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月明珠有泪》紫玉馨辰

10、特意安排

　　一晃就到除夕，朱府上下一片热闹，就连崔茂他们一家也被请到了朱府参加晚宴。
　　因为这一年朱府发生了许多事，好在都有惊无险，朱富贵心情一好就特意安排了在朱府燃放烟花，这是从前没有过的。烟花，绚烂夺目的光彩一升到夜空，刹那间全城老百姓都跟着沾了光，在烟火的照耀下，整个北望城都陷入狂欢中。
　　崔茂仰着头，望着满天璀璨的烟火，心里也无比的欢喜，他的人生也在这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改变了，他的俩个孩子的病情竟然奇迹般地好了，现在还有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他实在是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老天爷感谢朱富贵感谢那个一点小姐脾气一点架子都没有凡事都虚心向他讨教且尊重他的韩金。
　　烟火掩映下，他转头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妻子和孩子，他们脸上也是许久不见的喜色，不由得双眼含泪，伸手抓住妻子的手却没有看她，只是仰着头望着缤纷的火花在夜空中一朵朵绽放。
　　韩金心情很好，这么热闹的朱府才有过年的味道。现在穆鲲就在身边，还有疼爱她的父亲和哥哥，她此生别无所求了。她好笑将手边的椰果放进嘴里，接着又身长手臂烤一烤手。今夜天空万里无云，星星点点穿透云层和着姹紫嫣红的烟花真是宛如仙境般。烤完手韩金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将脚靠近火炉，一派闲情逸致。真的太幸福了！
　　等烟花表演一停，韩金就起身，神神秘秘走到朱富贵跟前，跪下，笑道：“爹，女儿祝您新年快乐！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财源滚滚！”
　　“这个傻孩子！”朱富贵连忙弯腰将她扶起，一边帮她拍了拍裙摆，一边道：“快起来！我的傻孩子！”
　　“爹，这是女儿送您的，您看喜欢不喜欢！”朱富贵刚一说完，韩金赶紧拿出一件她自己手工织的毛衣。这还得感谢她妈妈从小就教她怎么打毛衣。一个月前她就招来了几位能纺布的女工，让他们将羊毛做成了毛线，这样她才织成了这件毛衣。
　　朱富贵之前从未见过这种套头的毛衣，看着上面的花纹他也觉得惊奇又赞叹，但这样款式的衣服在北辰还从未有人穿过，好在朱老爷是个能够接受新事物的，并未太多惊讶，就收下了，还生怕他的宝贝女儿不高兴，大冬天的，想也没想就脱下外袍穿上毛衣。
　　“不大不小正好合适”，朱富贵忍不住称赞同时对他这个女儿更是另眼相看，竟然能发明这样柔软且保暖的衣服，他心里灵机一动，正要开口看可不可以告诉他怎么做的，以便又多了一个商机。韩金没注意朱富贵的心思，道：“爹，其实这毛衣我不止打了一件，还有两件，都拿到咱家的布庄展示了，大家反映都很好，我想咱们来年就可以生产一批这样的毛衣去卖了。”
　　朱富贵一听顿时双眼瞪得雪亮，嘴角眉梢连同胡须都笑得飞了起来。
　　他盯着一脸理所当然的韩金，蓦地，在桌上一拍板，道：“好，就这么办！”
　　毛衣一穿上朱富贵就没脱下来，而后就露出她商人的本性和铁掌柜退到一边商量什么去了。
　　穆鲲的双眼一直温柔地跟着韩金，见她一脸喜色，他也跟着高兴，同时手轻轻抬起，按在胸口，其实那毛衣韩金也偷偷为他织了一件，就贴身穿在他身上，只是外面还有衣服裹着别人都看不出来。
　　韩金见朱富贵离去后又走到朱金鑫座位边上，将一个荷包送到他手上，俏皮道：“大哥，新年快乐！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还得继续劳烦大哥费心哦！”
　　朱金鑫愣了愣，在她额头随意地敲了一下，提高了嗓门道:“我是你大哥！那是当然的。不过这荷包……嗯还挺香的，”他闻了闻打开荷包一看里面是安神助眠的香草和草药，朱金鑫眼睛亮了亮，嘴角露出一抹笑，迅速拉紧荷包收入衣襟内，然后趁韩金不备一跃而起将她抱住，大笑道：“小妹，为兄好感动，以前你傻乎乎学什么都不会，现在小妹不仅心灵手巧还送了礼物给我，我真的太高兴了！”说着就贴韩金的脸抱紧她。
