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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疑虑重重 ...

  •   四月的天,和煦的风。
      从没想过还能活过来的韩金,却是真正的活了过来,就好像闭气很久的人突然获得了新鲜的空气一般,她深深地用鼻孔吸了口气,然后心脏处开始有力地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跳动,这跳动太过猛烈,像是拼命地要挣脱什么似的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她张开了嘴重重地吸了口气,直到她觉得舒服得四肢百骸都放松了下来,她才缓缓关上嘴唇。
      慢慢地她睁开眼,入眼却是一个黑压压的空间,为什么说黑压压呢,她竟然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床上,那床做工特别精妙,四周都是木质手工雕刻,连顶上也刻着富贵牡丹,四周厚重的帷幔将床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在伸出的手臂处有一丝光线露进来。
      她微皱着眉,对从手腕处传来的陌生的温暖和触碰有些不适,她下意识地缩了缩手臂。
      却不料她这么一动,本来还垂着的帐幔一下子全部被人拉开了一个大口子,手腕处的温度跟着立马消失,同时还有人摔倒在地的声音响起。同时突然涌入的光线让她闭了闭眼,她使了使劲想要抬起胳膊遮住那突然涌入的光线,无奈力量实在太过羸弱,她虚弱地吐出一口气,蓦地,她没有抬起来的手被一个喜形于色的人抓进了掌心里。
      突然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韩金定定地看着俯视她的人,只见那人眉心眼尾都已爬上了淡淡的皱纹,看着不过三四十岁的年龄却蓄着胡子让那张白皙清隽的面孔顿时少了三分美感。她刚想惋惜,却突然想到此时的处境,她竟然没死!可,那种死亡的感觉……她想起车祸后的情景,她明明是死得都不能再透了吧。
      可这儿又是哪里,还有这个人是谁他干嘛抓着她的手,还有那看着她的表情,简直可以用失而复得、欣喜若狂来形容。
      她抿紧嘴,使劲想要挣脱那人抓着的自己的手,可那人就是不放手,还用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脸,梳理她的发。这种亲昵得让她觉得肉麻的举动让她忍无可忍,出口道:“你是谁?快放开我!”
      她一说完,就听见这屋子里想起膝盖着地的声音,她一愣,微微扭头一看,竟然还有其他人在,并且黑压压几十人穿着历史书上的古装,全都面面相觑地跪在地上,表情噤若寒蝉。
      她顿时忘了要抽手这事儿。她只在心里默念我这是到哪儿了?莫非是穿越了?!
      然后就听那抓着她手的人恶狠狠地气急败坏地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众人道:“庸医!庸医!都是庸医!你们这是作甚!还不快来诊脉!”
      说完就朝最近的一位大夫伸出一脚,正好踢在那人面门上,那人闷哼一声,连滚带爬地前来搭在韩金手腕上。
      韩金不明所以地看着那名战战兢兢地大夫,见他被人这样欺负,她看着于心不忍,不由得想去安慰。正要开口却听那依旧怒气冲冲也满脸担忧的人,道:“小女怎么样了?”
      那搭在她脉上的手在听到问话立即收回做了一躬,道:“回老爷,小姐已无大碍,只需调养就会痊愈。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那大老爷双眼喷火地逼视着那双腿都在发抖的大夫。
      “小姐受惊过度……恐怕是……失忆了,这……心……心病还需心药医……”说到这儿那老爷已经听得不耐烦了,叫他身边的护卫将那些大夫都打发了出去。
      而韩金从意识到可能是穿越了开始就惊恐地看着这一些,特别是在听到面前这个人说她是他女儿的时候,她更是睁大了眼,天呀,她不仅穿越了还穿到一个有钱人家小姐身上还有一个这么厉害地爹。
      就在她怔悚间,一双温暖宽厚的手重新握住她的手,她任由他握着,她愣愣地望着那人的眼和他眼中怔怔的她,这个新生的她,脸色因为震惊更加苍白了几分,双唇也没多少血色,好在那容貌还是和她从前一样只是年轻不少。
      她呆呆地看了很久,只见那人嘴巴一直在动不时又老泪纵横看着十分可怜,可她不知该怎么安慰,也不知该说什么,渐渐地她陷入呆滞中像个木偶般一动不动,同时那人说了些什么她都没听进去,又过了很久,那人发现她似乎不对劲,又慌忙地呼喊她,她才回过神来,对着这个满脸焦急与疼爱这身体的人道:“爹!”瞧着这个如此焦急的父亲,她怎能忍心让他失望,便赶紧认下了这个爹。
      三日后,韩金终于可以下床活动,在几个丫鬟婆子的精心打扮下,她整个人看上去倒是挺有精神,焕然一新,再也不是前两日病怏怏又心事重重的样子。
      韩金抬手抚了抚别在鬓角的珠花,对着铜镜照了照,看着镜中身着一袭粉色刺金提花古装,脸色温润既年轻又神采奕奕的自己,嘴角疏疏一笑,虽不是倾国倾城,却已是三月暖阳般照得原本昏暗的房间都充满了光彩。
