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与律师》柠檬半点酸

4、第 4 章

　　明亮的会议室里面，准备合作的双方的法定代表人物和律师都坐好自己应该的位置之上，主持者正等待双方律师作最后细看合约文件，确定它们是没有问题的。

　　会议室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双方律师把手上的互换给对方，又重新看一次，这一次较快，双方律师都对自己客人点了点头，亦向主持人点了一下。

　　「好，现在双方可以签名，顾先生请在乙方在线签署，尹小姐则在甲方上签名，签好后互换再签。」

　　双方法定代表人明快地把名字签下，利落的推给对方，也快速在空白的那个线签下名字。顾广益拿着手中的合约站起来，笑了一抹魅力十足的微笑道：「还是那一句，合作愉快啊，小初。」

　　「小初这小名是上世纪的了，大哥，我长大了，请叫我尹总裁。」她顿了一顿，把手伸过去给他握住道：「不过合作愉快。」尹筗初也微微一笑，在公司里面，她知道别人都称为她铁面总裁，总是一张正经严肃的脸，不过她对着自己熟悉的人，才会轻松露出笑容。

　　何况对方是顾广益，是她从小都追着跑的大哥，也是她一路以来要学习的对象。曾经尹家想把筗初嫁给顾广益，可是从小便很了解尹筗初，亦知道她很多事的顾广益在对家人有意想谈订婚的时候，他马上搬出一个女朋友出来见家长，由于顾家即使有阶级观念，不过都一切以儿子喜欢为重，所以这场风雨发生之前，在顾广益安排之下取消了。

　　不过那个女朋友没多久便和顾广益订婚，婚期定在下年的年尾。

　　尹筗初总是说顾广益根本是找自己来顺势把自己女朋友搬出来让顾家接受，她是他的红娘，所以每一次跟顾家合作的合约上，尹筗初都会故意提出利益占多一些些的条件。

　　顾广益疼这位小妹妹，便由她了。

　　「你们两兄妹就别顾着一人一语，还记得我今晚的荣休庆祝会吗？今天是我律师生涯最后一份见证合约了。」身为主持人的，亦是A.L集团的法律顾问杜言站起来拍了两下响亮的掌，拉回那两个互相用眼神拉拉扯扯的合作伙伴。

　　「当然记得了，杜伯伯！可是啊，你荣休，那我们A.L怎办啊！细心的律师不易找呢，你怎么都不让你的儿子女儿都当律师，全部都没给你接班。」而且市面上有十足经验的老字号律师都是别的集团的法律顾问呢，新人也不及杜伯伯啊。

　　「呵呵呵，幸好我这边有谢伯伯的儿子接班，省去我挑选的时间。」顾广益嘲讽一笑，就是要看自家的青梅竹马好妹妹黑着一张脸。

　　「放心好了，筗初啊，杜伯伯叫妳一定要记住今晚来我的荣休庆祝会就是想给妳介绍一个新人，她曾经跟过我当徒弟两年，不过后来我觉得年纪有点大，没精力再帮她，便推介她到很有名的金牌律师古源那里当徒弟，现在好像已独当一面在古源那里挂牌的，我还亲自打了电话给我这个人生最后一个徒弟，她听到我荣休说一定会来，我准备介绍给妳们认识。」杜言一说起那个正义十足的徒弟也感到恩惠，若果不是他年纪有点高，也只想替A.L专心做顾问处理大大小小的律师问题，他真想亲自带这个女孩。

　　「杜伯伯也这么推介的人，我倒真要好好的结识一下。」尹筗初并没想太多，很单纯的想，杜伯伯收下的最后一个徒弟是个男生，她知道杜伯伯一向习惯收男的做徒弟。

　　「好了，杜伯伯不多说，先回去准备今晚的事，你们俩，喜欢不了对方真有点浪费呢！」杜言看着他们二人长大，也像上一辈的人那么想的，他们很合衬，应该将来会结婚……

　　不过世事难料，人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甚么事。

　　或许一场大火，也可以转过头把大屋子里的人全都烧光却一个也救不了那么狗血。

　　顾广益和尹筗初互看一眼后不禁失笑出来，用笑声送走又一个想要他们在一起的长辈离开。他们两个人各自离开杜伯伯的律师事务所，互相道别后便坐上车子，回去自己的公司……

　　尹筗初再一次叹了一声。

　　对，工作又要来了。

　　一天忙到头昏的工作来到黄昏六点，秘书敲门进来，提醒尹筗初道：「总裁，今天工作已经没了，车子已在楼下等妳，今晚妳要出席杜律师的荣休庆祝会。」秘书对着她很公式化的微笑提醒。