　　韩金囧的僵直着脖子一脸尬笑。好一阵朱金鑫菜放开她，然后她就看见朱金鑫红红的眼眶个里面晶莹的泪。韩金愣愣地看着，半天都没动弹，到是朱金鑫觉得不好意思了，“小妹，他们开演了……”。于是，韩金扭头朝戏台上望去，朱金鑫这才逮着机会一溜烟跑了，不过没跑多远，就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藏着，看了眼这时才反应过来的韩金后，仰头，看着大树，看着夜空，似乎在那里有他思念的人一般。
　　韩金走回自己位子，没有坐下，而是朝不远处对着她窃笑的穆鲲瞪了瞪眼，才坐下，身体前倾让火炉暖暖手。
　　大年初一，他们早上吃过汤圆就驾着马车出了北望城，这里的习俗大年初一须得去祖先和亲人的墓地祭拜。
　　因为穆鲲不熟悉路线，所以今日驾车的是秦剑和秦简两兄弟，穆鲲则坐在马车里，但又怕他一个大男人影响一车女眷的心情，他只得坐在靠窗处闭目养神。
　　马车里，韩金心里很忐忑很复杂有从前的有将来的，因为今日不仅要去祭拜那去世多年的母亲还有一件大事会告诉她，可朱富贵一直卖着关子。
　　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到了山脚下。抬头望去，山间云雾漫绕，脚边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声合着山间鸟鸣萦绕在耳边，听得人心旷神怡。
　　他们下了马车，走上横跨在溪流上的一座石桥，那桥似乎没什么人走，长满了杂草，且没有新鲜的脚印。
　　接着穿过一条青石板路，一路向上，雾气也越来越大，道旁参天大树黑压压地屹立着，韩金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毛，正要叫他们小心一些，不料，突然一只黑色的小鸟不知从何处扑梭梭地朝韩金飞了过来，穆鲲立马上前用身体挡在她面前，那只鸟被人阻挡尖叫一声，打了个弯飞向天空。大家正唏嘘不过是只鸟的时候，一帮黑衣人却突然从树林深处点着地上的落叶箭步如飞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护卫们紧了紧手中的利刃，连忙冲上前去挡住他们的路，刹那间刀光火石犹如闪电，金属碰撞的铿锵声吓得林子里飞鸟走兽纷纷发出惊叫之声，四处逃散。韩金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最多不过在影视上见过这样的场景，当即吓得腿发软，躲在穆鲲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穆鲲看着她明显被吓到的样子，一边用手拍她的背，一边将身侧的剑握在手中。目光也变得异常锐利，仿佛时刻都可以冲出去的战士。
　　黑衣人太多，护卫们有些对此有些应顾不暇，加上牵制住护卫的那帮黑衣人明显都是里面的精英且故意一边打一边后退想要拉开护卫们和朱家人的距离。所以面对突然从别处冒出来的黑衣人时，留下的护卫和穆鲲都慌了神，他一把将怀里韩金拉出转而将她推进朱金鑫怀里，接着抬手划剑就硬生生接了黑衣人留言砍下来的一剑，这一剑力道之大让他后退了两步，卷皮地上的草叶黏在他鞋上。还没让他多喘两口气，又一名黑衣人朝韩金身后袭去，眼看就要得手，朱金鑫抱着韩金一闪身，接着绕到黑衣人身后狠狠诶朝那黑衣人背后踹了一脚只见那黑衣人踉跄着差点栽倒在地，但雀并未放弃任务，站稳后，摆好架势，准备反攻，不想穆鲲已经不给他机会了。穆鲲双眼一鸷，用余光瞟了眼惊魂未定的韩金，再看黑衣人时，穆鲲额头青筋爆裂，一招横空出世划破面前的空气，同时也将那刚摆好架势的黑衣人破成一具尸体。这是穆鲲第一次杀人杀完后手不受控制地抖。同时有些担心韩金会觉得他太暴力了的朝她望去，然后就简单早已被朱金鑫点了睡穴的韩金乖巧地睡在他怀里。穆鲲这才松了口气。这时另一头的护卫还在黑衣人拼杀，就连朱富贵也加入其中，他和朱金鑫交换了眼色，因为此时他们身后都出现了黑衣人。穆鲲此时互补的其他，弯腰用剑一扫，他身后那个轻敌的黑衣人来不及后退两只脚筋就被他挑断，接着穆鲲没有时间欣赏自己的杰作，立刻朝朱金鑫跑去，然后他一跃而起，侧着身子一剑刺到黑衣人肩上，黑衣人捂着伤口又看了眼坐在地上哇哇大叫生无可恋的同伴，冷冷眼，一枚暗器就楤他袖口发出，穆鲲想要截住，却已来不及，千钧一发之际朱金鑫抱着躲到一个丫鬟的身后才将将躲过，只是那丫鬟随即丧了命。那黑衣人见一击不中又要使出暗器，穆鲲哪里再给他机会直接一剑捅穿黑衣人肚子，然后抽的出。穆鲲又环视四周见没有了其他的威胁才要松懈，不想那被挑断的脚筋黑衣人突然朝他和韩金扔去暗器，穆鲲见状哪里还顾得了他自己，说时迟那时快穆鲲直接就朝朱金鑫和韩金躲避的地方扑去。然后穆鲲闷哼一声，肩膀被暗器划伤。他也没查看自己的伤，看了眼韩金发现她安然无恙后，用剑支着起身，黑着脸，几个大步来到那黑衣人面前这次他再没忧郁，一剑下去，黑衣人彻底倒地。