      “你们叫什么名字?”韩金放下手,又拿起一支木梳,好整以暇地梳理起那她从未留过的长发。
      “小的雏菊。”那个为她梳头的丫头立马福了福身道。
      接着这几日一直侍候她吃饭穿衣的两个丫头几乎同时开口道:“寒梅。”
      “幽兰。”
      接着是侍候她洗浴的丫头同样福了福,低着头道:“碧玉。”
      韩金顿时纳闷:“是否还有个丫头?”说着停了手上的动作。
      那一直没开口守着一旁的陈婆子这才上前来,道:“回小姐,那翠竹不懂规矩,已经叫人送出府去了。”陈婆子语气毕恭毕敬,可那满不在乎又轻蔑的表情看在韩金的眼里却是一愣。这两日府里的丫鬟家丁都叫这人陈妈还都挺怕她,在她面前都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可以看出这人在朱府是很有权威的一名下人。不想这下人对待她这个小姐这个主子的态度也这么嚣张。
      “是吗?”韩金心道。朝屋里其他人脸上扫了一遍,个个在听到陈婆子话后脸色煞白,有的甚至索索发抖。
      见状,韩金不免又看了那陈婆子一眼,见她还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架势,韩金心里不免感叹,想起从前被人冷言冷语和指指点点的日子,心里蓦地一寒,眼神也瞬间跟着凌厉起来。
      因朱老爷有交代,这些丫鬟婆子都瞒着她这个假当事人关于她生病或者说这叫做朱金玉的小姐生了这怪病或者说莫名其妙死掉的实情。她也不过晚上睡不着听门外守夜的护卫唠叨了几句,她也只听到这朱金玉是在沐浴时突然不省人事。不过……
      韩金从铜镜中望着陈婆子,见她脸上依然一副不把朱金玉放在眼里的表情,心头疑惑就更重了。
      半晌。
      “好了,我饿了。”说着韩金放下木梳,起身去了外间。
      这时外面一直守候着的丫鬟赶紧将手中的饭食呈上桌。
      看着满满一桌清淡又不失营养的早餐,她已是见怪不怪,这两日她都是在这样大排场的美味佳肴中开始新的一天的。
      她其实心里也叫嚣,因为根本就吃不完,为了不扫兴她每样都尝一点,也算是让他们好交差了。她这身体原本主人的父亲,朱富贵朱大财主一向是宽厚待人可这次他女儿出了这事儿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摆过好脸色了。一时间整个朱府蒙上了一层灰色,没人敢在此时造次。
      韩金正喝着软糯的鹌鹑瘦肉粥,一串有些高亢的笑声突然传了进来。
      她蹙了蹙眉,立马示意身边的雏菊,雏菊很机灵,立马弯腰附在她耳边道:“那是小姐的大伯母,这阵子到府上来探亲。”
      虽说是大伯母,但听到扰乱她进食的笑声,这样乖张,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来了似的。韩金心中已对此人生厌。
      但毕竟那人是长辈,她还是慢慢地站了起来,朝已走到门口的大伯母行了一礼道:“大伯母好!”
      “哎呀,我的好侄女,你大病初愈,何必行此大礼啊!”说着一双手握住她胳膊,韩金只觉得一阵香粉味儿扑面而来,害得她差一点就要打喷嚏,她这一个不注意,一双粗壮的手已不由分说将她拉到一旁的软塌上,王桂芝眯着眼睛对着韩金左看右看似乎要看出什么宝贝来,过了半晌她才轻轻拍着韩金的手道:“玉儿,你受苦了,我是个苦命人,你大伯父死得早我又是个病秧子,这几日大伯母怕冲撞了你害你病情加重都没敢来看你,这不,刚才听下人说,我家玉儿好了,我赶忙来瞧瞧。”说着对着韩金笑眯了眼。
      韩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有些排斥这个自来熟的大伯母。
      但还是附和道:“玉儿现在没事儿了,这些日子让大伯母担心了。”
      “好了就成。”说着王桂芝抬起袖口抹了抹眼泪,“可怜你娘死得早,要不然她该有多难过啊!”
      我娘?韩金心里默念。想起那个住在精神病院的妈妈,心里不禁酸涩。以后她一个人在精神病院可怎么办啊?!
      “这不就是我娘保佑我,我才平安无事吗。”韩金笑了笑咽下喉头的酸涩,眨了眨眼示意一旁的丫鬟奉上点心和茶水。
      王桂芝悻悻地笑了笑,垂下手,不一会儿又接过雏菊递上的茶,笑道:“还是玉儿这儿的茶最好喝,”说着喝了一口,又拿起一块玫瑰糕道:“你妹妹啊最爱吃你这儿的玫瑰糕了,这不今日还吵着来,我怕她莽莽撞撞不懂规矩硬是没要她来。”说着轻轻咬了一口又啄了口茶。
      “妹妹也在这里?”韩金所有所思的问。
      王桂芝看了看韩金,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是呀,我们母女现在住在外院。”
      韩金假装没看到那一闪而逝的狡黠,又看了看站在她身旁目不斜视的陈婆子,又对上雏菊的双眸,雏菊立马会意,转身就去打包了一份糕点来。
      王桂芝接过糕点有些市侩地颠了颠,发现重量不轻后满意得眉开眼笑。
      等送走王桂芝,韩金觉得一阵困乏,就要上床休息,却听外面有个欢脱的脚步声传来,同时外面的下人们齐声喊道:“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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