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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归属问题 ...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立刻就听见迪斯托尔极富辨识性的贵妇腔调在嚷嚷:“欸~醒过来了醒过来了!正好,你们也别吵了,问问他自己的意思吧!”

      我睁开眼看清周围的情况后,一时语塞——你们这些黄金圣斗士都不用守宫不用训练的吗?为什么这么闲全部挤在别人家的宿舍里啊,开Party吗?

      宿舍占地面积就那么点,一下子塞进十几个大老爷们瞬间就变得很局促了,两位屋子的原主人反而委委屈屈地被挤到了角落里,童虎小声抗议道:“前辈们,你们之前已经跑题快两个小时了,结果啥也没讨论出来……”史昂伸手就捶了一下他的脑袋,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对其他人微笑道:“不好意思,你们当他啥都没说。”

      水镜抱起我挡在童虎和史昂面前,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那么按照之前的讨论结果,童虎和史昂就免了,想收徒弟至少得等到他俩拿到黄金圣衣再说。”

      “凭什么!”童虎使劲掰开史昂的手,大声抗议,“水镜你自己不也在外面捡了个小鬼回来带吗!”

      水镜面无表情地反驳他:“首先,天马不是我捡回来的,是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碰巧遇到的;其次,这小子是单独在外面修炼的,又不是跟着我跑;最后,教皇辅佐官说话,你个青铜边儿歇着去。”

      童虎抓狂,企图从床上跳下来揍他,被史昂眼疾手快一把摁倒,对其他人示意道:“继续,继续。”

      盘腿做趺坐状的释静摩也开口了,准确来说,是直接开启了小宇宙脑部沟通:【这个孩子身上的怪异之相让我非常在意,可以的话,我想多花些时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释静摩完整的样子,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穿着圣域批发统一风格的训练服,而是披着一件蓝色的长袍,好像是一件款式比较罕见的袈裟。合着你们处女座都喜欢搞特殊是吧……

      卡迪纳尔笑眯眯地捻了一朵红玫瑰,朝他眼前一晃:“你?还是算了吧,冥想一整天结果忘记吃饭的是谁啊,小孩儿放你那儿养不出几天就该饿死了吧,还是我来吧,全天无限量甜点供应哦,保证养得白白胖胖的~”

      奥克斯怒而掀桌:“可拉倒吧!上次老子就是信了你的邪在双鱼宫喝了杯‘养颜茶’,结果肠子都快拉出来了!”

      以藏眼疾手快地把飞起来的锅碗瓢盆纷纷按回原地,对好友道:“别激动,吵架可以不要动手,打坏了不好交代,再说我已经用圣剑把他的魔宫蔷薇铲得七零八落了,够他收拾大半年的。”

      卡迪纳尔脸色刷地就绿了,咬牙切齿:“原来我的后花园变成那副鬼样子是你干的好事!”

      一时间屋子里刀光与剑影齐飞,玫瑰共蔷薇一色,背景还有一只黄金野牛喘着粗气在咆哮。

      一直在做会议记录的密斯托里亚甩手就把三个人同时封进了冰坨子:“出局,你们仨没资格了,当着小孩子的面打架成何体统?其他人,继续。”

      随后我就看到一件空荡荡的训练服自己飘了起来,附近还有几件护膝护臂绑腿之类的配件也跟着活动,啊,贴图又出BUG了……忽然一阵冰凉凉的触感摸上了我的脸,顿时就惹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水镜十分迅速地拍开了那只看不见的手:“艾卡拉特大人,君子动口不动手。”

      于是我眼前再次出现了一套完整的人体血管肌肉组织,最后皮肤显现,艾卡拉特眯着眼睛凑了过来,眼角的血管纹精致而妖异,他举起已经冒出鲜红指甲的食指点了一下我的鼻尖:“这小孩又不是易碎的薄瓷片,碰一碰也没啥吧,再者都说了多少遍了,猩红毒针没有毒,只是会让人痛得好像被蝎子扎了一样,水镜你的理论课程肯定是睡过去的。”

      密斯托里亚敲了敲本子:“某位经常借着隐身便利逃课的不良学生,请不要污蔑水镜的仁智勇全优成绩单,谢谢。”

      艾卡拉特嘴里嘀咕着:“果然教导主任才是最可恨的。”一脸不忿地缩了回去。

      这时窗户忽然被人推开了,格式塔一脸无奈地探头进来:“你们还没吵出结果啊?戈尔迪和布兰迪都无聊到开始咬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圈了。”

      凯撒爬起来冲窗户外面喊了句:“自己出去找吃的,不许把啃剩的猎物带回来搞得狮子宫满地是血,不然打断你们的腿!”