　　穆鲲绷着脸，盯着地上的尸体，呆了片刻。才擦干净剑刃返身。
　　那一头，由于有了新加入的朱金鑫的帮忙黑衣人很快被逼得节节败退，不肖一刻，黑衣人就丢盔弃甲而逃。这时醒来韩金跑上前来抱住穆鲲只知道哭。直到确认穆鲲真的没事，她才哽咽道:“刚才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
　　穆鲲情难自禁地将她的头按在他胸前，低头啄了啄她的头发，也不怕有人会看到，哑着嗓子道：“还好你没事，不然……”
　　“小妹！”“玉儿！”刚才跑去杀敌的朱金鑫和朱富贵就在这时一脸担忧地跑了过来。穆鲲赶紧放开韩金。站到一边。
　　朱家父子见到韩金只是被吓哭了并没事后才放下心来。随即安排人给穆鲲包扎伤口，好在只是皮外伤，但也让韩金担心了很久。朱金鑫开始清点人数，除护卫损失大半，丫鬟没了一个之外还有几个丫鬟包括梅兰吓晕了过去。好在梅兰菊没事不然可能韩金会不习惯。
　　过了好一会雏菊才上前来颤抖着手牵过韩金，眼中一片惶恐，好久都没说一句话。
　　朱金鑫看着梅兰菊，眼神充满凉意，他在心底默念，出了事只顾着自己性命而不管主子的废物。要不是他，她妹妹就遭这帮丫头黑害了。他在心里打定主意回去后就换掉这些没用的丫头。
　　雏菊则对朱金鑫的心理活动毫无所察，只愤恨地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寒梅和翠竹，心道这两人太奸诈了，若有下次她也得装死才行。
　　经这么一出，余下的人都谨慎了不少，一路小心翼翼地到了半山腰的墓地。
　　朱金鑫娴熟地跑去除掉墓边的杂草，这才摆上祭品点上香油纸钱，又喃喃有词了半天后磕了三个头，这才叫其他人去磕头。
　　当韩金去跪拜的时候，朱金鑫和朱富贵都站在她身后，朱富贵含着老泪，低婉对着墓碑道：“我们都来看你了，老大的病也好了，闺女也长大了，念如啊你在下面可以放心了。”说着抹了抹眼泪。
　　韩金对着冰冷的墓碑心道：“娘，我来看您了，虽然我没有见过你，我也不是您亲生女儿，但在我心里您就是我亲娘和我那可怜的妈妈一样，您的女儿她已经走了，不知道你们现在有没有在一起，以后我会代替您和玉儿照顾好爹和大哥，绝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人的伤害。您可以放心了！愿你们在天上能逍遥快活地活着再无人间的伤痛！”韩金默完，默默地叩了三个头。
　　站起身后才迟钝地猛烈哭了起来，哭得肝肠寸断，把一旁的人都吓坏了。
　　等她不再哭了，又屏退了左右朱富贵才将一把钥匙悄悄地塞到她手里，并神神秘秘地附在她耳朵上说：“这是咱们家金库的钥匙，而金库就在你娘墓底下！”
　　韩金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看了眼手里的钥匙又看了眼远处的墓地再看向朱富贵。
　　她尚在震惊中，朱富贵又道：“今日的黑衣人其实是我安排来考验穆鲲的，既然玉儿喜欢他，为父必定成全你，回去后为父就会佳赏于他……”后面的韩金已经听不进去，因为她此时已经烧红了脸，当初她确实叫朱富贵悄悄帮助穆鲲给他找师傅，也向他说过自己钟情于穆鲲的心意，但没想到这么快。穆鲲还是和以前一样自尊心强，无功不受禄，也只有这样的佳赏才能让他接受朱富贵的安排。只是没想到朱富贵会安排这么一出，可这样一来那死掉的黑衣人、护卫和丫鬟就太无辜了！
　　韩金收好钥匙，在心里打定主意，这事绝对不能让穆鲲知道。
　　是夜，朱富贵就将今日护主有功的护卫和穆鲲都叫到了院子里一个一个的奖赏，最后才走到穆鲲跟前，朱富贵摸着胡须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细语道：“齐公子胆识过人，今日救下小女，正所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遂本老爷决定从现在起你就不再是玉儿的贴身护卫了，而是我朱富贵的上门女婿，待小女年满十八你们二人便成亲，齐公子你看如何？”
　　穆鲲的脸色从默然到疑惑再到震惊，他觉得有些不真实的恍惚感，他望了望偷偷躲在院外的韩金，心里还是觉得不真实除了颔首笑着的韩金。他与韩金能再一次走到一起不容易，这一次他不能再傲娇了，只要能守护韩金一辈子叫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于是他噗通一声跪在朱富贵面前，郑重道：“我一定会倾尽一生关心爱护照顾玉儿，绝不让她遭受到一点伤害！”
