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纪之少女七七》望月梅有酒

32、碗中酒

　　一连三天，雷燏天天站在门外，除了叫雷焕一声哥外，就和张维谈笑风生，连行风也加入他们的行列，每天嘻嘻哈哈的很开心。雷燏给他们经常带好吃的，有时候是热腾腾的酱肉包，有时候是新鲜的西红柿小黄瓜，有一天还搞来了两个时令水果，两个黄橙橙的大柚子。
　　隔着小窗口，大柚子递不进去，卫兵索性把大门给开了，但雷燏并不进去，他站在外面和张维继续聊天，还分给卫兵两瓣柚子。他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小窗口视线狭窄，他有时候就看不见他哥，门开了，他就可以用余光扫他哥一下，再扫一眼，心里就更加开心。
　　待阿燏走后，张维将剥好的柚子递给雷焕，雷焕手一推，张维来了脾气，强硬的塞在他嘴里，糊了雷焕一嘴的柚子汁。张维说：“我们这都是借你的光儿，才有这么新鲜的柚子吃，你不吃算怎么回事啊？差不多得了，阿燏又不欠你的。”
　　说完也不等雷焕作何反应，抱着剩下的柚子，和钱舒一起去吃了。
　　钱舒劝他：“你对雷焕好好说话，他心里也不舒服。”
　　张维将剥完的一块柚子喂给钱舒，才说：“我看他不是心里不舒服，是‘作’。”
　　钱舒赶紧拍了一下张维的手背，张维嘿嘿一笑，混不在意的喂钱舒第二块柚子。
　　好几天没看见的雷明在赵教官的办公室里一坐，也不说话，一喝茶就是一天。第一天中午赵教官要出去吃饭，邀请雷明一起同行，雷明又说：“不了，我得跟我家少爷一起吃。”
　　等赵教官午饭回来后，一进门没看见雷明，暗暗松了一口气。刚坐下正要处理文件，就听见脚步声，雷明打开门自己进来，坐下来继续喝茶，还是不进入主题，还对赵教官说：“你忙你的，不用招待我。”
　　赵教官：“……”
　　等第七天的时候，赵教官还真怕形成办公室里有人的习惯，终于吩咐李副官将雷焕一组人放出来。
　　李副官问：“如果雷焕他们再问七七的事情，要如何回答？”
　　“告诉他们，七七正在接受治疗，让他们不要惹是生非，否则牢狱欢迎他们随时会去逛逛。”
　　李副官将意思传达，在雷焕他们被关一个星期，终于迈出牢狱的大门时，感受渐冷的气温变化，看到树上渐渐凋零的叶子，钱舒感叹：“秋天了。”
　　雷燏也来了，高兴的冲着雷焕和张维挥手，说要请他们吃饭，去去晦气。
　　雷焕还没说话，张维却抢先一步说好，大家先回去洗漱一下，晚上7点再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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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7点，已经等在基地门口的雷燏正担心他哥今晚会不出来。等了一会儿，听见阿维哥叫他，他回头一看，阿维哥、钱舒姐、郭叔、季氏兄弟，还有他哥一脸不痛快的也来了，他摇的手更欢了。
　　半个小时前，张维就来到雷焕的房间，劝了半个小时，雷焕才跟着张维出来。其实是张维答应了雷焕三条不平等条款，雷焕才出来。兄弟这么久，其实张维知道雷焕就差个台阶，他张维给递了。雷焕和雷燏的兄弟情有多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雷燏是跟在雷焕屁股后长大的，如果没有出当年那一码子事，他和雷焕也不用背井离乡，从大南面跑到大北面自己来闯荡。
　　都说生活没有点波澜，那就不叫生活，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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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子小馆中，雷燏赞了一句：“还有如此古朴的酒馆，真是稀奇。”换来梅嫂子妩媚一笑，险些晃花了雷燏的眼。
　　雷焕看见他的窘态，骂了一句“出息劲儿。”
　　雷燏跟在他哥身后问：“哥，这位姐姐怎么这么好看啊，跟狐妖一样。”
　　张维听见后，哈哈哈大笑，笑骂：“你小子，这话说的纠结，似褒还贬，让梅嫂子听见，看不打爆你的头。”也不管嘟着嘴的雷燏，转头看向已经美滋滋的被行风抱在怀中的子望，惊了一下，不可置信道：“子望怎么一点时间没见，怎么长这么大了，是吃猪饲料了吗？”
　　被刚巧听见的梅嫂子拿着锅铲敲在头上，清脆的一声，这回换他受到众人的哈哈哈大笑，雷燏揶揄的笑的更大声。