      外面随即传来一连串兴奋的嗷嗷声,伴随着“得得得”的马蹄声逐渐远去,估计是格式塔帮忙出去溜宠了,他们仨的体型太大,要是进屋子别人就彻底没地方坐了。

      密斯托里亚刷刷几下在本子上划掉了什么,然后环顾整间屋子:“还有谁没发表意见的?”

      凯撒坐回自己的位置,很不爽地瞪了一眼趁机占了他位置的迪斯托尔,一屁股将他挤到了地板上,沉声道:“我就算了,对戈尔迪和布兰迪我的耐心都有限,何况一个小孩子,万一它俩玩性大发把他咬死就麻烦了。”

      我瞬间内牛满面,大哥,您终于肯放过我了!

      迪斯托尔爬起来冲凯撒抛了个媚眼:“讨厌啦,那么用力干什么,人家被你撞得疼死了!”

      我默默低头搓着手臂上春风吹又生的鸡皮疙瘩。

      迪斯托尔一边活动手腕一边继续娇嗔:“虽然我很喜欢小孩子,不过嘛~巨蟹宫里阴气那么重,不适合小孩子的身心健康,但是我已经按照他的身材和年龄做了适合的床铺和玩具哟,你们谁要接收他记得从我那里把东西都搬走哦~”

      亚伯坏笑着把桌子上剩余的食物一扫而空:“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把他放在双子宫是最合适的,你们偏不信,说到照顾人谁比得上我哥哥,连墙角的青苔都被他精心呵护得开花了。”

      该隐伸手呼噜了一把亚伯的黑色短发,一脸嫌弃:“你到底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

      “了解,会议告一段落。”密斯托里亚合上本子,对我道:“那么,你自己的意见呢?”

      一下子被十几双眼睛盯着,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妈耶,压力山大啊。

      水镜低声安慰:“没事,你慢慢讲。”

      我想了想,结结巴巴地开口:“我对花粉过敏……”

      卡迪纳尔哀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在毫无防备下被释静摩一记微缩版天魔降伏轰出了大门,拖出一道长长的尾音:“你给我记住!——”

      “而且我怕冷……”

      密斯托里亚愣了一下,叹了口气把会议记录本往水镜怀里一塞,起身走了出去。

      “怕尖锐物体……”

      正在费劲帮奥克斯凿冰块的以藏想了想,直接把冻着好友的巨型冰坨连拉带拽拖出了门,但是体积太大了,以至于把门框硬生生刮开了一个大口子。

      “怕野生动物……”

      格式塔再次从窗户外面把脑袋探进来:“凯撒,你那两头狮子好像不是饿了,是进入发情期了,你真的不考虑做个绝育吗?不然他们只能互相发泄了哦——哎哟你干嘛!”

      凯撒直接踩着窗台就翻了出去:“这种问题去外面讨论!小孩子不方便听!”

      一连串嘎嘣嘎嘣的响动过后,糊在窗户上的防蚊细纱网全报销了,窗台也塌了一大块,扑朔朔直往下掉土块。

      “怕鬼……”

      “哎呀呀呀!人家身上都搞脏了!真讨厌~”迪斯托尔使劲拍打着溅到身上的尘土,朝我抛了个飞吻,“有空可以常来坐坐哟,鬼其实不可怕的,最可怕的还是人心呀,拜拜~”然后,他起身踩着猫步就出去了,动作简直堪称摇曳生姿。走到艾卡拉特身边的时候忽然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不顾他吱哇乱叫硬是拖了出去:“走咯走咯,没听见他说怕鬼吗,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啦~”

      艾卡拉特一路挣扎:“我又不是鬼!”

