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羊丨咩秀］执笛望雪》潇雨菱风

15、【七】

　　夜幕四合，恰逢外面又飘起了小雪。
　　孙徵谦坐在屋中看着窗外飘着的小雪出神，小雪飘进窗子，沾上少年温柔的眉。
　　“师父太冷了，把窗户关上吧。”小折叶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想跳起来将窗户关上却总也差一点距离。
　　孙徵谦笑着起身走过去帮小徒弟把窗户关上，“确实比之万花谷是冷了不少。“
　　“师父啊，今天是你生辰，我们休息一天不要学习功课了好不好？”
　　“不好。”孙徵谦笑着回答，“何况我生辰和你学习功课有什么关系？”
　　小折叶撇撇嘴，这时候忽然传来敲门声，少年看向门口，歪头思考了片刻，“大概是莫问吧。”他小声念叨着起身准备走过去开门。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确实一个裹着绣着白鹤的白披风的蓝衣少女，她提着食盒，本来清清冷冷的眉眼在雪中竟然有几分温和柔美。
　　“顾姑娘？快进来，外面冷。”孙徵谦微微一怔，连忙迎少女进门，并且接过她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又接过她的披风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孙公子，我听折叶说今日是你生辰，所以来看看。”顾鸾漪笑盈盈的说道，少年正在蹲着将火盆里的炭火点燃，听到这话忽然回头看向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瞳，四目相对，顾鸾漪有些尴尬的垂下眼睑。
　　“我带了几个菜，上次你说好吃的。”少女轻轻打开食盒，“你们还没吃晚饭吧？我记得在万花谷的时候，晚饭要晚一些所以提早来了。”少女看少年点点头，于是将盒子里的菜端出来。
　　是一些江南特色的菜肴，色香俱全看起来十分可口。
　　“顾姑娘，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孙徵谦笑着说道，顾鸾漪望向他所在的方向，发现她的眼底竟然敛着奇妙的光彩，他总是在笑，笑意却从未达到眼底，仿佛嘴角上扬只是一个习惯，而此时此刻她第一次看到他眼底竟然有笑意。
　　“记得。”顾鸾漪点点头。
　　“顾姑娘，折叶我们吃晚饭吧。”孙徵谦招呼顾鸾漪和小徒弟坐下，忽然笑起来，“顾姑娘，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姑娘公子叫着未免生分，不如以名字相称。”
　　顾鸾漪点点头。
　　“鸾漪。”孙徵谦轻声呼唤少女的名字，他的声音温柔得与外面的小雪格格不入，像是春日的风，轻抚过耳畔和心间。
　　“徵谦。”顾鸾漪郑重其事的念着这两个字，明明是清冷的声音，明明正常的发音，孙徵谦却觉得顾鸾漪叫他的名字是最好听。
　　“唉，师父，顾姐姐，我们吃饭吧。“折叶抬头看看顾鸾漪有看看孙徵谦，两人相顾无言。
　　“好。“孙徵谦轻轻抚摸小徒弟额前的碎发。
　　此时门口又传来敲门声，还伴随着少年清亮的声音。
　　孙徵谦起身开门，杨莫问提着酒进来，后面还跟着羞涩微笑的杨相知。
　　“你这倒好，佳人在侧，只差美酒了。”杨莫问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走进来坐下，将酒放在桌上，他看了一眼桌边的炉火又看了一眼门口衣架上的披风，一切了然于胸。
　　相知对着孙徵谦比划着手语。
　　“莫问，相知，多亏你们还记得。“孙徵谦笑了笑，顾鸾漪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他眼底到没有刚刚对自己表示谢意时候的神采，她耳畔忽然浮现小徒弟那一日絮絮叨叨在她耳边念得那些话。
　　——师父跟书墨星弈的弟子来就是为了能提前见到你。
　　——师父提起你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了。
　　——师父总是在想你的。
　　“相知，鸾漪，你们坐。“孙徵谦笑盈盈的说道。
　　“我前几年你过生日的时候我总是来万花谷找你喝酒的。”
