□斗争里。
　　在最精彩的龙头战争里，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目睹着血泊里苦苦挣扎的人们。
　　不得不说，那是他生平最激动的，看过的最棒的剧场表演。
　　宛如炼狱般的地方，人类彼此互相啃食着，踩碎对方的脊柱，扭断敌人的手脚，拿着冲锋枪四处扫射，只为了活下去。横滨的夜晚上演着一幕又一幕人间悲剧。
　　然后，临也注意到了一个名叫织田作之助的男人，那男人简直不可思议，说难听点就是那场血腥战争中一朵洁白的奇葩。
　　但折原临也确实被吸引住了，那个男人比起周围其他想活下去的人、想往上爬的人、想杀戮的人，干净的像张白纸。也许曾经他的双手确实沾过鲜血，但现在，他眼里透着的光，对未来憧憬的光。
　　临也确实很喜欢人们的表面被揭开，内心羞耻的丑陋的东西被揪出来，他们脸上出现在的惶恐愤怒的表情。但像这种本质纯粹的灵魂，他也不讨厌，不如说这种才更加珍贵。
　　遗憾的是，这样璀璨的光芒，同样吸引了临也的同类，那个太宰治把他当成了重要朋友。为了不惹上麻烦，临也只好放弃观察织田作之助的计划。
　　所幸，龙头战争之后觉得无聊的他，在池袋找到了更棒的玩具。而且比起错综复杂的横滨，池袋的势力更加单一，除了栗楠会这个老牌□□，其他的团体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普通混混。
　　折原临也在这里能够更加肆无忌惮的俯视着，随心所欲的操纵棋子。
　　现在的计划，不单单只是观察人类这么简单，而是要在那位无头骑士的周围，播下战争的种子。
　　在横滨他知道了异能存在，这让他对神秘学的兴趣猛然大增，他想知道，名为赛尔提的无头骑士是否真的能带来『神迹』。
　　至于这位前港口Mafia干部的到来……

　　折原临也看着对面的太宰治，对方正欢快的吃着蟹棒军舰卷，感受到临也的视线后，他抬头不明所以的笑了笑。
　　嘛，老狐狸一只。临也在心中比喻着。
　　虽然牵扯到异能科比较麻烦，但人越多不就越有趣吗，人生没点挑战也不行啊。
　　在得知太宰要来池袋时，临也特地调查了番，毕竟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栽在对方手里。
　　叛逃原因他大概知道，是那个姓织田的男人。真是可惜了，明明他还没有认真的去了解呢，这么有趣的灵魂很难见啊。
　　来池袋的原因嘛，应该是调查几天前南池袋公园爆发的『罪歌』砍人事件。
　　果不其然，吞掉最后一个寿司的太宰，用含糊不清的口齿问他『撕裂者之夜』事件。临也塞给对方半真半假的资料，虽然以对方的才干很容易筛选其中的信息，不出几天应该就能查清真相。
　　“哦对了，折原君那里还缺人吗，要不要考虑招聘我啊。”太宰叼着筷子，眼睛眯得细细的。
　　嗯？临也倒是没想到有这出。
　　“不是很缺哦，如果太宰君真想来的话也没关系，只是我觉得凭你的智慧，给我当助手太屈才了。”
　　“不会不会，我最近没钱花已经成了穷光蛋啦，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去折原君家里蹭吃蹭喝呢。”太宰朝他眨了眨眼睛。
　　这家伙，几年不见，脸皮是变厚了吗。临也还是一副愉快的样子，他把玩着手机，目光锐利的盯着太宰。
　　太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伸出筷子，想把临也盘子里的刺身夹走，不过被临也一筷子拨开了。
　　“想吃的话自己再点一份”临也全当没看到他委屈巴巴的眼神。
　　这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黑手党干部吗，说好的残忍果断呢，说好的面不改色把敌人肠子拽出来还能和下属谈弄风骚呢，这几年你受了什么刺激啊。临也一副很想吐槽的欲望。
　　但在对方可怜中带着谴责的目光里，临也不胜压力最终给他买了份蟹子军舰卷。他毫不怀疑按太宰现在的厚脸程度，第二天他就传出欺负良家妇男的恶名，他可没忘太宰治搭档的汽车是怎么被炸的。
　　如果太宰治真的要来，那塞尔提的头颅要藏好一点。
　　一想到这个，折原临也不露痕迹的观察起太宰治的脸，果然很像呢。
　　一模一样的发色，一模一样的脸，除了眼睛不一样。第一次看见塞尔提的头时，临也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确认再三太宰还在横滨蹦跶后，他才相信这不是那个干部的头。
　　这么相似的误会，不好好利用这是太可惜了，干脆把他引到塞尔提那边去。临也思索着，抬眼看到太宰已经吃饱喝足完后，他起身去结账。
　　说不定还有血缘关系呢……临也拉开门。