      “怕吵……”

      释静摩居然很自觉地站了起来,慢吞吞地挪了出去。

      亚伯上来一把将我薅进了怀里使劲揉毛:“啊哈哈哈,以后你就跟我们哥俩混了,本大爷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该隐反手给了弟弟一个暴栗将我从他怀里抢出来:“落到你手里我就最不放心了!”然后起身对水镜道:“实在对不起,今天给你们俩添麻烦了,水镜,如果需要修缮的费用直接从双子宫名下划过去就行。”说着兄弟俩就抱着我离开了宿舍,往十二宫的方向走去。

      结果没走几步远,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那间饱受摧残的小屋子在一片凄惨的崩塌声中,寿终正寝了……

      隐约还能听到童虎崩溃的惨叫声:“水镜!!!下次你们这群黄金大爷开会麻烦找别的地方好吗?!”史昂有气无力地接上一句:“我赞同。顺便问一句,今晚我们睡哪儿?”

      长久的沉默之后,水镜弱弱地开口:“呃……去我家吧。”

      果然无论在哪个时代,黄金圣斗士都是拆迁办一把好手。

      随后,我正式在双子宫安家落户,亚伯兴致勃勃地跑去巨蟹宫搬回了大量幼儿用品,我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只能感慨以迪斯托尔的手艺做圣斗士真是亏大发了,趁早注册个木工品牌肯定赚得盆满钵满。

      晚上,吃饱喝足之后,我感觉到生物钟在拼命催促我赶紧入睡,于是钻进了早就预备好的小床铺,该隐帮我掖好被子,然后连哄带骗地把亚伯拖出去关上了房门:“好了好了,他都想睡了,你就别折腾他了,明天有的是时间。”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忽然清醒过来,手腕上一阵冰凉,连忙起身,小金蛇已经从胳膊上浮现出来,灵巧地蹿上了我的肩膀,蛇信嘶嘶作响:“白天有些事情不方便讲,想必你心中也存着大量疑惑,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我点了点头,但是忽然想起兄弟俩的房间就在隔壁,下意识转了一下头。

      “不必担心,他们在催眠疗法的作用下不可能醒过来的。”小金蛇昂起了头,“我受雅典娜的委托在各个时空裂隙中寻找你的下落,花了不少功夫,直到不久前感知到你的小宇宙,才发现你竟然跑到这个时间点来了。事情很麻烦,我长话短说,总之你不能再在这里耽搁时间了,否则引发的连锁反应有可能影响到后世,你不会希望回去之后发现两百多年后的人完全不认识你,或者只能看到他们的墓碑吧?”

      我下意识反驳:“可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那已经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了。”小金蛇的眼里闪过一丝冷酷,“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情,对于你而言,这个时代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尘埃落定。如果再插手,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变动,你不要逞一时之勇,毁掉前人的心血。”

      我皱起了眉,小金蛇肯定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我心里还是愿意相信它不会害我,有些时候,隐瞒也是出于好意。再说了,有些时候好奇心太旺盛也不是什么好事。

      最后我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小金蛇似乎松了一口气,吻尖碰了碰我的眉心:“你只需要顺其自然就好,一切我自有安排。”

      一股强大的治愈性小宇宙涌入脑海,我几乎是一秒钟就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艳阳普照,非常适合……早起学习!

      我被亚伯放在一个拥有学步车、便携式书架、可折叠餐盘等多功能复合型专用座椅上,表情麻木地看着该隐在我面前竖起了一块小黑板,用粉笔刷刷刷写下了一大堆足以让全世界物理学子哭天抢地崩溃撞墙的公式,然后捡起教鞭敲了敲最上面那个著名的E = mc2,平静道:“一开始讲太难的课程你大概吸收不了,所以我们就先从质能关系式开始说起……”

      我一头撞在桌板上,眼泪哗哗地流——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要让我想起被《黄冈密卷》《王后雄专题》和《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支配的恐惧?!

      恍惚中听见亚伯在旁边惊叫:“哥!他晕过去了!”

      该隐的声音毫无波澜:“给我掐醒,继续。”

  •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以为双子座是正常人吗?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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