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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

  •   杨翠花哼着小曲,心情颇好。
      “秦哥?人呢秦哥?”翠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猥琐,“啧啧啧,既然这样那我就等会儿来叫你——看起来昨晚劳累得很啊。”

      “滚你的劳累。”秦谂黑着脸从杨翠花身后的走廊里转过来,他顺手合上身后的门。
      杨翠花万万没想到秦谂竟然还有换房间住的破习惯,对方的嗓音听上去有点沙哑,杨翠花肾上腺素飙升,“怎么,昨天的小美人不合胃口?”竟然没诱惑到秦谂,让他不早朝?
      秦谂疲惫地揉了揉青黑的眼圈,“你的鼻子倒是灵。”他淡淡地点评,“可惜功力还差一点,我昨天只是带他去喝了杯酒。”
      杨翠湖兴致勃勃,“然后呢,然后呢?”总不可能就这么空着手回来了?
      秦谂磨了磨后槽牙,“然后他就睡着了。”
      杨翠花:“……你就没乘机做点什么?”
      秦谂用房卡刷开自己的门,打了个哈欠,“当然做了。”
      杨翠花重新振奋起来,双眼冒着贼光,“说说说,说了也不枉我给你当牛做马许多年。”
      秦谂冷笑:“他吐了我一身,我扛着他去洗澡,他在浴缸里发酒疯,差点把我给闷死,我艰难求生,险些死在方寸之间的浴缸里,本着最后一点人道主义的精神,我才把他扛到床上,他又来一个锁喉。“秦谂说到这里,把衬衫领口拨开给杨翠花看了一眼,”看见没?我觉得今天我需要一件高领的衣服。“
      杨翠花盯着秦谂修长的脖颈咽了口口水——即使他的脖颈一圈淤痕,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秦谂:“……我回去就换助理。“
      杨翠花一秒恢复精英女白领形象,彬彬有礼地一欠身,栗色的大波浪带出阵阵香气,秦谂差点窒息,连连摆手,“你去给我找件藏得住痕迹的衣服。“
      杨翠花:“是——是不是还要顺便给小美人带一件?“
      秦谂现在嗓子还刺刺地疼,他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刚刚自己亲手关上的房门,冷冷地哼了一声。
      杨翠花干脆利落:“得嘞,小的一定给您办妥。”

      “今天过冬了吗?怎么秦老师穿这么多?”
      “你是傻吗?不要说今天是冬天了,哪怕是零下二十度,现场的暖气也不是吹的呀。”
      “那他为什么要穿一件高领的衬衫?”
      “……可能是为了造型?”
      “不懂诶。”
      ……

      秦谂冷着一张脸瘫在导师专用的椅子里,整个人看上去懒懒散散的,但是不妙的气息在他周围萦绕出实体,看得一边的杨翠花战战兢兢的。
      “哥哥哥,哥。”杨翠花咽了口口水。
      秦谂清了清嗓子,眉头一皱,冷淡道:“有话直说,下什么蛋呢?“
      杨翠花:“……”她深呼吸,反复告诉自己眼前坐着的是发工资的大爷,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她旋即露出八颗牙齿的完美微笑,咬着后槽牙说:“我刚刚帮您去看过了,您的那位抽的签不错,今天压轴了。”
      秦谂唇角一挑,露出个笑,杨翠花登时就挪不动步子了,秦谂眼睛一横,笑容立马冷酷残忍起来,“怎么,你也想……”
      杨翠花一个激灵,“我我我,什么也没想,我没脑子,我不会想!”说着小碎步跺着“咣咣咣”地震天响地走了。

      主持人上来递给导师们几瓶赞助商赞助的饮料,秦谂转过瓶身,眼风一扫,“喝‘亮嗓子’让你唱响全世界”,秦谂打了个哆嗦,随手把饮料放下了,他昨天被颜骆大力锁喉,声带有点伤,总是忍不住想要涮嗓子。
      “听说你今天主动和赛方要求唱一首歌?”身边的导师好奇地探过头,“怎么突然想要唱了?”
      秦谂拢拢身上的西装,单粒纽扣的大衣衬得他身材修长,面目俊秀的年轻人诚恳道:“想给我的爱人唱一首歌。”
      导师:“……”秃了顶的导师把嘴张大,秦谂觉得能吞进他自己发亮的脑袋。
      “你你……”导师吞咽了一下,“你是准备在节目上直接爆出来?”
      秦谂无意识地转了转椅子,他想起昨天晚上送颜骆回房间的时候,颜骆汗津津的额头蹭在他脖颈上,带出点令人心动的暖意,青年的眼睛大而圆,眼皮又薄,看上去很适合亲吻,他这么想的时候,就已经轻轻地落下吻,颜骆醉得厉害,整个人在他怀里像是只舒坦的大猫。
      青年瘫在浴缸里还拽着他不肯走,秦谂差点就像干脆当个流氓算了,可是颜骆眼神诚挚,看得秦谂怦然心动。

