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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徒弟寻裁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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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位师弟连日的研究,他们在吊脚楼下制作了木桌木椅,在柱子之间筑上竹篱笆,并在篱笆下的泥土里洒下花种子。
他们还特地从山下运来圆滑的鹅卵石铺出一条路,又松松土分区,在鹅卵石的两边种上花草植物。
没过几日便有嫩芽从土里冒出,慢慢的攀上篱笆。
看着舒心的院子,东郭曳转眼看向睡在树上的东郭妤,想了想拉住石怑的手臂:“石师弟,在院子建一个竹榻可好?”
“好,师兄是想要双人还是单人的?”石怑看了一下大致的地方,吊脚楼旁边的树下正好可以做一个。
“双人吧,要是可以睡觉就好了。”东郭曳看向日常在睡觉的师父,微眯着眼宠溺一笑。
石怑将东郭曳的小动作和小心思看在眼里,他偷笑着拍拍师兄的肩:“师弟我知道了,一切遵照师父的习惯来,师兄不必担心。”
“嗯...嗯,劳烦师弟了。”东郭曳微红着脸撇开眼去,他僵硬着脚步走出师父的院子。
“大师兄!”赵宝霖的声音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还带着点哭腔。
“何事?”东郭曳抬头看向四处,只见赵宝霖趴在一颗树上,花灵子在下面急得团团转。
“大师兄救命——”赵宝霖哭丧着脸,双手死死的抱住树枝,微胖的脸挤压得更圆润了。
“你是怎么跑到树上的?”东郭曳一个闪身将赵宝霖带了下来,看着腿脚发软的师弟,他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没有任何攀爬物的大树。
“少爷师兄想问师姑要什么花,但是刚把师姑叫醒,师姑就将少爷师兄抓上树了。”花灵子扶住赵宝霖,连忙解释道,手上轻轻掸去树叶。
“我早就说过不要打扰师姑休息,有事找我。”东郭曳心累的捂脸,他当初不就忘了一句‘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们’,这孩子不计后果的就去打扰了,好在师姑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呜呜——知道了。”赵宝霖委屈巴巴的倚在花灵子身上,花灵子轻轻地拍着少爷的背。
“至于花,师姑是和师父一起住的,你们看着舒心就行。”东郭曳抿嘴干笑了一下,当初建门派的时候,她们就建了一个两层吊脚楼,她们有地方住,就只有他天天跑上跑下。
“好的,师兄。”两人点点头,花灵子支撑不住的把赵宝霖慢慢放在地上坐了会儿。
“赵宝霖!”田四米气冲冲的跑过来,那模样吓得赵宝霖一哆嗦,不过田四米还是知道跟东郭曳打声招呼,“大师兄好。”
东郭曳微微颔首,退让一步给她留出空间。
“师姐有什么事吗?”花灵子护住赵宝霖,微低着头轻声询问田四米。
“那个就是...”田四米站在那里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开眼睛,声音降了几分,“就是能不能给我们一些花,我和佟师姐想布置一下厨房和菜园附近。”
赵宝霖探出头眨了眨眼,他小心翼翼的问道:“田师姐,我能帮忙布置吗?”
“行啊,走吧。”田四米咧嘴笑起,乐呵呵的招呼他们走。
“好的,师姐等等我们。”赵宝霖当即从地上站起,拉着花灵子跟了上去。
“看样子我不用太担心了。”东郭曳感慨着师妹师弟的纯真,这样他倒不用太担心门派会乱。
“师侄啊——”南门媤幽幽地出现在东郭曳的身后,照常用冷气吹着他后颈。
东郭曳缩了缩脖子,有些无奈的转头看向师姑:“师姑有何事?”
“你看,漂亮不?”南门媤拿一些漂亮的布料往身上一搭,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漂亮。”东郭曳看了看淡雅绮丽的布料点点头,当然他没有带着师姑一起夸。
“你看,那么好看的布不做成衣服多可惜啊,对不?”南门媤歪着头,像孩子似的笑着。
“那我带师姑下山去寻裁缝吧。”东郭曳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伸手托起掉在地上的布。
南门媤把布往回一扯,不要脸的笑道:“我不,你去请个裁缝上来。”
“......是。”东郭曳用鼻子深吸一口气,他握紧拳头举到半空中就放下了,最终低下头答应了。
呵呵,他绝对不是因为师姑手里拿出剑才屈服的,绝不是!
东郭曳来到马厩里取来当初留下的马匹,飞跨上马鞍带着车舆出了东南派。
果然有马就是快,东郭曳很快就来到了五杨镇,镇上的裁缝是不少,可就是没有人愿意跟东郭曳上山。
四处询问下,也就找到一位女裁缝愿意前往,名为罗婧祎。
与寻常女裁缝不同的是她身着粗衣麻布,头上用布带束着,脸色尽显疲惫,仔细一看眼下发青,脸颊消瘦皮肉都有些凹进。不过她打理得整洁,行为有礼得体,看起来顶多是因为熬夜制衣才如此。
一开始罗婧祎有些迟疑,不过家中拮据,这些时日也无人找她制衣,看在东郭曳彬彬有礼也不像是个坏人,纠结一番下便随他去了。
但等要上山时她又犹豫了,最近可未曾听说有人住在上山啊,除了前几日新立的门派。
[这山荒了多年,也就前几日听闻佟家姑娘拜了师门在此,不知是否...]罗婧祎见车舆的坐垫不像是寻常人家,她掀起布帘,捻着藏于袖中的剪刀,忧心忡忡地看向驾车的东郭曳,“公子住在山上?”
