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两只喵》沧川行

12、第十二章

　　“我对这里很熟悉，如果你要出去的话，不如让我带你？难道之前你就是从灌木丛那里过来的？你没有弄伤自己吧？”沈风第一次有这样的冲动，面对一个陌生人会不由自主的问这些，可能……是这个人让他想起了那只小白猫，小白猫的眼睛，也是差不多这种颜色的，不过小白猫的眼睛更亮一些。
　　“呃，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找得到路回去的，现在也很晚了，我也该回家了。你应该会有事情要做吧，就不打扰你了。”茂凡千赶紧摇摇头，沈风对一个不认识的人都这么热情？
　　沈风轻轻抓住了茂凡千的手腕，拉着他就往道路上走去。青年的手腕细滑温暖，大小正好契合他的手掌。
　　茂凡千只好跟上，他还想再说几句，沈风便已经再问他其他的了。
　　这人名叫茂凡千……
　　沈风两人已经走到了岸边，对岸婆娑，周围湛蓝静谧。
　　沈风停了下来：“茂凡千？……这名字……你看小说吗？有一本小说里面的主角和你的名字很像，叫做莫凡千。”
　　“《山穷水尽》？？千重墨影大神的那个？”茂凡千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山穷水尽》，里面的主角名字和他实在太像。不得不说小说和三次元里撞名字的不知凡几，只是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能撞上的概率太小了，所以对这个人物的印象很深刻。之前他看这本小说时，刚开始总会出戏，后来才刻骨铭心。
　　“我是沈风，没想到你也看千重墨影的小说。”听见沈风这么说，茂凡千毫不客气地赞美了千重墨影大神一通，感叹要是没有人听过这个笔名都算是孤陋寡闻了，毕竟大神写的文学性与学术性的书籍，有好几本是获了奖的，尤其是一本《世界迁徙论》获得的还是世界性奖项。不过大神深入简出，迄今为止，同mo的许多人一样，还没有人知道他的长什么样，他也从不接受采访。领奖时，大众都在怀疑他是不是没有出席，更有甚者，还认为根本不存在这么一个人。
　　千重墨影的确很厉害，沈风点点头，道：“喜欢《山穷水尽》这本小说吗？”
　　“当然，墨影大大的小说我都喜欢。”
　　“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它要被做成3D动漫了。”沈风忍不住告诉他这一件事，mo的官方微博还没有发布相关消息，他们在人物模型初稿完成后才会发布，他们最喜欢悄无声息的做事，然后轰然炸响。
　　“真的？！”茂凡千很高兴，但高兴之余又不免有些担心，他不知道是谁接这一部小说，Z国有很多动漫渣就是因为技术太渣，剧情可以不考虑，许多人当成脑残剧来看着。
　　兴许是遇到同一个圈子里的人，茂凡千和沈风一直聊到河岸线走完，将近一个小时。今晚说没有月亮，但淡白色的路光却是将河面照的波光潋滟，等两人缓步走出依袅园，直到茂凡千在小路上看见不断开出的车，才惊觉时间已经很晚了，于是茂凡千赶紧道别，沈风见他真的很急的样子，问他住何处，提出自己送他回去的想法。
　　茂凡千哪里敢报出自己的家门，就算今晚沈风也要回l市工作，他也不敢为了省事而冒险搭顺风车的。
　　他已经出去到主人的车开出来了，匆忙说声再见就跑开了，几下便没了影子。他就怕回去时主人已经比他先到家了。事实上他跟着偷跑出来的真正理由，不管是想多跟着主人一会儿罢了，虽然离他的怀疑已经过了一天，主人也没有说什么。
　　沈风看着空荡荡的小路，遗憾了一会儿，想必他或许是偷偷跟着宴会里的人出来的，所以在宴会上才没有看见。沈风慢慢往回走，如果真的要在三次元选择一个人的话，他宁愿选择这一个认识的不久的人，至少他能在相处间找到一份安宁，而这是淳于竤不能带给他的，他是淳于竤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宴会散尽，淳于家的人悄悄留了下来，两家人坐在二楼的阳台边，淳于竤做在肖歆的旁边，被肖歆拉着手，一脸慈爱的看着。淳于竤看起来不太好意思，他怀中黑猫已经睡去。
　　肖歆见沈风中终于上来，便问道：“风儿，你和淳于竤相处也有三个月了，感觉怎么样？”