　　「知道了，妳也下班吧。」尹筗初低头想把手头的资料看完才离开。

　　「知道了就最好马上动身，总裁昨天是这么吩咐我，一定要看着妳离开座位走出公司才能叫任务完成，可以下班，妳这样我下不了班的。」秘书硬着笑容，很郑重的再一次警告……

　　不，是“提醒”！

　　「嗯……这就走，秘书小姐，别瞪我。」尹筗初站起来伸个懒腰，把挂着的西装外套套上后便拿着包离开自己不太爱坐却长期要坐着的办公室。

　　来到楼下，司机已在等，她跳上车后，车子火速回去住所里面，尹筗初下车后跟司机道：「你今天也下班，庆祝会我会自己开车去，你别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发誓一定不会在上面睡着的。」

　　「总裁……这我很难做的，老爷说一定要把妳送到会场门口……」司机大哥为难了瞪向尹筗初。

　　「行！我保证会去的！」尹筗初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疲累的衰叹一声。

　　「妳说的哟，总裁，那我先下班了。」司机大哥见总裁再三保证，虽然她的保证有点不值钱啦，可老板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坚持下去，早点下班就可以回家陪老婆，和可爱的女儿玩家家酒。

　　尹筗初送走司机便回去她的住所，从衣柜里快手利落的拿出今晚出席庆祝会的简便礼服，她认为今天主角不是自己，没必要穿个低..胸又露..腿的，简单的时尚型的连身裙子和高根鞋就可以，连妆差点也不想化呢。

　　涂了点粉亮的口红，打点粉底和腮红后就没了，尹筗初很满意自己的决定，在全身镜子照了两照很确定大方得体后，便穿上她讨厌的高根鞋走出门口，却走了两步又回来，从鞋子上的篮子拿回车钥匙才走出大门。

　　荣休庆祝会上，会场的格调是杜伯伯一如以往低调的布置，他邀请来的人数不多，望眼会场里面的人，都是与杜伯伯关系很要好的人，尹筗初才松了一口气，放下一个她是来应酬的心理。

　　准点八时，是杜伯伯一向很有时间观念的作风，会场灯暗下来，主持人讲了几句后便邀请杜言上台致辞，致辞的内容还是一贯听到耳都烂掉那种，但亦有也加入他独有的风格在里面，最后一轮的掌声，灯又亮起，不少人在音乐之下，在中间跳起舞来。

　　杜言下台后很快寻找到尹筗初的身影，他神采且带着帅气迷人的笑容走过去「筗初，还怕妳跑掉呢。」

　　「你都下达江湖追.杀.令，我还好意思不来吗？」尹筗初开玩笑的说，然后张手拥抱了杜伯伯道：「恭喜荣休，退休打算要做甚么呢？」

　　「后天就上机去欧洲，大概半个月才会来，回来后再考虑去哪里。」杜言也回抱了她一下，继而想起甚么，瞇眼道：「我知道我还有一件事还没做，妳就别对我露出这张锐利的脸啦！」