　　杨莫问将酒倒在每个人杯子里，倒到顾鸾漪面前的小杯子的时候孙徵谦却挡了下来。
　　“鸾漪重伤未愈，不能饮酒。”
　　莫问听到这个不是应该出现在他口中的名字的时候忽然抬头望了他一眼，旋即笑着说道：“鸾漪？你们俩什么时候亲密到能叫名字的关系了？“
　　“刚才。“孙徵谦笑着说道。
　　“顾道长，我认识你的时间可比他长多了，我可不可以也喊你名字？“杨莫问忽然问道。
　　“……名字不过是一个称呼的代号，杨先生随意就好。“顾鸾漪愣了片刻便含笑说道。
　　“唔……”莫问倒是没想到顾鸾漪会没拒绝直接答应，反而被噎了一句，随后他干笑了两声说道：“徵谦啊，今天是你多少岁的生辰，我记得是二十二岁？“
　　“是啊，二十二岁。“
　　“若是在寻常人家你孩子都能和折叶一起玩了，怎么样？你有没有心上人哥哥给你介绍一个？“杨莫问用余光瞥了一眼妹妹温婉恬静的眼睛，又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顾鸾漪，意味深长的问道。
　　“没有。“孙徵谦想都没想便开口回答了。
　　“师父你又说谎，你画顾姐姐的时候可不是那么说的。“孙折叶歪着头说道。
　　童言无忌，这一句话却让在场的四个大人都不知该如何接话。
　　“童言无忌，还希望鸾漪不要误会。“孙徵谦尴尬的笑笑对顾鸾漪说道。
　　“不会。”顾鸾漪轻轻摇了摇头，不知为何有一丝失落蓦然产生。
　　“折叶，你以为颜先生不在这里我就不能罚你去抄书吗？”孙徵谦若无其事的笑着问折叶，仿佛刚刚被小女孩说出心迹的不是他。“莫问你那里应该有不少诗本，给我来几本。”
　　“你别吓唬她。”顾鸾漪连忙拦着。
　　“唉，你这小徒弟和我徒弟真是像。”杨莫问有些无奈的笑笑，“唉，说起来你们知道明天和池月决战的那位七秀姑娘吗？”
　　“七秀坊的君影？“孙徵谦挑挑眉毛，顺着莫问岔开的话题附和道。
　　“君影？”顾鸾漪并未去观看名剑大会，只是听门派里的师姐妹们说最终胜出的是两位姑娘，一个来自万花谷，另外一位则出身七秀坊的，夏池月倒是不难猜到，只是顾鸾漪没想到另外一位是君影。
　　“是你认识的那位君姑娘。”孙徵谦对顾鸾漪笑着点点头说道。
　　“鸾漪，你竟然认识她？”杨莫问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位浩气盟的女道长为何会认识一个恶人谷的七秀女弟子。
　　“只有一面之缘。”顾鸾漪回答。
　　“她是薇秀□□的弟子，王姑娘多年前嫁入了长歌门，与王维先生成婚多年，她出嫁的时候君姑娘应该还很小，所以君姑娘的剑法多半是由楚秀萧白胭所授，众所周知，萧姑娘是公孙二娘的弟子。”杨莫问解释道，“所以江湖上传闻君姑娘的剑法颇有昔年公孙二娘的山河流云剑的气势。”
　　“莫问你知道的倒是真多。”孙徵谦淡淡附和。
　　“你若是有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心上人你也会知道那么多。”莫问苦笑道。
　　相知笑着比划手语，“夏姐姐那里有你说的那么冲动？“
　　“唉说起来你为什么不和师姐切磋武艺去，到我这里凑什么热闹？“
　　“比武切磋和下棋一样，要和高手下棋 才能有所提升，我打不过她，所以还不如和你这里凑热闹。“杨莫问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这菜是……“莫问看了看万花谷一大一小两个人都不像会料理的。
　　“是鸾漪做的。“孙徵谦含笑看着顾鸾漪。
　　顾鸾漪为看向身边的孙徵谦，她没有看到他此时眼中的脉脉深情，像是涓流的溪水静水流深，温柔缱绻。
　　杨莫问看着孙徵谦的眼神，一切都了然于心。“真是好手艺。 “他笑着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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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大概年龄是
花姐琴爹23。花哥22。军爷21。二小姐20。道姑秀秀道长19，琴娘18。
花姐是一言不合就动手+阵营小斗士的性格。琴爹就默默跟在后面拉架，看了起来平沙江逐笑傲都是拉架特别好用的技能（不是
男追女隔层山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