      如果对方能让你心甘情愿地止住汹涌而来的欲望,汹涌丰沛的感情倾泻而下,填满原本难填的欲壑,那你就会知道,注定的那个人来了。
      来得莫名其妙,来得汹涌澎湃。
      带着一往无前的凶猛力道,一下撞开心门。
      秦谂微微低头,算是认输,“是的,今天就公布。”
      导师愣愣地咔咔转过脖子,仿佛一个机器人,“是学员吗?”
      秦谂点头,“是的。”
      四位导师全掉了头,秦谂不自觉地摸摸脸,对方的四双目光齐刷刷地投在脸上,秦谂差点以为自己脸上有恐龙越狱,“怎么了?”
      导师颤颤巍巍地差点儿揪掉了头上最后一个毛,“……可是,可是最后一个女学员已经在十六强被淘汰了啊。”
      秦谂“哦”了一声,实打实的稳重,“我知道,我又没说他是女的。”
      “啪”导师头上一根毛都不剩了,他看上去有点崩溃,“你你,你博导知道你这么干吗?”
      秦谂奇怪地看了一眼这位年过半百的导师,奇怪道:“您认识我博导?”
      博导是圈子里的泰山,行走的人形乐器,当年也是惊才艳绝的一号人物,三十三岁就收到了维也纳金色大厅的邀请函。
      导师擦擦汗,“说过几次话,算不上认识,算不上。”
      秦谂:“博导赏脸,难得和我谈过感情问题。”他不卑不亢,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人生只有两件事情不能放下,一是自由意志,二是金玉良缘。前者放下后悔终身,后者放下终身后悔。”
      导师:“……”哑口无言,哑口无言。

      秦谂今天穿的一套去年的亚历山大麦昆高定,整个人依稀透露出要求婚的郑重感。
      颜骆在后台不大自在地拉了拉和对方同款微调过的西装,他的脸还带着点昨天喝酒留下的浮肿,化妆师给他用力挽救,“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就是拿了冠军也没这么提前庆祝的呀。”
      颜骆冲化妆师小姐姐甜甜一笑:“这不是找对象去了吗。”
      化妆师惊呼一声,“你……”
      “颜骆,最后一个,该你上场了。”
      化妆师冲他挥舞手绢,“回来记得交流经验啊!”
      颜骆笑着点点头。
      场上的灯光炫目,颜骆深吸一口气,眼角瞥到一个身影,深沉黑色包裹着高雅白,他突然发现其实自己也没那么紧张,颜骆握紧了手上的吉他,笑着上了场。

      秦谂也在仔细看颜骆。
      秦谂在心里仔细念对方的名字,颜,骆,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对方的大眼睛,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其实起得挺对的,老丈人很有远见。颜骆眼睛长得好,黑白分明,盯着人看的时候,秦谂觉得自己的心都化成了一片。
      像头小骆驼。秦谂想。

      秦谂一个晃神的时间里,颜骆已经结束了他的演唱,抱着怀里的吉他,对着导师席和观众席各鞠了一个躬,眼神灿烂明亮地对着秦谂投过一个笑。
      秦谂感觉自己被击中了,为什么能这么可爱?
      他忍不住也勾起唇角,站起身,走到台上。
      颜骆见他上来,连忙抱着吉他想走。
      “走什么?”秦谂没有带耳麦,他拒绝了给他递上耳返的主持人,示意自己清唱,“自己找个地方听,这是唱给你的,还有把吉他给我留下。”
      颜骆愣愣地把怀里的吉他递给秦谂。

      大凡学音乐的可能都对自己的乐器有种精神上的归属感,好像是老婆似的。
      颜骆有点紧张地把自己的宝贝吉他小心翼翼递给秦谂,他盯着秦谂拿过吉他,觉得自己脖颈上的鸡皮疙瘩都要爆出来了。
      他无奈地看着秦谂,心道算了算了,既然有了秦谂,那这把吉他就只能无奈退居二线,成为偶尔临幸的小老婆了。

      秦谂的嗓子状态不好,声音又点沙哑。
      “这首歌献给我三十年来最珍贵的一个礼物。”秦谂沙哑着嗓子,他不露痕迹地扫过一边的颜骆,“余生也是。”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

      “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四位导师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被台下的哄闹声给震聋了,一脸褶子的导师麻木地问身边的一位:“他是真的觉得别人听不懂英文吗?”
      “你懂什么?人家是故意的好吗?咬字那么重,你听他别的字咬得重吗?”
      “公然出柜了。”
      “自由意志,金玉良缘呢。”
      ……

      秦谂从西服上衣口袋里掏出个亮晶晶的素圈,被几代人的手指磨得晶亮,“你愿意吗?我的爱人?”
      颜骆嘟囔了一句:“你都说是‘爱人’
      秦谂果断把素圈套在对方手指上,一个吻落在对方指尖。

      “果然是金玉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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