东郭曳对罗婧祎礼貌的一笑点点头,看出她的担忧半开玩笑道:“在下是东南派的大师兄,姑娘不必担心。若是我绑了姑娘,不用姑娘报官,家师也会砍了我的。”
对他来说师父不止会砍了他,还会先折磨而后再把他大卸八块,他是疯了才会做出这档事。
不不不对,以他这道德观也不允许干这档子事。
“那是我多虑了。”罗婧祎微低下头眼睛扫了一下四周,浅笑着缩回了车舆里,但她还是有些不安的攥紧剪刀。
也不知过了多久,紧张的罗婧祎感觉到马车停了,她连忙将剪刀握好。
“罗姑娘,请出来吧。”东郭曳掀开布帘,点头示意罗婧祎下车。
“啊,好。”罗婧祎慌乱地点着头,从东郭曳打开的地方探出头。
东郭曳还算细心,知道在马车下放马扎。
罗婧祎轻轻踩着马扎下了马车,转眼看向四处,东南派比她想象的要...简单?
“这是东南派?”罗婧祎有些不相信,这地方像是在建村落,哪儿像门派。
且不说这孤单的石牌坊,这门派一眼就可以看见内部有多大,连个围墙都没有,万一有人半夜...这难道不怕被袭被偷?
“嗯,基本上是我二师弟建造的。”东郭曳的语气之中带有些自豪,他将马拴好,四处寻找南门媤的身影。
“来啦。”南门媤从马厩里探出头,懒散的发声吓了两人一跳。
“师姑,请不要和马抢窝。”东郭曳打开马厩的门,没眼看的拍额。
“怕你找不到我嘛。”南门媤毫不在意身上的稻草,抓抓插着稻草的头发走出马厩。
“师姑,这位是罗婧祎罗姑娘,特地来为你量体。”东郭曳默默关上马厩的门,同时介绍着罗婧祎。
南门媤拉起罗婧祎的手,生了茧的手指划过手掌缩起,南门媤看了看罗婧祎,什么也不说的拉着她就跑。
“师姑?”东郭曳莫名其妙的看着师姑,脚下也连忙追上去。
南门媤来到石碑坊下的空地上,气沉丹田地扯着嗓子喊道:“师姐,师侄们快过来!”
在做事的弟子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赶来,只有躺在树上的东郭妤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看着离得不远的人。
罗婧祎被这阵势吓到了,以为南门媤想要干什么,可手又抽不回来,另一只手一抖把剪刀给抖了出来。
看着露出的剪刀,罗婧祎害怕的反手握住剪刀举起,剪尖抖抖索索地对着南门媤的后背。
东郭曳一看,便快步来到罗婧祎身边,按下她的剪刀,对她摇摇头轻声道:“我师姑不是坏人,姑娘请放心。”
“师姑有何事?”几个徒弟哒哒跑来,一致的问道。
“来,量个体。”南门媤松开手朝后比了比大拇指,随后转身看去,眼睛一下子就定在了两人实则碰也没碰到的手,挑挑眉朝东郭妤的方向看了一眼,语气缓慢地调笑道,“师侄,这是想成家了啊。”
“师姑别闹。”东郭曳撇开眼睛,不着痕迹的夺下并藏起罗婧祎的剪刀,有礼的作揖笑道,“请姑娘先量体吧。”
“嗯......好。”确定几人没有其他心思,罗婧祎轻抚了下胸口,定下心要为众人量体。
东郭曳也明白了师姑为什么要求带个裁缝上来,而不是自己去山下了,他微微笑地等待罗婧祎为他们量体。
看着一个个开心又期待的脸,南门媤伸了一个懒腰来到师姐所在的树下,懒洋洋的坐下靠树休息。
不过石怑首先去食堂里取来木制的长凳,佟妞儿去倒了碗水端来放在凳上。
“门派还在建设,没有可用的地儿,姑娘受累了,喝口水缓缓吧。”佟妞儿拉着罗婧祎先坐下,示意她喝口水。
罗婧祎受宠若惊的要站起,却被田四米按了回去:“看你嘴干的,都破皮儿了,快喝口水润润,不然裂开可疼了。我曾经和爹娘下田翻土,一下午没喝水,结果刚一张嘴就裂了一个大口子,流的满嘴血,可把爹娘吓坏了!”
田四米叽里咕噜地说一大堆,佟妞儿哭笑不得地捂上的她的嘴,笑着把水端给罗婧祎:“没事,喝吧。”
碗举在半空中,罗婧祎小心的接过,迟疑的看向晃着手臂撒娇的田四米,和笑着顺毛的佟妞儿,再侧眸看向悄悄端一盆花过来的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文重修,从第一章开始。
石怑:“但凡师兄说的,都是为了师父,师弟明白的。(?????)”
东郭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