　　尹筗初马上把脸抹起笑容，幽默的警告：「那当然了，如果杜伯伯不给我解决那个空缺的问题，我死也缠到去欧洲找你回来。」她像少女一样向他撒娇，手挽住他的手臂。

　　「哎哟，真可怕的大总裁啊！我看，将来有那个男人敢要妳啊！」杜言有点宠溺的逗她的鼻子。

　　「我不需要男人要，我可是总裁，要去包..养..小白脸。」尹筗初微笑指道。

　　「还包..养呢。」杜言没她那么好气了，眼尾瞄到古源在不远处，他拍拍手臂：「妳要的人，应该来了。」

　　「哦？」尹筗初挑一挑眉，看向杜言看的方向，但她只看到古源，却看不见他身边有人。

　　他们二人慢慢的走近古源，其他人好像感觉到一样，纷纷识趣的退开让今晚的主角杜言接近他要接近的人。杜言一看到古源挑眉道：「怎么啦，我的前任徒弟呢？她不给我面子没来吗？」

　　「不是、不是，她刚才赶在你上台时来了，不过上了洗手间。」古源转身看向洗手间的方向，正好他很恩惠的徒弟就出来了。他瞧她招了招手，小徒弟便乖巧的走过去。

　　尹筗初永不忘记目光穿过人群的时候，落在她身上第一眼的那份憾动。

　　一个月了。

　　时间，足足消磨了快一个月，把她当时在日本的触动都消磨得七七八八，也认定那只是一时之间的感觉……

　　可惜，月老似乎跟她在玩耍，再一次让她和她相遇。

　　许晶晶脸带微笑的走到古源身边，看着杜言很尊敬的弯腰说：「师父，很久不见了，你身体最近健康吗？酒有没有再多喝？」

　　「妳还是一样很啰唆，当律师不来点红酒怎么像律师呢！」杜言笑笑的啧一声，回想收这徒弟的那时候，最后悔的事便是她很爱管他喝酒.抽..雪..茄这些事。

　　「少来，我只想师父健康一点，长命一点，才可以多教我东西。」许晶晶也娇柔的瞪笑他。

　　「好啰，晶晶，现在我才是妳的师父。」古源假意吃醋的打断两个旧师徒的聚旧，今天来的目的快点完成，他才可以大喝特喝，喝穷杜言才行。

　　「嘿，师父你吃醋？」许晶晶撒娇的挽住古源，除了老爸和杜言，古源是她最喜欢的长辈。当初杜言说要她去当古源徒弟，她几乎哭着跟杜言说是不是她不够好，他不要她了。

　　后来了解师父是年纪大，兼顾不来才要她过去古源那里。

　　「好啦，今天杜言，也即使你前任师父要妳过来的目的，是想介绍一个人给妳认识。」古源没好气的了。

　　「就是这位吗？」许晶晶其实一过来便注意到杜言身旁的美女。

　　「是，晶晶，给妳介绍，她是A.L集团的总裁尹筗初，就是我一直担任法律顾问的公司。」杜言轻拍尹筗初的背介绍。「筗初，她就是我说的那个徒弟，叫晶晶，许晶晶。」

　　「妳好，许小姐。」尹筗初收起震惊，伸出手。

　　「妳好，尹小姐。」许晶晶礼貌的也伸出手和她交握，可心底里，怎么觉得这个女生那么眼熟，是她时常上杂志的关系吗？

　　「晶晶啊，杜言说想妳担任A.L的法律顾问，当然会有一个过度期，妳要先到集团的法律团体工作，好好展现妳的实力，适合的话，筗初会再跟妳谈签约的。」古源很早前已和杜言谈过这个问题，而杜言也跟尹筗初谈过。

　　「我当然很乐意，也谢谢尹小姐给我机会。」许晶晶眼眸闪着星茫，嘴角露出最真摰的笑容，她眼里的坚定与自信，里里外外都摄去了尹筗初的心灵。

　　「放心吧，筗初，我去完欧洲回来也会跟进我这个小徒弟的工作，说是荣休，也为了妳啊，杜伯伯再辛苦一些吧。」杜言招了招手，一个服务员端着一盘子的香槟走过来。

　　四个人都拿了一杯香槟，在杜言带领之下锵的一声……

　　「合作愉快，尹小姐。」许晶晶把酒杯举到尹筗初面前，露出她魅力的笑容。

　　「……合作……愉快。」尹筗初心口跳得很厉害，把酒杯敲下去的那秒……

　　她彷佛听到了……

　　缘份正式把二人接在同一轨道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