　　朱富贵满意地点点头，扶他起来，缓缓道：“齐鹏，虽说你是上门女婿，但我不是那种狭隘的人，你们的孩子仍随你姓。”穆鲲不置可否，默默地点头。本来他也不姓齐。
　　朱富贵走后，韩金跟着溜出来，韩金站在对面望着齐鹏，见他脸上一片绯红，眼中却噙满了守护这份感情的坚毅，韩金垂下头微微一笑，复又抬起头望过去，四目相触，他们这十几年的爱终于得以圆满了。从那么遥远的地方到这陌生的世界。
　　少顷，院中护卫们见他们眉来眼去便识相地散去，只剩下他们两人。
　　韩金望着这个她从少女时就爱着的人，从年少的青涩长到现在这般成熟稳重，岁月让那时的少年变得更加坚定执着，如今孜然守护着她，韩金心中一酸，转过身去，咽了咽眼泪，才又转回头对着穆鲲似哭似笑地对视。
　　穆鲲哪里还看得下去，扑过去紧紧抱住韩金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低头，无比心疼地吻掉韩金脸上的泪水。
　　“乖！别哭！这是好事儿，咱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说着又将韩金搂得紧了些。
　　“总觉得不真实，感觉像在做梦。”韩金抽噎着，抱住他的腰。
　　穆鲲低头宠溺地抚摸她的脸，莞尔一笑：“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所以请你相信这是真的，我们就要成亲了，还有我是真实的，你也是真实的，不信掐我一下试试！”穆鲲认真建议道，韩金觉得被人嘲笑了，埋着头手也不软就着穆鲲后背就是一掐，穆鲲当即配合地求饶，韩金破涕为笑。俩人嘻哈地打闹了一番。
　　嬉闹过后，他们坐在游廊里，“刚来这里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幸好还有你。”韩金在他怀里低低诉说。
　　“我也是，还好还有你！”穆鲲闭上眼，头放在她头上， “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简直无法想象。”
　　顿时两人陷入静默。少顷。
　　“对了，爹说会先交一个绸缎庄给你管理，等咱们结了婚，就会将属于我的庄子和铺面作为嫁妆交给你，你可要好好干，将来我可就等着你来养我了。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最懒最不想做事的。”
　　见她既认真又像是撒娇一样说完，穆鲲连忙捧着她的脸，目光炽热道：“就算没有什么嫁妆，我去肩挑背扛去为奴为婢也要挣钱来养活你！”
　　“你本来学历就比我高，头脑也比我聪明，我想你马上就能将那绸缎庄管理好，还有，我才不要你那么辛苦地为我！”韩金也捧着穆鲲的料揉的捏，跟着嘟着嘴卖萌道。
　　“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穆鲲一瞬不瞬地看着韩金，最后觉得实在太可爱了，看了看四周，忘情地吻了下去。
　　翌日，两人同乘一辆马车，两人你侬我侬地偎在一起，没有了昨日的拘谨，害得一旁的丫头们只得低垂着头。韩金从前就很喜欢赖着穆鲲也就是齐鹏，那时候还在上高中，穆鲲坐在韩金前面，韩金可以一直看他的背影一看就是一天，也不觉得厌烦，穆鲲也可以忍受那灼灼地视线一天。每天放学俩人都是依依不舍地离开，有个什么好东西也一起分享，就连去了何处做了什么都会传达给心爱的人，而且迫不及待。有时穆鲲也会提醒韩金低调点，他喜欢她胆儿大但他又害怕太高调会被老师家长察觉，因为他是他们一家人的希望，作为家中独子，他要扛起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前途还有那个走在贫困边缘的家。他不想他的父母为他担心。
　　后来，大学毕业后，如果不是韩金的父亲的古板思想不同意他们在一起，那他们也许早就结婚了吧。在韩金父亲的心里只有给她找个门当户对的才是她最好的归属。
　　这一错过，原本以为就是一生，还好老天垂怜，让他们又在这里相遇。
　　穆鲲搂着韩金，让她靠在他臂弯里再小眠一会儿，最近韩金忙着酒楼的生意也是累及，昨日又经历了那惊吓，眼底多了疲态，昨晚估计也同他一样没睡好，穆鲲觉得就这样安静地陪着她，抱着她，她在身边，就是世上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