　　沈风在楼梯口顿了一下，才走过去，所有人都看向了他。沈风并不打算明确态度，只道：“其实平常我工作比较忙，真正和阿竑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说来我们还没有开始融入彼此的圈子，而且阿竑今年大四，虽然不用上课，但事情也比较多，不如等阿竑毕业再说，之前在宴会上我看见想喝了不少，我带阿竑去休息吧。时间也很晚了，淳于爷爷，淳于奶奶，还有爸，妈，你们也早点休息。”
　　沈风向他伸出了手，淳于竤没有理由会拒绝，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触碰着沈风掌心温暖的温度。
　　茂陌重站在死寂的屋子里，一动也不动。屋里如往常一样黑暗，但今天却少了独有的生气。过了一分钟，茂陌重才动了动手指，一面白光纹路的小平面便出现在他面前。平面上有个快速移动的小黑点，看样子已经离离公寓不远了。茂凡千不曾发现，那把钥匙闪烁了几下微光。
　　茂陌重松了一口气，颓然坐回沙发，那些记忆历历在目，这几日翻涌的尤为厉害，不尽的墨线与血丝在他身边窜动，直到茂凡千从门缝中挤了进来，才瞬息消散。
　　茂凡千看见留了缝隙的门就知道，他还是回来晚了。茂凡千忐忑不安的放好钥匙，朝着主人的轮廓跑去，在他脚边轻轻地喵了一声。
　　茂陌重抱了他，才起身开灯，其实自茂凡千化形后，独自出门开始，他去过哪里，茂陌重都能知道，还能知道茂凡千是否安全。但他过不了的是，他自己这关。
　　显然这时的茂陌重不想说话，只是默默地重做了晚饭，原本他是给小猫准备了的，但小猫没吃，他在宴会上也只喝了两杯茶，这会儿这两只就一起吃了。
　　茂凡千的小心脏跳得咚咚响，在夜里快把厨具相碰的声音掩过了。
　　这一晚，茂陌重只对茂凡千说了两句话：
　　“吃吧。”
　　“晚安。”
　　句时一来就发现了茂陌重的不对劲。茂陌重趴在桌子上闭目休息，旁边是写了半页的名单，最后一个字只写了一半。一般情况下，茂陌重自那之后，几乎不在做正事的时候小睡。只有过一次，那时他们正在f国，介子空间里的圣灵都未曾在意，最终差点酿成大祸。因为茂陌重身体里的妖魔魂猖狂了。
　　句时随手布下结界，担心地上前探住茂陌重的手脉，幸好只是淡薄的邪异魔气，而非其本源。茂陌重也因此醒了。
　　“叔伯？……”茂陌重看着他，明白了些什么，“叔伯放心，它还没醒来，再说还有你和母亲的阵法压制，它想要出来也是不容易的。”
　　句时点了点头，并未就此放下心来。
　　妖魔魂是妖魂魔化后的魂魄，它既不再是妖，也不是真正魔族的一员。它不会因为时间长久而消失，而是会因其怨念更加强大。从灵界有记录以来，妖魔魂除了在上古时期出现次数频繁，到了中古，天地换命，灵族现世，也只有一只妖魔魂了，这一只，便是茂陌重身上的。
　　然这只妖魔魂不是白虎族的，而是天夔族句时的祖先。今古之前，雪猫族是妖族最繁荣神秘的种族，天夔族曾受过雪猫族的世代恩惠，一位地位仅次于族长的祖先更是誓死随在当时的雪猫族族长的身边，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致使天夔成为已不可能存在的妖魔魂，连本该盛荣不衰的雪猫族也会一蹶不振，直至今日。
　　句时更不清楚，一直在禁地安睡的祖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茂陌重身上，还苏醒过来，突起发难。但料想，应与茂凡千有很大关系。
　　“最近怎么了，应该不是凡千出了什么事吧？”句时撤下结界，问道。
　　“是我受过去的影响太大。”茂陌重这样一说，他也就知道了。
　　“那要不不做这个了，换一本吧，反正明天才会签合同。”
　　“不，不换，趁着这个机会，我要把它做出来。”与百启的合作，只是有了一个借口而已，如果他能借着这个机会，摆脱过去对他的影响，那只妖魔魂也会好受些。
　　看着茂陌重坚定的样子，句时也只会一心帮助他，并且全天注意他的情况。
　　茂凡千窝在家里，把自己抱成团，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主人应当是没有发现那些有问题的地方，所以他不可能突然化成人形，交代一切。但是今天他用了电脑，发现昨天的所有活动痕迹都没有了，这让他更不知所措了。虽然主人还没有特别不一样的地方，却让他感到莫名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