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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祸不单行 ...

  •   田二与吴新商量好,第二天调六扇门的人以查江湖盗贼的名义去辛家搜查,这才打道回府,开始写信说明明天的安排,准备谴人送去总后府协调好明天的行动。

      刚写完封好,便听到有下人一路叫着“不好”跑进来禀告:“二少爷,大事不好,吴府刚刚失火了!”

      田二连忙叫:“那还等什么?马上派人过去救火啊!全都去、全都去!”

      宏伟气派的吴府火光冲天,不远处树林中,两人黑色夜行衣,飘然并立高技上,瞭望这边的火势,确定没得救了,相视一笑,分手离去。

      田吴两家救了一夜,早上再看,昔日的侍郎府基本烧个精光,只剩下冒着青烟的一片碎石瓦砾。吴新都傻眼了:“我爹若知道家里变成这个样子,还不得气死?”

      因皇贵妃出了这事儿,他爹吴侍郎被镇国公叫去京城,他娘是皇贵妃的亲姐姐,每日进宫中陪伴皇贵妃,只怕她忧郁成疾。所以,这翼城老家吴府主子倒是只有他一个人。

      田二心下生疑:“你说,昨天晚上我们商量着要对付辛府,今天就出了这事儿,会不会……”

      吴新一拍桌子:“一定是那些江湖人为辛府出头!”

      话音未落,有家丁跑过来:“少爷少爷不好了!京师飞鸽传信:咱家在京师的宅子昨晚也失火了!虽然没伤着人,只是整座宅院都烧没了。”

      吴新回头看了看身后一片废墟的家,田二惊道:“这事儿只怕不简单。这宅子在翼城老家先不说,连京城的宅子他们都敢烧,那可是天子脚下啊,你家到底得罪谁了?”

      吴新都快哭了:“我哪儿知道啊?说不得,我要马上赶去京城,我爹那边肯定需要帮手。”

      田二安慰他:“好在京城咱两家的人都在,自会帮姑父。这边房子左右得修个一年半载,你且先回京去。这边的事我来安排,一旦处理完,就回京去陪你一起。”

      吴新带人连夜返京。

      钟婆婆进来回话,见飞鸢对着两枚鸟蛋出神,便问:“这鸽子蛋看着精巧,跟珍珠似的,莫不是要给夫人做汤吗?”

      飞鸢回过神来,不禁失笑:这若真是鸽子蛋大小的珍珠,倒不用愁了。此不便与外人说,只问:“何事?”

      钟婆婆忙说:“刚刚谢府派人来,在正房同老夫人说话,老夫人让我来请夫人。”

      飞鸢听得心跳,父母派人来,定有原由。不会是父母身体欠安违和,来通知她的吧?

      钟婆婆见她担心不已,便说:“夫人莫急,不像谢家老爷夫人有事,只听说,好像要接您回去。”

      一般结婚后,娘家没有大事,是不兴动辙把嫁出去的女儿接回娘家的,这等提议对于婆家来讲,是不合礼数的,虽谈不上多大的错,却会影响亲家的关系,甚而影响婆家待新媳妇的态度。所以,娘家人自是小心,若非重大事因,轻易不会提出。

      飞鸢心下暗惊:难道他们听到给族长的传话,知晓她想合离的心,因此遣人来跟辛家人说?她立刻否决这种猜想:即便他们不反对、甚至支持自己,断没有不跟自己商量就直接向辛老夫人提出的道理。

      那会是什么呢?

      她整理了一下妆容,由钟婆婆扶着去正堂,果然见谢家管事的陈婆婆正在回刘氏的话,见她进来,忙施礼叫她:“给大小姐请安。”

      飞鸢先给刘氏请了安,才叫她免了礼数,问家里父母安好。

      刘氏说:“你表妹从京城来,亲家派人来接你回去。一则与昔日姐妹相聚,二则与父母相隔数月,必是想念的。你这便收拾一下,随陈婆婆回去吧。”

      飞鸢当即明白,禀明道:“那必是儿媳的表妹、小名柔儿的,她打小在我家长大,与我同吃同住,难怪她一来便要找我。只是,夫婿择日便要远行,这当口儿媳哪能出门?便请陈妈妈回去代我问候爹娘、向柔儿致歉便了。她从小知书识仪,一定会体谅的。”

      刘氏慈爱地笑了:“我就知道,你是懂事的。但这事,我也问过辰儿,他说无妨,可以等你回来他再走,应无大碍。”想是因为这事,儿子可以晚些出远门,刘氏说不好还挺高兴飞鸢回门儿的,没准还希望她多住几天呢。

      飞鸢谢了老夫人,回房间准备出门,想着跟辛辰说一下。

      尽管她不清楚是感谢因了辛辰刘氏才放她回门,还是不放心这几日自己不在家万事诸般总要跟他交待清楚才安心,还是想到回了娘家终于可以跟爹娘好生衡量安排合离的事情因而心生欠仄。可惜,辛坚说公子带着辛巨出门了。