　　梅嫂子将菜放在桌子上，数了数人，问：“七七呢？”
　　众人不同于刚才的热闹气氛皆是一默，刚听说他们救援了47号基地。梅嫂子捂着嘴，震惊的说：“七七不会……吧。”
　　钱舒忙拉过梅嫂子到厨房里去，悄声对梅嫂子解释道：“嫂子，七七……确实受了很重的伤，目前我们也不知道是生还是……，反正那天我们救七七回来，已经来到医疗中心楼^，却被赵团长带走了，而我们也被关进了牢狱，今天上午才出来。”
　　“怎么会这样？”梅嫂子惊讶的问。
　　钱舒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团长要做什么，如果不是雷燏他们来了，我们说不定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呢？”
　　“那这一周来，你们没有七七一丁点消息？”
　　“没有，一点都没有，不止我们没有，其他战友也没有。”
　　梅嫂子轻轻一声叹：“七七是个好姑娘，希望灶王爷保佑七七平安。”梅嫂子将锅铲竖着放在两手之间，对燃着柴火的灶台虔诚的鞠了三个躬。
　　钱舒好奇的问：“嫂子，人家祈祷都是去庙里拜佛拜神仙，你怎么拜灶台啊？”
　　“灶王爷俗称保家仙，也有保佑的法力的。”
　　“嫂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封建迷信了？”
　　“这个时代，丧尸有，异化人有，还有什么没有的，只要能达成愿望，我就都拜，都信。”
　　钱舒想了一下，万一灵验呢，于是也学着梅嫂子的样子虔诚的拜了三拜，祈求灶王爷保佑七七平安。
　　菜上齐，大家再没有来时的欢乐劲儿，一个个的也没有人动筷子。
　　郭相义问钱舒：“你梅嫂子呢，一起过来吃吧，也热闹些。”
　　“嫂子去拿东西了，一会儿就来。”钱舒回答，之后挨着张维坐下来，也没有拿起筷子。
　　很快，梅嫂子拿着一个笨重的酒坛子出来，郭相义连忙接过来，每人面前摆着一个古朴青瓷酒碗，郭相义打开封，一股醇辣酒气直冲鼻腔，梅嫂子拿着一柄竹制酒提子给大家斟满。
　　一直沉默的雷焕突然出声：“嫂子，没做红烧肉吗，就是七七喜欢吃的那个？”
　　斟酒的手一停，梅嫂子将鬓间碎发掖到耳后，一丝酸楚涌上心头，带着些微担忧的说：“做了，但是看七七今天没来，就没端上桌，阿舒帮我端来吧。”
　　钱舒点点头，起身就往厨房走。
　　张维对钱舒的背影说：“再拿个酒碗来。”又小声补了一句：“七七也喜欢喝梅嫂子酿的酒。”
　　梅嫂子斟酒的手都慢了下来，郭相义从梅嫂子手里拿过酒提子，轻声对她说：“你坐子望身边去吧，看着子望吃东西，不要卡着。”
　　钱舒的脚步一下就停了，瞬间红了眼眶，她紧走几步，将蓝布白碎花的厨房门帘放下后，用力的摸了一把眼角，整理好情绪才去端红烧肉，看见满满一盘子的红烧肉，不禁想起一看见红烧肉就满眼发光的七七，眼角又红了。
　　红烧肉拿的时间有点长，张维担心的走去厨房看钱舒，刚走到门帘处，钱舒一手端着红烧肉，一手拿着酒碗用手肘掀开门帘，门帘扫到张维的眼睛，钱舒赶紧上前查看他的眼睛，张维眨了几下眼睛，拿下还在查看他眼睛钱舒的手，说“没事”，却看见钱舒的眼角微红，他握住钱舒的手紧了紧，钱舒也用力的回握，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走向饭桌。
　　大家都看到钱舒眼角微红，却什么也没说，钱舒将红烧肉和酒碗放在空位上。
　　梅嫂子热情的招呼大家：“来来来，大家快趁热吃。”
　　说话晚的子望坐在行风身边拿着小勺子眯着眼睛可爱的笑着，学着他妈妈说：“吃，热，吃，七七，吃，肉，子望，喜欢。”
　　原本被可爱的子望逗得情绪稍微缓和些，听见“七七”两个字，大家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坐在主位的雷焕寒着脸，举起酒碗，说：“大家一起敬七七一碗酒，祝愿七七早日康复，平安归来。”
　　大家一同干了碗中酒。
　　喝玩这一碗酒，七七的骨碟里多出两块红烧肉，一块来自张维，一块来自乘风，他们落座后，雷焕，钱舒，郭相义，行风，梅嫂子每个人都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七七的骨碟里面，子望从椅子上蹦下来，小跑着爬上七七的椅子，用他的小勺子舀大大的红烧肉块，怎么也夹不上来，心急之下，左手拿着红烧肉快速的丢在小勺子里，看见大肉块要掉下来，他还伸手扶了扶，一路送到骨碟里面，放进去后，还高兴的嗦着油腻的手指看众人。
　　雷燏也跟着放了一块红烧肉，看着众人心情低迷，雷燏越发好奇这个“七七”到底是什么人，值得大家这么往心里去。