　　“yi——za——ya———kun——”夸张的语调，咬牙切齿的声音，宛从地狱跑出人间索命的恶鬼。
　　临也刚付完钱，这个声音就从门口响起，不用抬头就知道那是谁。
　　“哟，xizimen~jian,你也来吃寿司啊 。”临也对静雄露出一个欠揍之极的笑容。
　　“当然不是，我可是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你还真是本性不改啊，临也君。”穿着酒保服的黄发男人挡在门口，他摘下墨镜，脸上带着能吓哭小孩子的笑容。
　　“那我可真是感动啊——”临也从口袋里掏出小折刀，清冷的刀光如同花蝴蝶一样在他指尖飞舞。“但是别像野狗一样追着我啊，我可是十分讨厌你呀，小静。”
　　话一出，静雄的额角爆出好几个十字，他的笑容更加狰狞了，周身散发着可疑的黑气。
　　他抓着门槛的手一扯，一百多斤的防盗门被他轻而易举的举在头顶。
　　折原临也停止耍弄小刀，目光凛冽起来，锋利的刀尖直指门口宛如凶兽的男人。
　　剑拔弩张之际，一个轻浮的声音插足其中。
　　“这位先生，在店内打架可不好哦。”一直缠着绷带的手搭在静雄的胳膊上。
　　“啊？”静雄回过头来，那是一个比他矮半个头的男人，只不过他脸上挂着和折原临也一样恶心的笑容，让静雄十分想一拳打在他那张漂亮的脸上。
　　不过还没等他动手，那个男人就先收回手，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
　　“没用的哦，太宰君，那个可不是异能力，所以才说小静是怪物啊。”站立在对面的临也，嘴里吐着满满恶意的话。
　　怪物这个词明显挑拨到了静雄的神经，怒气爆表的他再度举起防盗门，可惜的是，马上有人阻止他将门投掷出去的想法。
　　“静雄,打架可不好哦，你把客人们吓坏了。”一个语调怪异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身后高达两米多的黑人壮汉双臂勒住静雄的胳膊肘，以一种“强人锁男”的姿势禁锢住他。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赛门。
　　环视一周店内瑟瑟发抖的客人，静雄“啧”了一声丢下铁门，刚才是他冲动了，只是闻到那个跳蚤的气味，他就十分不爽。他好不容易在上次事件中有了点克制力，可不能花在这只臭虫上。
　　“哎～，小静这个怪物什么时候——”
　　“吵架也不行哦!临也桑，要好好相处哦。”赛门把临也的话堵了回去。
　　“走了，下次我会把维修费补上的。”静雄挣脱开赛门的禁锢，头也不回的走了。
　　“啊～，不生气的小静一点都不好玩。”折原也收起小刀，抬脚准备离去。
　　“等等，折原君。”
　　“啊？”临也回过头，看向从刚刚开始就在做背景板的青年。
　　“明天上午我就把行李送过去，你要等我哦。”太宰治对他挥挥手。
　　“我什么时候说过……”临也皱着眉头，如果太宰一直在自己身旁工作（搞事）将会十分麻烦。
　　但对方双手捂住耳朵，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
　　临也叹口气，算了，把他放在自己的眼下，自己也能监视他。但他还是想不明白，当初那个掀起腥风血雨的冷漠少年，现在怎么变成脸皮比地壳还厚的家伙。
　　临也朝他丢了串钥匙，算是默许了。

　　不久的将来，池袋也将卷进一场阴谋的漩涡。只是，现在谁管他呢，天气正好着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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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正式同居，来呀，搞事啊，快活啊。
也许我是假的静临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