      因为家逢变故,怕拖累娘家,三日回门都没有安排。虽然家境不比往时,终究也算是新婚后首次回门,总要带些礼才顾全婆家面子。

      飞鸢叫钟婆婆抓了一只大公鸡、拣了一篮新鲜果子做礼,盯着红枝收拾东西,忍不住几次看向静悄悄的书房。末了,在红枝和陈妈妈的一下催促下,方才拜别公婆,出门而去。

      虽然初时心情尚沉重,但离谢家渐近,即将见到久别的爹娘和亲密的表妹的喜悦,令飞鸢的兴致渐渐高昂起来。

      谢家虽然败落,究竟是大家族,三进大院的白墙绿瓦远远地看着就分外醒目,那可是飞鸢从小长大的家园,此时以他人新妇的身份回来,亲切中又分明有了一丝生分的怯怯,加之辛府变故下的重负,令人倍感失落。

      虽然只是飞鸢一人回门,谢家还是开了中门,让她风光入户,算是给辛家面子。

      入得正堂,见到父亲谢国双、母亲丁氏,飞鸢只觉胸中委屈全化为辛酸,勉强压抑着,平静地上前施礼,给二老请安。

      二位老人一直惦念得紧,乍见到飞鸢,谢国双还好,丁氏早一把揽到怀里,哽咽道:“孩儿啊,可委屈你了!”

      若在外人面前,飞鸢绝对是沉稳安然、再妥帖不过的风度,但在母亲面前,这副伪装原是不需要,但丁氏此言,却勾起脑海中辛辰那淡定微笑的双眼,说什么不能让家里人看低了,飞鸢反倒安慰起母亲来:“娘,我在那边都好,您莫要挂怀,不然倒叫女儿不安心了。”

      丁氏旁边女子,过来扶住飞鸢:“表姐说得是。姑母不要伤心了。”正是从京城来探亲的表妹,小名柔儿的。此时与飞鸢拉着手亲热地说:“姐姐难得回门,这是该高兴的事情。”

      丁氏闻言,更加伤感:“正是,出嫁不比从前,以后见面的日子愈发有限了。”

      飞鸢终被她说得落下泪来,丁柔劝解这母女:“说得就是,在一起时可要尽着性地乐呢,才不辜负这难得的相聚。”语气一如从前那般温柔。

      飞鸢这才仔细打量她:“柔儿越发出众了,难得性情跟小时候一样,竟没有大变。”

      丁柔闻言,温婉轻笑:“姐姐是说我只长年纪、不长修为的吗?我可是亦步亦趋一路学着姐姐,只盼着长成姐姐这样就阿弥托佛了。”

      飞鸢揽着她笑:“姐姐可没有你这张巧嘴,善长倒打一耙的。”

      丁氏本来伤心,听这姐俩这一通斗嘴,便如俩人从小时光一般,一时目光温柔下来:“一转眼,你们俩个都长成大人了,不过这脾气,真还与从前一样,也是难得。”

      谢国双也看着高兴,说:“既回来了,便好生陪你母亲和表妹吧。”

      飞鸢应了声“是”,娘儿几个到里面,更了家常的衣服。丁氏见女儿换上旧时罗衫,只硬生生地盘成新妇发髻,而丁柔则梳着女儿家的盘桓髻,同样女儿情态,如今两种生活,不由又伤感起来。

      飞鸢体念母亲,但不好当着丁柔的面说,只问:“妹妹这次来,可代我陪母亲,多呆些时间吧。”

      丁柔娴静地说:“当然好,我也喜欢同姑母、姐姐作伴儿,翼城这里也清静。”

      飞鸢听了,便知她话中有话,只是当着丁氏的面,且不好问。

      稍后,待丁柔不在眼前,丁氏方问飞鸢:“你可作何打算?”她是听红枝说了族长的答复,知道飞鸢是有这个心的。

      飞鸢垂首说:“女儿还能有什么打算?但凭父母作主。”

      丁氏伤感地说:“按理,女儿家出嫁从夫、从一而终。但你才过门儿,这东侯王府便大势已去,我与你父亲怎么忍心叫你一辈子没了指望?虽然族长不肯松口,但若你真有这个心,你父亲多疏通一二,也不是全无希望,不过要耽搁些时日而已,强胜你一辈子陪辛家受苦,总有个盼头吧?”

      飞鸢倒不曾想父母会一口答应,支持自己的想法,便试探道:“之前族人支持良多,而今若这般收场,虽族长或会宽容,终究内心难安。”

      当时的嫁妆有多气派,现在的负累便有多重。

      丁氏说:“那倒是,我和你父亲商议,说不得就把东侯王府当年的聘礼交出去,再另想辙,总会有办法。”

      飞鸢心中一动:“有什么辙好想?”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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