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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如若有神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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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稻森永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对的，我就是应当被纠正的错误，如果没有我的出生，我的母亲就会是受万人喜爱的巫女，她会活成她最喜欢的模样，而不是终日沉浸在黑暗里，最终在一个寒冷的冬日，无人问津的死去。
所以，稻森永惠的存在应当被纠正，我的存在，应当被纠正。
面前的焦黑引得稻森永惠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被烈火灼烧痛苦死去的父亲。父亲终日贪婪的望着灼目的阳光，向往着他绝然不可能到往的光明，而这个不经意的结局，也许是神明对他愿望变相的肯定也说不定呢。
在五岁前，永惠一直生活在一个脏又乱的地下室里，她总是会在那里期待着自己父亲的到来，那样子她被锁链禁锢的手脚就能够得到片刻的解脱。
他的父亲会打开那扇冰冷的大门，将手上的‘收获’放在门口不远处的一个篮子里，然后再用手掏出口袋里铜质的钥匙，打开她身上即将生锈的锁链。而五岁的永惠，会‘高高兴兴’的，扑向她父亲那散发着馊臭味的怀里。
他父亲会将手放在她柔软的头顶上，会一直一直不断的抚摸着，就那样‘温柔’的一直一直抚摸，直到他满意了，再拿出几片不知何处而来的面包，向自己的女儿投喂。
永惠是个非常非常早熟的孩子，她知道，在父亲的身边，她只能拥有名曰幸福的表情，哭泣，低沉，这些，是她绝对不能展现出来的情感。
而母亲还在的时候，她总归是还有那么一丝任性的权利，当然，在母亲当着她的面自尽后，这些权利就很‘合理’的不存在了。她母亲在家时总会穿着一身洁白的巫女服，神情常常似笑似泣，她常常会对永惠说：“你是稻荷永惠，你是稻荷永惠....”，不停的，一直在她的耳边诉说着。
但是，往往在永惠自己开心的说出自己的姓氏的时候，这位母亲又总会用一种特别凶狠的神情看着她。可是永惠舍不得这个姓氏，如果不冠上这个姓氏，她就是属于她父亲的。于是，她默默的给自己的姓氏里加上了一个‘森’字。
想要如同自由自在的森林，能够随心所欲的生长。
明明都是一些灰色的记忆，稻森永惠却一直都记得。但是这些东西，如果能够忘记的话，她一定会选择遗忘的，她想成为人人艳羡的孩子，但是事实上，在众人的眼里，她的确是美好如同天使的存在。
因为她的母亲即使对她的血脉再不喜，在对待她的时候也总归不至于过于冷情。而所有见过她的叔叔阿姨，也总会向她的父亲露出一个羡慕的表情。但是很可惜啊，真的很可惜啊，这些为什么都只是她的伪装呢？
在那个诱惑自己母亲落下神坛的男人在大火中丧生后，周围的所有人都一致的安慰她，怜惜她，从未有人将这件事与她联想起来。
“哎，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XX，他总归是可惜了啊。”
“可不是，他那么善良的一个人，竟然这么早就走了。”
“还好当时永惠这孩子不在家，但是她一个人......这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
“这能活下来当然是最好的了。”
“安子，但现在她无父无母，她一个小孩子怎么生活？...总不会安子你愿意收留她吧？！”
“不不不！...我这也就是...”
或许那些人以为她只是一个孩子，听不懂他们的话，所以才能在一旁说的那么肆意。
不过，他的父亲果然在某方面是很厉害的一种人，而永惠觉得，自己也百分百继承他的这种能力，并且到现在将它用的更加淋漓尽致。
她脸上挂着她认为最甜蜜的笑容，被周围一个最富裕的家庭收养了，虽然有那么零星几个人觉得她现在还能露出笑容而感到奇怪，但终归，她是一个小孩子，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所以她的一切都是合理的。
而现在，之所以她在这家稻荷神名下的神社，这又是另外一件灰色的事件了。她母亲没有回来的地方，她回来了，这也应该是一样的，对吧？
......
“master~这个人应该怎么处置呢~”清姬搂着自家御主的手臂，出声打破了局面。
鹤田香子看了看对面那个看起来一脸悲伤的稻森永惠，这个年仅六岁的孩子，她的神色茫然到了极致，望着rider消失的地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只是个这么小的孩子啊，鹤田香子这么想着，对待敌人时那种冷硬的神情也不由得软化了下来：“berserker，既然rider已经确认死亡了，那我们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剩下的....就算了吧...”
清姬看着对面狼狈的稻森永惠，即使对谎言感到了多么的不满，在自家御主的指令下，她也没有做出多么过激的动作。不是说六岁的稻森永惠对清姬做了什么，只是清姬单纯的，感受到了来自她身上的谎言味道，清姬一向对于这个敏感。
“回去了。”
“好的呢~mater~”
在他们走后，稻森永惠也回了神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新生的令咒消失的一干二净，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声音清脆的很。
“永惠我，什么都没有，一直什么都没有。”
“因为得到是因为母亲你，失去也是因为母亲你。”
她抬起头看向了天空中高挂的太阳，刺眼的阳光仿佛穿透的她白皙的皮肤：“你听不到我的愿望，高居于天空的神明。”
身体...身体不受控制的发冷，明明身处温暖的房间，莉莉丝却浑身冰冷。上一秒还是好好的，此刻却突然如此。
胃在不停的叫嚣的，恶心感仿佛要将她吞没，冷汗不停的从额头留下，她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发不出一点声响。
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突如其来的疼痛感离开后，莉莉丝看着自己手指间的黑色不知名物体，不知如何是好。
柜台上摆着一个镜子，莉莉丝的身体此刻倒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比起上一秒的生不如死，此刻她轻轻松松的就来到了那里，她望向镜子，只见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表情，她用手抚了抚自己的嘴角，才将那怪异的幅度按压了下去。
脸颊上不由得染上了几抹黑色，但是这却没有突兀感，因为莉莉丝的嘴角那，流出的鲜血竟然也是如同黑色般浓重的色彩。
“杂种，你这又是闹了一出什么戏？”
视线变的有些模糊了，莉莉丝能够感受到自己脸上的冰冷触感，好像是对面的人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抚摸着，温柔的，又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王。”莉莉丝出声道。
“...本王不是说了吗？面对本王就应当有足够的坦诚！”
“......嗯。”莉莉丝看着面前这个金色的王者，下意识的伸出手，有些用力抱住了对方。当然，这些力气对于王而言可能微不足道。
吉尔伽美什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黑色液体，难得沉思了起来，这液体其实也算不得纯黑色，在这黑里还是有着一些红色的，只是那黑色实在是过于浓郁，差不多将红色吞噬了去。
话说这家伙怎么这么容易睡着，王抱起自己怀里沉沉睡去的莉莉丝，稍许无奈的叹了口气。
“杂种，这可没有下次了。”尽管表情温柔，王的声音里却丝毫都听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唔，感觉自己表达的不是很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